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领主“无情手”张子丹道:“这也难怪,他们可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经验了,什么菜要放多少调味料,闭着眼睛也不会弄错,这一次一定有什么人在一旁暗中搞鬼,只是对方是鬼灵精,他们都没发觉到罢了。”
卫紫衣心思一转,脸色忽变,严厉斥责道:“你们两个大胡涂虫是瞎子,加上手下那群小胡涂虫眼花,这么多双眼睛居然连对方的影子也没见到,留着招子做什么?马泰、战平,将他们拉下去,挖出厨房里所有胡涂虫的招子。”
老赵和小张又惊又怕,连忙喊叫“冤枉啊,魁首!”
群雄一怔,魁首今天是怎么地?虽然他们有错,也只是小事一件,小小一个玩笑,罪不至死,骂一顿就算了,何况平时这类事情是阴大执法在处理的,魁首几时变成这般专权又暴虐无道?
只有秦宝宝眼见卫紫衣居然用这种方法逼他“现形”,忍不住“咭”的一声大笑起来,卫紫衣手指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不已。其它人这才醒悟魁首的用意,也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老赵和小张早吓得汗透重衣,老爹老娘已不知暗叫了多少次,见他们忽然改颜大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笑了半响,秦宝宝自己明了这个恶作剧很对不起老赵和小张,于是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歉然道:“对不起,张叔、赵叔,都是我太顽皮才害你们挨骂,大哥只是用计要逼我自己承认,不是真的要挖你们眼睛,你们大可放心。我很抱歉把你们今晚煮的饭菜弄砸了,又害你们受惊。”
忽然拍手笑道:“有了,我爹娘生前酷爱美食,明早我告诉你们几招我爹娘的密学,保证大哥他们吃了赞不绝口。”
老赵和小张大喜,道:“那可多谢你了,宝少爷。”
卫紫衣对他的恶作剧只是莞尔一笑,那舍得真打他屁股。
他就是这样顽皮又可爱的人儿,让人想恨也恨不起来。
中秋刚过,九九重阳至。
一日,清晨。
在“黑云楼”卫紫衣那间四壁摆满了书架,并堆集着各式诗书善本的书房里,卫紫衣和秦宝宝隔着描金雕花的黑漆方几,面对面盘膝坐在锦垫上,马泰连忙先替他们布上碗筷,并在碗中倾注了蔘茶,然后才默默退到一边。
黑漆方几上,摆着大只景德蓝的高脚瓷盘。盘中,各种油酥饼、炸春卷、肉沫馒头、葱油薄脆,还有宝宝爱吃的江南点心千层糕和百合酥,旁边的银质小盆另盛着半盆燕窝粥,还有几碟小菜。
看着碗中的蔘茶,秦宝宝苦着脸向卫紫衣求道:“大哥,我不要喝蔘茶好不好?”
卫紫衣摇摇头,笑道:“别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你今天乖一点,给我老老实实的喝下它,才让你吃千层糕和百合酥。”
秦宝宝嗔道:“你这等于是在虐待民族幼苗。”
卫紫衣吃吃笑道:“这叫爱护,那能说虐待?多喝蔘茶对身子只有好处,季大夫也这般说地,你就快喝吧!”
秦宝宝白眼道:“你和季大夫狠狈为奸,欺凌弱小。”
卫紫衣不答话,干脆来个默认。
秦宝宝眼见卫紫衣盯得这么紧,知道今天是万万难以幸免,只好老老实实将一大碗蔘茶喝下去。
“快刀”马泰幸灾乐祸的道:“还是魁首有办法,居然能使宝宝心甘情愿的将一碗蔘茶喝个涓滴不剩。每当魁首不在时,这位小祖宗就百般刁难,我和老战连哄带骗才能使他喝下半碗,这二个月来,我和老战的家当都快被他骗光了,现今老战还欠他一支水枪咧。呵呵,这下可好了,小捣蛋终于遇到克星了。”
秦宝宝抿抿嘴,道:“哼,老战他欠我一支水枪,但你不是也欠我一包玫瑰松子糖?
王八笑乌龟,有什么好得意的。”
“哈哈……。”
卫紫衣闻言大笑,挟一块百合酥到秦宝宝碗里,道:“别再闹了,快吃吧,小宝贝。”
此时──
门外响起急剧的敲门声,卫紫衣示意马泰开门。
只见战平神色慌张的走进来,卫紫衣就有预感可能出了大事,因为战平的冷静在“子午岭”是出了名的。
果然听他道:“魁首,不好了,二领主他……他回来了。”
卫紫衣沉声道:“沉着点,战平,先喘口气再说,你平时的冷静到那儿去了?二领主归来有什么不好?”
战平依言喘口气,道:“昨日二领主又到‘福来轩’吃豆腐脑,却一直没回来,大伙儿正在猜疑,今天清晨守卫的弟兄,就在岭下发现二领主踪迹,可是二领主居然被人打成重伤,大领主要我前来请魁首去一趟。”
“金龙社”里的人都知道张子丹嗜吃豆腐脑,尤其以“福来轩”的豆腐脑最令他赞不绝口,他又嫌让手下从外面提回来不够热,鲜度也差了,所以几乎每日清晨都快马专程前去“福来轩”吃一碗豆腐脑,多年来一直没事,昨天一去居然没回来,大家才在纳闷,按理他有事不回来也该向卫紫衣或大领主告假一番,临时有事也应转告堂口兄弟回禀,如今才知原来是出了意外?
卫紫衣不敢迟疑,饭也不吃急忙出房,秦宝宝三人跟在身后,一行人匆匆往张子丹住处行去。
抱住秦宝宝腰际,卫紫衣等人展开提纵身法,飞掠穿过后院花园,雅亭回径,来过“傲梅楼”。
张子丹房内虽然挤了不少人,但却一片寂静,好使大夫专心看病,见卫紫衣到来皆躬身行礼,连忙让出一条路。展熹,席如秀及阴离魂站在床边,一脸忧色,只见季大夫正在给张子丹把脉。
“如何?子丹没事吧?”
卫紫衣马上欺身向前探视张子丹,紧张而关心的问道。
秦宝宝见张子丹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又痛得脸也变形,而且咳声有异,知是肺叶受到了重大的震荡,便道:“张领主被人打了一掌,伤了太阴肺叶。”
医病如救火,慢一分便多一分危险,当下顾不得众人诧异,秦宝宝从怀中取出七枚金针,隔着衣服,便在张子丹肩头“云门”、胸口“华盖”、肘中“尺泽”等七处穴道上刺下去。
卫紫衣初见他取出金针,还不知他的用意,那知他手法极快,一转眼间,七枚金针便分别刺入张子丹穴道,见他金针一到,张子丹痛苦之情大减,他又惊又喜,说道:
“原来宝宝还是位小神医!”
秦宝宝瞪眼笑道:“什么大神医小神医?君不曾听过‘久病成良医’?快问问张领主为什么受了伤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一时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的针灸之术所震惊,居然忘了正事,经他一提,才纷纷醒悟过来。
卫紫衣问道:“现在感觉如何?能说话么?子丹。”
张子丹强笑道:“我好多了,魁首,宝宝的针灸之术很灵,金针一到,胸口就不像开始那般闭塞,差点便喘不过气。”
卫紫衣放心的问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谁有这个能耐将你打成重伤?”
张子丹苦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照例到‘福来轩’吃豆腐脑,一进门就发觉店里帐房换了人,起初也不甚注意,多年来,‘福来轩’已换过三次帐房,所以我照旧吃我的豆腐脑,那知新来的帐房却不时拿眼往我这边照,我这才觉得奇怪,就是这时,我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直到我醒来,才知道自己被打成重伤,送回‘子午岭’下。”
席如秀听了怒叫:“好卑鄙的手段,居然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陷害‘金龙社’的人,不活活拆了‘福来轩’,难消心中之气。”
展熹冷静如昔,说道:“‘福来轩’只不过是个小商店,照理说应该不敢公然与江湖帮会为敌,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卫紫衣点头“嗯”了一声,道:“一方面‘福来轩’可能卖给了我们现在的敌人,他们一直在处心积虑,直到如今才公然开始行动,如此一来,我们现在去捉人,应该不会扑空,令人担心的是,对方既然敢与我们正面为敌,这表示他们的力量足以与我们颉颃;另一方面,‘福来轩’只是被人控制,掌柜的也身不由己,这么一来,事情就复杂多了,可能牵扯到私人恩怨。”
张子丹听到“私人恩怨”四个字,猛然混身一震,只是众人大都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只当他病痛又发。
莫非,此事只是纯粹是张子丹的私人恩怨?
阴离魂强硬的道:“不管事情未来的发展对我们有利与否,也绝不能闷不作声,让人小觑了‘金龙社’的力量。”
卫紫衣冷森道:“这是当然的。”
秦宝宝拉着卫紫衣的手,道:“大哥,我从来没吃过豆腐脑耶,反正我们今天早上也没吃什么,不如去叨扰‘福来轩’一碗豆腐脑吧!”
卫紫衣明白他是想去看热闹,对察敌没兴趣,实际上也必须走一趟,当即吩咐季大夫仔细诊疗张子丹,任何珍贵药品随时补充,以最大的力量使他早日康复。又问明帐房的长相,才起身离去。
四人三骑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福来轩”,决意一查究竟。
胖敦敦的店掌柜早笑开了眼,哆嗦着一身肥肉,三步并两步迎了出来,口里还一叠声吆喝店小二接马。
卫紫衣先下马,反身抱下坐在后座的秦宝宝,展熹和战平也下了马,胖掌柜早已哈腰作揖等着将四人引进屋。
柜台里,果然坐着个帐房模样的瘦老头儿,长袍马挂,一条黑里泛灰的发辫拖在脑后,脸上瘦得几乎没有肉。
但那细小又深陷的老眼,却是炯炯有神,有时突然一亮,亮得怕人,宛如一泓深潭,令人里足不前,怕被吞噬。
手里一根干烟袋,翡翠嘴儿,湘妃竹子杆儿,可是那烟袋锅不知是什么打的,乌黑发亮,显得十分刚硬,还比普通的烟袋锅足足大上一半有余,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它敲在人的脑袋上会很不舒服的。
四人见了他就知道他是那位新来的帐房,却不动声色叫了四碗豆腐脑,放心吃着起来,因为行前秦宝宝拿出三颗“解毒丹”要三人服下,可解百毒,以免着了道儿。
秦宝宝毕竟年纪小童心甚重,见老板忙里忙外,而请来的帐房先生却悠闲的吸着大烟,忍不住嘻嘻笑道:“到底你掌柜是老板,还是坐在柜台那一位是老板?”
胖掌柜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少爷问的问题很有意思,原则上我是老板,柜台上那位是我新近请来的帐房先生……。”
说到这儿不说了,有意吊人胃口。
“猜谜题?”瞪起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秦宝宝笑道:“嘿嘿,我猜你有点怕他。”
将声量放大:“那位特大牌的帐房先生既然是你的手下,为什么见老板忙进忙出,大气直喘的,也不知起身帮忙一下,唉!掌柜的,你真是时运不济,居然请到这种只会翘腿抽烟的糟老头子。”
胖掌柜只想卖弄一下,那想到秦宝宝会来这招,双手慌忙想捂住宝宝的嘴,卫紫衣三人却怒视着他,只好求道:“求求你,小祖宗爷,小煞星,我的祖爷爷,求求你不要这么大声,给他听见了可就不好,他可是我花了二个月的时间才请来的财神爷,把他气走了,岂不害小店关门大吉喝西北风?”
“有这种事?”秦宝宝耸耸肩头,奇道:“当真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天下居然有这种瘦巴巴的财神爷,我看他自己都快当饿死鬼了,那有钱散给你。”
“哈哈……”
众人都被秦宝宝的稚语给逗笑了,在场的客人更是钦羡不已,谁家有福气生下这么天真可爱又俊美无匹的小孩?
自己也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憋红了一张胖脸忙往柜台望去,见帐房先生没什么表情才放心的说道:“诸位爷有所不知,敝号这位帐房先生有‘福星爷’之称,以前他在京城的‘太白居’坐镇时,将一间小小的‘太白居’,五年内变成全国各地有二十间分号,现下他年老回到家乡,大家一知道他就是‘太白居’的大功臣,都争相邀请他再度出马,他起初执意不肯,银子根本无法打动他,最后他看我诚意够,才肯委身小店。
这说来也是我祖上积德,才能请到这位福星。”
卫紫衣等人来意不在此,故而不愿跟他长谈这个问题。
咳了一声,卫紫衣又泛起金童般的笑容,道:“那可恭禧你了,掌柜的,看你一脸福相,财神爷也未必比得上,祝你早日发财,成为‘太白居’第二。”
“全靠各位大爷多多爱护敝号。”
开店做生意的那个不整天妄想发财,听到这些吉利话,胖掌柜早已笑得合不拢嘴,直对卫紫衣打躬作揖。
卫紫衣微笑道:“掌柜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认不认识?”
胖掌柜笑得有点不自然,道:“不知大爷要向我打听何人?”
卫紫衣看到眼里,不动声色:“‘金龙社’的二领主‘无情手’张子丹。”
像是突如其然被打了一巴掌,胖掌柜的脸色忽变,并好似忽然被抽光了的苍白,猛摇着双手,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我……不认识……。”
卫紫衣冷硬的道:“张领主可以说天天光临贵号‘福来轩’,目的只为了吃一碗豆腐脑,你做掌柜的居然会不认识老客人?哼!”
胖掌柜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望向柜台,却惊得魂飞魄散。
展熹寒着面孔,冷笑道:“不用再瞧了,阁下的后台靠山不够硬,是以拋下你先走了,如今你已是求救无门,还是老实说了吧!”
“啊──”胖掌柜闻言怔了好半响,突然大叫一声,然后瞪大眼晴,张大嘴巴,兜头一栽,“砰”一声,昏倒在地。
四人听到叫声原以为胖掌柜着了人家暗算,忙四下勘察,卫紫衣、展熹等高手却寻不到迹象,正奇怪之际,仔细打量掌柜,才发觉他原来是吓昏的,不禁觉得好笑,这么壮大的人居然是不经吓。
战平伸指去戳他“神庭”穴,以能使他清醒过来。
“唔……”胖掌柜被这一戳,神志一清,立时醒了过来,但微微张眼映帘的却还是虎视眈眈的卫紫衣四人。
“啊──”胖掌柜又是吃惊的大叫一声往后避去,那种惊惶失措,目瞪口呆的神色,那副难以言喻的害怕之情表露无疑。
“噗咚”一声,掌柜的突然跪倒四人面前,尖叫道:“各位大爷饶命啊,我的确是身不由己,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大爷被害之事与我无关啊,他们挟持我老婆和孩子,我不得不听他们的,不然他们就会断了我的子嗣,各位大爷饶了我吧!”
卫紫衣避开掌柜的跪礼,示意战平将他扶起,柔声道:“掌柜的不必多礼,只要你真的是无辜的,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
胖掌柜心有余悸的回忆道:“二天前的晚上,我吩咐店小二准备关门,就在那时,刚才坐在柜台的那位帐房先生来到小店,我以为他要住店,就要店小二登记一下,那知道他身后居然跟进来二名大汉挟持着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一看大怒,正想大骂,他却警告我不得惊动旁人,否则就要拿我的老婆和孩子开刀,我一听吓傻了,忙问他有什么目的?他拿出一瓶药粉,要我撒入张太爷的豆腐脑里,我心想这还得了,张太爷是‘金龙社’的二领主,老天爷给我做胆子也不敢得罪他,更别说要陷害他了。可是我的命根子全捏在他手里,我一看他要杀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了。昨天张太爷来吃豆腐脑时,在他的监视下,我只好昧着良心将药粉加入豆腐脑里,过了半刻,张太爷就昏倒了,我吩咐小二把张太爷抬入房里,其它的事情就由帐房的自己处理,他们怎样整治张太爷我不知道,只叫我放心,说张大爷永远不会回‘子午岭’了,要我来个死不认帐,过了这段时间,‘子午岭’有人来查问就说张太爷照往常一样吃完就走了。”
战平冷笑道:“想得跟做梦一样美,‘子午岭’下百里内有弟兄数千人,想瞒过数千人的耳目,不怕美梦成空?”
胖掌柜苦笑不敢出声。
卫紫衣懒懒的一摆手,道:“你说张太爷不会再回‘子午岭’,可是今天清晨张太爷却回到‘金龙社’了,只是受了重伤。”
胖掌柜睁大一双玻Р',惊道:“张大爷没死?怎么会?那个人的残酷手段我是领教过的,连对小孩都狠心下杀手,有谁能从他手中救下张大爷?难怪他不走。啊,你们想么知道张太爷没死?难怪你们也穿着紫衫制服。”
卫紫衣微微一笑,道:“他拿给你的那瓶药粉的瓶子还在你那里么?”
“在!”胖掌柜肥手伸怀取出一只绿玉瓶,卫紫衣伸手接过,打开瓶盖,拿在鼻下一嗅,叫道:“好厉害,居然无色无味,也难怪子丹着了道儿。”
胖掌柜的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