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有一位五十来岁的蝤髯大汉怒目瞪视他们,方方的大脸,满面黑泛白的硬须似丛林,塌鼻方口,长相十分不好看。
秦宝宝看了心里暗笑:“他就是皮九幽?难怪钟敏敏看不上他,张领主虽也胡腮,看起来很有英雄气概,他给人的感觅却是土匪一个。”
大眼好奇的瞄向看上皮九幽的“玉里刀”苏红梅,这一看却怒气上心,原来苏红梅一双媚眼在俊逸潇洒的卫紫衣身上打转,一点大姑娘的羞去也没有,秦宝宝暗骂:“这女妖精见一个爱一个,该打!”
冷不防脱了卫紫衣掌握,秦宝宝动作恍若电闪,不知他如何出的手,双手幻成千般掌影暴射苏红梅面门,在苏红梅惊异倒翻的瞬息,皮九幽暴喝一声挡在苏红梅面前,宝宝叫道:“大哥,这只刺猬让给你。”
“臭小子无礼!”
“怒煞碑”皮九幽双手形同一面大网罩向秦宝宝。
在流翻呼啸的掌风里,卫紫衣身形穿掠腾挪,在此斗室三舍却做着广原千里般迅捷自如的闪射,接了皮九幽的重掌。
苏红梅见机不妙正待穿窗溜走,已无后顾之忧的秦宝宝一个扑地旋,双手猛起正中她飞越而起的胸口,苏红梅骂道:“你这小不点敢阻拦老娘去路。”
“侮辱少爷,掌嘴!”
秦宝宝人影滴溜旋转,施展“幽灵鬼影”幻出四尊人形,根本无法分清谁真谁假了,劈劈啪啪声响,打了苏红梅十七八个耳光,原本妖娆的面孔已肿得像馒头,不再有丝毫诱惑力,苏红梅怒极攻心,双爪拼命似向秦宝宝捉来。
哧哧一笑,秦宝宝道:“好可怕的指甲功,活像虎姑婆。”
原来苏红梅的指甲浸过药水,长而硬,攻击力不亚于钢爪。
有道是不怕货比货,只怕不识货,秦宝宝不料有人会以指甲当武器,五招一过,一个疏忽,着了苏红梅道儿。
“嗤”声轻响,宝宝左肩衣棠被撕裂,现出二道血痕。
“啊——”火烧般的疼痛使宝宝禁不住痛呼一声。
另一旁的卫紫衣和皮九幽如大人与小孩在比武,皮九幽多年来日子惊惶,功夫没多大精进,卫紫衣的功力却是足以和当今少林掌门抗衡,甚至更胜一筹,二十招不到已制服皮九幽,顺手点了司徒聪穴道。
这时传来宝宝短促的痛呼声,卫紫衣心中如被针猛扎一下,心痛如绞,猝然翻飞准确,双掌狂砸猛击,力逾万钧,流动的劲势呼轰作响,宛如整间房全在震动!
“玉里刀”苏红梅早被惊得呆住,只有待宰的份儿。
奇怪的是,卫紫衣可怕的攻势扫过,她却全身无损,只是地上多出刚好十片又长又硬的指甲,反观苏红梅的手指秃秃的十分整齐。
将心中的怒气发出,卫紫衣忙着查看宝宝的伤势,左肩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两条二寸长的血痕未深入骨,看来却很可怖。
卫紫衣急着替他敷药,一指点了苏红梅穴道,抱起宝宝如流星赶月到对院厢房,小心翼翼帮他清洗伤口,可是任他再小心,宝宝还是痛得脸都白了,却是哼也不哼,表现无比的勇敢。
见他咬牙忍痛,卫紫衣也咬紧牙根,彷佛比他更痛,轻轻为他上了药,找来布条包扎妥当,远处梆声已打了四更天。
白苍苍的脸蛋泛起微笑,秦宝宝道:“虎姑婆的虎爪好生厉害,一抓带肉见血。”
卫紫衣笑得很勉强,却很严肃道:“宝宝,答应大哥,伤口绝不要让别人看见,待会儿他们回来要探视伤口深不深,答应大哥,绝不能现出来。”
秦宝宝也不想被当怪物似的观赏,点头道:“好,下次要敷药就找大哥。”
卫紫衣红了脸,道:“小棒头在就方便多了。”
秦宝宝想及伙伴,忙问:“我走后小棒头有没有哭!那小鬼最爱哭了。”
嗤的一声,卫紫衣笑道:“你叫他什么?你比他小多了哩,至于他哭不哭,大哥怎知道?”
秦宝宝听了也不怪他,只因宝宝知道卫紫衣实在很忙,那有闲情去管一个仆人哭不哭的问题。
这时——
院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卫紫衣知道搬银子的人回来了,取出件长袍罩在宝宝身上,那是件名符其实的长袍,袖子、下摆都长出多多,卫紫衣虽瘦,但他的衣服穿在宝宝身上还是大得离谱,勉强用带子缚好,袖子可以卷起来,下摆却会绊脚,卫紫衣只好帮他将下摆撕掉一段,总算勉强能穿。
秦宝宝低头看这身不伦不类的长袍,前看后看都不满意,嗔叫:“这是什么衣服嘛,叫人家穿这样,难看死了。”
卫紫衣强憋住笑,安抚道:“忍耐点,天亮大哥就派人给你买几套新衣装。”
秦宝宝白眼嗔道:“他们一定会笑我的。”
传来敲门声,席如秀在外道:“魁首,你们在里面么?”
秦宝宝忙向卫紫衣摇手示意,卫紫衣笑指卧床,宝宝大喜忙和衣上床,用被盖住怪长袍,卫紫衣这才提高声音道:“进来吧!”
席如秀推开门,阴离魂手提司徒聪,马泰押着皮九幽,战平推着苏红梅,阴武殿后鱼贯进来,见房内只有一人,席如秀道:“宝宝呢?魁首,他并没有在对院厢房呀!”
“我知道。”
卫紫衣指指卧床,笑道:“闹了一夜,刚才又受点疡,我要他上床睡了。”
阴离魂指着苏红梅道:“是这位姑娘伤了宝宝么?”
席如秀指着道:“我也是这般想,这位姑娘脸上的馒头定是宝宝赏赐的,宝宝之所以会这么做,十之八九这位姑娘对魁首有意思,引得他醋劲大发,不过,好象打得重了点……”
“席领主,你敢冤我!”
秦宝宝侧身怒视席如秀,道:“我是看不惯苏红梅朝楚暮秦才教训她,你说我什么大发来着?”
席如秀忙换了关切的语气问道:“你醒啦,宝宝,伤口痛不痛?”
唉叫连天,秦宝宝痛着声道:“本来不怎么痛,被你乱骂一通,现在痛得好厉害。”
席如秀喃喃小声道:“原来骂人也会伤人,我真厉害!”
嗤的一声,阴离魂笑骂道:“脸皮之厚,万墙不敌!”
秦宝宝高兴的笑道:“我心有戚戚焉也!”
卫紫衣叱道:“宝宝,不许乱接口。”
吐吐舌头,秦宝宝赌气翻个身,不小心把伤口正对床压下去,痛哼一声,卫紫衣忙过来察看,见伤口没出血,放心和悦道:“别闹了,乖乖睡一觉。”
席如秀等人在床边看,席如秀道:“宝宝伤口没什么大碍吧?”
卫紫衣转身笑道:“过些天就好。”
清清喉咙,又道:“如秀,这三位朋友就交给你,知道该如何做么?”
一拍胸膛,席如秀自信道:“放心吧,魁首,属下担保以后没人敢再找宝宝麻烦。”
赞许的点点头,卫紫衣目光闪动着笑意:“我很相信,你的确很有这方面的才能。”
阴离魂看了宝宝一眼,道:“启禀魁首,方才我们在乐平寺遇见悟心大师,这会儿也该来了。”
秦宝宝猛的坐起,求救道:“大哥你要帮我说话哦,不然大和尚叔叔会捉我回去念经悔过。”
“嗤!”
席如秀指着宝宝笑道:“你……那是什么衣服,肩线垂到手肘,呵呵……”
卫紫衣成人的肩膀宽,秦宝宝又比同龄小孩的肩细,小孩穿大人的衣服,衣肩自然也成了袖子的一部分,但席如秀也言过其实。
瞪起圆圆的大眼,秦宝宝冷道:“你们当家的长袍也认不出来?你是笑我还是笑你们当家?”
其它人看着宝宝穿著不伦不类,怎么看都不适合他穿的衣服,又扳起可爱俊美的脸蛋说话,愈发显得不相称,均忍不住仰夭大笑。
席如秀喷着笑意道:“魁首的长袍是照他的体型裁制的,也只有魁首本人穿来才好看,你这小不点穿起来就……呵呵……”
搂腰笑个不停。
秦宝宝抱怨的望向卫紫衣,卫紫衣拍拍他右肩,示意他不要介意,又答应为他向悟心大师说好话,才安抚住宝宝。
突然,马泰从皮九幽身上搜出苍犀角,道:“魁首,宝宝的苍犀角果真在他身上。”
卫紫衣接过端详几眼,笑道:“几可乱真,可惜不是真的,宝宝?”
秦宝宝小声嘀咕:“大哥的贼眼愈来愈厉害。”
巧手在发束上转呀转,突然又现出一块苍犀角,原来犀角还是在发上,只是他把它移到发束后,盖上浓细的黑发,任谁也瞧不出来。
“真妙!”
阴武突然兴奋道:“我正在怀疑没有辟水犀角如何到鄱阳湖寻宝藏哩!”
秦宝宝不悦这:“这犀角的确少见,可是并非什么辟水犀角,居然有许多人为了一件饰物你争我夺的狗咬狗,当真好笑!”
司徒聪又是失望又是不相信,道:“你发上那块也不是辟水犀角?”
秦宝宝不愿和他交谈,卫紫衣代他道:“不是,据古书上记载,辟水犀角乃是暗绿色,而且必须是百年以上的母犀角才真有辟水的功能,你们也都看见了,宝宝发上的犀角是莹亮的翠绿色,这下该死心了吧?”
司徒聪宛如泄气的皮球,道:“那为何又有一块假的犀角?”
卫紫衣失笑道:“我闲极无聊时曾照宝宝的犀角雕了一块,没想到却被他拿去欺骗你们,这也是天意,注定你们要败事。”
席如秀恶狠狠道:“司徒老狗,你三番两次陷害宝宝,这次可没那么便宜放过你。”
皮九幽粗着嗓门道:“你们找的是司徒老狗,捉住皮爷是什么意思?”
苏红梅也可怜哀怨的道:“各位英雄,我是被拖下水的,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住口!”
卫紫衣冷冷的道:“全是一丘之貉,不能饶恕,如秀,明天可以将事情办好么?”
席如秀躬身道:“魁首放心,属下一定办到。”
卫紫衣点点头,又下一道命令:“马泰、战平,点住他们哑穴,押到别房关着。”
阴武帮着赶下囚,卫紫衣又道:“天快克了,都回房休息去吧,悟心大师既然没来,天一亮我就带宝宝上乐平寺,唉,这小祖宗真会给我惹麻烦。”
扁扁嘴,秦宝宝嘟声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大哥何必直皱眉,大不了我一个人去。”
卫紫衣眼中闪着戏谑的意味:“真的么?”忽又改颜朗声道:“大师来了,我们出门迎接!”
远处传来——
“阿弥陀佛,卫施主功力非凡,老纳佩服。”
卫紫衣等群雄出房门,不多久悟心大师领着明智、明理、明月前来、双方见礼后,卫紫衣先说了宝宝受伤之事,好让悟心大师心疼之余顾不得责备,不料梧心大师却笑道:
“卫施主如此宠爱宝宝,老纳当可放心将他交给你。”
说着朗声大笑,一行人鱼贯进房,却都楞住了。
原来宝宝侧身跪在床上,前面放着一只倒翻的茶杯,右手拿着一根竹棒,见到他们进来,扭头苦着脸苦着声音道:“大和尚叔叔不要生气,宝宝自己先罚了。”
用手中的竹棒敲着倒翻的茶杯,秦宝宝朗声念道:“南无喝啰恒……嗯,恒那多罗……夜耶,还有南无阿唎耶,再来是婆……对婆卢羯帝……这个烁钵啰耶……”
起初还蛮大声的,后来声势愈来愈小,最后是蚊子咬似的没人听得见,宝宝急得冒汗,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拗口的经文有书给他看都会别字连篇,没法只有敲着不像木鱼声的假木鱼。
没有人笑他,因为人家都知道他是真的想念好一篇经文,无奈当初没有用心记起来,看他额上冒汗,均于心不忍。
悟心大师怜爱的轻轻拿下宝宝手中竹棒,慈祥道:“不要勉强自己,和尚叔叔知道你最讨厌念经。”
秦宝宝始终低着头,立时转身面对悟心大师,突然双臂平举,手掌合并朝天,抬眼可怜兮兮望了悟心大师一眼又忙垂下,大师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了?”
秦宝宝小声道:“大和尚叔叔拿着竹棒不是要打我么?宝宝知错不敢反抗。”
悟心大师放下竹棒,把宝宝的手按下来,无奈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会胡思乱想,谁打过你来着?”
秦宝宝双眼闪闪发亮,大喜道:“大和尚叔叔不怪我啦?”
端详宝宝,悟心大师道:“看你瘦巴巴的,大叔有最大的怒气也消了。”
明理向来活泼拘束,笑接道:“方丈,宝宝痛罪可免,但不痛罪难逃。”
秦宝宝连忙嗔道:“大和尚叔叔已经原谅我了,明理少来挑拨离间。”
明智帮着明理道:“方丈,这不痛罪对宝宝很有好处,请方丈准许,也请卫大侠助阵。”
卫紫衣望着宝宝,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任宝宝抗议,无效。
席如秀的好奇心被引起来,问道:“这不痛罪到底是什么,魁首好象知道了?小和尚你说呀!”
秦宝宝那许他说出来,抱住悟心大师,撒娇道:“大和尚叔叔,他们都欺负我,您答应不罚我的,不能再答应他们。”
悟心大师是一头雾水,安慰道:“好,好,不过,听听明理他们说什么好不好?”
“不好!”
秦宝宝忽又改变道:“好吧,反正他们说出来也白说,大和尚叔叔先答应我的。”
明智、明理及明月嘀嘀咕咕商讨半天,由明智代表发言:“第一,不许宝宝吃三碗饭;第二,不准宝宝吃大补品;第三,宝宝必须再次流落街头;第四,从今不欢迎宝宝回少林寺。”
群雄闻言,一股儿楞住,第三、第四还像罚条,第一、第二简直是正中宝宝下怀。
明智退下,明理上来接着道:“刚才方丈答应宝宝不照我们订出的罚条做,意思就是反过来实行,如此一来,第四,欢迎宝宝常回少林寺;第三,不准再流落街头,第二,必须常吃大补品;第一,宝宝每餐要吃三碗饭。”
明月紧接着道:“方丈亲口答应,卫大侠愿意助阵,宝宝别想要花招,好好生受吧!”
“哈哈……”
除了苦着脸的秦宝宝,众人均禁不住仰天长笑,直叫妙!
“不算,不算,你们不能连合起来欺负我,大欺小,羞羞脸。”
秦宝宝大声抗议,可惜没有人愿意听他的,纷纷附和明智、明理、明月的主意,想让宝宝狠狠栽一次跟斗。
送走悟心大师和明智师兄弟已是二天后。
卫紫衣双目如电直盯着大执法,道:“离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该有个决定。”
阴离魂被盯得全身不自在,吶吶道:“魁首,答应跟你来时,我已下了决心。”
“很好!”
二人宛如兄弟互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拋开烦恼坐船渡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尤其船上生的均是所爱的人,彼此闲话家常,了无拘束,更是人生一大乐事。
桌上摆的是江西最有名的“九江茶”,另有几碟秦宝宝看了就眉开眼笑的江南点心,当地著名的瓜果也摆了不少。
席如秀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问:“我说宝宝,什么原因使你没有掉入鄱阳湖?”
喝甜甜的九江红茶,秦宝宝正大感舒服,闻言抢得直咳嗽,叫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席领主,非咒我掉入鄱阳湖不可?”
卫紫衣一直躺在躺椅上闭眼休息,听得咳声,睁眼道:“如秀,说清楚点,别吓坏宝宝。”
秦宝宝猛的回头笑道:“大哥醒啦,我看你好象没精神,喝杯甜茶如何?”
“不了!”卫紫次微微一笑,道:“你们继续谈,我洗耳恭听。”
扁扁嘴,秦宝宝佯怒道:“席领主最坏,居然咒我掉入鄱阳湖,可恶!”
咯咯一笑,席如秀睨着眼道:“嘿嘿,姜是老的辣,饶你精似鬼,还不是被我吓了一跳?说正经的,你怎知鄱阳湖底没有宝藏,没有跳下去洗洗澡?”
秦宝宝本欲赌气不说,最后忍不住嘴痒,道:“‘金龙社’乃天下第一帮,社里密探如云,从来就不闻鄱阳湖底有宝藏,突然冒出这种消息,岂不可疑?况且宝藏必有主,江湖中人居然无人知道宝藏是谁遗物,这是可疑之二:再则传说一出,立即有人硬认辟水犀角在我身上,连大哥都是从一本快烂成灰的古书才得知有辟水犀角这种宝物,芸芸江湖庸手竟那么快就找上我,不正表示有人故意散出这件秘辛想害我?这是可疑之三。”
频频点头,席如秀赞道:“不错,不错,经我们这些巧匠琢磨,你果然慢慢绽放异彩,不负所望。”
侧转头,秦宝宝斜睨眼,鄙夷道:“好厚的脸皮,我看金匕首都无法戳破。”
“宝宝——”告诫一声,卫紫衣笑道:“一老一少别老爱斗口,问点正经事吧!”
席如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