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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存厚还有紧跟其后的倚剑公子连锋同时跃起,八道身影宛如八只猛虎,八条神龙,剑光如雪,掌风如雷,纷纷向洞内招呼。
呔!随着一声仿佛要将众人的耳膜撕裂的恐怖长啸,昆仑洞内响起了一阵阵宛如炸雷般的空气破裂之声,仿佛无数炮仗在壁壁卜卜地作响。
站在洞外的中原高手焦急万分地拥在洞前,想要进去帮手,但是洞内寒气翻腾,宛如惊涛骇浪,根本不容人插手。就在几息之间,一连串的惨呼声幽幽传来,接着,八条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倒跌回洞外。
夸父追日剑名家,天山第四长老阮汉霆宛如喝醉酒一般,在地上摇摇晃晃地打了三个转,身子忽然从中间炸开,化成了一片惨烈而恐怖的血雾。第三长老孟天魂,跪坐在地上,他的背后衣衫四分五裂,一块肌肉高高隆起呈掌形,浑身的肌肤已经化为了铁青色。第五长老碧斩搏手中的短剑碎成了齑粉,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第六长老费天极的细长佩剑断成两节,一条左臂齐肩而断。欧阳夕照,段存厚,连锋,令狐遥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狂喷出一口黑血。
天山弟子和关中剑派弟子同时呆住了。眼前的这八个人,可以说是中原武林中精华之聚,不要说一代名侠段存厚,落日神剑欧阳夕照和天山大长老令狐遥是如何出类拔萃了。只说天山其他四长老和天下第一公子连锋,那都是可以横行江湖,无人可挡的超级高手。如今这八个高手联手对敌,都无法挡得住天魔的一击,如何不叫人惊愕。
因为气劲相击而拔起的重重烟尘仍然在洞内缭绕,整个昆仑洞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响。
良久,段存厚才从地上摇摇摆摆地爬起来,厉声道:天魔,好功夫。
第九部分:慧剑篇逃出生天
洞内发出一阵平和而冷漠的笑声,充满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嘲弄和不屑,无情,妖异,却有一丝无法抗拒的魔力,令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听他说话。
段存厚,我万万没有想到,跟了我三十年的矬神,居然是你。洞内的声音柔和而平静,没有一丝戾气,你把他杀了,然后装扮了他二十年,真难为了你。
段存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是随即又化为苦涩:但是你还是算到我们会来。
不错。中原人喜好用间,我猜到周围可能有内奸,所以才定下一计。那个声音又道。
你根本没有在练功!段存厚愤然道。
错了,我的确在练功,而且练的是天魔九重劫中的第九重。那个声音似乎笑了一下,不过,我练功从来不怕人打扰。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这就是魔功的好处。练功在于破而后立,每一重魔功的修成,都要靠其他高手的鲜血祭奠。所以,我便散出消息,说我练功到了紧要关头。你这个卧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会广邀同道前来绞杀于我。洞内烟尘中的天魔缓缓道,那么,我就可以在身体最巅峰的时刻除去中原顶尖的高手,还能找到练成魔功的祭礼,一举两得。这几个人很不错,我的九重劫已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昆仑洞内所有的中原豪杰都感到一股惨然的寒意。
你牺牲你的教众来诱我上钩?段存厚怒然道。
他们都是我的忠心教众,他们愿意为我死。天魔悠然道,火焰教真正精英的驻地在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不过那时候,已经太晚了。现在,你们可以看看外面。
令狐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在最外层洞口把守的几个轻年弟子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弟子飞快地窜出洞外。
这时,段存厚突然爆喝一声:大家快走,我断后!说罢,一个飞身再次冲进了洞。段大侠!欧阳夕照,令狐遥,连锋随后跟了进去。身受重伤的费天极和碧斩搏互望了一眼,同时一点头,从地上随手捡起把长剑,冲了进去。
一阵激烈的兵刃交击传来,接着一连串的怒喝接连响起,天山三长老首先飞跌了出来,然后是连锋,欧阳夕照,段存厚。几个人嘴角都溢着鲜血,神色狰狞可怖。
这时,探路的天山弟子已经飞快地赶了回来,他们大声道:不好了,暗道外聚集了成千的黑衣教众,他们把昆仑洞团团围住了。
段存厚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我让你们先走,为何不听?莫非我离开中原二十年,说的话已经没分量了?快走!
欧阳夕照和令狐遥满脸悲愤地看了洞内一眼,同时怒喝道:关中剑派听令!天山剑派听令!欧阳夕照看了看连锋,道:小伙子,带着他们冲下山,记着保住命!
但是!连锋还要说话,段存厚厉声怒道,给我滚!
连锋狠狠一咬牙,猛地一挥剑,道:所有人跟我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洞外。
段存厚,欧阳夕照,令狐遥稳稳地站在洞前,死守着洞内的出口,等着天魔的出击。碧斩搏和费天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是最终无力做到,他们死死地盯着洞内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洞外的厮杀声震天动地,不知道有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在死亡线上挣扎奋斗。刀破风的声音呜咽阴森,剑刺的声音尖锐如竹哨,还有枪,还有棍,还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武器,他们疯狂地互相撞击着,挣扎着寻找人类的血肉。弓弦的响声尤其让人胆战心惊,宛如春季天边涌动的霹雳,一声声仿佛要敲进人的心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时划破苍穹,有突厥人的,也有中原人的。还有用不同语言呐喊出来的杀声,悲壮而奇异。
渐渐的,厮杀声渐渐低沉了下来,突厥人的声音开始惊讶而慌乱。中原人逃走了!他们纷纷大声地呼喊着。怎么追?有人大声问道。追不上!他们跑得像草原上的兔子,各个方向都有。
段存厚的脸上露出笑容,他转过头,对欧阳夕照道:那个小伙子叫连锋?
欧阳夕照点了点头:顾天涯的弟子。很不错。
令狐遥欣慰地叹了口气:有了他,我们可以放心地死在这里了。伏在地上的碧斩搏和费天极都露出一丝微笑。他们已经将最后的真气逼入了奇经八脉。那是天山派一门同归于尽的功夫,叫做八脉焚天,借助将奇经八脉的振断的一瞬间,将体内的潜能一次性的释放出来,汇聚在剑上,这一剑将会使天地失色,万物低头。
五个人惺惺相惜地互望了最后一眼,同时提聚起毕生的功力,只等那决死的一击。
第九部分:慧剑篇魔焰滔天
天魔的身材并不高,银白色的长发潇潇洒洒地披在肩上,只有鬓角的发丝红色得发紫。他的脸型瘦长清俊,目光深邃冷漠,嘴唇极薄,嘴角懒洋洋的向上翘着。此时的他适意安详地坐在昆仑洞他的书房之中,一双粗旷而青筋暴露的手,稳稳地捧着手中的清茶。他并没有特意地显示出自己那绝大的权威,但是,如今悠闲地坐在书房中品茶的天魔,却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霸之气,仿佛天地万物都臣服在他的脚下,等待着他恐怖的判决。
他的三个徒儿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他的左右,等待他发话。这些奸狡狠毒,肆无忌惮的凶徒此时温顺得仿佛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想不到天山派里竟有如此了不起的后辈弟子,竟然率领着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冲出了我上千精英教众的围困。天魔淡淡地说。
他的三个徒儿一阵惊慌,他们知道天魔的语气越是平淡,将要给他们的刑罚就越是冷酷。石王乌图罗和风中兽赤察勋已经忍不住跪倒了天魔的脚前,想要哀求几句,但是竟然战抖着说不出话来。
只有古藤格强忍着恐惧,躬身道:师父,那连锋率领的中原高手似乎极为擅长结阵而战,进退有序,攻守有道,我们火焰教众虽然人数众多,武功也强,但是吃亏在跨下无马,陆战上吃了大亏,一度损伤极重。徒儿当时立刻下令让出一条豁口,令他们突出重围。我本打算随后引兵衔尾追击,再派轻功高明的教众抄小道守在山下,那时候他们斗志已散,阵型混乱,一定可以被一网打尽。没想到......
没想到连锋竟然让那两百好手一冲出重围,立刻散了个满天星。天魔好似整暇似的说。
古藤格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徒儿万想不到,他们有的向山下跑,有的竟朝山上跑,还有的一跑到悬崖绝壁,就一头扎了进去,沿着山藤逸去,实在是追无可追。
天魔叹了口气,道:古藤格,这点的确不怪你。武林高手之间的交锋,的确和两军作战不同。他们个个身负绝技,或是攀山越岭的高手,或是陆地飞行的名家,又或者是飞檐走壁的空空儿。逃逸的方式,一百个人可能就有一百种方法。连锋就是了解到这一点,才让他们暂缓突围,摆出决一死战的姿态,令你们死伤大增。而正是你,看出了这一点,让开了去路,就此让他们逃出升天。
古藤格面连惭愧和惶恐,拼命地磕着头,连声道:徒儿该死,徒儿该死。
天魔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感怀的神色:想不到顾天涯一个区区后辈,也能调教出如此卓越的弟子,而我天魔自命天下无敌,但是后继之才却匮乏良多。可惜,真的很可惜,如果顾天涯还在世上,那该多好。萧索落寞的语气,宛如一个送走了最后一位访客的寒山居者,对着空荡荡的山川,只有一身的寂寞。
他看了看脚边抖做一团的三个弟子,苦笑了一声,道:起来吧,你们才能,我都很清楚,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
天魔说一不二,他的话让这三个徒儿陡然间松了一口气,这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父见告。古藤格看到师父确实没有生气,胆子不禁大了起来。
你说罢。天魔点点头。
以师父的武功,天山五老和欧阳夕照,段存厚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而欧阳夕照和段存厚竟然破围而去,师父你又发话不让我阻拦,不知是何缘故?古藤格问道。
问得好。天魔微微一笑,段存厚的确是中土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更是连天策府众将都倾慕的名士。我在他身上印了一记七煞掌,再假装功力未复,令欧阳夕照以为有机可乘,立刻携着段存厚突围而去。那么,中土武林究竟会如何行动呢?
三个徒儿互望了一眼,纷纷摇头。
他们会邀集所有内家高手,西北至天山,东南到海南,所有高手名流很可能都被邀请到关中剑派的为段存厚疗伤。天山和少林的名家将会是首选。那么天山派和少林派一定门户空虚。天魔的眼中露出一丝狞恶的神色,这神色令他面前的三个徒儿感到一阵森寒。
师父英明,我懂了,稍后我就集结教众,先灭了天山,再灭少林。古藤格道。
不,火焰教精英是大草原的财富,不能够浪费在江湖争斗之中,你们三个人传我号令,明日起,所有昆仑洞教众分成三路,由你三人率领,返回平南牙帐,听候你们小师妹锦绣的调遣。不日南征。天魔冷然道。
师父,你难道?三个徒儿同时大惊失色。
哼,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天魔的眼中泛起一丝跳动如飞星的火热光华,天山,少林,越女宫,我想我应该去他们那里走一走了。
第九部分:慧剑篇爱是才能
莲花山侧的深谷中满是上千年没有人迹的绵密丛林,年复一年,从高耸入云的主峰峭壁上掉落下来的枯枝,和谷底树木上落下的落叶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山谷中的猿猴非常喜欢带着自己的儿女在上面觅食玩耍。春暖花开的时候,正是猴群最兴奋活跃的时期,在这厚厚的枯枝残叶上往往会有一大群寻找配偶的公猴子在这里做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杂技表演,以期待哪一只母猴的垂青。他们的表演是如此精彩,往往引得谷中的飞禽走兽争相观看。
这一天天色还没有亮,就有一群群的猿猴在这个天然垫子上翻着跟头,打着滚,朝着还未逝去的明月高声鸣叫。这时,一阵阵强猛的山风呼呼刮来,仿佛一只身体庞大的羊鹰从半空中冲刺而下。所有玩闹的猴子惊叫着四处逃窜,纷纷窜上靠得最近的古树,胆怯地躲到了树荫浓密之处。栖息在树枝上的夜鸟被这些突然蹿上来的猴子吓坏了,纷纷凄厉地惊叫着直窜上湛蓝的夜空。
一团漆黑的影子从悬崖上宛如一道乌黑的闪电,直直地射到猴群最钟爱的枯枝垫子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绵延几百丈的枯枝垫子疯狂地震动起来,草木飞扬,几百几千条枯枝高高扬起,直冲入空中,如烟如雾,仿佛将月亮都遮住了。
从高高的山顶飞身而下的锦绣公主甜蜜地依靠在彭无望的怀中,她的心平静得像青海湖的湖水。她想起了自己郁郁而终的母亲,她死于劳累。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和母亲一样,孤零零死在高高的公文案牍之上。如今,她会死在今生最爱的人怀中。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更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他,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上自己。但是,他似乎比自己聪明了很多,他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相爱了,而且这个心意从他们两人相见的第一天起,从未改变。而自己,却要经历过那么多的曲折才发现这个痛苦而甜蜜的事实。
也许爱是一种才能,有些人至情至性,天生就是痴情种子,有些人天性凉薄,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而大多数人,却要不停学习,不停积累人生体验,直到有那么一天,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也许,在这方面,我不是像无望一样的天才!锦绣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脸紧紧地贴在彭无望温暖而坚实的胸膛上。她感到彭无望的身子一紧,两个人凌空换了个位置,接着他们落到了一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所在。然后,强烈到了极点的震荡令她从彭无望的怀中狠狠地弹开。两个人同时被这股强大的弹力高高弹到空中。锦绣公主看到彭无望在空中惨呼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她终于知道刚才彭无望的那个翻身动作是要将自己放到他身体的上方,这样两个人的重量统统担到了他的身上。
傻瓜,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铜筋铁骨么?泪水不受控制地从锦绣公主的眼中狂涌而出。
第九部分:慧剑篇一饭之恩
这个山谷四面环山,因为仅有的一条山路被不知多久之前的强烈地震震散了山侧的岩石,挡住了去路,令这个无名山谷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因为人迹罕至,大群的珍禽异兽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一条从山壁上引来的溪水流经这个山谷的中轴线,为溪流两侧大片的丛林草地提供了充沛的水源。奇花异草在溪流两岸快活地生长。无数的桃树,樱树在溪岸边盛放着粉红如朝霞的花朵。溪流中满是缤纷的落花。而在溪流靠近峭壁的地方,竟有一丛罕见的紫竹林,一根根冷傲而刚强的紫竹宛如浑身披着鳞甲的战士,傲然而立。
锦绣公主被这已经陷入昏迷的彭无望,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费尽力气才从广阔的枯枝垫子上跋涉出来。她追寻着溪流清冽的水声,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条无名谷中的不可或缺的水源。虽然筋疲力尽,浑身酸痛,但是她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连绵不绝的花树,飘满落花的溪水,还有那绵密的丛林,嫩绿的草地,神秘的紫竹林,和满山谷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她的神思恍惚了很久,直到一只猴子从身边蹦蹦跳跳地掠过,才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地向这只欢快的猴子望去,刚好看到这只猴子灵敏地跳入溪流旁,山崖边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之中。锦绣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无望终于从深沉的昏迷中幽幽醒来。他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运转自己的内息。令他感到由衷欣慰的,是体内那活泼泼的真气仍然清纯活跃,仿佛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清冽。他忍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伤痛勉强将真气输运到四肢百骸,协助体内那宝贵的被千年血星血滋润过的鲜血治疗伤势,良久,他终于感到久违的那种酥麻酸痒,浑身舒泰的感觉。
他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干燥清洁的山洞之中。自己的身子下面铺满了晒得枯黄的干草。而自己的身上是一条兽皮制成的毯子。一阵阵热气扑面而来,他撑起身子,看到洞门口有个以枯木支起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瓦罐,瓦罐里炖着什么东西。而锦绣公主则小心翼翼地守护在瓦罐旁边,将一把清洗的干干净净的野菜放到瓦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