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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脑袋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裂嘴一笑,露出了一嘴青黄不接的大板牙。
“还是你这个娃娃懂事!”秃脑袋老头重重的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小跑着去打开了铁锈斑斓的大门上把门的铁将军,吱扭一声打开了大门。
道明臣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子进了院子,里面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围墙里包围着的是一片开阔的山岗,一座陈旧的有着强烈国外风格的三层小楼伫立在最中央的位置,整个小楼被爬山虎和青葛盘绕成了一座绿色的古堡,无数开着红黄色小花的藤蔓从楼上的扶手和栏杆垂直而下,把正门都遮得无风不透,清风浮动,一阵暗香扑面而来。小楼跟前停着好多的小汽车,当时的汽车还没有后来那样的普及,许多车停在一起,特别的扎眼。老赖的的那辆车一停在那,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这里若是操琴一曲,大概连香也不必焚了。”老赖下了车,深呼吸了一口,惬意里带着点附庸风雅的说道。后面几个保镖立刻马屁不断。
“那是。”道明臣接过了话头,“早知道我把口琴带过来给你吹上一曲在那希望的田野上了。”
老赖被噎得翻了翻白眼,什么也没说。
“月经哥就是厉害!知道刚刚那老头是谁么?呵呵……猛将啊!这老家伙以前可是……”司机刚说得口沫四溅,就被道明臣挥手打断了。
“知道现在的流氓已经发展成佬产的社会了么?”道明臣捻了捻手指头,做出了个特庸俗的手势,“现在大家都靠的是这个,知道不?一节都在向钱看了,只有向钱看,才能向前看!”
“孩子你长大了!”老赖揶揄道。
道明臣眉毛一翻,正准备反驳,小楼房的门口藤蔓一拂,走出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精壮汉子,透过藤蔓掀起的间隙,门框上写着“天堂”的牌匾一闪即没。
“几位请跟我来。”精壮汉子站到了道明臣一行的面前,手往外侧一摊,做了个道上惯用的仙人迎客的手势。汉子锐利的眼睛扫过了从两辆车上下来的这帮人,他的目光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欣赏色彩。这种欣赏,我们在马路上可以时不时的看到,一个卖冰棒的看着另外一个卖冰棒的,人家卖的是花脸雪糕,他卖的是赤豆冰棒。
“他怎么什么也不问?”老赖压着声音问道明臣。
“人家的传达室肯定把话已经传到了,你以为那老头真是个养鸡专业户啊。”道明臣说道。
“跟着他走吧,我还真想看看那啥交牛大会!我们福建没有这个。”老赖朝他挤了挤眉毛。
“瞧你这人,你怎么现在不想着你那成吉思汗王陵的事了?”道明臣白了他一眼。
“惦记着就能解决?”老赖呵呵的笑了,“如果担心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后悔做什么?”
后悔死你这傻B!道明臣在肚子里暗笑。
“你们这堂口名字很不错啊!叫天堂!”道明臣和汉子走成了一排,边走边问道。
“你觉得我们这景色比天堂差多少?”汉子的神色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也不见得吧?”
“那你说说,你还见过哪个帮会的堂口景色有这么漂亮的?”汉子带着点嘲讽的看着道明臣,道明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龙飞凤舞的纹身,汉子的目光稍微定格了一下。
“你好象一口就咬定我们也是帮会中人?”道明臣掏出支漠盔,双手递给了汉子。
道明臣的谦恭让汉子情不自禁的接过了烟,道明臣帮他续上了火。老赖在旁边忍着笑看着汉子,他在等着看笑话。
果不其然,汉子被漠河刚劲辛辣的味道呛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搂着嗓子咳嗽连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日,这是什么烟?”汉子觉得自己的喉咙象刚刚做了回烟囱似的,火辣辣的。
“漠河卷烟。”道明臣说道。
“瞧不出你长得挺秀气的却抽这么霸道的香烟!”
“霸道的人一般都抽霸道的香烟!”
“我估计你混得也不错,看你后面的人穿着就知道,听你的口音不象我们海州人,你在哪混?”汉子边走边问。
“天都。”
“哈哈,你们天都人胆子都很小,那里估计好混。”
“那是,要不我们怎么穿这么体面呢?”
“这群人里头你是带头的吧?”汉子又问道。
“不是,那个穿西装的是大哥。是大哥。”
“那你是?”
“我是他的马崽。”
“呵呵,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肯定是架势堂的,人旬白相人吧?长这么帅。”
“我很象白相人么?”道明臣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有点。
“天生的白相人!”汉子挑起了大拇指。
后面跟着的老赖在裂嘴狂笑,象条死去的河马。
“你带我们去哪?怎么绕过了楼房,后面还有这么大片地方?”道明臣看看四周,一片翠绿的山岗,被红墙围着,不远处的树林里可以听到叫好声传来。
“我们这大了去了,前面就是交牛大会的现场了,就到了。”汉子说道。
“看交牛大会不用给钱的吗?现在看场马戏还得掏钱。”
“谁说不用给钱?”汉子笑了。
“那怎么没见你跟我们收钱?”
“看完了再给,你们自己给,想给多少给多少。”
“那我要是只给个一百啊五十的你们怎么办?”
“你是在侮辱我们。”汉子冷笑了,“侮辱别人的人要时刻做好被侮辱的准备。”
道明臣回头跟老赖眨巴了两下眼睛,哈哈一笑。
“能见见你们老大不?”道明臣对汉子说道。
“不能。”汉子有点不屑,“我们老大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
“我们有活给你们接,是单大生意。”道明臣说道。
“那跟我说也一样。”汉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先打听一下你们说的生意的背景,然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接。”
“你们也要衡量一下轻重?”道明臣有点意外。
“你们又不是莽夫,要求我们出马的事当然肯定是非常棘手的事,这世界话不是什么活我们海冬青都能接,权衡一下轻重,对你我都有好处。如果海冬青不敢接你的买卖,你大可以准备被人家好好收拾吧。至于想见我们老大,还要看资格,不是谁说想见就能见。前面的斗兽场穿进树林就到,请允许我说再见了,咱们回头见,你们给钱的时候。”汉子很绅士的笑了笑。
“我们这次来是有笔几十万的大生意给你们做。”道明臣的话就象一把钩子钩回了汉子的脚步。汉子回过了头看着道明臣,眼神中的惊讶无法遮掩。
“这回我想我们可以去见见你们的老大了吧?”道明臣对他促狭的挤挤眼睛。
“别乱说话。”汉子很认真的说道,“海冬青的人马不喜欢别人信口开河。”
“我没乱说话。”道明臣摊摊手,“我认真的。”
“是吧?老板?”道明臣回头看着老赖。
老赖只好点点头。
汉子沉吟了一下,转过身掏出个黑忽忽的大哥大,拨通了电话,用听不明白的海州话飞快的讲了几句,挂掉了电话。“跟我来吧。”汉子脑袋偏了偏,把道明臣一行带向了远处的一个土丘走去。
“你怎么又把我扯进来了?”老赖在后面低声问道明臣道。
“嗨!本来就是我的事嘛!怎么叫把你扯进来?你就那么想去看那个交牛大会啊?恶心不恶心啊?”道明臣一把拉住了老赖的胳膊,生拉硬拽着把他拖着一起往前走去。
“那到去我能做什么?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也是,我都说了,就你手下那帮人就已经够用了,还来找什么黑道杀手!真是的!”老赖脸上有点愠怒。
“主要是我长得不够雄壮,你派头好,跟着去罩着,好歹场面上好看点,交流就看我的吧,这个你放心,老大一般就站在那,不用开口,摆造型就得。”
“胡扯!”老赖嘴上在骂,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走过了长满一青草的低矮山丘,汉子加快了脚步,把道明臣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老赖举目看去,山丘下面有几个星罗棋布的鱼塘,落满了白色的鹭鸶鸟的鱼塘这树下,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强壮汉子正沿着鱼塘埂拖着鱼网捕鱼,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了鱼塘边的茅舍墙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这个女子穿着当时还很罕见的红色紧身背心,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从她美丽的曲线就可以想象出她美丽的面容。她的背部恰好露给了道明臣他们,老赖倒抽了口凉气,他看见了那个女子背上用朱砂纹着一个横眉立目的猩猩,丑陋凶恶的猩猩脑袋正好从紧身背心的裸露部分探了出来,脑袋上的金箍显眼而夺目,凶恶的纹身和女子曼妙的体型形成了很古怪的差别。老赖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道明臣,他发现道明臣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也在盯着那个女子在看,眼神中隐约跳跃着高压线上的那种蓝幽幽的火花,一闪即没。
这时鱼塘边上的捕鱼汉子们都齐齐呐喊了一声,粗犷的号子声中,鱼网被拖上了岸来,诺大的鱼网里面只有几条不大不小的鲫鱼,胡子鲇,虎头呆子什么的。看着收获无多的鱼网,几个汉子似乎有点泄气,个个都苦笑着摇摇头,汗珠在他们精赤的身子上打着滚,落到了地上。
刚刚领路的汉子已经走到了女子的身边,把嘴凑了过去,嘀咕着。女子把峰子微微转了个方向,看了看正走向这边的老赖一行,道明臣已经悄悄的落后了老赖一个身位,老赖走在最前面,和身后几个保镖一起,一律西装,气宇轩昂。
红衣女子娇俏可人的脸庞恰好也被老赖尽收眼底,这是张干净到了极点,丝毫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最为难得的是,这个红衣女子居然还是那种属于怎么晒也只会红,不会变黑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冰肌雪肤把老赖的眼神紧紧的拴住了。红衣女子仿佛会说出话来的眼睛秋波流动着,也在凝视着老赖。连天碧水,青山白云,美人在侧,老赖咕嘟的一声咽了口口水,心旌不自禁的摇荡起来。
老赖觉得以前自己睡过的那些凄仿佛全成了大粪。
道明臣看出了老赖在脑海里正在进行着的那些没营养的意淫,用手指捣了捣他的腰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赖哥,这可是海冬青的总瓢把子,你别这么傻不溜秋的盯住人家发呆,这可是帮暴力分子,别给他们想歪了!对以地,就是这么笑一笑,先摆出潇洒点的造型!别把我们的声势给压下去了。”
老赖的脸上刚挂虚伪的笑容,想对这个美女做点表示,那边的红衣美女一转身,挥了挥手,几个捕鱼汉子扔掉了手中的鱼网,扭头进了鱼塘边的草庐里,不一会儿,出来了,几个人搭手抬着个巨大沉重的木箱,哼油哼油的抬到了鱼塘边。
“几条破鱼!居然还不肯上来是吧?十一姐今天非把你们给炸上来!”红衣女子又看了一眼老赖,一脚挑飞了箱子的木盖。
老赖虚伪的笑容僵硬住了,他看到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长柄手榴弹,乌黑的弹头就象抹着层腊,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木柄上的木质花纹清晰可见。几个保镖全拥了上来,把老赖悄悄的挡在了身后,手也伸向了怀里,如临大敌。
红衣女子拿了一颗手榴弹,把乌黑漂亮的头发往脖子后面一甩,嘴咬着弦子,手榴弹嘶嘶的冒起了白烟,女子回头看着老赖一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把将手榴弹抡出了老远,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鱼塘的中间。
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滔天水浪夹带着白花花的鱼肉,灰忽忽的河泥在鱼塘里蹿起老高,水珠刷刷的落下,把走近了的老赖一行也淋了个满身。
红衣女子就站在漫天而落的水珠间,朝着强装着镇静其实双腿打飘的老赖天真烂漫的一笑。
“欢迎来到海冬青!”女子朝他伸出了白皙粉嫩的手说道,“我就是这里的大当家慕容十一。”
第一百二十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是我老板,福建名商赖长星。”道明臣站到了老赖的身前,代替老赖伸出了手握住了慕容十一的柔荑。
老赖的眼睛盯住了那双被道明臣大爪子包住的粉嫩的小手,红了。
“厦门远华帮?”慕容十二用另外只手掩着嘴笑了。
老赖抬高了胸脯,很矜持的点点头。慕容十一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钦佩神采让老赖很有成就的快感。
“你们居然也会有麻烦?”十一姐耸耸香肩,有点不可置信。
“你对我们很有了解么?”道明臣的语气里谦和与礼貌并重。老赖觉得真有点呕血,道明臣一旦收敛了暴戾,老赖觉得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折磨。这种折磨就好比你明明知道儿子在外面打架斗殴,晚上却带回了一张考试一百分的试卷。
“一点点。”十一姐的眼波在道明臣的身上流转着,看得出来,她的眼神有那么点好奇和欣赏的成分。
“我们的确是有麻烦了,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的,十一姐你说是吧?”道明臣掏出自己的漠河,恭敬的奉给了十一姐。
老赖在一边狂撇嘴,老伎俩了!老赖心里在呐喊着。
十一姐大大方方的接过了漠河卷烟,翻转了看了看,笑着推却道明臣划着的火柴,身后的穿着迷彩的汉子立马用打火机给她点燃了烟。
“是漠河烟吧?”十一姐吐出了串烟圈,很轻松的问道。
“霸道的人一般都能抽惯霸道的香烟。”道明臣的脸上挂满了微笑,他笑得很真诚,语气里有着不着痕迹的马屁味道。
老赖和那个迷彩服汉子的脸都有点红了。漠河卷烟他们俩都降不住。
“说说吧,来找我们海冬青所为何来?我情不自禁的有点好奇了。”十一姐把嘴里的烟吐出一大截又回笼到了挺直娇俏的鼻子里。
“帮我们干掉一帮人。”道明臣很直接的说道。
“杀人?”十一姐很暧昧的笑了笑,“我们可都是良民,你别看我们这手榴弹什么的都有,其实这都是解放前的旧东西了,政府又不来收缴。”
“道上久闻海冬青的大名了,十一姐不必谦虚。”道明臣继续表演着教科书一般的谦虚与恭敬。
“既然是道上的朋友,我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你们的需求不符合我们的作风。”十一姐回答得很干脆利落,“我们千里独行的杀手团体,大规模的剿灭对手的单子我们从来没接来。一来我们没这方面的经验,二来,这么做很容易暴露自己,会给我们带来伤亡,我们不大容易全身而退。”
“我们本来是准备去澳门找职业杀手的。”道明臣说谎话从来都不脸红,而且瞎话张嘴就来,“澳门大圈叶成坚也是干这个的,他手下据说有帮纵横北美的杀手。但是,我们没去找他们,我们找上了您。”
“谢谢你看得起我们海冬青。”十一姐漆黑的剪水双瞳亮了。
“不找他们因为他们不是国内的专业人士,做起事来难免有后遗症。”道明臣自己也点着了一支漠河卷烟,徐徐的吐出一圈烟,“我们需要最直接的解决方式,而且不留首尾。基于这点,国内除了海冬青,我们想汪以还有谁。”
“你太高看我们了。”十一姐背转了身,看着鱼塘已经平静的水面,她的话音也和水面一般的平静:“国内据我所知,沿海那边,也有几个很专业的杀生团体,就譬如说广东三水的幻剑盟的青龙堂,好象他们的杀手全是小时候就接受了最严格的训练,专门收买人命,比我们海东青这些乡下土包子要厉害多了。”
道明臣知道慕容十一说的是谁,年前的时候,青衣在天都火车站截流的那些南下淘金的女子,把姿色上佳的全部一扫而空,此举大大激怒了南方黑道色情业的霸主,那个霸主是深圳人,也是个大队书记,在当地通过买卖地皮发了大财,手下豢养了大批的马崽卖命,控制着南方好几个城市的色情业,号令一方,赫赫有名。这个霸主从灰头土脸回来的鸡头那里打听到了是内地的天都市一个黑社会头领干出了这件缺德事,大为光火,于是立刻就找上了三水青龙堂,想要给青衣点教训。青龙堂收了他的买命钱,迅速派出两员战将级别的人马,摸到了天都,想一举索命。他们是深夜摸上纣臣墩的,指望能不声不响就干掉青衣走人。他们失算了,还没等他们翻进翻身村村委会的院子,就被嗅觉敏锐的旺才的叫声给暴露了。旺才就是旺才,以前的道明臣和刘震撼去直属炮连偷看女孩洗澡就曾经吃过它的亏,两个杀手算是栽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暴露的杀手就不再是杀手了,按照他们的身手,那时候撤退其实也来得及,但是他们太过于自信了,他们当时想的是强攻。
以他们的枪法,十米之内本来应该是百发百中,他们的确有强攻的资本。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一个小小的内地帮会,居然拥有着多么豪华的黄金阵容。他们经过村委会院子里的香橼树时,树上无声无息的落下了几个人,就地一个翻滚,迅疾而无声,两个杀手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嗅觉,但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他们的枪口基于连最基本的抬枪动作也没完成,几把闪着幽光的五连发猎枪几乎同时就指住了他们的脑袋,枪口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