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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玉淑故意磨磨蹭路,包扎的很慢,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臂上扰动着。
端木无忧涨红了脸,呼吸急促,他对她的举动有自然的反应,但没有丝毫的邪念。
她包扎好了伤口,一又晶亮的眸子盯着他道:“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端木无忧看着她,困惑地摇摇头。
丘玉淑的眸光突然变得冷厉,声调格外沉凝:“刚才你如果敢对我非礼,我就一剑宰了你。”
端木无忧瞪着眼,周身血脉愤张,愤怒中却又感内心颤粟。
小妖女,地地道道的小妖女!
“哈哈哈哈!”丘玉淑忽地仰面一串长笑,“你这个朋友,我是认定了!”稍顿,又道:“我有个习惯,最不愿欠朋友的情,今天你为我挨—剑,我为你自刺一剑,你我互相包扎了伤口,两下就算是扯平,谁也不欠谁的情。”
端木无忧此刻已恢复常态,对她的话颇为不满,于是道:“姑娘此话恐怕有些不近清理。”
“哦,为什么?”丘玉淑秀眉高高挑起。
“我是为救你而受的伤,你是自伤,不管怎么说,你欠我一份救命人情。”端木无忧振振有词,自认为在理。
不料,丘玉淑却道:“谁要你救我了?若不是你横岔一械,那老乌龟早就成了姑娘我的剑下鬼了。若要认真的算,你还欠我一份捣乱人情哩。”
“你为什么没被制住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端木无忧回忆起刚的一幕,不觉发句。
“咱们是朋友,没有不能说的话,请坐下来谈。”丘玉淑用脚尖勾出墙角的一条长木凳,端身坐下。
端水无忧眼光扫过禅房,房中就只有这一条长木凳,不觉眉头一皱。
“坐呀。”丘玉淑拍拍板凳空着的一端。
端木无忧咬了咬牙,抖抖衣袖,大大方方地在长木凳上坐下。
丘玉淑抿嘴一笑,旋即,板起面孔道:“我约你在醉仙楼见面,谁知到时候没见到你,却撞到了这个老乌龟,于是我给小二留了句话。便引这老乌龟上这儿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老乌龟上这儿来吗?”
端木无忧默默地听着,没有插嘴。
丘王淑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就是想要弄清这个暗中监视着无忧园的老乌龟究竟是谁。”
端木无忧心一跳:“他在暗中监视着无忧园?”“别插嘴!”丘玉淑翘起了小嘴,“到底是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端木无忧定住心神,宽宥地:“对不起,当然是听你说。”
“我俩进庙就动了手。我没想到这老乌龟的功夫竟会如此高深,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节节逼退,最后退到了这禅房里。说老实话,他并不想杀我,如果他要杀我的话,在交手中他有很多的机会……”
端木无忧心中又泛起一个疑团:“蓝衫赌客不杀丘玉淑,却要逼问她的身份,是何用心?”
“他先击落了我的短剑,然后出指封住了我九大穴位,在他出指点穴之时,我猜到他是准了,他就是当年异教中赫赫有名的大管家冷面韦陀应离。”她睁圆明眸,眼皮朝他眨了眨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猜到他就是冷面韦陀应离?”
端木无忧浅浅一笑,没出声,静待下文。
丘玉淑秀眉一扬:“这老乌龟使的点穴手法是异教的异教神指,听奶妈说,当年异教在那场浩劫中逃走的人并不多,象他这般年纪,这般武功,不是当年逃走的大管家又会是谁?
奶妈教过我异教神指,临终前又授了我一套化解异教神指的内气口诀,于是我一面与应离周旋,一面暗中运气中冲解穴道……”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直有恃无恐。
“当你潜伏到禅房门外时,我早已冲开穴道了、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那老乌龟本领再好,姑娘我也至少有十种暗算的方法。可置他于死地。但我却没这么做。”她一双隐隐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斜瞪着他。
难道她会对这位异教的大管家生恻隐之心?端木无忧困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了看你救不救我。”
“如果刚才我不出手呢?”
“那我只好让那老乌龟划开我的衣服了。”丘玉淑平静地说:“不过,我想当我赤身裸体对那乌龟时,你总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吧。”
“你……”端木无忧声音颤抖,仿佛已看到了她赤裸的胴体。
“哈哈哈哈。”端木无忧的窘态引起了她一阵大笑,很得意的笑。
端木无优唬起脸,沉声道:“你飞刀寄柬,约我至此,究竟有何事?”
丘玉淑笑声嘎然而止,艳光倏敛,正色道:“约你前来有两件事,第一看看你我之间究竟是敌还是友?”
“此话怎讲?”
金盟帮找上无忧园的麻烦,按理说咱们应该是敌,但异教中又暗中钉上无忧园,据理而论,咱们又应该是友。
“依你看,咱们是友还是敌?”
“与无忧园,我拿不准,与你嘛,凭刚才的出手,你应该是朋友。”。
“你想试试我?”
“是的。我原本已准备了三种方法试你,但现在都用不上了,应离已经替我试过你了。”
“第二件事呢?”端木无忧问,他想尽快地结束这次“幽会”。
“给你一个警告。异教的人正日夜监视着无忧园,不知在搞什么名堂,监视的人除了应离之外,还有四大吊客中的披发吊客莫思凡,光头吊客诸方雷。”丘玉淑神情肃穆,没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哦。”端木无忧轻哦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龟有龟路,蛇有蛇道,这你就不必问了。”她歪起头,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其实,她这次是奉了房峰樵之命来约会端木无忧的。
那天,她登上乔五爷的马车后,又接到了房峰樵传来的急令,伯父改变了主意,要她协助乔五爷去监视无忧园。她监视了无忧园三夜,又奉命飞刀寄柬,演出了这城西门被庙的一幕。
“听爹爹说,祖父曾救过异教的人,异教怎会为难无忧园?”端木无忧似自问,又似自语。情况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丘玉淑道:“但不管怎样,你们得格外小心才是。”
端木无忧突地抬起头两眼直盯着她:“昨夜你在无忧园?”
“当然在,不然那飞刀怎会自己飞上逍遥楼?”
“是你杀了百花楼的园丁的宣燕?”端木无忧目光如同利刃。
丘王淑轻蔑地哼了一声,眸光无畏地迎视着他:“姑娘我虽出剑无情,但从不刺杀无辜,也不无缘无故地致人死命,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端木无忧被她问住了,顿了顿,又道:“我不是说你一定杀了无忧园的人,但每一个闯入无忧园的人都有嫌疑。”
丘玉淑眸子一翻,精光毕露:“若说是嫌疑,无忧园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有嫌疑。昨夜我替你暗中守护着无忧园,在我飞刀寄柬之前,也就是无忧园两次出事之前,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无忧园。”
“这不可能!”
“事实如此!”
“也许你着走了眼?”
“姑娘我其它功夫一般,眼功是天下第一,在我眼下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飞鸟、一只耗子进入林园,也决逃不过我的眼睛。”
端水无忧心弦一震:“这么说来,凶手是无忧园的人?”
“没错。”丘玉淑目光如炬。
“决不是。”端木无忧道:“凶手用的是万花奇士管鹏程的九毒玫瑰花粉,而且还在死者身旁留下了一朵刺玫瑰花。”
至此,丘玉淑奉命从端木无忧口中探听消息的使命已全部完成。按理她该收兵了,但她却又道:“你又错了。万花奇士管伯父从不用毒,从不杀生,更不会杀人后留下什么标记。”
“管鹏程不杀生?”端木无忧惊愕万分。
“听奶妈说,金盟帮中万花奇士管鹏程,太慈寄士丘飞逸都不杀生,遇到十恶不赦必杀的恶人,也只是断其一臂,唯有狂剑奇士程天南性格迥然不同,遇到恶人必除务尽,剑不留情。”
丘玉淑说的话为什么和义父说的完全不同,是不是她在骗自己?
端木无忧心念一动,于是说道:“言表心意,行表心迹,人之所为必有其目的。你暗中帮我守护无忧园,又飞刀寄柬,约会告警,究竟为了什么?”
丘玉淑微翘上唇,轻抿一笑:“我愿意。”
“你愿意?”端木无忧感觉到体内刚熄灭的心火,又腾地燃烧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故意低下头,装出一副迷人的样子。其实,象她这样的美人,毋须装作,一举一动都是迷人的。
端木无忧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觉惊的呆了,两眼直直的瞧着她,体内一股热流从脚极心底直冲上脑门。
丘玉淑默然。
端木无忧也默然。
只有两颗心在急剧地跳动。
她一半是真情,一半是试探。
他分不出是真情还是诱惑,只觉不能自己。
半晌。她收摄心魂,对她道:“应离为什么一定要查清你的身份?”
“斩草除根历来是异教的杀手锏,郭运达怎肯放过我这个太慈奇士的女儿?”丘玉淑眼神中着几分忧郁。
“你离开异教堂时还不到一年,郭运达怎会认识你?”
“你没听应离说要查看我的身子?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生下来时左肋下就有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红痣,我想他就是想凭这红痣来辨别我的身份。”
左胁下的红痣!女人的隐私。她将自己的隐私不犹豫地吐露了出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端木无忧尽量克制住激动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而谨慎地面对眼前这些个诡秘离奇的事情。
“我将你当作真正的朋友,把身子的秘密也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她双颊飞起一层红晕,阵子里燃烧着火焰,充满了女性的诱惑。
冷静!端木无忧再次警告自己。
可她这次说的带有几分情感的话。却是她真正的心里话。
“谁?”端木无忧一声沉喝,从木凳上弹起。
“无忧园那么多正事不做,你倒有闲心来这里和小妖女幽会?”
端木无忧身上沁出了冷汗。是蓝文倩。
蓝文倩怎么上破庙来了?
蓝文倩闯进禅房,柳眉紧锁,面色阴沉。
“唷!我若没猜错,这位就是无忧园老板的女儿蓝文倩?”丘玉淑大大方方地从坐着的木凳上站起,没有任何局促或是不安的表情,语气还带有一丝揶揄。
“你是谁?”蓝文倩冷声问。
“你也配问我?”丘玉淑声音更冷。
“哼!真是个小妖女!”蓝文倩眸子里闪出一种很特别的光焰。
“这个名字很好听。”丘玉淑目光转向端木无忧道:“忧哥,今后你就叫我小妖女吧,不过,今后你这个妹妹的名字可要改一下,不能叫蓝文倩,应该叫蓝小醋,醋坛子的醋。”
“你……”蓝文倩咬紧了牙,手搭上腰别的剑柄。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与你忧哥是朋友,你在忧哥面前可不能对我没礼貌。”丘玉淑挥手向端木无忧做了个很潇洒的动作,“忧哥,明日老地方见!”声起,身形掠向破窗台,声落,人影已杳。
端木无忧在板凳旁站着,脸色愠怒,他没想丘玉淑竟会如此戏弄蓝文倩。
蓝文倩咬着牙,瞥了端木无忧一眼,然后开口道:“你干的好事?”“倩妹,你别误会……”
“哼!你俩并肩坐在板凳上,我都看啦。”
“我是在向她打听无忧园……”端木无忧想向她解释。
“别说啦!”蓝文倩发出一声充满着痛苦的呼喊。扭转了脸。
他顿住了嘴,没再说话,没再解释。是啊,她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她默然片刻,忽然扭回脸。一双炯炯的眸子逼视他,那眸光象一柄利刃、一团火。
端木无忧不禁愕然。茫然地望着她。
蓝文倩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是她好,还是我好?”
端木无忧攒起了眉头:“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但,他想了想道:”当然是你好。“他想把事情和平解决,心想这一句话定能让她破涕为笑。
蓝文倩没有笑,却问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端木无忧没有回答。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论感情,他应该是喜欢蓝文倩,但这种感情只是一种兄妹之情,因为有义父的警告,他对她从没有过非份之想,所以他对她不能用上她的这两个有特殊含意的“喜欢”二字。
论感觉,他应该是喜欢丘玉淑,他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震撼着他心扉的东西,那东西使他的心律跳荡,颤栗而不能自己,那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他不能说喜欢她,他并不了解她,她调皮、大胆、凶狠而充满着野性,说不定还正在有意陷害他,因此他对她根本也用不了蓝文倩的“喜欢”二字。
“你怎么不说话?”蓝文倩又问。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他眼光似无底深渊,声音含着万般无奈。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痛苦地咬住了下唇,良久,才又道:“我最后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说心里话,将来若有可能,你是否愿意娶我?”
端木无忧怔了征,沉吟片刻道:“佛说有缘便是缘,缘不可强求,天下许多事都是缘定的,非人所愿。”
蓝文倩脸色苍白,抿了抿嘴唇道:“爹叫你马上回无忧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说罢,转身走出了禅房。
她走的很快,步子却很踏实。
他的心急剧地跳着,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庙殿评外。
她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等他。
端木无忧沉默了片刻,跳荡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大踏步走出了破庙。
端木无忧踏着午后的阳光,走过西市街口。
摹地,他顿住了脚步,目光投向一项停在街口的轿子。
那是一顶华丽的四人大轿,轿辕上裹着兽皮,嵌着银针,相当精致明贵,门帘上一颗颗银珠耀目生花。
轿子后面并排站着四名雄纠纠的剑手,轿子旁边站着两个美貌的婢女,婢女正在躬身掀起轿帘。
端木无忧并非对这轿子感兴趣,也不是想看轿中的人,他所以顿步凝视着轿子,是因为轿子的横眉上钉了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一朵与万花奇士管鹏程标志一模一样的刺玫瑰!
这轿主人是谁?
轿主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刺玫瑰?
轿帘内跨出一个妖艳的妇人。她带着面巾,看不清脸面,但面巾洞里露出的眸子散射出撩人的艳光,眼珠在转动之间有一种吸人的魅力。
她经步飘移,腰肢微扭,水袖轻摆,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佻荡的风骚。
天生尤物!真正是为男人而造的女人,任何一个有血肉的男人见到她便会授魂予心,想人非非。
端木无忧呆呆地瞧着那妇人。
他虽是男人,但不是好色之徒,也非一般男人可比,他没有动心,也没绮念,他瞧着的只是她鬓角上斜插的那朵玫瑰花。
又是一朵鲜红的带刺的玫瑰!
那妇人却是误会了,步履微微一敛,扭回头,先用那勾魂的眼光在端木无忧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几转,然后移到俊脸上,抿嘴一笑。
端木无忧顿时感到心扉一阵急剧的跳荡。他的跳荡,并非是心意的动摇,而是由于她高深功力的诱惑,因为他遇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熟谙一切的女人。
妇人笑着走进了一家店铺。
端木无忧还呆立在街口。
妇人进的是一家当铺,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出来。
端木无忧决定,待妇人出来后,便上前去打听一下关于这玫瑰的来历。说不定这一问,兴许能问出万花奇士管鹏程的消息来。
片刻,当铺里走出一人到轿子旁向护轿的剑手说了些什么,剑手一挥手,轿夫抬起轿子就跟着剑手走了。端木无忧为之一怔。那妇人留在当铺里了?
他想了想,毅然走向当铺。
店铺的门敝开着,堂内除了坐在柜台里面的带付老花眼镜的掌柜先生外,没有顾客。
端木无忧鹰隼般的目光扫了堂内一遍,然后举步跨入。
“掌柜的!”
“哎!少爷可是要……典当东西?”
“不,我找一个人。”
“找人?”掌柜先生推了推鼻子梁上的眼镜,仔细地端详了端木无忧一会,缓声道:
“对不起,本当铺不兼办找人的生意。”
端木无忧从油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柜台。
“哦,少爷,对……对不起,您要找谁?”掌柜先生接过银子,脸上立时由阴转睛。
“刚才进店来的那位妇人。”
掌柜先生脸色又立即由晴转阴:“刚才没有什么妇人进敝店啊。”
“我亲眼看着她进来的。”端木无忧说得极有把握,又一锭银子塞过柜台,“你仔细想想。”
掌柜先生将银子收进抽屉里,然后用手拍了拍前额道。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位带面巾的妇人进了店里,不过她没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