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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吃了,专门等你们的,谁碰上谁倒霉!”
道明臣心下总算有点释然,部队里总有叫外号的习惯,没一会,已经有人“妇女杀手”“妇女杀手”的开始乱叫了,道明臣压下恨意,“妇女杀手就妇女杀手,总比你们没的杀好,老子是用子弹在和小鬼子作交流!!不象你们多年以后,当你们的外孙问你:爷爷,你杀过小鬼子么?而你只能尴尬地搓搓手,把外孙从另一个膝盖换到另一个膝盖,喃喃地说:爷爷、、、、当年、、在公安屯铲粪”!!心中发泄完,神气一清。
接下来的几天反倒是平静了许多,队伍一直运动到法卡一线的山脉时,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抵抗,其实说来也简单,每个战士在遇到只要是越南的人,管他是老是小,是年轻还是老态龙钟,都是一律的枪口上仰,当你面对无数的枪口的时候,就是真的黑寡妇也要三思而后行,其实在越战中,越北的人的确是可以用杳无人烟来形容了。但是进入法卡山中,真正的战斗可说刚刚开始了,因为现在面对的就是越南小鬼子的正规部队了。
行进到地图上标识为02的山脉时,队伍遭受了炮弹的袭击,担任前进开路的尖兵道明臣和刘震撼被气浪卷的一个狗吃屎,后面的队友想冲过来,立马被空包弹报销了几个,“妈的,是围尸打援”道明臣吼道。刘震撼恨恨地咬着牙,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还没死吗,围什么尸啊”?道明臣一动也不敢动,把胸口的光荣弹紧了紧,“日,今天怕是要弄不好光荣了,别动,猪头!!刚刚第一发测距不准确,现在爬起来肯定是死定了。”刘震撼吓的立刻变成了个天打木头人。还好越南的炮弹不怎么够用,营长以上级别才能动用三颗,一般没有一个班的敌人他们是不会开炮的,换了我方,老早把两个人躺的地儿用炮火再梳一遍了。
因为打仗,老耿他们已经撤退到后面的死角和树林了,当战友已经牺牲时,没人会这么再疯狂上来的,因为这是战争!
时间过的真慢啊。刘震撼的粪桶肚子又在咕噜咕噜叫了,想必是很饿吧?道明臣觉得胸口真的压的好难受,但也只有忍着。想必老耿已经在抓狂了吧,我们的指战员都有战士一牺牲就眼红的习惯的。
不知时间怎么这么慢,终于熬到了天黑了,两兄弟如同两只只能象只会节肢运动的大头蛆一般向前蠕动,真的是很漫长的一段路啊,当到达山前的一刹那,两人一个漂亮的鱼跃,落地时都象狸奴般轻盈。刘震撼拿出来一个鸡蛋,在N久的匍匐下,鸡蛋的本质已经看不大出来了,看上去什么都不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将下去,刚刚准备咽下去,道明臣一把捏住他的大嘴,刘震撼一个咕噜,鸡蛋卡在喉咙中间不上不下,把小脸鳖成个番茄状。
是水声,确切说是打水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这逃不过道明臣的耳朵,都说越南人喜欢用见血封喉的草药下在水里,但这不是我们的控制范围啊,道明臣没有地图,也不知道现在的位置离自己的猫耳洞控制范围有多远,只知道打水的人不只一个,估计也不是自己人,军人有天生的感觉,自己人的声音会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慢慢放开抓住刘震撼的手,刘震撼在第一时间让那颗鸡蛋落进肚子里,他已经好几顿没吃了,看到自己的哥哥趴在石梁上悄悄地往外看,借着被山壁反射回来的一点光线,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好象一条正在捕食的大蟒,眼睛的瞳孔居然闪着妖艳的绿光,吃了一吓,揉了揉眼睛,心里把漫天神佛祈祷了个遍,也凑了过去。是两个人,是两个越南人,一个人在用塑料桶接着山缝里滴落的泉水,还有一个拿着枪在扫视,枪托已经锯掉,正合适小鬼子的娇小娥娜的身材。保险张的大大的,刘震撼心中明白,现在哪怕有一点声音,这把枪就会在第一时间打响。又是漫长的等待,如同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小鬼子终于完成了打水的重责,开始有规律的交换撤退。天空的月亮在窃笑,为什么有人跟在两个人的不远处,做蟒蛇状游行呢?
刘震撼此时苦不堪言,200斤的体重,做这样优美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困难,爬过无数个拐角后,终于看到了一线微弱的灯火。目的地到了!
“摸洞子”!
居然到前线第一天就要干老兵的勾当,“摸洞子”是很残酷的,法卡一脉,山中套洞,你中有我,所以去偷袭别人的洞子是很正常,也是很危险的。作为最无奈和惨烈的一种战斗方式,它也需要很好的战斗技巧。
青绿的树藤和黝黑的山岩给了两人最好的掩护,看着两个小鬼子进了洞,刘震撼摸出颗手榴弹就准备开火,道明臣的大手适时地压住了他,摇摇头,示意等一下。
刚刚进洞的越南人又走了出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手里拿着水壶,轻身说了句什么,道明臣他们只能说几句简单的越语,也不懂是什么。异变陡生,离他们隐约有十几米的一个山边死角慢慢站起一个身影,是一个罕见的强壮高大的越南人,身高起码有178公分(汗ING,这也是高大?),接过水壶一阵猛灌,他的喉咙似乎沙漠般干涸
,大汉手里平端着一挺美制的M20水冷式班用机枪,用这样的枪的人,连输弹手都不需要的,无一不是膂力惊人。电影里经常可以看到某个瘦猴端挺机枪狂扫的情景,但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的,机枪如果平端着开火,后坐力会让机枪变成一挺高射机枪,象刚刚这个家伙趴在那儿,还披着伪装服,只要刚刚刘震撼一乱动,突然暴起发难,机枪一定会把他和周围1平方米范围都掏出一个大洞。
道明臣摸出三棱军刺,这样的刺刀是中国的专利,它可以让皮肤变成外科手术都难以缝合的“X”形状,上面的化学成分可以让一头犀牛在三分钟内,鲜红的肌肉纤维因为失血过多而变成象牙般的白色,越南人最怕这个,称之为“吸血刀”。
大汉仰脖子喝完最后一口水,刚刚想赞美两句,惊噩地发现,同伴的眼眶里正插着一把“吸血刀”,漠漠的血水顺着刀槽激溅到倒柄,再飞流直下。
刘震撼瓮声瓮气地吼到“交枪不杀!”一个熊站,大有横刀立马的大无畏气概,可惜长时间没吃东西,腹中缺货已久,一件大军裤落蓬也似的坠落,好在里面的八一大衩今天还记得穿,否则真要大枪小枪齐上阵了。
第五章 鸠占雀巢
刘震撼抗洪救灾,河工抢险般手忙脚乱地把裤腰胡乱的捞起,随便缠了一下。饶是道明臣脸皮有够厚,也不免羞的脸皮如同猴屁股一般绯红,好在天色黯淡,本来就不多亮的下弦月也被山体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也不怎么看的出来。越南大兵手中的M20水冷式还在手里挺立,手指就搭在保险上,只要保险一拨,这堆钢铁就会立刻发出愤怒的咆哮,越南大兵不是个自甘毁灭的人,他心里老早就在打算这样的机会了。刚刚想博一把,突然发现那个英俊的、、、、、(以下省略广告一千字)年轻军人正在用56式指着他的胸口,他的豪情立刻被浇灭了。中国的56式是仿的苏联的AK,一分钟的射速是500发,这么近的距离把人肉掏出一个下水道般大的窟窿简直如同弯腰拾芥,十指捏螺,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轻巧。
说时迟那时快,因为刚刚刘震撼的一声暴喝“交枪不杀”,洞里老早听到了,拉动枪栓的声音隐约可闻,刚刚丢脸的一塌糊涂的刘震撼把邪火全发到了这些人身上,一不做二不休,头一个潇洒的大回,牙齿和手指做了一个精妙的挡拆配合,满载TNT的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落进了洞中,“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所有的手榴弹扔完不说,把光荣弹居然也扔了进去,真是杀的性起了!道明臣用看白痴一样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兄弟,谁知道,刘震撼还是没什么感觉,把身上属于共同财产的鸡蛋也扔了进洞,这也能杀人吗?意犹未尽的他在身上摸不到任何的“弹”了,回头看着道明臣,一脸的“官人我要”表情,“你老母的,你他妈下面不是还有两个蛋吗,一起砸进去好了”!道明臣看到两个鸡蛋飞了进去,简直要抓狂了。捏住鼻子,刘震撼进了洞转了转,屁大会儿,乐呵呵钻了出来,手里一章油腻腻的大饼,一边啃,一边说“一死两伤,都不大行了,还有带星的呢”!道明臣咽了口水,盯住大饼说道“没关系,不是还有个*舌头*吗!这回你就等着立功喜报回家吧,给我咬一口!猪头!!”
刘震撼看到那个越南大汉(汗!175CM是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火花,带着媚笑,兴奋的说“哥,让我练练?”道明臣看了看他那副德行,想了想说“好,就是别把人弄死咯,老子指着他升官发财呢!”刘震撼一个劲点头。回过头,NB烘烘的看着越南大兵,用手指勾了勾,又怕对方不明白,结结88地说:“你的,过来,单条的干活!”道明臣差点没笑死,“白痴,他不是东洋矮子,是小越南!”,刘震撼脸色一红,假作没听见。把上衣一脱,里面是件千疮百孔的背心“全军徒手对练第二名”!“日,原来老耿的背心是你小子给偷了,上次他骂了一个下午变态,你小子楞是居然不动声色?”道明臣嚷道。刘震撼没有哪怕一丝不好意思,“怎么了,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电灯啊,今儿,我也庸俗一回!”,道明臣继续嚷嚷“说!上次医务班的张洁的胸罩是不是你给箩了?老实交代!”,刘震撼一脸的窦娥:“天啊,六月飞雪拉!!!那玩意明明在你枕头下面搁了起码一礼拜!”,道明臣被戳穿了猪尿孚,居然一脸的不相干,好厚的肉拓油!
旁边的小越南受不了咯,开口说道“细潘东,你啊要打啊!”,吆喝,地道的南京大萝卜片子,都说越南人讲中国话不赖,今天算见识了。神经简单的刘震撼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表情,喃喃问道“你怎么会中国话的啊?”,越南大兵淡淡说道“我是当年在南京军区的淮海路8连受训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旧。
“日,是那个做好人好事出了名的好八连吧,比我们侦察连还垃圾!”道明臣听过这个特种部队,这次参战,他们没份儿。刘震撼听说这个越南大兵也是在甲种部队侦察兵出身,心里一阵忐忑,回头看了看道明臣一脸轻松,心中一宽,“操,我又不是当年只会挑粪的傻瓜了,怕毛啊。”一把将糊弄人的背心小心翼翼地脱下,露出来一身漂亮的腱子肉,道明臣暗暗赞道:公社的大粪和党中央毛主席的教导真没白费啊!
老越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上衣也扒拉了精光,看手势,是经常干这个勾当,不比刘震撼笨手粗脚。也是一身好精肉。只是和刘震撼一比,小了两圈不少。胳臂上一条眼镜蛇,张牙吐舌,威风十足。到底是灵活,上来就是一个当头炮,刘震撼成名绝学,江湖中人点击率最高的“黑虎掏心”!刘震撼躲闪不及,也没打算躲,当胸一拳,他没感觉,倒是老越訾牙裂嘴,疼的直甩手。得理不饶人,刘震撼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抓将过去,怎奈对方也灵活的很,一个滑步,闪到了一边,闪是闪开了,背后的工兵锹被刘爷还是生拉硬拽,霸王上弓般一把拉了下来。双手一撅,黄杨木的锹柄“啪嚓”被折成了双截棍。老越的脸都白了,这是什么怪物啊?全越南也没有吧?他其实也井底之蛙,这样的人在中国其实还不算什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局限性”吧!
刘震撼“哈哈”狂笑,声势一时无二,“岭上双梅”夹带胸毛一起上下战栗, 还威风凛凛道:“拳怕少壮,棍怕老狼”!害得老越恨不得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看上去真的很老。道明臣在一边狂撇嘴,:“日哦!人家比你脸白多了!”
刘震撼当然不知道有人在送免费的汤团给自己,仍然陶醉在自己的神威中不能自拔。越南大兵咬咬牙从裤腿里摸出来一把伞兵折叠刀,耍了两个刀花,“刷”地抹向刘爷的脖子,刘震撼还要做沙包吗?做!胡萝卜般粗细的大手抓住了老越的手腕,手腕上传来一阵炒黄豆的声音。刘爷这时稳稳当当将“黑虎掏心”使将出来,每一拳都将老越打的腾空半米,血块大块往外吐出来。老越大喊道“日内瓦公约是不准虐俘的!”,看看没什么用,面前这两个兵哥一脸的不相干,只好换个说法:“大家都是共**,咱们不打自己人!”,刘爷大嘴一咧:“妈的,别说这个,我他妈连少先队还是超龄的呢!”劈手把夺过来的伞兵刀象铅丝一样折成天边那一抹下弦月。道明臣怎么看这个老越怎么就想起720医院的那帮姐们,沉声道“阿弟,再打!”刘震撼狞笑一声,缓缓从腰间抽出了那条81武装带,硕大的铁扣轻轻一拉,就会发出一声暴响,这样的皮带一家伙下去,力气够大,能把骨头抽出来一条闷。老越看着刘爷越走越近,咬咬牙,一头撞在山壁上,脑花子流了一地,就跟天都仙鹤寺的白寡妇做的豆腐花似的,两人象傻子一样对望了半天,哀号道“我的舌头!”!(越战中很难抓到活口,我们抓不到,越南也是。东方军人对被俘有很大羞辱感,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战争打成这样,的确不能不说是悲哀!)
道明臣一个鞭腿扇了过去,“你个猪头,干什么吓他?”,刘震撼一个踉跄,待站直了,一脸的岳飞加窦娥,珍珠般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滴下来,道明臣见他这样德行,一肚子邪火发在了尸体上,一脚把尸体踢下了山疙瘩。大踏步跨进洞中,一地的图纸,测距仪,便携电台,望远镜被手榴弹的气浪撂的满地都是。地上两死一伤,伤的也快了,嘴里的血沫象被日头晒的过多的螃蟹一样狂吐。道明臣看着这个军官,可怜的摇摇头,伤的太重,整个人全是弹片,地上的血泊大概有5斤吧。
兄弟两相视一笑,立马将这个军官扒拉的跟个等待洞房的新娘一样清洁溜溜,翻找起值钱的物事。“靠,是*达路马*!老早就想要块这样的手表了!”道明臣得意洋洋的说道。刘震撼在上衣口袋里翻到了一个钱包,里面全是越南盾,气的刘震撼狂骂不已,里面还有几张照片,有全家福,一个黑忽忽的老婆,胖嘟嘟的小男孩。还有张在学校的合影,仔细一看,居然是连云港炮兵指挥学院77届毕业照。总算让道明臣搞明白了,他妈妈的,难怪会昨天炮弹那么准,原来这里是一个炮兵观察前哨!还有个连云港炮指挥学院的高才。再看看这个洞,有明显的人工痕迹,肯定是敌人在撤退时留下的埋伏在我们的必经之路的暗哨。难怪还要个兵趴在外面还披着伪装服。昨晚要是稍微冲动点,M20水冷式大概会在自己身上掏出颗大洞吧?道明臣心中一阵后怕。
越南人的这个洞下足了本钱,一般他们修工事从来没有用过工字螺纹钢,而这个洞里全是钢架,结实无比,洞里还有个小洞,那个小洞里有几张木板,上面是绿油油的被子,被面不例外,也是有个大大的“尿”字!小洞被打通了,洞口黄草虽然高,但仍挡不住轻柔的晚风,偷偷透过茅草的间隙,不远处山边的洞子,星星点点。小洞里用砖头还砌了个灶台,一堆无烟煤堆在那,用炮弹壳装了大米,面粉,水,墙上还有干腊脯。道明臣从怀里掏出来颗鸡蛋,对着刘震撼说道“给我做晚鸡蛋面,老子再不走了!”
第六章 食物链的终端
吃着热腾腾的面条,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老耿的可能,我们的部队是不会允许战友的尸体抛尸荒野的,而现在估计老耿也已经知道了他们两还没死了,不过肯定不知道,两个人现在正是快活的很。
没有板凳,就把那个半死不活的老越和死了的尸体叠成个大板凳,道明臣坐下还好,本来就半死的老越看到了刘震撼巨大的屁股一个千斤坠,楞是两头一翘,葛屁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霸住这个洞么?”道明臣向刘震撼挤挤眼,用筷子轻轻夹起块腊肉,看到刘震撼的碗里只有面条,便夹给了他。刘震撼满面红光,不是因为吃面条的缘故,而是他碗里面条下面是厚厚的一层腊肉,鸡蛋。要是被道明臣晓得,那还得了!
“不知道”刘震撼的嘴很勉强的回了句话,要知道现在的情况还能讲出话,已经是奇迹了,厚厚的腊肉把所有的分贝都拉低一个八度。
“我听回来的老兵讲过,猫耳洞的条件是很苦的,有的洞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进去,而且又脏,听说那些个老兵怎么打牌你知道不?”道明臣继续问道。刘震撼一嘴的好货,哪里张的开口,只怕一张口,话语未动,腊肉先行。只好一脸淳朴地摇摇头。
“那些扑克全被胶布占了有这么厚!这些家伙一壁打牌还喜欢用手一壁去在这里抓”道明臣指着下面的“底笛”说道。“哦!”刘震撼兴奋不已,“他们也和我一样咯?”。
道明臣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是因为猫耳洞中的湿气太大,皮肤腐烂,是严重的皮肤病,听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