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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抱住她的脚,细细的把碎片挑出来。临江咬住牙,血丝从齿间渗出。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这样做的男子都是好人。
临江心动一动,便跟了他两年。
第四部分隔岸花分一脉香(2)
两年后,功德圆满,携了一笔巨款出门。 那男子仍然不放弃,拉住她的手说,我会一直等你的。 爱情到这个地步,也可算是伟大了。
她冷笑,我是不合适你的。
他神色凄然道,我希望有一天,你痛的时候,能够张口告诉我。看来我不是那个人。
她依然笑,笑得眼泪都涌出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放过我。
因为我还有着幻觉。
这时,汽笛拉起,她只匆匆的和他的手碰一碰,就松开了。正如水面的浮萍,碰一碰,就分别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人不合适她呢。如果晚一年知道,或者就跟了他一辈子。一些真相人越晚知道越安全。
临江按住胸口,两年了。两年前,因为她一无所有,而今日,她已经有钱,应该可以看他了吧。可是他怎知道,她的翻来覆去。
车上卖着新鲜水果,临江拿出钱包买一盒猕猴桃,露出密密的钱。一男子借故和她说话。说了三句话,拐走了两万元。
临江下车的时候,神情黯然。社会里多陷阱,女人还是结婚为妙。
千援告之有妊娠反映后,楚生便带她去医院检查。转了两次车,公车上人挤着人,谁都疲惫不堪。
楚生坐在凳子上等着结果。一个无人陪伴的女子哀伤的呆滞地看着空气。他突然明白,来这里的人,不管怎样有人陪伴都是好事。正如爱情路上,必须要人来陪伴。
爱情路上,需两人相陪相伴,互相搀扶。因为荆棘如许的多。
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恭喜恭喜。千援也笑得合不拢嘴。
楚生有一丝恍然,呆在那里没反应。
千援疑惑的拉拉他的手。
医生看出蹊跷,连忙道,准爸爸的反应大多如此。千援立刻打消疑问。
她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她的一生也这样平淡。可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楚生在心里勾勒这个孩子的相貌,如果她是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头长长的头发。摸过来柔软舒服。 她长大后,可以将头发打卷。卷得铺天盖地都是。卷得让一个男人永远都忘记不了。
楚生再见临江时,临江正缩在候车室的一张凳子上。一张小脸扭得变形,头发垂到地面上。
楚生拉起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她马上展开笑容,似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时间的隔膜。
楚生拥她入怀,心里的激动一如两年前。他在站台上看到她,心里期望要接的人就是她。
临江把东西甩进他房间里,在此安下了心。
可是楚生总觉得有疑惑。为什么临江日日都呆在阳台上发呆呢。他直觉的知道这样不好,便私自把阳台锁上。
临江却和他吵,吵的时候扔东西。一个杯子砸向电视,啪的一声,显示管碎了,碎片飞溅到她脸上。脸上簌簌的有血流下来。
楚生连忙拿毛巾,临江不领情,随手一个玻璃烟灰缸砸到他额头上。楚生退后几步,心里嚷着,罢了罢了,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转身开了门,就要走。听到临江在背后呜咽着,楚生,楚生,最好我们在彼此的婚礼上见面才能摆脱暧昧。
他一软,反手抱住临江。临江,你又何必如此呢。
两人就这样抱住靠一夜。第二日,楚生整理衣服,刷牙洗脸,上班。
看到临江沉沉地睡去,缩成一团,被子捂着头,看不清脸。
楚生觉得愉快,以为就此没事了。
然后这一别,就是在他的婚礼上见面。
楚生也知道他是无法忘怀临江的。可是知道又这样,并不是相亲相爱的人都可以在一起的。
又过了两个月,临江发了请贴请梁楚生夫妇参加婚礼。新郎是那扬州男子。
千援高兴得只开口说话。楚生觉得呱嗒,不顾千援还在说话,开了门走了。剩下千援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在扬州结婚呢。这么小的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这么苦苦相逼他呢。
他拨电话找临江。临江正在试婚纱,一件件天鹅绒的衣服,衬得临江美不胜收。
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新娘。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想象了这样的场景。
临江走过来跪下,握住他的手。
楚生把头埋到她手中,临江,你这又是做什么。
她半晌不说话,楚生抬头时,才见得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楚生,我只是想多见你啊。声音凄厉无比,犹如那受怨的魂灵。
楚生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临江。多么想,就这样,抱着过一生一世啊。
苏临江还是嫁给了扬州男子。婚后似乎是幸福的。千援时常邀请他们伉俪喝茶做客,可楚生受不了。
不行,他没有临江的演技,不会巧言令色,不会假装恩爱,临江正像那藤本植物,把枝叶一根一根的盘在他脖子里,让他不能呼吸。
千援每月去医院检查一次。楚生终于鼓起勇气说,千援,把孩子拿掉吧。
千援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一黑一白,十分伶俐。楚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缓缓道。
再抬起头时,千援表情坚决,手护住腹部,不行,我要孩子。
楚生无话可说。没有理由,他不光明正大。
不料,千援却拿了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
楚生诧异的问,怎么呢,千援。
千援眼泪汪汪地说,楚生,纵然我再笨,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总得给孩子一个好环境吧。你实在不应该是一个父亲。
你我实在不合。
楚生犹如犯了错的孩子,不说一句话。掏出笔,手指发抖的签名字。这笔有千斤重。
临江也迅速的离了婚,离婚比结婚还要快。
楚生在酒吧里找到临江,海誓山盟的许诺将来如何如何。临江却不耐烦的打断他,楚生,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请你走开。
怎么,楚生脚步踉跄。事情又不是他预料的那样。之前他以为临江爱他,之后他又以为她会嫁他。原来他犯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垂头丧气地走掉。
临江微微笑,叫酒保再倒一杯酒。
一个月后,临江出现在西安的精神病专科里。她穿黑色吊带裙子,缓缓坐下。医生眼前一亮,多动人的女郎。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迭照片。医生却想这动作多么的温柔。
请看,医生连忙回神,一张一张的看完,其中有楚生,扬州男子的照片。
怎么,他放下照片。
你难道没有看到其中的相似处。
医生又看一次,然后他答,他们的脸形很像,方脸,大眼睛。
临江微笑,我10岁那年,邻居的哥哥结婚。娶的不是我。我记得他的相貌,方脸,大眼睛,十分英俊的男子。她的声音恍惚起来,我以为他爱我,他送过我一个戒指。可是他又为什么娶别人呢。
医生了然,所以你一直对方脸,大眼睛的男子耿耿于怀。
是。临江答,然后双目炯炯地看着医生。
医生抚摩着他的脸。不错,他也是方脸,大眼睛。他心一猝,眼睛扫到临江一张含笑的脸,想也没想就往门外逃。
这时,临江款款的站起来,高声说,医生,难道你不想治好我吗?
原来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伤口。
第四部分树样年华
'无情'
人是会走的,可树不会,因为它有根。
---前言
天空暗蓝,有些忧郁。
城市上空飞机的轰鸣声像抽水机的流水一样倾泻。我静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三天前,因为工作关系,我搬到这里。朋友说,那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太靠近虹桥机场。每天每夜不同的飞机发出相同的轰鸣从屋顶上空滑翔而过。为了方便工作,我还可以忍受,大不了耳朵受些罪。不过现在看来,受罪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很多很多人体感觉器官。
有时实在受不了,就会用workman封上耳朵。不过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一个人坐上阳台看天空。其实天空很奇怪,它会根据人的心情而变化。我的一个朋友说,看天空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一样,我们没有机会看自己的心,只好多看几眼天空。我想也是,所以从来都不放弃,从来也不厌倦。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数天上的星星了,大人们说,每一个人死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每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一直都相信。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我蜷缩在冰冷干枯的水泥阳台,午夜的空气异常的新鲜。阳台不远处一棵枝叶茂盛的櫆树,笔直耸立,在寒风中,略微颤抖,一个女子,裹着大衣,塑像般呆站在树下。
三天来,每晚的十点,飞机滑翔而过的时刻,她一直都呆站在那里。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她(他)自己的习惯,想改变并不容易。女子裹着大衣的身体略微显得有些臃肿,漆黑的长发顺着背脊如潮水般倾泻,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其实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是那么明亮,她看着远方,迷茫的,却又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去见她。
我:你好。
女子:好。
我:你……一个人站着不寂寞吗?
女子:寂寞?
我:是呀。
女子:难道两个人就不寂寞了吗?
我:……。
女子:其实寂寞不是几个人的问题,寂寞是自己的问题。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讲话,她的声音沙哑,颓废而冷漠。她靠着那棵櫆树,闭上眼睛,裹紧大衣,她说她累了,她需要有样东西可以给她依靠。
我:你很特别。
女子:是吗?
我:嗯。
女子: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我:是吗?
女子:嗯。
我:……
女子:可惜他已经走了,他说我太特别了。
我:哦?
女子:……飞机是不是已经飞走了?
我:是。
女子:那我也该走了。
她从来不多停留片刻,当飞机轰鸣声远去的时候她就急着离开。她明亮的眼睛望着远方,然后从树旁拿了根枯枝,点击着地面,黑暗中,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移动。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瞎子。
女子:听说一个人的眼泪是有限的,如果可以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那么就不会再伤心了。
我:是吗?
女子:可惜,我的泪水还没有流干,我的眼睛就已经模糊的看不见东西了,特别是黑夜。
我: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女子:值得?我没有想过。
我:……
女子:以前我听人说,一个人的眼睛不好使,他(她)的听觉会出奇的灵敏。所以我每天晚上站在这里,我希望可以在飞机轰鸣声中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飞机已经飞走了。
她和那个男人在这棵櫆树下分手。男人走的那天晚上,她站在树下。飞机从枝叶上空滑翔而过,他听不见她的哭声,他在机舱里听着像抽水机流水一样的轰鸣声。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
飞机又一次的划空而过。
女子:你闭上眼睛。
我:嗯。
女子:可以听见什么吗?
我:飞机的轰鸣。
女子:你知道闭上眼睛和瞎了眼睛有什么区别吗?
我:……
女子:闭上眼睛还可以看到黑暗,可是瞎了眼睛,黑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心。
我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原来,还是有人可以不看天空也能看到自己的心,可惜,他(她)们永远只能看自己的心,却没有机会看天空。
她靠上了那棵树。
女子:知道吗?人是会死的,树也一样。
我:知道。
女子:但是,人是会走的,可树不会,因为它有根。
我:……
女子:树永远都不会离开根,因为离开了根树就会死去。
人和人离别,人和树离别,树和树离别。渐渐地,每样东西最终都要离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永远都不会离别的呢?
女子: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哦?
女子: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不用。
女子:也许,你是我最后一个倾诉对象。
我:……
女子:能不能为我做件事?
我:嗯?
女子:明天晚上十点,请你站在这棵树下,倾听飞机滑翔而过的轰鸣声,我就在那架飞机上。
我:为什么?
女子:因为我想知道,当一个人在十万英尺的高空上,听着像抽水机流水一样的轰鸣声时,他是不是还能感觉到有个人在一棵树下,等着他。
那天晚上她走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我答应了她要我做的事。晚上十点,我站在那棵櫆树下,倾听着飞机滑翔而过的轰鸣声,我闭上眼睛,可以聆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她在那架飞机上。夜空中,飞机闪烁的指示灯,就像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看着天空,就像在看自己的心一样。那晚,繁星密布……
第四部分永远的彼岸(1)
文 / 冰雪儿
夜色深沉,我抱着双膝坐在宽敞的沙发里,看周迅演的《苏州河》,美美苍白的双手,抓不住的爱情,在我眼前瞬间粉碎,跌落。
我不甘心这样的爱情,太疼,太冷……
许澈离去的一千多个日子里,我常常做着相同的梦,期待他回来的梦。望着枕上一片湿润,才明白,我的眼泪只在梦中才会毫无压抑的狂泄而出,流在糜烂的伤口上,痛彻心扉。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孤寂。
一
七岁那年,许澈坐在我身边,他说,小妍,你看我的眼睛。
我仰起头看他,五月的阳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眼睛澈蓝,他低下头来对我微笑。
童年,许澈是惟一自始至终不能抹去的记忆,那时我剪着碎乱的短发,像男孩一样顽劣。每次他骑着单车从巷口拐入,总会把我从墙头揪下来。
小妍,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许澈考上大学那年十七岁,我十一岁。走时,他轻轻抱我,小妍,我要走了,去好远的地方上学。
哥哥会等我吗?我天真地问他,小妍将来也要去好远的地方念书。
等,我一定等。许澈笑着,重重地点头。
假期许澈只回来过三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我只在他毕业那年见到了他,依然那么清瘦,脸上多了几分俊朗和洒脱。
看着他和朋友海阔天空的漫聊,准备南下发展。我有些沮丧,静静抚摩钢琴上的黑白键,心情灰暗。
小妍,四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单纯可爱。许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微笑着把我无声的抚摩变成一长串的乐曲,我的心犹如小鹿轻撞。
回家后,我整晚照着镜子端详,寻找他喜欢的所谓单纯的痕迹。
我想自己在慒懂无知的儿时便喜欢上了他,我是如此急切地盼望自己长大,长成他眼里娉娉婷婷,妩媚动人的女子,我很用功努力地学习,想用自己的优秀,配上他的与众不同。
他并不知道,他的语言,他的笑容足以让一个女孩沉沦到疯癫。
许澈很快在南方的A城落了脚,两年后,他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家注册公司,而我在高出录取分数线很多的情况下,平静选择了A城一所财经大学,父母再三阻挠无效后,绝望地看着我,菊妍,你在自毁前程。
我却走得义无反顾,我知道,从七岁那年许澈让我看他的眼睛,我便永远也无法走出他的世界。
二
初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