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4419-蓝,另一种蓝-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她突然捂上嘴巴。而我,从正面看到她脸部的一刹那起,就瞠目结舌了。    
    静静地,她迈了一步,走近我。彩灯刷地照亮了她的脸。我吃惊地屏住了呼吸。    
    她说:“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我愕然地看着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像是被绳子紧紧绑住了似的,我一动也不能动了。这不是相像那么简单,虽然发型、化妆有所不同,但眼前的这个人和我完全一样。    
    不必仔细看也能明白。发质、皮肤、手、声音,何止是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真是不可思议。不是相似,不论哪方面都是一模一样。    
    我惊讶得不能动了,接踵而来的却是恐惧。这恐惧如同重击琴键般敲在背后,直奔大脑。在那一瞬间,咒语的束缚解脱了。    
    我竭尽全力,猛地撞开眼前的女子,用尽全力飞奔而去。    
    那是什么?    
    那是我。    
    没错。那就是我。    
    可怕。    
    我只有逃跑。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理性已跑得无影无踪,我顺从着体内涌起的本能的恐惧。    
    我盲目地跑在不知名的马路上,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直到一个斜坡前,我的脚动不了,这才停住。我伏在路边栅栏上,呻吟着蹲了下来。    
    仿佛全身都变成了心脏,血液沸腾,脸发烫,似乎就要爆炸了。看着从额头流出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我稍稍冷静下来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在街灯的照射下,能看见周围有几幢二层小楼。我到底跑了多久?有多少年我没这么拼命地跑步了?    
    突然,一个自动售货机映入眼帘。我走过去,买了一瓶可乐,打开就喝。一口气喝完,正要把空罐扔进垃圾桶时,我看见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从大拐弯的斜坡下方走了上来。    
    刚才的恐惧已经没有了。在内心深处,我早已明白她一定会追来的,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啊啊,终于见到你了。”    
    她走上斜坡,看着靠在自动售货机旁的我,微笑着说。她在笑。和我相比,她似乎更从容。    
    “我一个劲地叫你,可你却跑了。嗯,你认识我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只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吗?还是我们是双胞胎?”    
    她喘着气站到我面前。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笑容都走了样。    
    “我不知道。”    
    “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佐佐木,苍子。”    
    她的眼睛瞪大了。    
    “你叫苍子?撒谎吧?”    
    “难不成你的名字叫河见苍子?”    
    笑容从她的脸上褪去。    
    夜色下,自动售货机的灯光中,我们俩盯着对方,如同冻僵了一般。    
    在她的建议下,我们来到附近的公园里。    
    四方形的小公园里只有一盏路灯。我和她在路灯下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喝着从刚才那架自动售货机中买来的可乐。我悄悄偷看她的侧脸。    
    刚才因为感到我们是同一人而慌张起来,但现在静下心这么一看,我发现她只不过是和我长得相像罢了。    
    我为何会慌张呢?    
    竟然会傻瓜似的感到恐惧,一个劲地飞奔,我真是有点不正常了。我苦笑着,坐在一边的她也看着我笑了。    
    “真的很像哦。”    
    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亲密地说。    
    “是啊。大家不是说,世界上会有两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嘛。”    
    “不过,我一直以为是编的呢。”    
    “相像的人一定有。还有连名字都一样呢。”    
    听了这句话,我思考了一会儿。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连名字都一样呢?连名字都一样,那一定有血缘关系,莫非有不为我所知的出生秘密吗?想到这儿,我轻声笑了出来。我们家确实稍稍不同于一般的家庭。不过那只是指母亲在我四岁时过世这件事,出生的秘密这样夸张的事,我怎么也无法想像。    
    “对了,刚才你不是问我,我们是不是双胞胎吗,你有双胞胎的姐妹吗?”    
    我半开玩笑地问她。她缓缓地摇摇头。


《蓝,另一种蓝》 第一部分一模一样的女子(2)

    “我想没有。”    
    “我想”,听到她强调这个词,我不禁又一次问她:    
    “回答好含糊啊。”    
    “嗯。我四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了,记忆中,我没有和母亲仔细谈过这件事。父亲再婚了,很早以前我们就分开住了,彼此很疏远。”    
    我愕然地看着她的脸。看到我的表情,她把头靠了过来。    
    “怎么啦?”    
    “难道你母亲得的是癌?”    
    “是啊。”    
    “你父亲是和一个叫阿步的女人再婚,她还带着两个孩子?”    
    听了我的话,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不会是因为在再婚的父亲家中待不下去了,才在高中毕业后马上独立生活吧?就是住在高圆寺的那间没有浴室的小公寓里?”    
    我们俩相互盯着对方,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把人吸出来似的。她的嘴唇开始轻微地颤抖。    
    “……我们,是同一个人?”    
    她这么说,我拼命摇头,就像要摇掉落下的毛毛虫似的。    
    “你说什么呢,哪有这种傻事?”    
    “可是……那,你的生日是?”    
    我回答后,她缩了缩肩膀。    
    “一样的。”    
    “撒谎。”    
    “我撒谎干什么?”    
    “那,初中三年间,你一直喜欢的男生叫什么名字?”    
    我郑重其事地问她。这件事,不但当事人不知道,就连朋友,我都没有说过。它只藏在我的心底。    
    她低下头,双手托着腮,眉尖皱着。这表情看起来既像在回忆,又像我问了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使得她很为难。    
    突然,她抬起头,视线投向儿童攀爬架的顶端,轻声嘟哝着:“想起来啦。”    
    “是大坪君。他学习很好,脚稍微有些毛病。啊啊,为什么我会忘了呢?虽然从未和他说过话,但我非常喜欢他。他的脚有毛病,可还是他和大家一起上体育课。每年情人节,我都买了巧克力,可一次都没有送出去。”    
    她看着我,脸上闪烁着光芒。听了这些话,我点点头,连惊讶都忘了,一时间产生了和同班同学聊着往事的错觉。    
    “是啊是啊,毕业典礼那天,我得到他的签名,又高兴又伤心,还哭了好几天呢。”    
    “后来,高一的暑假,我给他寄了一张暑期问候的明信片,可他好像搬家了,明信片给退了回来。”    
    “那时候我还哭了呢。”    
    正聊得带劲的我们俩,突然闭口了。    
    我的眼前,和我容貌一样的她看上去要哭了。虫鸣声包围着沉默不语的我们。    
    我们俩似乎既不是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隐藏身份的双胞胎。    
    我们互相确认了经历、娘家的姓氏,甚至还有第一次上床的男人的姓名。两人还摊开手掌比了比手相和指纹,相像得令人恐怖。    
    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再怎么看,我们俩都像是同一个人。但是,这种事怎么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呢?说是幻觉吧,从头到尾又是那么真实。    
    我悄悄伸出手,碰了碰她露在白色连衣裙外的手臂。她看着被我碰到的胳膊肘一带,轻轻地笑了。    
    “我不是妖怪。的的确确是个活着的人。”    
    “是啊。可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啊,也许这就是一个梦。我茫然地想着。也许是因为和佐佐木的婚姻太悲凉,强烈的后悔使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想到这儿,我突然注意到。    
    真的,这个人是和河见结婚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和我的经历完全相同,可是现在却和另一个人结了婚,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和我过着不同的人生。那么,我们俩是在什么时候分开的呢?    
    “喂,你和河见结婚了吧?”    
    “是的,二十三岁的时候。”    
    “我也和佐佐木佑介结婚了。”    
    “这么说,真有这么一个人喽。”    
    她轻快地回答。    
    “是不是这样,我们俩原来是一个人……我是说假设……在某个时候分成两个人,如果要算时间的话,应该是那个时候。就是二十三岁的时候,我在选择要和佐佐木结婚还是和河见结婚时,苦恼得快要死了。你认为呢?”    
    她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苦恼,但我觉得自己没有到要死的地步。”    
    “我和河见君分手是在新宿的咖啡店。我记得当时樱花盛开,我想那是四月吧。你记得吗?”    
    她点点头。    
    “那么,你那时对河见君说YES了吗?”    
    “嗯嗯,那时候我说不能跟你去九州。不过那天晚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后悔起来,我给河见君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还是想和他结婚。”    
    她揉着放在膝盖上的开襟衫的边角,轻声说着。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哭累了,睡了过去。可是我不记得打过电话或者出过门。    
    “灵魂出壳,你听说过吗?”    
    听我这么一说,她静静地抬起头。    
    “……灵魂出壳?”


《蓝,另一种蓝》 第一部分一模一样的女子(3)

    “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也称做分身。一个人身上分出像影子那样的另一个人,在另一个地方生活。据说有这样的事存在。”    
    “好像听说过……”    
    “我不太记得了,但我确实记得上面写着,在难以抉择的时候,这种事会发生。”    
    “难以抉择的时候?”    
    看着她渐渐露出不安的表情,我点点头。    
    “一定是那样了。当不知该和佐佐木还是河见君结婚才好、万分迷茫的时候,我们就分成两个人了。”    
    听了我的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侧过脑袋。    
    是这样吗?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那时选择了河见的我六年后的样子吗?    
    “不过……灵魂出壳之类不过是编的吧。现实生活中不会有吧。”    
    她小声说着。看着她悲哀的脸,我也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意见失去了信心。    
    是这样的。书上确实写着,灵魂出壳这种事不是存在于现实中的,而是存在于精神病患者的幻觉中。莫非我也发疯了?因此我才做了这么一个无稽的梦?    
    “你和佐佐木的生活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突然问到这种问题,我一时无言可对。    
    “什么怎么样……”    
    “你在东京生活,是吧?真好啊。每天快乐吗?你工作了吗?”    
    我是这样混乱,可她看上去却是如此镇定。    
    “……嗯,快乐。前一阵子还在百货商店工作呢,不过现在闲晃着呢。你呢?每天快乐吗?”    
    “还好吧。”    
    她笑着,看上去非常幸福。这时,我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揪住似的,感到一阵疼痛。    
    “河见君现在还做厨师?对了,住院的公公怎么样?恢复健康了吗?”    
    为了掩饰疼痛,我装出快活的样子问她。    
    “嗯,他还是老样子。公公现在出院了,在自己家中调养。工作是不行了,不过正常生活是不用担心的。”    
    她笑着回答,接着突然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了。”    
    她说得那么干脆,我为难地抬头看了看她。我不想就这样分手。不过,在一起待一晚也不一定能解开秘密。那么,分手时该说什么好呢?    
    “河见君马上要回家了。那个人,如果知道我不在家会很啰唆的。你理解吧?”    
    “说起来,他是这样的人。”    
    “我可以问你的联系方法吗?”    
    我赶紧打开手提包,从记事本中撕了一张纸,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相互交换联系方式后,我们慢慢地向公园出口走去。    
    “我家正好在车站另一边。我送你去车站吧。”    
    “谢谢。”    
    我和她默默地走下斜坡。马路两侧树木的黑色剪影深处闪烁着几颗星星。和东京相比,还是这儿能看到更多的星星啊。    
    想要说的话、想要问的事,还有许许多多,可是我什么都没说。从她的侧脸看去,她也在考虑着什么。    
    “你还是那么瘦。”    
    她冒出这么一句。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有马上回答。    
    “我,结婚后胖了七公斤。他也常说我像个海狮、狸猫什么的。”    
    “是嘛。”    
    她笑了,我也笑了一下。真的,她比我胖一点。不过看不出胖了七公斤。    
    “看不出那么胖啊。”    
    “真的?不过还是胖啊。”    
    “是幸福得发福吧。”    
    听了我的话,她呵呵地笑了。看到她那快乐的表情,我马上转过脸去。为了不让她发觉我的忌妒,我装着开心的样子说:    
    “这件连衣裙真漂亮。我也想要这么一件,一直在找着呢。不是带点奇怪的装饰,就是太长或太短,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裙子。”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    
    “所以,我自己做了这条连衣裙。”    
    我不由得站住了。    
    “没什么可吃惊的。我们不是上过缝纫学校吗?”    
    看着她笑得那么天真无邪,我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呆呆地看着她。


《蓝,另一种蓝》 第一部分一模一样的女子(4)

    河见苍子弯着腰正在切菜。    
    仔细磨过的菜刀切在又大又结实的切菜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夕阳从厨房的小窗户照进来,将她的白色围裙染成淡淡的黄褐色。    
    苍子放下菜刀,取过筷子看了看煤气灶上的锅,轻轻搅拌了几下,盖上盖子。狭小的公寓里到处弥漫着酱油的香气。    
    真想吃奶汁烤菜。    
    看着咕嘟咕嘟煮开的南瓜,苍子意识到自己想吃的东西是别的食物。    
    浇了浓浓奶酪的奶汁洋葱烤菜,还有芹菜沙拉和杂烩文蛤,香甜的白汁鱼和浓重的咖啡。    
    苍子缩了缩肩,驱赶胡思乱想的念头。河见讨厌奶酪和甜的食物。他喜欢吃的是烤鱼和炖蔬菜。虽然他并不讨厌所有西式食品,但如果苍子偶尔换个方法做菜,他会毫不顾忌地流露出讨厌的表情。河见会说,我想吃母亲做的那种普通家常菜。    
    为了迎合着丈夫,光吃这类食物,不知不觉地,苍子忘了自己曾经喜欢什么。    
    握着菜刀,苍子呆呆地想着。对啊,过去最喜欢白色调味汤和比萨了。单身的时候经常自己做来吃,为什么现在不做了呢?    
    摆钟当当响了起来。这是隔壁老夫妇的古老摆钟的声音。钟声响了六下,停了。苍子回过神,继续切要放在大酱汤里的萝卜。河见说过今天是早班,所以再过三十分钟他就回来了。做了大酱汤,就要准备醋拌凉菜,现在要加快速度了。    
    “啊,好疼!”    
    菜刀的刀刃划过压菜的左手中指。她连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口腔中马上弥漫起一股铁味。轻轻把手指抽出,仔细一看,第二关节那儿粗拉拉地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慢慢地渗出鲜血,染红了切成细丝的萝卜。    
    “在干吗呢,真是的。”    
    苍子轻声骂了一句,又含住手指,出了厨房,她从架子顶上单手取下急救箱,一屁股在榻榻米上坐下,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她看了看新贴的地方,又看看昨天同样受伤的、贴着创可贴的大拇指。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苍子自言自语地说。她垂头丧气地想,在做菜的时候被菜刀切到,这是多少年从未有过的事啊。可是,现在却接连发生了两次。    
    转向已关电源的电视机屏幕,她似看非看地瞟了一下。    
    不单是做菜,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上星期还把放在电视机上的花瓶打翻了,水流进机器中,电视机坏了。修理电视机花了八千日圆,因为这事,她还被河见骂了一顿。    
    今天早晨,河见出门时还说了一句,你最近好没精神啊。苍子回答说身体不太舒服。这不是说谎。脑袋昏沉沉的,低烧持续了好几天。    
    这是和那人见面以后的事。    
    苍子靠在墙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