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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玄(北京):我是领导,听我的。明早8点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不许迟到!不然扣你半年奖!丢了猫的尾巴:。。。。是,领导!唉,一个人的假期,又泡汤了!考虑到丰厚的半年奖,咬咬牙~算了,就听领导的安排吧!
好不容易休假的日子,是个令人愉快的晴天。一大清早,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这座城,这座原本就属于金色的城。天也出奇的蓝,澄透的倒像是大海一般。看着晶蓝的天空,我决定穿那件淡蓝色的印花小布旗袍。我的心情,应该和这天空一样蔚蓝,和这阳光一般晴朗。谢安玄站在初升的阳光下,淡青色的衬衣如梧桐新生的嫩叶般清爽。“采采!”他微笑着跟我打招呼,脸庞渡着薄薄的金辉。他和这座城一样,本就是属于金色的。
“呵呵,领导,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已经八点十二分了,我迟到的老毛病,一时半会儿,看来改不掉。“没关系,”谢安玄笑咪咪地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只不过迟到二十分钟而已,扣半年奖的20%好了。”“啊?——”我顿时垮下脸来,走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领导,不要这么小气嘛!等下我请你吃冰激淋好不好?”“你觉得你的领导是一个小小冰激淋就可以收买的吗?”“呃——那要怎么样才行?”“今天一天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说是,你绝不可以说不是。”“好!没问题!”反正我一向都很狗腿,不要说今天,平常不管哪天,只要领导说是,我从来也没说过不是啊!仍是一辆黑色的SUV。我发现谢大人对这种越野车情有独钟。记得曾有本书上说过,喜欢什么样的车,能体现出这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与喜好。喜欢越野车的人,应该是向往自由自在,探险猎奇的吧。也许是出门还算早,路上的交通并不拥堵。虽然很好奇谢大人会带我去哪里,但问了一次他不肯说后,我也不便再多追问。于是放宽心坐在车里望窗外的风景,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谢安玄的侧脸。
阳光下谢大人眉眼的轮廓异常清晰,让我想起初次在白兰树下遇见他的样子。
那时,被我撞了一身花生酱拌面的他,脸真是臭到家了。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并没有苛责我这闯祸的人。哪怕是发现我在装可怜之后,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走开了。谢安玄,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冷酷,有时,他也会让人觉得很温暖。
比如,讲童话故事的时候。比如,在星光下吃蛋糕的时候。比如,现在。车开到一条深深的胡同口停了下来。胡同口有一颗很高的老榆树,繁密的枝叶,为这条胡同的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甜榆胡同。这是这条胡同的名字。胡同里青灰色的墙头上总不时有石榴和枇杷的枝叶悄悄伸出来,静静的,像在打量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胡同的最深处,一扇古老的木门,门边有石阶,阶边蹲着两只石狮子。走到这扇门前,我有些神思恍惚。是时光倒流了,还是我穿越了时空?“采采!”谢安玄轻轻在我耳边唤道。我清醒过来。时光没有倒流,是这胡同,这老榆树,这石狮子留住了一些原已流逝的时光与岁月。木门吱吱呀呀被打开,门框里的世界,如一幅静止的美丽画卷。青砖灰瓦的四合小院里,一株高高的枣树在夏光中沉思。满枝淡红的枣儿轻轻晃动,那是枣树未尽的思绪。枣树下的小竹椅上,一位白头发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颜色已深黄的线装书正读的入神,阳光穿过枣树密匝的叶间,如星星般洒落在她和她的书上。“奶奶!”谢安玄跨进院门,走到那白发老人身边叫道。白发老奶奶从深黄色的线装书中抬起头,急急将老花镜摘下,竭力睁大那双虽然布满皱纹,眼神依然清澈的眼睛,她望着谢安玄的脸,眼角渐渐湿润起来。“玄玄!”老奶奶从竹椅上颤颤巍巍地站起,一把握住了谢安玄的手,“玄玄!是我的玄玄回家来了!”谢安玄将老奶奶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微微佝偻的背。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谢安玄靠在老奶奶的怀中汲取着长辈的疼爱,还是老奶奶扑在谢安玄怀中对着自己的孙儿在撒娇。总之,我被感动了。眼圈悄悄红了,泪珠悄悄溢出来了,就在这时,老奶奶终于发现我了。
“咦?玄玄!这门口还有个姑娘呢!”老奶奶推了推她的孙儿说。谢安玄也终于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我,他伏在老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奶奶的双眸如被点燃的明灯般猛然一亮。“采采,过来!”谢大人满面笑容地把我拉到老奶奶身边说:“奶奶,这是采采。”
“采采?”老奶奶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可爱的菊花,“名子和人一样可爱啊!来,采采,快坐!坐!”“奶奶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谢奶奶身边坐下。自从发现我的存在后,谢奶奶把谢安玄丢到一边,转而牢牢握住了我的手。
“李嫂!”谢奶奶对着屋里头喊道:“快把我昨天炖的银耳冰糖莲子羹端出来!玄玄和采采来啦!”谢奶奶的银耳冰糖莲子羹果然美味。在我不计形象地喝下第三碗时,谢奶奶忽然笑吟吟地对我说:“采采啊,你一定是江南人吧?”“咦?奶奶你好厉害啊!怎么知道我是江南人呢?”我偎在谢奶奶身边,拐着奶奶的胳膊,乖巧的不得了。“呵呵,我们采采啊,就像是那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水灵灵的,纤细又秀丽。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卟——谢大人扭头把一口冰糖水喷在枣树根下。“奶奶你一定是名门之后,大家闰秀吧?”我自动忽略谢大人的反应,一心一意和谢奶奶聊天儿。“咦?采采你也好厉害啊!想当年我娘家在北京,那可是真正显赫的家族呢!你怎么看出来的?”谢奶奶双眸飞彩,熠熠生辉。“呵呵,奶奶你啊,就像是从唐伯虎画的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一般,风姿绝伦,一看就是大家闰秀啊!”卟——谢大人这回直接把莲子喷我脸上了。“奶奶,采采~~~”谢大人一边抹汗一边说:“你们两个饶了我吧~~”“哈哈!我们玄玄受不了啦!”谢奶奶笑的更开心了,转头对我眨了眨眼睛,悄悄说:“别看他现在这么假正经的,小时候可调皮着呐!”“哦?真的吗?他平常在公司里可是笑都难得一笑呢!”“嗤——别被他骗了,他那都是装的!”谢奶奶伸手点了点谢大人的脸颊笑道,“采采啊,其实我们玄玄很好的。以后你们结了婚,他一定会很疼你的!”卟——这次轮到我喷了,谢。。。奶奶,你在说什么呀?结婚?我和谢大人结婚?呵。。。呵。。。呵。。。我的小宇宙有些混乱了。“采采,你怎么了?”谢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你是玄玄的女朋友啊,难道没想过和玄玄结婚的事?”我求救似的望向谢大人,希望他快点跟奶奶把误会澄清,岂料谢大人避开我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奶奶你急什么,最快也得明年吧!”咚——我头一晕,撞在了大枣树身上。谢大人,你。。。你这玩笑开的也太过了点。。。“唔?明年!”谢奶奶皱眉数着手指开始算:“那就明年上半年吧,下半年要宝宝,这样后年我就能抱上重孙儿了!”得出这个结论后,谢奶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要等到后年啊!我想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李婶!快给我去马老爹那儿订新棉花,我要给我的小重重做棉衣棉裤!”谢大人笑的淡淡的,他拉住颇为激动的谢奶奶说:“奶奶,不急!明年做也来的及!”
我吊在枣枝脖子上看着这祖孙俩表演,大脑一片茫然,他们。。。他们在说别人吧?
直到谢奶奶非要去里屋找什么家谱给重孙儿起名子,我才有点回过神来,望着一脸泰然的谢安玄,结结巴巴的问:“领。。。导,是不是搞错了?”谢安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道:“什么搞错了?”“结。。。结婚啊~~~”我咽着口水说:“还有,还有小重重。。。。”
“周采采,”谢大人忽然脸色一正,敛去笑容说:“今天早上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呃?我。。。我答应什么了?”我努力在大脑里搜索着,就算我再迷糊,也记得从没答应过要嫁人结婚之类的事啊!“你答应过,今天一天都乖乖听我的话,我说是,你绝不说不是。”谢安玄灼灼地盯着我,“你记起来了吗?”“嗯。。。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你记得就好。”谢大人浅笑着把我从枣树上拉下来说:“现在,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要怎么回答?”“啊?——我。。。。我。。”我窘在谢大人身后被太阳照出的斜影下。
“好吧,你想出尔反尔是吗?半年奖全扣了。”“别扣!别扣!”我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叫道:“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谢大人忽然展颜,笑意深切如一只心机最深沉的狐狸,“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我撇着嘴,无奈地点了点头。唉,我为什么要休假呢?老老实实加班不就好了?结果呢,不但变成了某坏心眼领导的女朋友,还变成老奶奶未来重孙孙的妈妈!呜~~~为嘛我有一种掉到陷阱里的感觉呢?
23。恋爱症候群
“今天公司又有同事发喜糖了,非常漂亮,可惜漂亮的外表下,居然没能有好吃的巧克力,有点失望!进公司收到的喜糖多了去了,居然没有哪一个人的能留下非常深的印象,也许是结婚的人太多,或是喜糖的品种变来变去也逃离不出装饰品+巧克力这特有的样式。包装漂亮的喜糖多半不会有好吃的巧克力,好吃的巧克力一般也只会是普通的包装,很多是根据口袋中的金币来权衡的。有漂亮的包装,而且也有好吃的巧克力,估计那要有一些金币才能办得到。
网络上也会有很多种自己DIY的喜糖,漂亮的、可爱的、特别的、实惠的,品种数不胜数,让新人选择估计也是件伤脑筋的事。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自己DIY做出自己的喜糖,据说成本会比批发的价格略高一些,不过可以做出自己的味道,也可以体会到乐在其中的心情,任何事情只有自己亲自去尝试了,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为什么喜欢糖都是红色?这样算不算是心连心?”————周采采的博客光阴是似水的年华,改变,又未变。 大枣树是岁月的见证,改变,又未变。坐在树阴下,听谢奶奶讲着那些旧时的往事,四合院里的时光随西斜的日头飞快流逝,却又似已凝在某一朵偶然掠过晴空的云彩上被慢慢静止。夜幕降临时,我们终于要离开。谢奶奶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说:“采采,你不要住在公司的宿舍里了,到奶奶这里来住吧!”
“啊?这。。。”我看了谢大人一眼,不知如何回答。“呵呵,采采你放心,玄玄他不住这里。他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济南。他自小就很独立,上大学后就一个人住到外面去了。玄玄你这不肖孙儿,”谢奶奶狠狠在谢大人背上拍了一巴掌说:“嫌我老太太烦,不肯陪我住!现在我要让我孙媳妇陪我住!”“奶奶。。。我。。。”我吞吞吐吐地想要回绝,却说不出口。“奶奶,公司忙的厉害,采采总要加班,住在这里不方便。”谢安玄轻拍了拍谢奶奶的背,算是为我解了围。谢奶奶有些伤心地瘪了瘪嘴,望着我的眼睛,没说话。看着谢奶奶失望的表情,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硬东西拧住了般难受,转身抱住谢奶奶,伏在她耳边悄悄说:“奶奶,你放心,我会常常来看你的,真的!陪你聊天,给你捶背,喝你炖的大补汤好不好?”“恩!”谢奶奶用力点着头,眼眶又微微湿润了,“我们采采是乖孩子,奶奶天天做好吃的等你来!”“奶奶!”我把额头抵在谢奶奶花白的鬓角上,泪珠划过温热的脸颊,落在谢安玄的掌心里。
他伸手轻轻拥住我和谢奶奶,低低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孝顺。。。。”
黑漆漆的胡同里,祖孙三个抽抽噎噎地抱成一团。“老太太,中央8套《再见阿郎》开始啦!”李嫂站在院里子一声吆喝。
“啊!已经开始了吗?”谢奶奶把我和谢安玄从身上拉下来,转身飞快向院内奔去,那步伐矫健的,一点也不像是个年逾七旬的老人。“采采,玄玄,你们快走吧!奶奶就不送你们啦!”谢奶奶的声音远远传来,若隐若现。
然后,谢大人半搂着还兀自流着眼泪的我,呆呆站在了院门口。“风云一条龙飞入世上受创伤,感情一生中;尽入心内等相逢。是我的苦衷;将你的痴心,披盖在雪花中;等你回头的路上;伴我的伤心是坚强,风若迎面冲;雨会对你讲;有人在等;有人在等;用眼泪等阿郎。心若为你痛;人就说我傻,亲爱的请你原谅;请你多保重;不愿再会总是在梦中。。”(此段歌词请在心中用闽南语默念。。。嘿嘿)有些悲切的男声从院落深处传来,这是《再见阿郎》的闽南语主题曲~~~~我有些莫名地抬头推了推谢大人,问:“呃——奶奶她。。她就这样回屋了?”谢大人脸上却全是了然的微笑,“是啊,她就这样回屋了。”“谢奶奶。。。还真是个可爱的老奶奶呢!呵呵!”我望着院子里忽明忽暗的光影也笑了。
告别慈祥可爱的谢奶奶,我与谢安玄比肩走在深长的胡同里。远远的胡同口,老榆树旁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看着那灯似是走近了,却又像是还离的很远。
不知谁家的院里种了夜来香,沁人心脾的暗香在空气里幽幽浮动。手背忽然一热,谢安玄轻轻将我握成拳头的小手包在了掌心里。“领。。。导。。。”我的脸腾地红了,谢大人他想做什么?我挣扎着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却被握的更紧了。“挣什么,”谢大人用另一只手轻敲了敲我的头,“你忘了,你可亲口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呃——”我那是被逼无奈才承认的好不好!“可那和牵手有什么关系?”我气呼呼地撅着嘴,把仍被他紧握的手举到两人眼前。“是我女朋友的话,当然就要把手给我牵!”谢安玄笑笑地望着我俩交握的手。
“胡。。。胡说!就。。。就算是谈恋爱,也是要循序渐进的!”哼,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可不代表我是白痴,在我看来,牵手这样的大事,那至少是谈了三五个月以后的进度!
谢大人眼睛忽地一亮,笑意更深,“诺,是你说在谈恋爱的,我可没逼你!”
“啊?——什么?我。。。我。。。”我急地在原地直跺脚,却不知说什么来反驳。
“别跺脚啦,再跺,路快裂开了。”谢大人很愉快地牵着我的手,带我往胡同口走去。
星光很淡,月儿也不算明晰。谢安玄的眼睛里却像是盈满了星光和月华般明亮。被夜色笼罩的幽暗胡同里,抬头望着他眼中灼亮的光芒,我忽然想起他那个未曾说完的童话故事,大老虎与小狐狸的故事。难道说,谢大人他就是那只郁闷的大老虎,而我就是那只笨蛋小狐狸吗?
心里乱乱的,却又有一点甜。虽然莫名其妙被贴上了某人女朋友的标签,可那个某人,我好像也并不讨厌。偷偷看着谢大人含着笑意的侧脸,心咚咚地跳的快了起来。我傻傻地望着谢安玄发愣,冷不防他忽然转过头来看我,四目对视,脸立刻像被火烧了般滚烫。急忙低下头,望着脚下暗青色的石板路,脑子里一片空白。“采采,”谢大人的声音又轻又软,“你说要循序渐进,那在你看来要多久才可以牵手呢?”
“呃?三。。。三五年吧~~”我晕晕乎乎地随口答道。“三五年?”谢大人哭笑不得。“不。。。不对,是三五个月!”我急忙更正。“可是,”谢安玄突然停下前行的脚步,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我们现在已经牵手了,怎么办?”“啊?——”我抬起头征征地望着他,是啊,牵都已经牵了,怎么办?“这样好了,”谢安玄眼中微光一闪,笑道:“就从你打碎我的海之心开始算,从那时到现在,也差不多四五个月了吧!”原来打碎那只海之心的代价是这样大的,大到我得把自己给赔出去。我嘟着嘴不说话,有些哀怨地瞅着谢大人。“小傻瓜!”谢大人伸出另一只手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深叹了口气说:“知道吗?因为你这不开窍的脑袋瓜子,我费了多少心啊!”不开窍?竟然说我周采采不开窍!我不要太七窍玲珑哦!哼,青青都说我鬼点子比星星还多。
懒得和谢大人分辩,再说我现在脑子里糊糊的,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呢!迷迷登登地跟着谢大人回到公司,到了楼前,我拎了包要推门下车,却被谢大人给叫住了。
“采采!”“嗯?”“你说,你是我什么人?”谢安玄似笑非笑地又拉住了我的手。“我。。。我是你下属啊~~”这边可是公司的大门口啊!谢大人真是昏头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办?我急急想要挣脱,可他却牢牢握着不放。“还有呢?”谢安玄脸色有些不善。“没。。。没了。。。领导,这。。。里好多公司的人,你。。。被别的同事看见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