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中国当代文学史-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及提防她对洋老头会有越出物质关系的情感流露,两人终于为此而争吵,小渔尽管还是要回到江伟身边,却仍然尽了最大努力来照顾被瑞塔抛弃,随后又中风的洋老头。小说结尾处写到小渔在离开时的心情:“她开始清扫房子,想在她搬出去时留下个清爽些、人味些的居处给老头。她希望任何东西经过她手能变得好些;世上没有理应被糟蹋掉的东西,包括这个糟蹋了自己大半生的老头。”最后小渔与洋老头告别的场面表明他们的内心达到了真正的沟通,两个人彼此间建立了极其自然而率真的美好情感。可以说,正是小渔性格中那种善良纯真的品性涤净了弱势文化处境下的龌龊与屈辱,正因为她处处都顺应和保持着自己本心的做人尺度,并不特意向强势文化的压力轻易低头,反而能够非常容易地克服了强弱两种文化冲突给她带来的卑微感受,使她在这种畸形的境遇中得以做到不为所乱,并由她自己的行为选择展示出一种令人爱慕的人性之美。由此来总结《少女小渔》这部作品所要表达的伦理价值倾向,最感人的一点无疑还是那种超越于东西方文化及道德差异之上的、向善向美的朴素情感,作者渴望以此来表明的,大约也就是这种情感在中西文化撞击中的难得与可贵,只有出自于小渔那清洁明亮的心灵深处的真情(而不是江伟所不得不认同的那种实利主义的处世方式)才能确实地打破文化的隔阂,从而使不同境遇中的人心都能够得到相互间真正的沟通。  转自宇慧文学世界上一页    下一页第四节 深层个性心理的空间:《绝望中诞生》
朱苏进与其他一些部队作家不同,他的创作中有着强烈的个人化倾向:自中篇小说《第三只眼》以来,他很少再写作那类正统的主旋律题材(即偏重于表现主流意识形态规定中的理想主义与英雄主义)的小说,而是努力在军事题材中投入个人独特的感受与情绪。概括地说,他开拓出了一种在意识形态性极强的军旅题材中深入探询个性心理空间的创作倾向。发表于1989年的中篇小说《绝望中诞生》'6'最能体现上述这种创作倾向,它没有特别复杂的故事,基本的情节线索就是对一个军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但其中蕴藏着震撼人心的力度,尤其是在对人物的个性刻画中呈现出神奇而迷人的色彩。主人公孟中天是一个怀有异秉的天才人物,正如作品里所描绘的:“他具有一般人罕见的狂热欲望和极其冷静的智慧。越是绝望的事,越使他兴奋不已。他会像求生者那样执着地酝酿狠狠一击,会像饿兽撕扯肉骨那样撕扯疑难。是的,他有双倍的野性和双倍的智慧。他绝不肯容忍失败……”他在专业领域内的才能令人瞠目,小说对此特别加以反复的强调,如他在接受军区司令员宋雨考验时表现出的堪称卓越的测地才能与军事素质;又如小说开头设置的那个谜样的悬念,他在几无任何工具的绝境中,完全凭借超常的思维与观察力测出他在地球上的立足点。这种才能与作为绝不会让人满足于一般功利性的目的,孟中天产生了超乎其上的、与他那超人般的天资心智性格相匹配的个人野心,因此他在地图上精确标出自己的立足点之后,继而写下这样一句话:“一切发现与猜想均在此开始。”正是这种几乎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自信,及敢于向一切挑战的激情,使孟中天注定不能满足于只做个平庸的专业技术员,而是一俟有了机会即厕身于政治斗争的权力场中,以使他那满溢于生命中的才能获得更广大、也更具实际性的施展之地。他被不怀好意的宋雨看中,调往军区当机要秘书,随后他平步青云,将要成就一番叱咤风云的政治事业。只可惜他身在文革,尽管风光一时,但那些政治作为却很快就灰飞烟灭了,他沦为阶下囚,只能在绝境中期待着再一次的崛起。作品正面描写的内容,即从这里开始:若干年后,叙述者偶然勘破了孟中天从前测量自己立足点的那种奇迹般的方法,其后他们两人得以相识,仍在监禁之中的孟中天遂向叙述者公开了他在这孤身独处的八年间的生活内容。原来他在对自身命运感到绝望之后,重又激发起了对地质学的研究热情,他以旷世稀有的灵感火花照亮了地球构造学中的许多千古之谜,以疯狂的想象和不可思议的假设提出了一种“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地球运动理论,理论的核心动力所在,恰恰竿是孟中天人生遭遇中的绝望与向绝望挑战的强大意志。我们身处其间的地球,经过他的描述成了一个强大意志的生命体,它在远古浩渺无边的时间尽头,也历经了绝望中诞生的痛苦时刻,以巨大而神秘的奇迹力量逐渐形成了今日的地貌……对于这项科学理论的漫长陈述,在整个作品中占到了三分之一的篇幅,但这种违背写作常规的做法并不让人觉得不适,反倒造就出了全篇中最激动人心的段落:面对地球表面谜样的形态,孟中天的理论像是撕开了它的全部帷幕,暴露出它那种种被长久禁锢的欲望,以及那令人感到恐怖的力度,由此展现出的,是中国当代文学中所少有的那种包容天地万物在内而又富有无穷神秘色彩的恢宏境界,仅此一点而言,《绝望中诞生》也可算是创造出了绝无仅有的独特意境。但在作品中,这段理论陈述主要还是作为情节构造因素出现的,孟中天的个人欲望在地学研究中得以满足,他虽然被剥夺了行动的自由,但却在方寸之间获得穷尽宇宙的目力,他是以他的思想征服了他所身处其中的整个世界。这一方面更加深了对孟中天精神世界的描绘,同时也由此而明确提出了“绝望中诞生”这个精神性的价值理念。毫无疑问,后者是朱苏进探询孟中天深层个性心理最动人心魄的收获:像孟中天这样的人,其欲望与才华都是超群的,以至于他们往往不能容身于平庸的现实环境,那将导致他们与现实发生毁灭性的冲突,终于落入绝境,但这种看似穷途末路的极地却又不会使他们走向精神幻灭,反倒愈加能够使他们的生命力与创造性得到惊人的迸发(虽然可能多半是在别一方面),因而他们在这种非常状态下更能产生出平常所不能见的作为。这种个性化的价值理念一方面展现出了作者那殊异于常人的精神向度,他显然不能信任日常生存状态下的,或说是公共生活空间的人性质量,而是必须向个体生存最尖锐的所在去寻觅生命的伟力;另外也必须看到,所谓“绝望中诞生”的境遇在某种程度上与军事文学固有的精神光彩仍有沟通。军事文学的主要魅力之源就在于其中必不可少的那种两极对立状态,人物无论处身任何一方,都必得遭遇生死胜败的残酷选择,这也正是那种难以个人力量去战胜的、由政治所制约形成的绝境,人的精神性的力度唯有在与这必然的境遇相冲突中才能够真正穿透闪现出来。然而和平时期的军事文学中逐渐缺少了这种悲剧的必然因素,在向日常性平淡叙事的转化中明显丧失了原有的精神光彩,而《绝望中诞生》则非常精彩地把那种意识形态性的两极对立状态转变成为个体生命层次上欲望与目的的对立,把硝烟弥漫的战场转换成人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这就使得作品既释放出了军事文学长久以来固有的那种强大生命能量,同时也使对这种内心状况的叙写超越了纯粹政治性的层面,它饱含着对人性及人的处境的深切关怀,所提供的是植根于个人精神世界但却又具有普遍意义的生命感悟。《绝望中诞生》的结尾是官复原职的宋雨再次征调孟中天去他身边工作,孟中天便立即放弃了地学研究,而以巨大的热情准备再次投入权力场中,他那种疯狂而又冷酷的政治野心令叙述者感到了无以言说的惊愕与惋惜……事实上,这部小说以此来收束,并不足以为奇,因为孟中天的那种壮丽迷人的精神力度始终是与个人欲望紧紧缠锁在一起的,而且在这位天才身上还被刻画出了魔鬼般丑陋的另一面,他有着种种恶劣的事迹与残忍的本性,这又无一不与他在尘世中的欲望方式密切相关。很显然,这些内容是与前面所述及的孟中天那种超越凡俗的创造力相违逆的,可能也会是小说中最令读者感到困惑的部分,但这正是作品中现实投影最深重的地方,朱苏进写出一个如此复杂矛盾的人物,其实这也应该是他本人对现实的迷惘感受在作品里的投射'7'。注释:'1'引自戴锦华《奇遇与突围90年代女性写作》,《文学评论》1996年第5期。'2'《女人组诗》收入瞿永明诗集《女人》,漓江出版社1988年版。'3'《黑夜的意识》,初刊于1986年11月15日安徽《诗歌报》。'4'李振声《季节轮换》,学林出版社1996年版,第219页。'5'《少女小渔》,在大陆初刊于《台港文学选刊》1995年第9期。'6'《绝望中诞生》,初刊于《钟山》1989年第3期。'7'本节论述内容可参阅陈思和等对话《朱苏进:欲望的升华与世俗的羁绊之间能否超越?》,收入《理解九十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19页。  转自宇慧文学世界上一页    下一页第二十二章 理想主义与民间立场
第一节 坚持民间理想的文学创作民间理想主义反映了一种新的叙事立场,指90年代出现的一批歌颂民间理想的作家的创作现象。“民间”一词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有不同的解释。本文所用的“民间”,是指中国文学创作中的一种文化形态和价值取向。在实际的文学创作中,“民间”不是专指传统农村自然经济为基础的宗法社会,其意义也不在具体的创作题材和创作方法,“民间”所涵盖的意义要广泛得多,它是指一种非权力形态也非知识分子的精英文化形态的文化视界和空间,渗透在作家的写作立场、价值取向、审美风格等方面。知识分子把自己隐藏在民间,用“讲述老百姓的故事”作为认知世界的出发点,来表达原先难以表述的对时代的认识。本教材在分析各个文学史阶段的创作时,曾多次涉及到对“民间”一词的使用,但在不同的时间范畴中“民间”的文学功能也不相同。五六十年代的“民间”,主要表现为某种艺术因素渗透在创作中,稀释了当时对创作干预过多的国家意志和政治宣传功能;文革后的80年代的创作中,“民间”常常作为新的审美空间,并以“文化”为特征来取代文学创作中过于强大的政治意识;而90年代以来,作家们从“共名”的宏大叙事模式中游离出来以后,一部分在80年代就有相当成就的作家都纷纷转向民间的叙事立场,他们深深地立足于民间社会生活,并从中确认理想的存在方式和价值取向。当代中国并不缺乏对理想主义的阐释和宣传,但是在五六十年代,所谓的理想主义都是国家意志的派生物,尤其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理想主义被“四人帮”统治集团强调到压制人性摧残人性的地步,所以,随着“文革”结束后市场腑济的兴起,人们普遍地对虚伪的理想主义感到厌倦,同时也滋长了放弃人类向上追求、放逐理想和信仰的庸俗唯物主义。这种倾向到了90年代风气尤盛。有些知识分子看到了市场腑济兴起后,经济利益刺激了一般社会情绪,追逐经济利益的社会潮流似乎淹没了过去处处制约社会的强大政治意识形态,所以就不加分析地盲目歌颂市场腑济,却回避了在整个社会朝市场腑济转型过程中存在的诸种不容回避的问题:如国家所有的财产再分配时哪些阶层获得了最大利益,而真正受到损害的又是哪些阶层?在追逐物质财富的过程中如何看待脑力劳动者的知识财富?知识分子原来都是国家体制下的“干部”身份,如今他们向市场宫行的过程中是否需要重新确认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劳动价值?知识分子能不能放弃理想随波逐流去追逐经济利益?如果他们还需要理想人格来制约自身,那么他们的理想又从何而来?等等,据此,90年代有一部分知识分子自动发起“人文精神寻思”的讨论,重新呼唤人的精神理想,也有不少作家也在创作中歌颂人的理想性,但他们都在历史的经验教训面前改变了五六十年代寻求理想的方式,其中不少作家与学者都转向民间立场,在民间大地上寻找和确立人生理想,表现出丰富的多元性。从民间树立生活的理想价值,以新的健沟的审美意象来表达知识分子的理想追求,这其实在80年代的诗歌和小说创作中已经出现,只是没有引起广泛的关注。莫言的《红高粱》已经表现出浓厚的民间理想。80年代末卧轨自杀的诗人海子,早在他的短暂的诗歌生涯中响亮地喊出了民间的理想主义。在他的关于麦子的诗歌创作里,麦地成了诗人的“乌托邦”:全世界的兄弟们要在麦地里拥抱东方,南方,北方和西方,麦地里的四兄弟,好兄弟回顾往昔背诵各自的诗歌要在麦地里拥抱──《五月的麦地》1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麦地啊,人类的痛苦是他放射的诗歌和光芒!──《麦地与诗人》2在诗人的笔底下麦地并不是完美的理想天堂,而是一个痛苦的盛器,但全世界的“众兄弟”相拥抱之地,就是这个放射人类痛苦的圣地。海子,还有他的朋友、年轻的短命诗人骆一禾,当他们出现在诗坛上的时候,诗歌领域正是充满喧嚣与骚动的时刻,反叛的旗帜林立,反叛崇高人格、反叛英雄神话、反叛一切与传统有关的文化遗产……,急功近利的创新和狭隘琐碎的题材使诗歌创作进入一种无序状态,深刻地反映出理想失落后的个人性的脆弱。然而海子骆一禾等诗人则在反叛声中捍卫了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在诗歌里唱出了来自民间的麦地、草原、太阳、天堂、少女、月光、向日葵、杨树、鹰、马……渗透在他们作品里的生命意识,超越了以个体为特征的生命存在,成为囊括宇宙万象,是大地、天空、诗人共同创造和拥有的,并用心灵去感知和倾听的一种神启。海子身后留下以太阳为总题的长篇诗剧残稿,陶醉在神话与传说的浪漫辉煌里面,但从艺术的实践来看,他早期的抒情短诗更加体现出民间理想的追求。从民间吸取生活理想与国家意志所提倡的理想不一样,首先民间的理想不是外在于现实生活的理想,它是同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乐观主义和对苦难的深刻理解联系在一起。如果说,这种理想也具有某种道德的成分,那既不应该是过去虚伪的理想主义(如五六十年代的所谓“革命浪漫主义与革命现实主义两结合”的理想主义),更不应该是封建时代遗留下来的道德观念(包括对女性的蔑视和对两性生活的禁忌),真正民间道德是穷人在承受和抵抗苦难命运时所表现的正义、勇敢、乐观和富有仁爱的同情心,是普通人在寻求自由、争取自由过程中所表现开朗、健沟、热烈,并富有强烈的生命力冲动,这样的道德在现实生活中往往不见容于社会的规范与正统的道德意识,但从艺术上则提供了新的审美空间和理想坐标。作家余华在90年代连续发表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完全改变了他在80年代的创作风格。这两部作品深刻描写了近半个世纪来中国城镇社会中下层人民所遭遇的日常性的苦难,如果从传统知识分子精英立场来表现这个题材,也许会成为具有某种政治寓意的社会批判性作品,但余华改变了这一叙事方法,他利用这个题材探讨中国民间对苦难的承受力和承受态度,尤其是许三观的故事,写出了苦难重压下民间赖以生存的幽默与乐观主义。如果孤立地看,这些幽默和乐观很可能会被知识分子批判为阿Q式的可笑方式,但余华把这些因素置于源远流长的民间文化背景下给以表现,其效果显然不一样,成功地挖掘出长期被主流文化遮蔽的中国民间抗衡苦难的精神来源。这些作品在揭露现实生活存在的严峻性一点也不比传统的现实主义的作品差,但它驱除了意识形态化的廉价的天堂预约劵,也不像某些知识分子所表达的孤愤绝望的现代战斗立场,小说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被拉到最为接近的方位,挣扎在生活底层的人民表现出独立(而不是借助知识分子的话语)的面对苦难的本色。其次,民间的理想还表现在历史整合过程中民间生活的自身逻辑性。与国家意志对历史的渗透与改造相反,民间有其自身的历史形态与生活逻辑。王安忆在90年代发表长篇小说《长恨歌》,在表现上海这座城市从40年代到80年代的历史过程时,有意淡化了政治性的历史事件,突出民间生活的自然状态,她通过上海市民王琦瑶一生的悲喜剧,展示出丰富的都市民间的历史场赴和文化记忆。通常,民间世界是与大地、农村、民风民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与现代都市没有直接的关连。但是在现代都市的形成过程中,来自各地的城市移民都不自觉地带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