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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行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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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切诺基”却神奇般地在全车人的尖叫声中停在了桥边……    
      原来是桥边的一根高不过四十厘米的圆木桩挡住了爆裂的轮胎。我再一次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拯救。    
      9月初,在我要离开呼伦贝尔大草原时,从当地的报纸上得知,中蒙警方已经联手,将给这些跨国劫匪以沉重打击,为无辜的巴尔虎蒙古族游牧民伸张正义。    
    


第五部分快乐的俄罗斯族人

      俄罗斯族是我国五小民族之一,总人口不到一万五千人(据1995年统计)。主要分布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北部、黑龙江北部和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的呼伦贝尔盟等地。人数不多,但居住较分散。族源是从以前沙皇俄国迁徙而来,属白色人种,操俄罗斯语。    
      2000年10月中旬,我从黑龙江的漠河,自北向南横穿大兴安岭,直抵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额尔古纳市恩和俄罗斯族行政自治乡,去寻访人们并不太了解的俄罗斯族。    
      我驾着“切诺基”沿大兴安岭南麓的砂石路面,向西奔驰着。这一路段正好是大兴安岭向广漠的草原过渡,其变换着的地貌特征,使人目不暇接。不断从眼前闪现那挺拔的桦树、茂密的灌木丛、纵横交错的溪流,映衬着蓝天白云,正是一幅幅原生态自然美景。    
      恩和俄罗斯族自治乡坐落在呼伦贝尔盟的西北面,与俄罗斯接壤,是个偏远、宁静的边陲小镇。这里草木茂盛,水土丰饶,看得出俄罗斯族人对自然山水、树木有着强烈的依恋情结。恩和乡一条长长的土路街道两旁,居住着俄、汉两族人家,除了乡政府以外,见不到现代钢筋混凝土的建筑,也没有明显的商家店铺,有的只是家庭式的方便店、旅舍和挂着“幌子”的像北方民间餐馆的传统广告标志一样的餐馆。在每家住户的房前屋后都栽满花卉果木,一看便知这是个仍保留着俄罗斯传统生活方式的爱美的民族。恩和共有六个自然村,俄罗斯族人占全乡人口百分之四十八,以林、牧为主业。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俄罗斯族人的普通话说得都非常好,现在大多四十岁以上的俄罗斯人还能说本族语言,随着年轻人与汉族人通婚现象的普遍化,说本族语言的人越来越少。    
      趁着乡书记安排晚饭的空隙,我们先走访了一户兰姓的俄罗斯族家庭。显然兰的家庭较为富裕,刚刚花费十多万元盖起了新的又高又大的“木克楞”式住宅,它建在高高的台基上,墙壁很厚,大约有五十厘米以上,冬季可阻挡西北寒流的侵入,夏季亦能减少暑气的渗透,可谓冬暖夏凉。房屋呈四方形,正门前有庭院和围廊,是夏季纳凉、聊天的理想场所。室内装饰得挺现代的,吊顶、沙发,还有一面墙的大镜子,有宽大明亮的窗户,房内墙角处还修建一个高大的壁炉,是冬季烧木柴或牛粪取暖的必备设施,而宽大的厨房内砌有一个上圆下方的专门烤制“裂巴”(面包)的大烤炉。室内打理得十分整洁,窗户、床上、桌子都饰以绣花的窗帘、抠花床围和台布。奇怪的是,他们身处北方,却没有睡炕的习惯,大多使用木床或铁床。白天看不到有被褥在床上,兰说都放在柜子里,晚上用时再取出,以此保证室内的整齐。我看着包括厨房在内的墙壁洁白无瑕,禁不住赞赏不已。兰接上说:“我们俄罗斯人崇尚白色,有经常粉刷墙壁的习惯,尤其是厨房,甚至一个星期就要粉刷一次。”    
      主人兰开朗、健谈、热情,他们讲究传统礼仪,用他们奔放的舞蹈待客。当我邀他们跳个传统舞蹈时,他们一家老小欣然地随着“扣子琴”(手风琴)的伴奏,边舞边唱起悠扬动听的“卡秋莎”。兰的两个孙子,都是俄、汉结姻的后代。兰自豪地说:“异族姻缘的后代,基因就是好,你看他们身体多结实,长得多帅气!”显然兰对俄、汉通婚持积极态度。    
      说起俄罗斯族的恋爱婚姻,兰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说:“我们都是实行一夫一妻,绝对禁止叔伯、姑表兄弟姊妹结婚,年轻男女都是自由恋爱结成终身伴侣。按照规矩,结婚不要彩礼,相反很注重女方的陪嫁礼物……”    
      告别兰家,我们继续访问一位在当地很有威望的原住民老人,他今年七十三岁,姓曲,身材魁梧,脸上长满灰白色的胡子,他正站在厨房高处的梯子上用石灰水粉刷墙壁呢。他一边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向我谈起他家迁来此地的过程:“那是在中国解放前,人们要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开荒,多数都是被迫背井离乡,那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似乎老人有难言之隐,不愿透露更多的细节,“往事不提了,我还是唱一首俄罗斯民歌吧,让我们与今天的快乐同在。”老人敏捷地从梯子上下来,用手捋了一把胡子,操着俄语唱起了悠扬美妙的俄罗斯民歌。我虽听不懂歌词,但老人那激越昂扬的声调和随着歌唱的节拍手舞足蹈的样子,分明让我感受到了俄罗斯族人乐观、宽厚、博大的胸怀。    
      我们被安排住在一个俄罗斯族家庭。房东董成山大叔,今年刚过六十岁,是本乡有名的拉“扣子琴”的演奏高手。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沉稳、善良的个性和乐观、率真的态度所打动。我们刚刚认识,他就对我说:“我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前苏联人,而父亲是当地的汉人,你看我高大的身材是母亲的,黑色的眼睛是父亲的。”他还告诉我,“扣子琴,是小时候就喜欢的乐器,它是俄罗斯族最有代表性的乐器,过去很多家庭都有这玩意儿,是前苏联生产的,现在的年轻人已不太喜欢这种过时的东西。”“扣子琴”的规格比我们见到过的手风琴略小,但功能和演奏方法无大异,携带很方便。    
      我虽然只买了一瓶当地的白酒作为见面礼,但朴实的他已表现出了十二分感激之情。    
      眼下,正是秋末牧忙季节,家家户户都到草场去割草,以备牲畜过冬的草料,想要在村里找上几个能唱会跳的人,还真不容易。热情的董成山大叔,背上“扣子琴”,指引我们开车来到了草原上,找到几位正在用机械割草机割草的俄罗斯族人,听说是来看他们本民族歌舞的,他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随着董的“扣子琴”音乐,跳起了热烈奔放,有极强节奏感的俄罗斯民间“踢踏舞”,其动作幅度很大,手脚并用,给人以非常欢快的情绪感染。董告诉我:“像这种舞蹈都是在结婚或节日里跳的,在我们这儿很普及,有单人舞、双人舞、群舞等几种样式,几乎人人会跳。”    
      从观察中发现,俄罗斯族在长期与汉族杂居、通婚过程中彼此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尤其是汉族人学习了俄罗斯族讲究卫生的良好习惯。在恩和乡的西面不远处,有一条恩河,可以说这条河就是养育当地俄、汉民族的母亲河,他们饮用、洗衣、洗菜、洗浴,凡是与水有关的生存需要,都从这条奔流不息的河水中索取。然而,居住生活在这里的俄、汉两种民族在使用并享受这条河的态度上,却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做法。汉族人在河边洗衣时,就会将洗衣剩下的脏水顺手倒进河流;而俄罗斯族人则会转身将脏水倒向河岸。当然,这是先前的事,现在大家都有了自觉保护家园环境的意识。    
      俄罗斯族是非常注重文明礼仪的民族,在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体现,当然也有不少的禁忌。董成山告诉我:“初次见面的人,是不能打听对方年龄的,这样失礼;与人交谈时也不能对着人正面打喷嚏、抠鼻孔;家里来了客人,须先敲门,得到主人同意后才能进屋;客人不能随意坐在主人家的床上;有宾主让烟时,忌讳单独递上一支,而要递给整个烟盒;点烟时千万不能一根火柴点三个人的烟;借火点烟时,不兴直接将燃着的烟头递过去,而要递上火柴或打火机,当然,在居室内不吸烟的客人,是最受主人欢迎的。”这些不成文的规矩,有些也是汉族所推崇的。聊天之间,董的爱人已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在客厅的正中央安放着一个能坐上八个人的长形木桌,桌面上已放满各色富有俄罗斯族特色的美食,有面点、肉、奶、蔬菜等,荤素搭配得宜,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套用餐的刀、叉、勺(每次用完餐具,都要一头搭在盘子的边缘上,忌将刀、叉直接放在台布上),这餐给我印象最深的要算是见我吃得津津有味,就向我介绍这道菜的做法:先将洗净的羊肉切成块,浸到水里在锅中煮至七成熟,放入少许洋葱片调味,数分钟后,将切成丝状的莲花白和瓣状的西红柿倒入锅中,加入食盐和调料,直到把羊肉煮烂即可上桌食用。难怪苏波汤吃起来味道鲜美,令人百吃不厌。俄罗斯族喜吃甜食,如裂巴、果酱,所以,他们大多到四十岁以后,身体都会发福。这多少让人感到一些遗憾,但这是习俗所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饭后,人们来到庭院,借着夜色,在扣子琴、三角琴(俄罗斯族人称为“巴拉莱卡”)和班吉拉(似吉他的一种乐器)的悦耳声中,他们或引吭高歌,或翩翩起舞,沉浸在无比幸福与快乐的氛围中,就像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几天的寻访,很快就结束了,俄罗斯族人的精神气质和乐观向上的生命态度,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它感染并影响着所有前来拜访他们的客人,祝愿这种快乐像恩河流水一样,永远伴随着俄罗斯族生生不息。    
    


后记后记

      当决定出版这本书的时候,我们去拜访了管祥麟。    
      在安徽淮北市一个普通的公寓里。    
      他缓缓讲着他的传奇经历,我们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猛然觉得他是个英雄,却发现他依然轻声述说着,如水样平静而深湛,朴实而安详。我们在他行走的录像中看到,在刚过了唐古拉山海拔五千多米的青藏线上,大自然逼人的冷峻、阔远和荒凉,恍如隔世般。也许是积蓄了太久的苦难,也许是思念苦了妻儿(那天刚好是他女儿的生日),远离人群的恐惧和孤独令管祥麟面对镜头号啕,有些歇斯底里。从汉子腔内发出的声音被高原的风声一掠而过——人在大自然中显得多么渺小而无助!它根本不去理会常人的软弱!在文字里,他记述了这段经历,但镜头中第一时间发生的场面仍令人深深地震撼。    
      今天,我们的楼更高,路更宽,但是我们仍觉不够现代;我们的财富倍增,越来越富裕,可却愈发不满足;我们尽享天伦之乐、儿女情长,还是觉得不够幸福……甜已甜得不够,苦是何等滋味?我们不觉汗颜!    
      在与管一来一往的接触中有许多细节令人感慨,我们愿记述下来告诉读者。    
      管祥麟为自己行走定下规矩:不喝酒,不抽烟,不开快车,不花钱住宿(宿在车里),不接受个人资助,不搭乘陌生人;还有一个原则:对少数民族有一颗永远尊重的心,答应的事一定做到,为当地人拍的照片一定寄回,入乡问俗,遵守当地人的风俗礼仪及禁忌。每到一个城市,他都用极有限的钱先冲洗出为少数民族原住民拍的照片寄回去,心里才踏实,从没有漏掉一次。而他自己常常因没有钱而吃不上饭。    
      “饿其实是很难忍的。”管祥麟笑着幽幽地说。    
      他相信,被人念着是一种保佑。在寻访每一个少数民族中,他与当地人都结下淳朴而浓厚的友情,他们心里想着他,挂念着他,以他们最原始的方式为他祝福。管祥麟访寻哈尼族人时,住在一对老夫妇家里。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把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刻满哈尼族语言符号,用以避邪的手镯摘了下来,一定要管带在身上。管知道这样东西对老人多么重要,坚决推辞不收,老人说,要保佑的是你,我已老了,不需要了。一位快八十的苗族老妈妈把管当成自己的儿子,有一天,悄悄把管叫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自己出嫁时陪嫁的手镯送给管祥麟,管推辞不下,放下了两百块钱。至今,每年春节,他都要给老人寄些钱,打个电话过去。他不想辜负老人家对他的赤诚的感情。    
      “清心寡欲,一心向着目标前进的人会历练出非凡的意志,整个世界为你让路。”不善言谈的管祥麟几次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他的感悟,也是他的一种信念。    
      他是自费行走的。三年的费用是从日子里一点一滴挤出的,还有一部分是向别人借的。加起来的数现在也能在淮北这样的城市买个上好的房子。这是我们的换算。管和家人没有这样计算过。尽管妻并不情愿他去行走,可定下的事磐石无转移,妻心里明镜似的。而在他走下来之前,没有人会给予资金上的资助,只有自己能帮他。妻默然无语心里说。三年里,每月下来工资,妻先把和女儿最低的生活费拿出,剩下的立即跑银行打在管祥麟的信用卡上,这并不包括管随时告急要临时拆兑的款项。家,是惟一能保证管祥麟向前行走的主要的资金来源。一年四季,妻总是工作服,三年没有新衣,这对她没什么;低眉折腰向人家借债虽是她最憷头的,但还能忍;最煎熬的是担忧、惊恐、思念。女儿说,妈妈经常守在电话旁,每晚睡觉前必须检查一下电话是否放好……    
      管祥麟的家居室不大,温馨、祥和、简洁。妻从外面回来,悄悄地拎着装着几个橘子的塑料袋。我们以女人的细心看出,主妇的日子并不好过。听管祥麟说,至今他们还有许多外债。可看得出,他们不缺幸福。女儿已经长高了,今年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也是个性情沉稳,懂事,有主见的女孩。上初中时,学校远,要花五毛钱坐公交车。她知道为爸爸的事节省,后来就改为来回走路。她从小学习拉二胡,她喜欢二胡的声音,深沉,带点忧伤。她至今不知道在唐古拉山上,爸爸是靠着她自己做给爸爸的生日卡度过了最难以忍耐的时刻。卡上写:“我和妈妈都爱你,盼你早日成功!坚持,坚持,再坚持!向前走!”歪歪歪扭扭的幼稚的字体写成的生日卡一直揣放在爸爸身上,让爱伴着他,让家人伴着他。爸爸那一刻无比地思念妻子和女儿。    
      到今天为止,管祥麟仍在为抢救中国的民间艺术踏踏实实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为民间艺人的生活处境呼吁呐喊,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他联系办展览,让更多的人们参与进来,关心民艺;他还有许许多多的计划和想法……    
      他的九死一生的经历常让我们大呼小叫,而他却平平静静,似乎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几年的行走经历让他知道了山有多高,天有多阔,都市人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可笑想法。他似乎经常徜徉在另外的精神世界里,与现在的一些“饱暖思淫欲”的都市人,一些精于成本和回报,日夜为赢利而奔波劳碌的人大相径庭。然而,让他永远忘不了的是,那些曾经给过他巨大帮助的人们。    
      他依然是忙碌的,走过的仅仅是开始,抢救民艺的事情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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