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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神偷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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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饭的蠢猪!老子如果早知道你是吃软饭的,说啥也不能把你带到佳木斯来?”    
    王同山咽了口饭,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座山雕”终于开口了:“这小子不但能吃,还他妈能睡呢!这几天住旅店,他可是一分钱也不出呀,他妈的,都是咱几个哥们给他垫的钱呀,如果像这样继续下去,咱几个不是从哈尔滨找个爹来吗?谁老这样供着他吃喝住宿呀?”    
    “大包牙”这时望着王同山嘿嘿地笑了:“老王,咱们大家伙都是有缘份的人,这才遇到了一起。你也别怪几个哥们对你发牢骚,你跟随我们这么长时间间了。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咱先不说这个。就说你够不够江湖上哥们的义气吧,这么多天来,我们大伙在佳木斯把脑袋瓜子掖到裤腰带上了,才弄到这么几个钱,容易吗?可你呢,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一溜了。对吧,哥们,既然你是吃这口饭的人,那么为啥不露一手给我们看呢?”    
    “我……”王同山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确实有愧于几个东北扒手,这几天如果他不遇上面前这三个人,也许连吃饭也成了问题。    
    “你说话呀你!”“老疙瘩”又吼了起来,他指着王同山的鼻子问:“你为什么不下手?你凭什么老张嘴吃我们的?你说,你为什么不下手,当初从哈尔滨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见了老毛子一定要露一手吗?现在到了这里,你为什么故意躲着?他妈的,你没这个胆量就别上这个道儿,既然来了,你就非要干不行!”    
    王同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没出息,面对几个东北人的责骂竟无言以对,从前“神偷王”的威风早已随着他多日的隐居生活消磨贻尽。现在逼到了头上,他再也不能沉默了,便说:“几位哥们,我吃你们喝你们的,请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们的。只是,我到这边以后,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老毛子呀!”    
    “他妈的,你是睁眼瞎子呀?”“大包牙”不客气地开始骂他:“昨天咱们在商店里,分明已经见了几个俄罗斯娘们,你凭什么就看不见?那些外国娘们黄头发,蓝眼睛,一看就知道和中国人不一样,对了,前天在广场上你不是还见过一个大胡子吗?他就是俄罗斯人,你凭什么说见不到老毛子?”    
    “可是,我……”王同山坐在那里憋一口闷气,想到被几个东北人这样无情的指责,他心里突然迸发出一股怒气来,也把桌子一拍,吼道:“小子们,有什么值得吹五诈六的?不就是占了你们一点食宿费吗?老子告诉你们,我姓王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然你们这样无情,那我也把话说明白,不出今天我肯定要把钱还给你们,至于我如何弄钱,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本来早想洗手不干的王同山,没想到来到佳木斯又忍不住了。这是因为他每天必须要吃饭,而在佳木斯这两眼墨黑之地,王同山即便想改恶从善,也一时无从着手。再说面前这几个东北扒手日夜都在向他索讨饭钱,看来一个人如果想改邪归正,也决非那么容易。即便他从心里已经修好了防范的堤坝,当他面临着无法逾越的难关,特别是逼在眉睫的吃饭住宿关口上,任何有志气的人也无法轻易逾越。


卷五 洗心革面·两年大流窜第45节 狡猾的“老毛子”

    当天早晨王同山把筷子在桌上一惯,便出了饭店的门,然后就一个人上了大街。    
    他这才发现佳木斯虽然地处北部边陲,但也是个热闹繁华的城市。特别是当他来到闹市区,发现几幢大厦倒也气魄。只是人群没有上海和南京那么拥挤,毕竟人口有限,即便市内的商场和百货公司虽然也有几家,可是进进出出的人们却稀稀疏疏。别说没有王同山希望的理想作案地点,即便他寻找袭击目标也比较困难。至于几个东北扒手所说的俄罗斯“老毛子”,更是极少见到踪影。王同山就这样在商店里转来转去,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他希望见到的俄罗斯人。忽然,目标出现了,是两个中年男女,都是地道的俄罗斯人。男子高高的身材,卷发,红鼻子,下巴上还有一绺卷曲的胡子。而他身边的女人,确有几分漂亮的姿色。金黄色的披肩长发,大耳环,高跟皮鞋,在那个年代里只有在电影里见过。而在佳木斯这座小城蓦然见到如此美丽的俄罗斯姑娘,对于从苏州来的王同山来说,确有几分新奇。他想起今天必须完成的使命,王同山的心便顿时紧张起来,他当然不是对那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女人产生了兴趣,而在于如何才能从这对外国人的衣袋里偷到一笔可观的卢布或人民币,然后他就能把饭钱和宿费还给三个“东北虎”,王同山再也不想继续吃别人的白眼食了。    
    可是,当王同山真想破破自己几个月前暗暗下定的改邪之誓时,竟然遇上了异常机敏的对手。两个俄罗斯人似乎对紧紧尾随身后的王同山产生了怀疑,所以他们很快就从那家商店里结束了购物,然后迅速离开,来到一条大街上,又进了一家风味餐馆去吃中饭。王同山想起刚才在商店里已经有近身这两个人的机会,而且他确实亲眼见到两个俄罗斯人的衣袋里装有一只沉甸甸的钱夹。男人在为女人购买纱巾和手镯的时候,曾经两次从钱夹里取出大面额的人民币,当场购买和结账。王同山记得两个俄罗斯人从商店出来以后,又走进一家中国银行,去大厅里用卢布兑换了一大把人民币。他们在作完了所有一切以后,正值中午,才走进了风味餐馆去美餐一顿。    
    当时王同山就紧紧跟随在他们身边,无论在商场还是在银行里,他都有机会下手。可是不知为什么王同山总是迟疑着失去了转瞬即逝的良机,后来,当王同山真想下手的时候,两个俄罗斯人已经出了银行,走进一家风味小餐馆。他也随后跟了进去,可是王同山到饭馆里一看,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的饭馆里,放着四张小餐桌。他本来可以就近坐在两个俄罗斯人身边的桌前,等他们吃罢中午,离去前一定会掏出钱夹付费,到那时他肯定有办法得到他想得到的钱钞。可是,王同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袋里没有一分钱,如果他坐在那里,必然也要点菜,他现在又已经饥肠辘辘,正想一饱胃囊。然而如果届时服务员要他结账时,又该如何面对一文不名的尴尬?想到自己在餐桌旁可能遭遇的狼狈,王同山只得悄悄退到门外,他只能在门外静候两个俄罗斯人走出来,然后再寻找机会。    
    可惜,他在外面一直等了一个钟点,才发现两个俄罗斯酒足饭饱地走了出来,这时候王同山想下手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他们再也没有逛商场的兴趣了,两人相偕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街。在这条僻街上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在这种空旷的环境里王同山无法靠近两个外国人。而且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实施偷盗,本身就是扒手们的大忌。因此王同山只能远远跟随着他们,瞄着那两个游动的目标一直走进一幢隐藏在居区后面的俄式小楼。    
    这是一幢地道的欧式二层小洋楼。他无法猜测这幢小楼里的男女主人身份,不过王同山从小楼的外貌就可以断定这两个俄罗斯人,在“文革”后期就能从俄罗斯来到中国,而且还住有如此华丽的楼舍,不是来华工作的高级技术人员,就是在此地长期定居的外裔人士。而那时候国内尚未改革开放,肯定不会是俄罗斯来华经商的人员。因为他发现那小楼的内部装修非常华丽,楼前还有一个偌大的庭院,里面已有一些果树在春风里绽开了雪白的梨花。    
    夜幕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了,小小佳木斯在王同山的眼前亮起了点点簇簇的灯火。他已经几次感到心里饿得发慌,可是王同山身上没有钱,他也不可能再回到那让他感到愤懑和羞耻的旅社,去找那几个见了面就嘲弄挖苦他的东北扒手们。王同山到现在没有得手,两个俄罗斯人自从进了那幢小楼以后,就再也不曾走出来。他们既然不出门,王同山就只能在小楼前的树丛里徘徊着。等待着可以对他们行窃的机会,这样拖了下去,天色已经全晚了。王同山从来没有遇上如此尴尬的处境,想起当年他在江南几座城市轻而易举行窃得手的往事,他心里也感到自己此时的无能。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竟然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神通广大的“神偷”,如今到了东北竟然寸步难行了?究竟是他在此地不服水土,还是他经过一个难忘的冬天,从前的神通和本领也随着春天的到来和寒风的消逝而消逝了?    
    想着自己的人生,王同山总是充满无穷的悔恨。现在他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小楼里俄罗斯人手中的钱弄到手,不然他就再也无颜面对三个东北扒手丑恶的嘴脸。可是,继续等下去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随着夜幕越来越暗,天上的星光开始在头上对王同山眨眼了。那星光也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和窘迫。    
    不知不觉天色已近深夜,这时候王同山忽然发现刚才还亮着灯火的小楼,忽然熄灭了电灯。院落里刮过一阵夜风,梨树的枝桠似在夜中发出让人恐慌的沙沙声。这个时候是最寂静的,如果他想去偷里面俄罗斯人的钱,便是最好的时机了。因为王同山已经在附近观察仔细,这里没有更多的夜行人,只要他一纵身就可以翻墙进院,然后凭着他的体魄攀登上楼,再撬开楼窗或楼门,蹑着脚悄悄的进楼,然后在小心寻找俄罗斯人可能藏钱的地方,便可轻而易举得手。然后他再回到车站前那家旅社,举着手里的新钞票向三个冷篾视他的东北扒手们大肆炫耀一番,如果他有兴趣,还可以把三个“东北虎”请到一家饭店的雅座里,点上几个东北菜肴,对酒当歌地对三个扒手以牙还牙地施以嘲弄,到那时候王同山把手里的钱甩给他们几个,再带上剩余的钞票向江南的故乡进发。从此再也不回这倒霉的东北了。    
    “莫非我要盗窃吗?”王同山刚刚爬上那家院墙,头脑中就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从13岁到现在,他所以多次进监狱和少管所的原因,就只有一个罪行:扒窃!也就是说,他多年所犯的错误仅仅是掏包。如果他现在跳进这家院落,然后再攀登上小楼,再撬开门进宅,找到主人的钱箱子窃取以后再爬了出来,即便他顺利得手,不伤害楼上两个俄罗斯人一根毫毛,那么,他犯罪的性质也在这一刹那间发生了质的变化。王同山清楚入室行窃与掏偷钱夹之间虽然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可是他如若这样一来,罪恶就要比他两年前从小茅山监狱出逃时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想到这里夜风吹醒了王同山的头脑,他忽然浑身一抖,情不自禁地从墙上跳了下来。    
    “我不能这样做,我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条道儿上继续往下走了。”王同山的脑际忽然滚过一声炸雷,就好象有人在关键时候推了他一把。他在夜风中清醒地认识到如果脚下一滑,就会跌进万丈深渊。朋友小U在爱珲集体户里对他的关照,还有在小茅山期间许多管教对他的告诫,此时都起到了惊警的作用。除了入室盗窃比在人群里扒窃的犯罪行为又进一步之外,他此次如果当真撬门入宅,也还伴随着其他危险,万一那个俄罗斯男人与女人同时发现了他,并且与他进行拼死的搏斗,那么后果肯定就是他取胜吗?即便他取胜夺走了他们的钱财,在搏斗中究竟会不会发生意外?如果他一怒之下动起了刀子,伤人的后果又是什么?王同山心里一清二楚。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就只能是毁灭。    
    王同山转身便向车站方向走去。他已在心里果断地否定了今夜将要发生的盗窃案。他在内心深处仍然还有一丝良善之情尚未泯灭。他也不愿意为了实现在三个东北扒手面前发下的宏誓,就采取铤而走险的孤注一掷。王同山知道他是在无办法维持生活的前提下,才不得不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别人的衣袋。但是他再也不能让自己的脚再向这可怕的深渊继续迈进了。那样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到了佳木斯车站上,已是深夜11点,这时他的肚子里已经连一点食也没有了,浑身也没有丝毫气力。王同山看见许多在站里站外出卖熟食的小贩们,正在夜里守着摊子发呆。王同山多么想掏出钱来买一包熟食,哪怕买一包最便宜的包子,用来充饥也是求之不得的。可是他翻遍了衣袋,里面竟然分文不存,怎么办?他能向人乞讨吗?即使他为了充饥肯于乞讨,莫非就真有善心的人对他无偿施舍吗?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为了让肚子的问题得到解决,也为了能够在今夜逃出佳木斯,他必须狠下心来作一次案了。这时王同山从爱珲县小屯出来时发下坚决洗手的精神防线,走到这里已经全然崩溃了。    
    王同山有气无力地混进那些正等候在检票口的旅客群中。这里有男有女,许多人都像是工人和走亲戚的女人们,他只在这些人中转了一圈,果然运气不错,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摸了两个小皮夹。一个是男人的装钱之物,里面有50多块钱;另一个可能是女人的,可惜里面只有10块多钱,而且多是一些零票和钢币。王同山不管怎么说已经解决了充饥的困难。他刚把一包蛋糕吞下去,火车就到站了。    
    他不敢走前面的检票口,他舍不得把衣袋里好不容易得到的钞票再买了车票,一个人绕过了候车室,转向搬到道房前面的路口,然后跑进了夜灯如昼的佳木斯车站月台。这时候列车上的旅客已经满员了,王同山挤上车去,但他没有找到座席。他就混在列车厕所前过道上的人群中,这里好象集聚着许多扛着行李的民工。经他听人们的彼此交谈,才知道他们都是前往双鸭山煤矿打工的农民。而这趟火车则是从哈尔滨开往双鸭山的普通快车。    
    火车在深夜时分响声隆隆地继续向北开去。王同山就蹲坐在过道里,耳朵听着车下咔噔咔噔的车轮轧道响声,昏昏沉沉地打了一个盹儿。他不知道双鸭山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那里是城市还是乡镇,总之肯定不是一座大城市。因为他在江南从没有听说东北有一个叫双鸭山的地方。


卷五 洗心革面·两年大流窜第46节 关东不可久留

    王同山辗转了几次车后,终于来到了双鸭山。    
    原来这里是一座煤矿。市区虽然不大,但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市场,商店和百货大楼比比皆是,大大小小饭店倒也排了整整半条大街。王同山就在这里吃了早饭,然后一个人去逛商店。人一旦又迈出了这一步,接下来做起事来倒也水到渠成。一个上午,他就在双鸭山几家商店和农贸市场里,轻轻松松就摸到了五个钱夹,然后来到一个公共厕所,把五个钱包一一拆开,丢进了粪坑里。再数了数手里的钱,居然一下子就掏了二百多块!这是王同山自去年冬天下关东以来,在东北偷得最多的一次。昨天晚上的饥饿感与恐慌感,都因手里忽然有了这么多钞票而变得充实起来。    
    有了钱,王同山就再也不肯到处东躲西藏地啃那些干巴巴的点心了。他先花钱租了一个旅店的单间。他今晚要一个人美美睡上一觉,然后他又动了享受的念头。索性到一家浴池里泡了澡,然后又来到一家相当有门脸的饭店里美餐一顿。王同山在没有钱的时候,把钱看得很重,如果一旦有了钱,他又把钱看得很轻很轻。所以这次他一下子就点了四五碟东北菜:熘肉段、锅爆肉、糖醋里几和爆炒元葱等等,再叫了一瓶东北二锅头。王同山一人面对这些吃不完的炒菜,别提他心里有多么高兴了。不料,就在王同山大吃大喝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门帘子竟然一掀,蓦地闯进四个人来。他愣了一愣神,才发现齐刷刷站在他面前的原来竟是在佳木斯甩掉的三个“东北虎”。王同山心里的高兴劲立刻不见了,脸上也现出了恐慌的神情,因为他发现三个“东北虎”的神色不对,一个个摆出了寻他拼命的架式。    
    “好啊,你这个江南鬼子,把我们哥几个给骗了!”眼睛有毛病的“大包牙”叭地一声将桌子一拍,把王同山的酒杯给震倒了,酒也泼洒了满桌子。    
    “老疙瘩”也怒喝一声:“天下没有你这样不讲义气的人,姓王的,你不是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吃独食?你说,昨天你究竟一个人吞了多少?你说,为什么得了钱你就跑?”    
    “座山雕”上前一把揪住王同山的衣襟,挥起手来扇他两个耳光子,吼道:“我叫你不讲义气,我让你不讲规矩!他妈的巴子,如果不是我算计得精确,我们如果不跑到双鸭山‘来追你,就让你小子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跑了呀!”    
    王同山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因为他从没有遇上这种难堪的事,从前他在江南作案时从来都是以江湖义气为先。不论他手下有多少小扒手,也不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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