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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8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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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宜有些不悦,心想:怪不得村子里只要稍有姿色的女孩都有人追,就是自己没人理睬。那时还真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

  “你们就这么没胆?即使喜欢也不敢表示?”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觉得违反协议,就是不讲义气,不是男子汉。何况我又是个极度内向的人,大学毕业后,按部就班工作,一直也没交女朋友。30出头,父母开始着急了,到处托人介绍,然而我的婚姻至今未果。生活上没多大的变化,也没多大的挫折,一直平平稳稳的,也很平凡。不过,不知为什么,与你共车的那3年,一直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可以说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段时光。这次从受邀的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起初,还不敢相信,当看到你的照片后,才确定是你。本来不是我负责接待,但负责的人出了意外,我就毛遂自荐,主要想在30年后能和你说上话。”

  李天鸿一口气把话讲完,深怕自己一停就再也接不下去似的。

  静宜终于知道,这几天感觉到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那双灼热的眼睛,及那晚闪动的影子,都是他。

  一路上,他们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谈了许多不曾和别人谈过的往事。然而,3个小时的车程迅速飞逝。

  临别时,李天鸿带着一丝羞怯,笑着说:“我真的很开心,30年前想做的事,今天总算完成,我会永远记住这3小时,就像记住30年前的往事一样。我为那个能娶到你的男人高兴,相信他和你一样出色。”

  当天鸿转身离去时,静宜竟有种想唤住他的冲动,然而语未出,泪已流。

 

Number : 9312 

Title :在太平洋上空赌一把

作者 :俞丽清

出处《读者》 : 总第 180期

Provenance :当代青年

Date :1996。3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

  

  降  落

    飞机轮子轻轻触到了地面,叹息似地发出长长的摩擦声——如释重负一样的叹息,有着跋涉过万水千山的疲倦,更多的却是——到家的兴奋和喜悦。

  刚刚创下单引擎飞机55小时横渡太平洋的世界纪录。我的飞机已成为我的生命,我的知己。

  热泪涌了上来,几乎使我看不清跑道。一场空中马拉松终于要抵达终点,我竭力抚平我复杂的心绪。

  我终于回来。从被我击败的死神手中回来,从我梦想着完成的超越中回来。

  我低下头,紧紧拥抱着与我同样筋疲力尽的小飞机。我虽然孤独,但不寂寞。飞机是我的双翼,我刚刚飞过、自由过、超越过——我很满足。

  笼  子

  要跨出飞机,很得费些手脚。首先,我得推开塞满机座左右的乒乓球袋,再把机座后移。

  飞机上有5000个乒乓球,用网袋一包包扎起来,堆满舱中。那是为了增加浮力,怕万一遇上意外而准备的。还有一把小刀绑在我的小腿肚上,要是飞机不幸落海,用来与鲨鱼一搏。

  为了增加载油量,飞机上的5个座位拆除了3个,改装成油箱。原来载油84加仑的飞机,成了有200加仑汽油的“飞行炸弹”,随时可能在我身边引爆。

  一想到轻微的碰撞就能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一想到要抓住几包乒乓球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等待救援;一想到鲨鱼虎视眈眈包围在四面八方,而我手上唯一的筹码只是一把微不足道的小钢刀……我想:人类最大的牢笼,也许不是现实,而是恐惧。恐  惧

  身为探险家,对于死亡,我不是不怕,只是因为好奇,我一直都想看清它的真面目。我常常告诉自己,死神来临的那一刻,我绝不能闭上我的双眼,我要看,我要听,我要感觉,我要好好认清它的样子。

  和飞的自由比起来,死亡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而起飞,并不限于形体,它也可以是思想的、心灵的起飞。

  希  望

  还记得(永生难忘)我刚来美国不久,有一次参加聚会,认识了一位人类学教授。他说:白种人天性里就是当“领导人”的成分多。

  我问:那么,黄种人呢?

  他说:黄种人是“追随者”。

  我气愤不平。照他的推论,那么,黑人便是奴隶当定了。

  我时时提醒自己:要超越那种“尾随在后”的宿命。冒险,不知不觉成为我的使命;冒险,不知不觉成为我由现实飞开的方式。而替中国人创造一种健康的新形象,则成为我的梦想,我的希望。

  朋友们都说我是个不爱说话却有满脑子梦想的人。

    我跟朋友们说:“我希望飞越太平洋。”朋友们都说:“你疯了?!”

  我不以为我的计划是梦想,我只当它是希望——信心加上勇气,能使梦想化为可行的希望。

  当“我希望”变成了“我要”时,我知道,我再也没办法不飞了。

  心  愿

  冒险,并不是孤注一掷,并不是走极端。冒险,其实是一种哲学的、理性的事业。换句话说,冒险也是一种自我的超越与创造。

  愈是在苦难中挣扎过的人,愈能明白那种飞离尘世、摆脱现实、向往自由的心愿与渴望。

  即使在梦里,我也常常飞上天去。

  飞行,有如宗教般的寄托。

  宗教,要你学习顺从;冒险,却要你练就不屈服也不被压碎的本事。我选择了后者,当一个压不碎的人。

  答  案

  年轻气盛的时候,我学过中国功夫,自以为很有些本事。

  有一次跟朋友对上阵。几下拳脚一比,我马上招架无力,被打得惨败。我问朋友:

  “你练的是什么拳?”

  他说:“拳击。”

  我说:“可以教我吗?”

  我这样练上了拳击。

  后来,糊里糊涂又赢得轻量级拳击冠军,还到中南美洲去大出过一阵风头。

  某日在奥克兰的中国城吃完晚饭,就近在饭馆附近的电话亭打个电话。没想到,刚拨了两个号码,身边窜上来两个黑人,把我的头往电话亭撞去。我双眼一黑,要不是打拳练出过人的体力,相信我早已昏厥。

  先是一惊,继之是无比的愤怒。我转身,看见一个黑人掏出一把小刀指着我说:

  “钱包拿来!”

  我一拳挥去。两个老黑吓得拔腿就跑。

  额角淌着血,心里却万分痛快。

  “别把中国人看扁了。”我这么想。

  拳击仅能防身,面对“种族歧视”这样的对手,却束手无策。我后来想:要是他们遇上的是一个不会拳击的中国人,结局又如何?

  总是逆来顺受,总是认命。中国人是到了奋起振作、改变形象的时候了!

  时常驾着飞机,飞到九霄云外,辽阔的天际。有一天,我心中蓦然灵光一闪:“让我来做第一个打破世界纪录的中国飞行员吧!让我来向世界证明,你们能做的,我们中国人也同样做得到!”

  我忽然觉得,为了冒险生涯而牺牲的一切,如今全都有了代价。我好像头一次给自己的生命找到了答案:让我飞吧!

  起  飞

  1984年,旧金山时间6月25日清晨6时46分。

  要起飞了。万里长空虽是展翅遨游的天堂,但若遇上风暴、涡流,在那空茫无垠的天上,除了自己和奇迹,谁也帮不上忙。感情上,我不免害怕。但是,理智上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许害怕。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来临。现在,没有任何借口不飞了。“华侨精神号”几个鲜红的中国字写在白色的机身上。多么单薄的飞机啊。可是一想起我肩上的责任,为了祖国,为了普天下的中国人,我必须全力以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晓雾低垂,天犹未亮。神甫前来为我祈福。

  “请宽恕我的罪过吧,如同我也宽恕别人一样……救我于凶恶。”

  我忽然悲从中来,也许这就是我的临终弥撒?送行的人群里,传来低微的饮泣声,那是我与前妻的女儿。我真想跑过去,搂住我世上唯一的骨肉说: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我最最割舍不下的,除了你,没有别的人。别哭了,爸爸若是一去不回……也是值得的……”

  可是,我的喉咙哽住,再也说不下去。一颗原本壮志勃勃的雄心,如今交织着悲伤与惧怕。但愿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弥撒结束,女儿奔拥上来,急急取下她颈上的青玉项链——小时候,她外婆给的护身玉——挂到我的脖子上。

  我亲吻了她泪湿的面颊,也吻了我妻梅茵,然后转身,登上了飞机。我所能说的只有一句话:“我会尽力而为。”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滑行后,昂首冲入奥克兰港湾上空的浓雾。我按下无线电话钮:

  “塔台,我是西施那N—756 FY,请记录我的起飞时间,以便查核,通话完毕。”

  旧金山——檀香山

  2170海里,飞行16小时39分。起飞后不久,听见塔台跟其他飞机的一段对话:

  “前面那个小不点儿要到哪儿去?”

  “台北。”塔台说。

    “什么?这么小的飞机到得了吗?”

  “他准备在檀香山、马绍尔群岛和塞班岛稍做停留。”

  “哇,疯狂的中国人!祝好运。”

  我忍不住笑起来。我正需要好运。我的使命在我前方,像穿透云雾洒落的无数美丽光束一般,招引着我。现在,箭已离弦,全看我的了。我不能让引颈翘盼的朋友失望,我更不能叫美国人看我们中国人的笑话,并且说:“我早就知道中国人出不了冒险家。”

  “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用在太平洋上空再贴切不过。旧金山到檀香山,2170海里的漫漫长途,2170海里的危机。

  到这个关头,不相信神与奇迹是不可能的。我心中的神,或许就是祖先不死的灵魂。

  出发的前几天,为了缓和紧张心绪,我曾独自至金山湾外的“天使岛”一游。看着先侨留下的那些血泪斑斑的史迹,我想到:华侨精神号,即是华侨新精神的象征,不得不使人感怀“天使岛”上先人的苦难。“天使岛”,这个中国移民受苦受难的头一站,据说当年中国人被拘留岛上盘查侦讯,颇受羞辱。在“天使岛”上,仿佛无数先侨不死的灵魂都来为我打气,给我鼓励。支持我的,除了自己不服输的意志,同时也有他们殷殷照看、无限期许的眼光,就是靠了这份冥冥中的神意,伴着我冲破难关。

  寻找檀香山

  旧金山起飞后8小时,忽然听到无线电呼叫:“Identify yourself (辨别身份)。”

  “西施那N—756 FY。”我答。

  “做什么的?”

  “创纪录飞行。”

  “请绕道,目前正进行海上演习。如有不测,概不负责。”

  “为何申请飞行时不告知?”

  “军事机密。请绕道……”

  “我的油量不足,绕道耗油太多,恐有危险。”

  “无法同意。这是海军空战部队演习……”

  我知道非绕道不可。可是他给我的演习范围实在太大,若照他的路线绕行,我的油量一定不够抵达檀香山,后果可想而知。若不绕行,万一被他们击中,恐怕别人连我的尸骨都找不到。横竖是死,我思忖再三,决定冒险绕一小半圈而行(仍在他们射程中,但距中心点稍远)。还好,老天照看,逃过一劫。

  就因为这一耽搁,弄乱了我原先计划好的航线。本来估计天黑前可以在檀香山降落,可是夜幕一寸寸低垂,我的ADF(注:自动方位辨识器,是一种导航器,接近目标时,仪表会自动显示坐标,只须按照指示的角度即可安全抵达)的指针,却一动也不动。并且,天黑之前,我还遇上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雨。

  乌  云

     也许有人会问:“10多小时在茫茫的天际独飞,不打瞌睡吗?你吃什么?喝什么?”

  一打瞌睡便会丧命,你还敢打瞌睡吗?有人说过:“睡魔就住在死神隔壁。”如今我深有体会。为了减少排泄,我不喝任何饮料,也不吃含水分多的食物,几乎只靠一种有核果与爆米花的糖棒维持体力。饥饿与疲惫,是我飞行时的假想敌——你死我活,我所经历的,实在是一场不流血的战斗。

  天上遇雨,雨水猛然就倾盆直下。只知道飞机忽然闯进了一大片水帘幕里,我自觉微渺到如一只小小的蚊虫。我只求快快飞出这雨的陷阱,千万不要折损了机翼,发生意外。

  半小时后终于飞出了雨区。彩虹,仿佛是我奋战后的奖章。

  不久天黑了,我又饿又疲倦,飞机的油料也快用尽。我瞪着ADF导航仪,在心中默祷着:“请护佑我吧。请让我安全着陆吧。”

  忽然,ADF的指针开始跳动,每一跳都使我心脏紧缩血液急涌。因为这表示:陆地近了。

  桔红色的机场跑道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浮现,我的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快慰和感激。

  一下飞机,就有当地的报社和电视台记者来采访。而我最需要的,只是休息——我真的累坏了——起飞前一晚就没睡稳,不眠不休飞了16个半钟头,我此生还是头一回这么疲累却又这么快慰。

  檀香山——马吉拉岛

  1985海里,飞行14小时。6月29日零时起飞。

  马吉拉岛是马绍尔群岛中最主要的一个岛。飞抵马吉拉岛时,有4位台湾来的同胞在机场迎接,他们是派驻当地的农耕队。真有趣,这么一个小岛却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他们还带我去见了国王。

  他们告诉我,是在无线电收音机听到我要降落此地的消息(当时夏威夷所有的新闻网皆发布了我创纪录飞行的消息)。

  在这静如天堂、嗅不到半点商业气息、世外桃源般的小岛上,我却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死亡的边缘

  据统计,飞机失事有70%发生在降落,但是我的飞机起飞却比降落更危险。因为后油箱比前面的大1倍,机身后重前轻,加上引擎只有1个,仿佛要年幼童子挑千斤重担上山一样。因此我起飞降落,都得借用国际机场供大型飞机使用的长跑道,不能用小型机场。

  这么重的飞机,以单引擎推动(通常客机有4个引擎),滑行到跑道尽头,有时仍达不到升空的速度,这时,就会撞毁或坠海(若机场在海湾附近)。再者,若飞机刚离地就失速弹落地面,一弹一振,飞机会四分五裂。

  马吉拉岛的机场跑道一面是海堤,一面是民房。飞机快速滑行到跑道尽头,我一看时速知道飞机绝对升不了空,心想:“完了。”

  我左手用力紧拉操纵杆,右手使全力紧握加速器,依然毫无上升的迹象。我冷汗如雨,由额际滴落。看看民房,看看海堤,我把飞机朝海堤方向稍稍偏转。我想,要撞毁就往海堤上去,以免伤害无辜。然而,就在堤岸迎面撞来的一刹那,飞机却陡然升起了一点。与堤岸擦肩而过,我飞起来了。

  奇迹!我不得不相信世间真有奇迹。

  马吉拉岛——塞班岛

  1593海里,飞行12小时21分。7月1日5时20分起飞。

  从地图上看起来,马吉拉岛与塞班岛之间的小岛星罗棋布,很容易辨别方位。白天由天空俯瞰碧蓝海水中罗列的小岛,历历可寻,一点都不寂寞。即使导航仪出故障,选几个小岛作为推测航向的定点坐标,亦可安抵塞班岛。原以为这是我此行最轻松的一段航程。

  没想到在塞班岛机场,飞机降落时只听见一声巨响,火花迸散——飞机的鼻轮爆破。鼻轮架和螺旋桨受损弯曲,我使尽全力不让飞机偏离跑道。

  救护人员拥了上来:“飞机会爆炸,快点出来!”

  我在滂沱大雨中离开了飞机,万分沮丧地到旅馆休息,我以为我的计划整个儿完了。我异常想念我妻梅茵。

  我跟她通了电话,她说:“只要人平安就好。只要人没出事就好。”我心中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哀伤……

  修  护

  7月2日下午,开始与旧金山、夏威夷、台北繁忙地电话联络。远东航空公司3位资深技师组成的修复小组携带设备,由台北飞赴塞班岛,将飞机修理完好。

  听说远在台北,有素不相识的朋友为我发起了“送爱心到塞班岛”捐款签名活动。信息传来,那热情沸腾了我的心。

  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我纵有天大的勇气,若没有海内外这么许多识与不识的中国人协助,我的梦想绝无法成真。“众志成城”,“人定胜天”,我在塞班岛第一次体会到这两句话的含意。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塞班岛——台北

  1527海里,飞行12小时。7月19日凌晨3时20分起飞。

  起飞后9小时,飞机突然安静至极。我知道:“熄火了。”

  当时为躲避云层飞得很低。引擎一熄火,机身由原来1600多米的高度直往下栽,我看见海面不停向我逼近却无计可施。

  千钧一发之际,飞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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