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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铱吹搅硪徽糯采隙训孟裥∩揭谎囊路诹杪业卮蚣埽图依镆谎N矣械闩宸约骸氨涔肺选钡谋玖欤允翘焐摹B杪杩吹秸饫锎蟾呕岱璧簦绱擞刑趵淼乃趺椿嵊形艺饷锤雠俊 坝懈瞿芨傻穆杪瑁陀懈霰颗!盝oanne说的。嗯,这是对的。 天花板上的吊灯有气无力的亮着,黄色的光圈发出微弱的“兹——”的声音。很偶尔的,会有汽车经过,传来轮子摩擦着水泥地面在风中飞驰的声音。有一簇树枝紧紧地贴着窗口。树叶还是绿色的。贴得太紧了,连风也不能让它们自由的舞蹈,只能在玻璃上摩擦着“唰——唰——唰”。 在这样的安静中,隐忧跑出来,把睡意赶跑。寂静容易让人赤裸,逼着我面对大脑白天逃避的东西:庄王的剧本。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提到过庄王的剧本,就像是一件尴尬麻烦的事情夹在我们中间,谁也不愿意启齿。我知道,自己是害怕阿甘喜欢那样的版本。所以我不敢提。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不愿意提,因为害怕答案的残酷,然后压抑地自我安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比,我不敢提起我是不是女主角。 阿甘说过,演员永远是最重要的。荧幕毕竟是他们的。不到最后一分钟,都不知道是谁在荧幕上。我知道出国之前,报纸已经说了“妞妞自编自演”。过了一天,新闻就是历史。说不定,开拍前报纸就报出“妞妞吃诈胡。”没每到开镜的那一天,谁晓得? 我套上戴帽子的黄色运动衣,衬着粉红色花底骚包得要命的睡裤,像朵弱智花似的敲响走廊那头的门。 阿甘的房间夜/阿甘妞妞阿宝 阿甘 谁啊? 妞妞 我。 他打开门。整齐很多的房间,看起来东西很少,大概全都塞在衣柜里。床头柜上有本打开反扣着的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妞妞 你觉得庄王的剧本怎么样? 这个时候,我需要开门见山的直接。没等他回答,我又继续。 妞妞 那样好像比较有剧情,比较好莱坞,可是……哎呀,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阿甘略微斜斜地靠在床背上,眼睛若有所思的直视前方。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吐出话来。和我的心跳相比,他吐字的韵律像优雅的慢板。 阿甘 其实啊,我挺害怕一个剧本变成这个样子的,就好 像完全没有自己的东西了,都是别人的。 妞妞 真的?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如释重负的微笑。 阿甘 我觉得吧,我们这个电影还是要和书的风格吻合, 要不然就一点特点也没有了。本来它就是一个 纪实的散文,剧情太像传统剧本就失真了。 妞妞 就是,谁要虚假的起伏! 阿甘 我想我们要给观众惊喜,但还是要保持阳光的气息, 要新鲜、有活力、向上的那种感觉。 妞妞 就是就是,阳光多明媚。 一听就知道是不经大脑的话。 妞妞 你有没有见过阿宝? 阿甘 谁是阿宝? 妞妞 等我一会。 十秒钟之后,我抱着白白胖胖的阿宝站在他的面前。阿宝歪着脑袋,丧眉嗒眼的咪咪笑着,好笨。 妞妞 你看,阿宝看起来是不是超笨的?超可爱? 阿甘 哈哈哈,这就是阿宝,丧眉嗒眼儿的,好可怜哦!来,抱抱。拉着阿宝的手,一把就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阿甘 阿宝今晚就住这儿了。乖,阿宝乖。 妞妞 拜托,几岁了还装可爱,还阿宝乖。阿宝都快哭了。 阿甘 哎,我就发现年纪大了才喜欢娃娃,我以前对这些就没什么感觉,是不是阿宝? 边说边把阿宝放在枕头上。阿宝“咕咚”一歪,挺着肚子,仰面朝天,笨拙的可以。 阿甘 去去去,快回去睡觉了。我和阿宝都(目+困)了。明早别 迟到了。还没等我来得及“哦”,他就钻进被子里。 阿甘 关门。谢谢。 可怜的阿宝,今晚睡在陌生男人的身边习惯吗?她一天到晚咧着嘴笑,笨得让所有人心疼,然后就义无反顾地爱上她。连阿甘也一样。能做到这样,还是个胖子,真不容易。
第一部分九月十九日(1)
九月十九日晴 妞妞的房间日/妞妞 恼人的诺基亚,第三次响起。 阿豪 喂,溜溜,起床啦。我们要走啦。溜溜,溜溜…… (妞妞这个可爱的名字就这么毁在阿豪的广东普通话上) 阿豪用温柔的广东普通话不断重复唱一首关于泥鳅的歌,总算把我挖起来了。一看表,天,9点17分。 9点27分。长统靴,短裙,宽松带帽子的运动衫,滴着水随性的头发,刷得长长的睫毛,猛一看还觉得乱得可爱的,而且好像是从凌乱中不经意的流露出来那种,没有修饰过的刻意。这样当别人夸你的时候,你还可以装傻地说“没有啊,我也是随便乱抓的。”潜台词就是说我的本质就是那么的亮丽,完全不用修饰就是这样的迷人。靠,真是不要脸。我对镜子里的人说,忍不住笑起来。 地下早餐室日/阿甘阿豪庄王妞妞 自我感觉美美的来到早餐室,闻到幸福的烤面包香味。新鲜烤出来的面包、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品质很好的米饭盛在品质很好的陶瓷或木头碗里,都带着纯净却短暂的幸福。 他们三个人分散的坐在三张桌子上。庄王自然在比较远的一角。我坐在阿甘对面,阿豪的桌子旁边。 妞妞 早。 怪有朝气似的。阿豪连连点头。 阿豪 真得很早喔,溜溜。 妞妞 还好了,豪哥,多亏你的蚯蚓歌。 阿豪 啊?什么“尤引”歌啊?我们“引诱”你喔。 阿甘好像很随意的扫了我两眼。 阿甘 怎么这么的阳光明媚啊? 妞妞 当然,要配合天气嘛。 阿甘咬了一口新鲜烤出来的吐司,细碎金黄的面包渣爬满嘴角,像小孩一样盯了我一会。 阿甘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用睫毛膏? 妞妞 啊?看得出来啊?有个化妆师说如果你只能用一种 化妆品的话就用睫毛膏。最点睛,最自然。 阿甘 嘿,还点睛咧。一看就知道是刷过的。都粘起来了。 妞妞 …… 算!不合你计较。 阿豪 阿导演,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们三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庄王一个人在门口吹风。再一次出现那样的3:1的画面。 地下工作室日/妞妞阿甘阿豪 阿甘 好!就这么办!比基尼这里差不多了。 阿豪 哇,导演,这样我们的大纲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喔,这样真的很有效率喔。 妞妞 哇!我们现在简直是喷泉期。 阿甘 加油,多喷点儿。喷它个不老泉,吓死他们。 妞妞 就是,豪哥,加油! 阿甘 哎,你看我们上课的内容是不是少了点儿? 妞妞 上课有什么好玩的?闷死了,不好看。 阿甘 那不行,再怎么说还是学校嘛。怎样才能好玩儿呢? 阿豪 不是啊,我们有很多‘干’揽球啊,打‘干’揽球不 就是体‘诱’课吗? 妞妞 哈哈哈哈哈,体育课啊,体诱。橄榄球啊,干揽球。 阿甘 就是,阿豪脑子里想什幺呢?别把你的三级片点子拿 过来。 妞妞 哈哈哈……就是,我们可是纯纯的学生电影。 阿豪 啊,我也是很清纯的学生哦。我说的是运动身体,导演你 想些什么呢? 阿甘 豪哥,别那么客气啦。哎,你们听过没有:一个三年级的小孩 上课不听讲,经常逃学,考试不及格,老师气愤地说: “我看你长大以后怎幺办?!” “当老师,教二年级。” 妞妞 哈哈哈,我这个更厉害:一个5岁的小男孩亲了一下 一个4岁的小女孩。然后,小女孩扭扭捏捏的问: “你会对我负责吗?” “嘿!你以为我们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吗?” 阿豪 哈哈哈哈哈,这个厉害喔,两三岁的小孩喔。 阿甘 哎哎哎,这可是纯纯的学生电影啊,都想些什么呢? 妞妞 那好吧,我们上课。嗯……这样的情形: 老师:“你到现在莎士比亚还看不懂,以后该怎么办?” JEN:“教莎士比亚中文。” 阿豪 哈哈,导演,这个好喔。 阿甘 那是咱们中国老师说的话,英国老师也会这么说吗? 妞妞 对哦,应该是不会——再想想看? 摄氏25度的温度计,在空气稀薄的工作室。 三杯冷掉了的咖啡。三台热起来的电脑。三颗冥思苦想的脑袋。 六个发了霉的黑眼圈。十根灵活舞蹈的手指。 一张明媚的剧本蓝图。 工作室的隔壁,演员在试镜 温柔或疯狂的笑 柔情或激情的自我介绍 轻而易举的穿透 装模作样的一堵墙壁 像变奏的圆舞曲 缺乏逻辑的旋律缺乏节奏的编曲 有的只是青春的亮丽自由的气息 就是我们剧本里最需要的琉璃 染了颜色的玻璃绚烂着透明 让留下来的泪水忧伤着美丽 让回首凝视的你看着我微笑地离去
第一部分九月十九日(2)
工作室日/妞妞阿甘阿豪 桌上多了三个油腻的白色纸盒,三双最简陋的木头筷子。炒面和炒饭竞争着飘散香味。 阿甘 你要哪个? 妞妞 我喝这个。 温暖的玛奇朵滋润着我的舌头。 阿豪 那好啊,我们可以多吃点了。 有点缺氧的空气里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阿甘 妞妞啊,我觉得JEN不能太完美,太完美就不可 爱了。必须不能顾形象,不能像玉女似的。 妞妞 嗯,就是,我也觉得。玉女是上个世纪的。 阿甘 就是,现在都兴傻大姐,像郑秀文那种,傻头傻脑的,但是吧,又很生活,让人看了觉得好笑又可爱又感动,这样的角色最难演。 妞妞 啊?这样的角色最难演? 阿甘 难。这种又没什么方向,收放得相当自如,不像大悲大喜,有个方向就好办。 妞妞 哦,是哦。 阿甘 怎么样?你能行吗? 妞妞 啊?导演你这样问,我该怎么说咧?行吧? 阿甘 来,咱们接着来。JEN和DJ还有TOM的关系,是有点俗,那天在星巴克我们把庸俗的明显三角关系推翻了,那该怎么办呢? “砰——”白花花的肉破门而入,是白猪。 白猪 对不起,阿甘导演。我只是想征求您的同意:下个礼拜第一副导演开始上班。 阿甘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N…O就是不需要。我们不需要增加一个副导演。 白猪 哦。打扰了,不好意思。请继续。 我们已经修炼到随时进入状态的境界。 妞妞 现实生活中,她肯定两个人都喜欢,两个都帅得那么厉害,而且又不是大脑白痴的类型。 阿甘 那就两个都要吧。反正就是这样的,傻子有傻福、糊里糊涂德,两个都钓上了。 妞妞 好啊好啊,这样好啊,符合现实。 阿甘 看你爽得那样儿,好你个头! 阿豪 阿导演,我们拍得这个不是纯纯的学生电影吗? 一拖二不太好吧?像香港人包二奶那样。 阿甘 就是,别尽往自己爽里想,要考虑观众啊? 妞妞 我就是考虑观众啊。多数观众是喜欢喝可乐也喜欢吃薯条啊,可能还有冰淇淋。 阿甘 去去去,回家睡觉去。 唐人街清粥小菜店夜/妞妞阿豪阿甘 说了一整天的话,敲了一整天的键盘,盯了十个小时的白底黑字,我们都累得不想说话。一盘上汤菜心,一碗云吞面,一盘干炒牛河,还有一小碗酸辣汤。茉莉花茶装在有点胖的茶杯里。隔壁桌的四个中国留学生,大声地谈论着我曾经谈论着的话题,比如A…Level考试,比如教化学的Missy,比如圣诞节便宜的机票,比如隔壁学校高个子男生或者可爱的日本女孩子,嗯……还有装模作样地说他/她真的好讨厌,然后像粉红花朵般的微笑,嗯……还有停不下来的发胖的身体和脸,同时间怀念家里厨房飘出来的油烟,然后想等一下应该吃哈根达斯还是芝士蛋糕,还是Tiramisu,嗯……还有哪年才能熬到自由的大学。 简单无聊的独白,自以为是的烦恼,羞于告白的感情,容不下沙粒的恋爱,口是心非的纯真,止不住的笑和泪,抱怨时间爬得比乌龟还慢。然后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个安静的角落和某些未来的朋友在一起,从某些比你小的人身上看到自己从前傻得可以的影子,才深刻体会到早已明白的事情:时间就像是看起来爬得很慢的乌龟。在我们大笑大哭沉默安静的许多个瞬间依然优哉游哉的向前,直到你想念路上某一处风景的片刻,他微笑的告诉你——我停不下来也退不回去。我只会往前爬,跑得比兔子快。 当一个人总是在洗回忆泡泡浴的时候,会不会提前老去?会不会太沉溺过去而忘了生活?能不能等我沉溺完了鼓起勇气再去生活?时间为什么不能等我回忆完了再上路? 妞妞(心里说) 你急什么急啊? 时间 对不起,我没学过停车和倒车。 有时候他会换一种比较可爱的方式告诉你无辜残忍的事实。 妞妞(不耐烦) 去去去,回家睡觉去。 时间 对不起,我也没学过睡觉。但是我可以带你去唱歌,看那一头可能美丽也可能差劲的风景,也可以帮你疗伤。 妞妞 哦,好吧。 爱因斯坦,你的相对论是这个意思吗?时间相对于从前的美丽是残忍的,相对于从前的伤口是仁慈的,那相对于现在的累呢? 我不知道阿甘和阿豪刚刚想了些什么,反正我想到了相对论,应该比他们的牛B。 当然是导演买单。不用带钱包,就不会丢钱包,爽。 牛津街附近夜/阿甘阿豪妞妞 嘈杂的霓虹灯,还有五颜六色的人们,衬映着黑色的天空。伦敦在周末的夜晚,是精力充沛的,尤其是牛津街。我东张西望着,寻找回家的路。 阿甘 哎,你们两个现在回去。 妞妞 啊?你不回去啊?那你去哪里? 阿甘 我和庄王谈谈去。 妞妞 啊?真的?他找你?还是你找他? 阿甘 去去去,阿豪,带她回家睡觉去。 阿豪 哦,溜溜,我们回家睡觉去。 妞妞 豪哥,那走吧。 阿甘 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就这样,剩下我和阿豪两人,手牵手的回家去。虽然一路说些浅薄的玩笑的对白,我们两个人都有种会发生什么的预感。
第一部分九月十九日(3)
室内QUEENS WAY HOTEL的客厅夜/妞妞Peter Judy小宝宝 我坐在这长软皮的长沙发上等Peter和Judy。Peter曾经是妈妈公司的同事,是我小时候印象中妈妈最帅的朋友。长大了他也变成了我的朋友。某年他过来英国念书,就没有再回去。Judy是他在这里的幸福。 伴随着“哇啦哇啦”的哭声,他们进来了,和他们刚刚三个月大的小宝宝。上一次见面是六个月以前,很偶然的路过英国。 在六个月的时间里,我读了一个电影课程,拍了5个黑白的电影短片,同时参与了15个同学的电影短片的制作和演出,演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舞台剧,自导自演了两个彩色的20分钟的电影,参加了5次正式电影的试镜,把中文剧本改编成英文又把新的英文版本变回中文,和朋友写了一个新的剧本的提纲。自以为是的觉得,这六个月忙得实在太有意义了。直到看到他们的宝宝。 而Peter和Judy,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诞生了新的生命。“哇啦哇啦”的哭声依然持续着,Judy一直抱着摇着哄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他这样大声地哭着,用力地炫耀着生命的活力。 突然间觉得,那六个月拍的电影,不知所以。突然间希望,我的电影要像他一样,让人感觉生命,或者快乐,或者痛苦,或者惊喜,或者寂寞,或者轻松,或者沉重,不要无聊。 依然沉浸在和朋友叙旧的快乐中,Nokia音乐响起,传来白猪急促匆忙的声音。 白猪(电话里) Jen,别担心。这种事情常发生,我见过太多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切都会顺利的。你的电影会拍摄的很成功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呀? 阿甘推门进来,碰到Peter他们。我忙着介绍,忙着听白猪的噼里啪啦。 白猪(电话中) Jen,真的,真的没事。 妞妞 不要担心什么? 捂着话筒,我把头扭向阿甘。 妞妞 你们谈得怎么样?阿甘沉着的应了一句:就这样呗。 突然间,话筒里传来一句惊人的话。 白猪(电话中) 对庄王的离开你感觉怎么样? 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