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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它就存在于这里,有幽长的甬道,申字型的墓室,黄肠题凑,五重棺。”
子楚露出了神往地表情,就仿佛他亲眼看到一般。
“你啊,要不要参与文物工作队的工作?”
严队长失声笑道,有时候子楚会给人怪异的感觉。虽然认识他的第一天,就觉得此人浑身上下流淌着皆是历史的血脉。
“陆老板,怎么上这来了。”
一见到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开进工地,驻守工地的老钱就迎了过去。
一辆有着飞翼车门设计的跑车,虽然颜色选择的是中规中矩的银灰色而不是常见的、标志性的橙色,但还是挺招摇的。
陆昃下了车,打量起老钱身后那几位身材魁梧的跟班。
“这两天有没有人来闹事?”陆昃掏出烟抽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前方工地照明灯下尘土飞扬的工地。
因为工程要赶进度,所以工人们日夜轮班。
“闹事的倒没有,不过每天都有不少市民跑进工地看那些人挖墓。”
老钱不屑地说道,在他眼里,文物工作者不仅怪异而且完全无法理解。
“没人闹事就好,闹的话,摆不平就叫老黄唤些警员来。”
陆昃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口里的老黄,是着一片区的警队队长。
说完这些话,陆昃眺望着工地远处那片明亮的发掘现场,文物工作者很显然还在奋战。这帮人到时真挖出什么皇陵来,他就有得麻烦了。
西郊这片工地,是陆昃亲自选的。竞标前,他还看过相应的资料,知道此地不属于汉陵的保护区。
不过凡事没绝对,不属予却又偏偏遇上,几个亿建公园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想想也是奇怪,公司北上进军西安本身可能就值得商榷;而不在市区竞标用地,跑郊区来,现在看来更是值得商榷。
问题是,他何以会选择这样的地点。最初,在他眼里,这片不起眼的地方,到底是如何吸引了他呢?鬼使神差啊。
陆昃正难得得望着远处工地感喟着,却见一个人推着辆自行车,缓缓走来。
工地的工人也就算了,即使是文物工作队的人员也无所谓,但那身影却十分的眼熟。
有些过长的刘海,一个平实无华的眼镜,隐隐可辨认的端正的五官。穿着的仍旧是在陆昃看来不上档次的素色衬衣,一条深色的西裤。
修长的手臂推着车,不慌不忙地走着,散步似的。
真是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敢上工地来。
陆昃看着那身影不怀好意的笑着,这么一个无钱无权的年轻教师可是摆了他一道,他无疑是太小看他了。
“老钱,将他带过来。”
陆昃将香烟丢地上,嘴角微微上扬。
得到指示,老钱与另一位手下便朝子楚冲了过去,一个踢倒了子楚的自行车,一个拽住了子楚的手臂,子楚挣扎了,但老钱挥了一拳在子楚的腹部,子楚吃疼几乎趴下。
看着好戏的陆昃,看到子楚挨了一拳,挑了下眉头。
很快,子楚被丢在了陆昃面前,子楚在昏暗中摸回了自己的眼镜戴上,爬起身还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他似乎一点也不慌乱。
“若老师,又见面了。”调侃的口吻,还带着几分惬意。
子楚看着陆昃,死死盯着他,脸色因为愤怒而有些潮红。
“你想怎么样?”子楚冷冷地问道,他被挨了一拳,知道是遇到寻仇的。
“给你一个教训。”陆昃笑道,他打量着又一次对他露出横眉冷对表情的子楚,竟很满意。
子楚冷哼了一声,旁若无人的朝后面倒地的自行车走去。他还不信了,工地那么多工人在着,这些人还能将他怎么样。
就在子楚靠近自行车那会,老钱竟冷不丁的将子楚打倒了,他一拳挥在了子楚脸上,子楚倒地,随即老钱一脚抬起就踹。
“住手!”本来只是在一旁看戏的陆昃出乎意料的大叫了一声,老钱懵了一下,再次抬起的脚这才放回了地上。
子楚痛苦的咳嗽着,弓身在地上,他本就是个缺少锻炼的人,皮肉不实骨不硬,挨这几下子,很吃力。
“我有叫你打他吗?”陆昃怒声道,同时人赶了过来。
老钱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表情。老钱不明白,以前,这种事不是经常干吗?何况他根本就还没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下狠手呢。
“喂,没事吧?”陆昃蹲下身,推了推子楚。
子楚仍旧痛苦的咳嗽着,适才,老钱那脚显然踹得狠,搞不好是踢到了脆弱部位。
没听到回声,陆昃有些不安,伸手去拉起子楚,子楚被打伤的嘴角有血,脸色竟有些苍白。
有些人就是不经打,何况是被一位魁梧大汉退役阿兵哥如练沙包般的打了。
陆昃想拉起子楚,已经缓过气来的子楚推开了陆昃,他摇晃站着,此时他眼睛都有些血红了。随后,让人吃惊的是,子楚竭尽力气挥了陆昃一拳,同打在了陆昃嘴角。
陆昃痛得裂嘴,但同时制止住了要前去教训子楚的老钱。
子楚喘着气,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弯身拉起了自行车,动作有些困难的跨了上去,朝门口缓缓地骑走了。
他本该回去发掘现场,因为他受伤了,需要帮助,但他又不想让严队长及其队员知道。
子楚忍着疼痛,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缓缓的前进。由于天色已经黑了,又是郊区,街灯昏黄,小道昏暗。
子楚本想撑着骑出郊区,前往最近的医院检查下,但因腹部实在疼痛难忍,且一身冷汗直冒,使不出力,于是停在了路边休息。
说心里不难受是骗人的,他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被人打伤,而且还无还手之力。
趴在自行车头,缓着气的子楚,听到身后有车轮声的时候,他抬起了头。
一辆眼熟的跑车,还有一个绝对眼熟的人。
车门像蝙蝠翼一样打开,车内的人探出身子,说了句:“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有病。”子楚第一次如此骂人,他趴在自行车上,目光满是怨恨。
“上来。”车内的人再次催促,子楚不理会。
陆昃看着橘黄灯光下那张满是汗水的脸,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低声咒骂了句,竟下了车去强拉子楚。
子楚挣扎着,但力气不及对方,硬是被拖上了车。
“你做什么!还讲不讲理!”子楚怒叫道,但陆昃将之挡在车厢里头,油门一踩,便飞速的前进。
废话,他要讲理,也就不会折腾你了。
“我的车。。。”
子楚怒极的叫声,消失于空荡的街道。
第三章
敞蓬收起,夜风呼呼的引面吹拂,子楚额头上的冷汗被吹干了,怒火似乎也被吹散了。
子楚沉默不语的望着前头,车子已经开近了市区,只是不知道这个姓陆的商人打算将他载到哪去。
陆昃也一反常态,只是专心的开着车,没有消遣子楚的意思。
陆昃一直与文物工作者是有接触的,比如文物局等文物机构的上层人员。
这些人比其他的官员来得容易收买,尤其与建设部门相比较。
在陆昃的印象里,文物工作者就是“土”,土里土气的,不仅是穿着,连气质都是。而且因为大多数待遇并不高,且受贿的途径较少,很容易被买通。
陆昃打心底是看不起这些人的。
但他确实没有接触过低层的文物工作从事者与保护者,{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尤其是子楚这样的。很难说具体是什么感觉,但不厌恶就是了。
说也奇怪,看着清瘦的子楚被打,他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忍。
车子停在了市医院门口,陆昃启动车门,子楚从身侧下了车,一声不响的往里边走。
挂号在一楼大厅,子楚自己走过去排了队。
陆昃翘着脚坐在大厅长椅上看着子楚,他掏出烟抽了起来,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子楚离开挂号窗户,就朝电梯走去,陆昃随即跟去。
诊室里已经有病患在看病,子楚只好坐在诊室外的椅子里等着。他的冷汗又开始爬上额头,显然又感到了疼痛。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子楚。子楚起身,缓缓走进诊室。同时,陆昃也跟了进去。
医生老练的询问一番,便说先去拍个片。就低头开始鬼画符。
陆昃先行接过医生开的表单,问了到哪交钱拍片。
“你到三楼等我,我去交钱。”陆昃对子楚说道,也不管子楚同不同意,很快离开了。
子楚身体不适,也不想跑上跑下的,何况,医疗费由肇事者担负,天经地义。
陆昃拍了照,又拿来给医生看,医生说无大碍,不过得住院输液,便又开始鬼画符,开起了药方。
也不知道陆昃在想什么,总之他是耐心的在医院里奔波,最后帮子楚开了间不错的单独病房,同时垫了全部的医药费与大笔押金。
当子楚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从抵达医院那刻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一个多钟,两人皆还没有吃晚饭。
“他是否可以吃些东西?”陆昃拿起病历给护士看,适才他也问过医生了,由于是腹部受到外力打击,腹部大片皮下组织淤血,所幸并无胃或脾肺出血之类的严重情况,要不就麻烦了。
“可以,清淡些的,好消化的都可以。”护士温和一笑,挂好点滴,就走了。
“喂,你可以走了。”子楚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陆昃,他真搞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怕你告我呢。”陆昃脱下西装外套,将之丢放在椅子上。看着子楚,无赖的说道。
“哼。”子楚冷哼,他是有些明白了,像陆昃这样的人,养了个把打手,也不知道在平日里“教训”过多少人,还怕被人告?他就是要告他,恐怕也控告无门。
看他因为热脱下外套,将外套丢在病房的椅子上,转身走了,显然是还没打算离开。
子楚看着陆昃离开,掏出手机,拨到了家里,简略的说了他将在发掘现场过夜。
反正伤得也不重,点滴打完,身体舒适了,搞不好明天就能出院。他实在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他遭遇到袭击,他一向安分,突然被人打,家人还不吓坏了。
十来分钟后,陆昃端了份米粥进来,将之搁放在床头桌上。
“估计不会好吃,医院食堂里打的。”
陆昃悠然地说着,拿起了自己适才脱下的外套,整了下领带,显然是打算走了。
“等一下。”子楚叫住陆昃,同时将那只没插着针头的手伸了出来。
“一百三十块,自行车钱。”
子楚瞪着陆昃,陆昃露出了些许愕然,然后很愉快的笑着掏起了钱包。
也不知道他这人到底有啥毛病,阴阳怪气的。
“如果医疗费不够的话,我还会去找你,还有误工费。”
子楚愤愤地说道,无缘无故打伤他,又带他来医院,现在又露出那种十分有趣的表情的男人,真不知道他脑袋是什么构造的。
“清算完了吗?”陆昃将一百三十块给搁在了床头桌上,笑着问道。
“你折腾人很快活啊。”子楚不快的拉起了被子,身子一侧,不再理人。
“那要看折腾谁了。”陆昃饶有兴趣地说道,转身走了。
“有病。”子楚恨恨骂道,算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使用这个字眼。
生物钟作祟,一大早子楚就醒来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太早了,得等下再打电话去学校请天假。昨晚问过换点滴的护士,今天还有瓶点滴要打,打完就可以出院了。
揭开被子,拉起衣服,打量了下腹部,随后又压了几下,痛得直拧眉头,估计完全康复也得几天的时间。
子楚下了床,他想去浴室洗把脸,病房里有单独的浴室,可惜没有漱洗用具,不过用手捧水洗把脸还是可以的。
推开浴室的门,却看到了摆放在浴室里的脸盆毛巾牙膏牙刷,牙膏和牙刷都是没拆封的。
不对啊,昨晚没见过那位姓陆的奸商买过这些东西。
拿起牙刷正迟疑着的子楚,却听到身后响起了声音。
“若先生,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给子楚换点滴瓶的护士,正笑着看着子楚。
“这是怎么回事?”子楚举起牙刷,不解的问道。
“你哥昨晚临走前托我买的,我拿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护士和蔼可亲的说道。
“我哥?”子楚有些哭笑不得的重复了句,不过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还真没想到,那奸商还挺细心体贴的啊。
“是啊。对了我去帮你买早餐,吃粥可以吗?”护士点了下头,继续温和说道。
“不麻烦了,等下我自己去买。”子楚感谢地说道,他现在又不是行动不便,何况子楚习惯身体力行。
刷牙漱口洗脸完毕,子楚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脸上的伤痕,很明显的殴打后留下的淤青,就位于嘴角附近,嘴角都有些浮肿。这伤痕大概两三天后都不能完全消除,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解释伤痕的由来。
就说不小心撞到嘴角吧?貌似非常勉强。。。
那姓陆的,还真是有病。。。
子楚再温文尔雅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生气,是人都有脾气。
陆昃对着镜子,用大拇指碰过嘴角的淤青,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混杂着些许愉悦与狡黠。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家伙,手劲还不小,还真是小瞧他了。
若子楚,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人耿直得有些傻气。文人脾性,陆昃历来是最看不惯的,不过子楚的性格却并不死板与软弱。像这样的人,以前还是未曾接触过的,挺有趣的。
“嗯?你要走啦?”女人的呢喃声在耳后,同时一具柔软的躯体贴了过来,娇手搂住了陆昃的腰身。
女人穿着粉红色睡衣,睡眼惺松 ,未上妆的脸有些干燥与苍白,但五官却长得很妩媚。
陆昃拉开女人的手臂,起身拿起西装外套,穿了起来。
女人打了个哈欠,斜瞟着陆昃。
“真冷漠啊。”女人抱怨道。
陆昃笑着回过头来,拉过女人的身子,在脸颊吻了一下。
“你都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女人有些幽怨地说道。
“我不想每次都在酒店,没情调。”女人搂着陆昃的脖子不放,撒娇着。
“我现在可是学乖了,不带女人回家。”陆昃温柔的拉开女人的手臂,柔情似水的说道。
“知道为什么吗?”陆昃轻笑,手挽起女人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你前面那位,离开的时候可没在我家少折腾呢。”陆昃笑着说道,还好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没找那女人算帐,自认倒霉,换了衣柜里的全部衬衣。
“你小心遇到痴心的,吃定你这花心大萝卜。”女人轻捶了陆昃一粉拳,只是打情骂俏而已,并不在乎自己在此男人心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本就只是追求色欲生活的男女,谁对谁都不真心。
“你人在哪里!打你家电话你家老爷子说你在工地过夜,我忍住没说实情。”严长昊打电话给子楚,在电话那头问着。
“医院。”子楚迟疑了下,才回道,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撒了个小谎而已,居然还穿帮了。
“怎么去医院了,昨天人不是好好的?”严长昊那边想必是抓着手机露出震惊的表情。
“昨晚被人打了。”子楚老实的交道,同时拧了下眉头,将手机拿离了耳边。远离严长昊的大叫。
子楚一直是十分规矩的一个人,也难怪认识他多年的严长昊知道他撒谎骗家人且人在医院还受伤了,会如此震惊。
“不严重啦,真的,我都准备出院了。”子楚赶紧说道。
“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让人打了。”严长昊冷静了下来,听子楚的口吻应该无大碍才是。
“这事等面见再谈吧,我今天请了假,等下就去工地。”
子楚无奈一笑,表示现在不想谈。
“是不是富丽地产的人干的?”严长昊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除了富丽地产的人,还会有什么仇家来找子楚寻仇,以子楚的温和性子,还真没什么仇家。
“长昊,只是皮肉伤而已,而且富丽的老板也带我去了医院,这事就算了。”
子楚不想追究什么了,他被打这事再捅出去,只会导致文物工作队与工地的人员再起纠纷。那晚打伤他的人,子楚认得,就是守工地的一个打手头头。
“打完再带你去医院?你傻了啊?就不知道打电话向我求救!我他妈号召队员们,殴死这帮孙子,就专挑软的欺!”
严长昊生气的大叫。
严大队长,就是知道你这脾性所以才不敢通知你啊。
“我们还要在人家地头上呆个把月,这事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子楚昨夜的气到今天是已经消了,就当是被条疯狗咬了口子又舔好伤口算了。
“这事算不了。”严长昊不满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过去找你。”严长昊还是有些不放心,没看到本人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
“不用啦,我结算了钱就走了,正走到收费窗口呢。”
子楚笑着说道,他知道严长昊工作很紧张,且自己并无大碍,并不想麻烦他。
子楚确实走到了一楼的大厅,正排在收费窗口前,手里拿着张医疗费清单。
挂了电话,子楚细细的打量着清单的押金余额,不免有些吃惊,居然是不小的一笔钱。
算了,正好当是打伤他的赔偿金好了。
子楚取了钱,提了药,走出医院大门。
脚刚迈出大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