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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8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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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没有注意到年轻女盲人司婉如那抽动着的眼角。她在哭泣,她在无泪地哭泣。地震夺去了她的父亲,绝望中,她曾想了此残生。可是她离不开这个忧患与共的集体啊!老资的声音使她站起来,使她和这支队伍一同跨过废墟,走上“舞台”……

  人们没有注意到唢呐手史耀普那紧抿的嘴唇。他是个大地主家的瞎儿子,因为眼瞎,狠心的父亲哄他吃大烟,想把他毒死。但是老祖母将他一把夺下了!他活了下来,从小做工,从小学艺,尝尽了人间的苦涩。现在他是那么冷峻,那么坚韧啊……

  人们看见了他们熟识的资希圣这位二十年代在开滦矿务局孤儿院为外国人编织地毯的孤儿,这位从少年起便进入乐亭大鼓书世界的民间艺人,这位带着盲人宣传队上过北京的小螺丝厂副厂长。啊,老资,你拨动着你那把贴着胶布的三弦,是要唱什么呢?你要唱“盘古”么?你要唱“女娲”么?你要唱人类所经历过的数不清的灾难么?

  资希圣那苍凉的声音在黑色的废墟上久久回荡:

  说的是1976年,

  7月28日那一天,

  发生了一次强烈地震,

  地震的中心在唐山。

  许多的房屋被震毁,

  许多人压在废墟间。

  ……

  爱美的姑娘

  在大地震的遇难者中有一位名叫丰承渤的姑娘。

  她是陆军二五五医院的一名护士,大震发生的时候,她正在二楼病区值夜班。她所在的三层楼整个儿倒塌了。一天一夜之后,有人从外面打穿了几层楼板,凿出了一个小洞,发现她还活着。但她的身体却被残酷地夹在一块巨大的楼板和一个铁床架中间,下半身死死地嵌入乱石中,上半身完好无恙。她就那么站着。

  战友们拼命扒开碎石,撬开杂木,可是,他们无法掀动那块楼板。这时,整个唐山灾区还没有开进一台吊车。所有的锹和镐都无济于事。丰承渤年轻的身子就像被一双恶魔的巨爪拦腰掐攥着,丝毫动弹不得。

  她才二十岁。战友们都哭了。

  “能截肢吗?”有人问。

  “不行,”一个外科医生说,“没有条件输血,一截肢就死。”

  丰承渤好像没有听见这些对话,一天一夜,折磨得她像是累了。她脸色苍白,把头斜搭在自己的臂弯上,依然用淡淡的笑容向着围住她落泪的战友。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等着。那天值夜班前,她刚刚洗过澡,蓬松的黑发还没有来得及梳理,正披在她白色的护士服上。

  没有比看着一位姑娘死去更残忍的了。有人忍着悲痛送来了半个西瓜,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她。战友们的心都碎了。她们一个一个轮流钻进小洞去陪伴她,看望她,眼看着小丰支持不住了,一次又一次地昏迷过去。

  “真是太惨了。”她的一位战友告诉我,当她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好朋友张淑敏正在她的身边。

  “小丰,你还需要做什么?”

  丰承渤想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张淑敏懂了。含着泪,她以十指为梳,一点一点梳理着小丰散乱的头发。谁都知道,小丰是个爱美的姑娘。在那个年代,对她的评价可不怎么好,据说她主要的缺点是“爱美”、“不艰苦”,爱用香皂洗脸,爱在额前做个“刘海”什么的。那一天,这位爱美的姑娘就在好友为她梳理头发后死去了。“她显得很安静”,像是睡去了,永远地睡着了。由于那块无法挪动的楼板,小丰的遗体又在原地待放了许久,“她还像活着”,这位姑娘在生前未能自由自在地尽兴地打扮自己,然而辞别人世时毕竟是美丽的。我仿佛也见着了她最后的形象。一位极美的石化了的姑娘。你能说,她已死了吗?

  在人类的生命史上,生理上的死常常不能由人左右,但是,人类可以超越死亡。一些精神崩溃的蒙难者用自己的手扼杀了自己,而许多像丰承渤那样的人,虽未免一死,却在灾难的废墟上留下了人类精神对死神的胜利的纪录。

  “方舟”轶事

  在灾难的海洋里,人们曾幻想过这样的小船:当千千万万人被恶浪吞噬之后,它还在波涛中漂荡,还在漩涡中打转;它成了一些人共同的生命依托,庇佑这些幸存者逃离劫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诺亚方舟”么?

  这里是关于一条“方舟”的故事

  那是一个在唐山最常见式样的防震棚:前边四根竹竿,后面四根竹竿,顶上两根竹竿,搭着一块塑料布,棚子四面透风。在八月的唐山,有多少人家都是住在这种四面透风的棚子里。

  那也是在唐山最常见的一个“大户”:六个家庭,二十一口人,在震后聚居到一起。喝的是一个锅里的粥,睡的是一个用木板搭的地铺,老的、少的、女的、男的,风雨同舟,忧患与共。

  地震后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大户”公认的“户主”是一位胖胖的大婶。由于她家震前住在新市区一幢干部宿舍楼的第五室,所以人们习惯地喊她“五室婶”,喊她的丈夫“五室叔”。

  “五室婶”对我说,她记永远也忘不了“7。28”的夜晚:当宿舍楼的几个伤痕累累的幸存者,在风雨中一个又一个汇集到这小棚中来的时候,这透风的小棚竟变得那样温暖。一位拖着家小四口的司机,一位带着儿子和未婚儿媳的退休工人,一位带着弟妹的刚刚失去妻子的青年工人,两位干部,一个孤儿……当时还有一户人家没有救出。惊魂未定的人们,围着一支火苗摇晃不定的小蜡烛,在轻声地叹息。

  “五室叔,唐山真会陷下去吗?”

  “不会!”

  “五室叔,咱们可咋办呐?”

  “别怕!大家在一块儿,互相帮着!”

  有人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点剩饭,放在一块破玻璃上;又找来一把生锈的改锥。大家你扒一口,我扒一口,玻璃板从这个人手上传到那个人手上。

  那一夜,谁也没睡着。远处,有狗吠,有枪响,有失火的红光。马路上,逃难的人流熙熙攘攘向城外涌去,只听纷乱的脚步中夹杂着哭喊,整整闹腾了半夜。

  “孩子们坐好!谁也别跑出去!”性格泼辣的“五室婶”对各家的子女们说,“都听婶的!”

  在那动荡不安的时刻,“五室婶”不仅成了孩子们的也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天亮的时候,几个身强力壮的都在听她的安排:

  “你们几个上废墟扒东西!……你去找些烧火的板条!……你去找点粮食!……你,你到冰棒厂后边的水坑里弄点儿水来!”

  这个“大户”,有条不紊地开始了非常时期的生活。人们把米、水、柴都送到“五室婶”的面前,由她安排全户的伙食。

  “今天咱们喝粥!”

  “今天一人吃一把花生!”

  “嘿!今天可要改善啦!”

  “五室叔”从自家的废墟里,居然扒回了一条火腿,一只板鸭和一筐没有被震碎的鲜鸡蛋和几瓶好酒。

  “五室婶”立刻做出决定:酒,给扒尸体的大哥们喝;板鸭和火腿,切下来炒菜;鸡蛋,给身体虚弱的退休工人和正在闹痢疾的青年工人。

  可是那失去了妻子的青年工人却正在嘤嘤哭泣。

  那死去的妻子怀孕已六个月,她被砸死的情景令人惨不忍睹。青年工人在废墟边蹲着,不吃,不喝,只是不停地流泪。他对年幼的妹妹说:“哥哥活不了了!我要跟你嫂子走!你带着弟弟,去找奶奶……”

  “别哭了,”“五室婶”走来劝他,“这是天灾,不光你一个人,家家都有难,得想开点儿!咱们还得挺住,还得好好活下去!”

  “婶!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她死得好惨,死得好惨啊……”

  “我知道。明儿我们一块儿去给她送葬……”

  那会儿,感情是共同的,真挚的,整个“大户”都被青年工人的哭声牵动了。

  安葬他妻子那天,“五室婶”让自己的两个闺女照看着遗体,她和“五室叔”一起挖坑。

  “婶,”青年工人用嘶哑的声音说,“她还没鞋……”

  “我知道了,”“五室婶”看见了那年轻女人光着的脚,对青年工人说,“你放心,我马上找来!”

  她带着女儿奔上废墟,四处寻找,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一双半旧不新的女式皮鞋。她小心翼翼地亲手为女尸穿上。

  那些日子是苦涩的,也是温馨的。每天早上,“五室婶”就把一天要干的活儿安排好,然后,让娃娃们去拾劈柴,让年轻女孩生火做饭。所有的菜谱都由她安排:干力气活的人吃什么,伤员吃什么,她全计划着。

  小棚子里的一切都是“大户”公有的。人们相濡以沫,甘苦同尝。一锅饭匀着吃,一壶水匀着喝。有人撕开了自家的床单,司机的妻子用它缝了三条短裤,分给衣不遮体的女人。

  傍晚,当男人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废墟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柱袅袅的炊烟。那是他们的家,那是他们感情的寄托。那小棚子是一个温暖的整体,每当下雨,身强体壮的人都争着往风口和漏雨的地方去,而把干燥处留给伤员。这小棚子又是一个纯洁的整体。人们挤在一个地铺上,三十多岁的司机夫妇拉起了一道帘子,退休工人的儿子和未婚妻住在一起,夜晚,怕死尸的女人们就在棚里用便盆解手……一切都显得像一家人似的自然和正常。

  震后第三天,就有人听见宿舍楼的废墟底下,还有人的敲击声。于是,整个“大户”紧急行动起来,全心全意地去抢救那一家人。男人们在废墟上轮番作业,“五室婶”在棚子里准备好了稀粥、鸡蛋和给幸存者的盐水。当压在废墟下的那一对小姐弟被抬到“大户”的棚子里的时候,他们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羡慕的大家庭啊!

  那时,“五室婶”周围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家庭的解体。

  事情似乎又是这样开始的:当人们从废墟上扒回了自己家私有的财产,那些私有财产在他们各自的“铺位”前越堆越高的时候,那种休戚与共的感情上的维系开始解体了。充满生命活力的是顽强的“私有”观念。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最初,大家吃的东西主要是“五室婶”家以及那司机和青年工人家的。不久,有个中年妇女也扒出了自家的一些粮食,她不愿“捐献”,而是用衣服盖着,藏了起来。司机和青年工人不禁忿忿然道:“她倒会过日子!”

  许多人和这个藏粮的女人产生了对立。

  接着,救灾部队开始分发救济物资,他们要求分到各家。于是,“大户”里产生了分歧:有人主张分,有人主张合。“五室婶”一看这形势,又伤感又气愤,没好气地说:

  “分吧!前些日子大伙儿找来的饼干、衣服,也一律平分!”

  可那时“大户”还在维持着。男人们还在统一出工,“五室婶”还在为他们做饭,谁也没注意到,躺在小棚里的退休工人开始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他对干活的人吃得比他好,憋了一肚子气,开始在小棚子里摔饭碗。

  为了挪用一块木板,他又和司机家发生了冲突。

  “这是我家的!”

  “你瞎了眼,这是我家的!”

  “大户”陷入了一片混乱。人们变得那样陌生,那样疏远。为了一把盐也会拌嘴,为了在地铺上碰撞一下也会吵架。“我的”,“我家的”;这些词语把“大户”的气氛分割得支离破碎。

  “大户”终于解体了。

  “大户”的支撑物那一根根竹竿被拆卸下来;经过日晒雨淋已变得那么陈旧的塑料布被扔到了一边;地铺也拆除了,炉灶也推倒了。但是,废墟上留下了一个大户存在过的痕迹。一块四方的平整过的土地,四周的排水沟、灶灰、柴屑……一切属于历史和人的活生生的痕迹。

  大震的幸存者们,背起幸存的财物,默默地离去了。他们在这儿生活过,但他们不可能久而久之地这样生活下去,不可能,这是被生活无情地证明了的。他们离去了,但几乎每一个人在远远的地方都向“大户”的遗址投去依恋的一瞥。

  是的,他们不会忘记,那里曾经有过躲避风雨的“家”;曾有过叫人感到温暖的“指令”;有过那块盛着剩饭的破玻璃和那一柱袅袅上升的炊烟…

Number:4185

Title:语丝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从尿布到尊严,又从尊严到解体,只不过是短短的一段岁月而已。

  赫罗尔德

  只要你能自问“我是否对我的行为负责”,那么你就是负责的。

  陀斯妥耶夫斯基

  从远处看,人生的不幸还很有诗意呢;一个人最怕庸庸碌碌的生活。

  罗曼·罗兰

  是别人的眼睛毁了我们。假如世上除我以外别人全是瞎子,那么我既不要漂亮的房子,也不要考究的家具。

  本杰明·富兰克林

  傻瓜和聪明人都是同样无害的。最危险的是半傻不傻和半聪明不聪明的人。

  歌德

  年轻的思想一出胎就暴露在太阳里是不卫生的。心灵会被灼伤的。只有时间与沉默才能酝酿丰满的果实。……暴烈而不成熟的行动好比一种酒精,理智尝到了这味道立刻会上瘾,而理智的发展也可能从此不正常了。

  罗曼·罗兰

Number:4186

Title:警笛

作者:P·贝勒马尔J·安托

出处《读者》:总第60期

Provenance:《冒险家们》

Date:

Nation:法国

Translator:汪宗虎陈积盛

  一

  1953年11月13日,丹麦首都哥本哈根。

  凌晨2点15分,当班的见习消防队员克里斯蒂昂·拉斯马森正跟同伴卡尔·斯卡格尔玩牌。突然,电话铃响了,22岁的拉斯马森拿起话筒。

  “我是消防队,您说吧……喂?……”

  他什么也听不见。明明有人在打电话,可又不搭话。

  “喂?我是消防队。您是谁?请讲话!”

  同伴抱怨道:“准是有人在跟消防员开玩笑!”

  拉斯马森打断了他:

  “别打岔!我听见喘息的声音!喂!您是谁?要是您在开玩笑,请别占这条线!这会儿,也许正有人向我报警呢!要是正经事,就请快讲!喂?”

  拉斯马森听到一个声音,听上去像是位老太婆。

  “我摔倒了……救命啊!”

  “您摔倒了?您在哪儿?”

  “我不知道。”

  “您在家里吧?您在哪儿?”

  微弱的声音回答:“我想是在家里……”

  拉斯马森立刻意识到,打电话的人不是在开玩笑。接着又问陌生人:

  “您不知道是否在自己家里?那您在哪儿?是在公寓里吧?”

  “是的,是在公寓里。我摔倒了,摔在地毯上,动不了啦。”

  “请把您公寓的地址告诉我们!”

  “我……地址我想不起来!”

  “我记不得了……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没关系,重要的是别把电话挂上!这样,我们可以通过邮电局找到您的住处!……喂!……喂!……糟糕,她把电话挂上了!”

  拉斯马森感到茫然:“我该咋办?”

  “毫无办法……我看只好等她再来电话!”同伴说。

  “这不是开玩笑!应该报告中尉!”

  “一无姓名,二无地址,中尉会比你更高明?”

  32分钟后,电话铃又响了。听筒里传来同刚才一样微弱的声音:“我刚才晕过去了……我四周有血……想必是我伤着哪儿了……我怕……快来吧!”

  “接邮电局!快!让他们查一查,这电话到底是从哪儿打来的?”拉斯马森向同伴吩咐后,又问老太太:“您伤着哪儿啦?”

  “不知道……我流血很多,快死了……”

  “您放心吧,我们正在同邮电局联系。您能将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

  “我说不上来……我觉得头晕眼花!”

  “千万不要把电话挂上,您把电话机放在地毯上。请放心,我们会照料您的!”

  此时,同伴在给邮电局打电话,他解释道:“我们一直跟她保持着联系,你们能否搞清楚她到底从哪儿打来的电话?”

  邮电局回答说:“我在这儿只是负责交换台和叫人起床的!凌晨3点钟,我这儿别无他人!要知道搞清楚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可要进行一连串的技术操作!……还得算出不少中继线,我一个人无法做……”

  二

  拉斯马森感到无能为力了。他叫醒了中尉,5分钟后,中尉拿起了电话。只剩最后一线希望了:设法继续跟老人对话,以便推测出她所在的位置,或唤起她的回忆!

  “夫人!……夫人!您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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