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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年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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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只能是棺材。我们摒住呼吸,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这口棺材上。心脏狂跳不止,整个胸腔里充斥着“咚”、“咚”的回声。    
    我们不知道搬开盖板后会看到什么,但是在好奇心强烈地驱使下,我们决定试一试。    
    要么是具白骨。要么是个女尸。毕竟这里是中国,不是埃及,不太可能会出现木乃伊。


第三部分 相逢如梦相逢如梦(1)

    “你们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那个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却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浑身毛骨悚然。    
    “别……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我口拙地向她解释,“我叫吕渊,他叫江骁,我们乘坐的火车到了这里就不能动了,然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把我们带到这里。”    
    “火车?比马车跑得还快吗?”从她的声音判断,她至多不会超过二十岁,“不过你们所说的那种力量,也许是指当年皇上召合国内所有巫道一起施法埋下的封印。据说要消除这个封印,必须要走到这座墓宫的最深处,找到皇上的那口檀木棺材。”    
    “对,对,”江骁不住地点头,“翟前辈也这么说。”    
    “翟前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画面,“你说的是翟衍么?”    
    “嗯,是的。”我如实回答,“我们能走到这里,全靠翟前辈的帮忙。”    
    “唉,想当年,翟衍也曾经风光过一段时日,官居护国大法师,连我这个贵妃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后来墓宫建成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皇上将他囚在这里,而且皇上自己也性情大变,终遭身死之灾。”    
    “贵妃?!”我们强忍着等她说完,“你是萧宝融的贵妃?”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生不过百年,纵然是贵妃又如何?”她的语气很淡定,仿佛经历了时间的沉淀与洗练,早已没有了怨恨的感觉,“我自幼就被父母送进宫来,所以没有名字,你们就叫我柳姑娘吧。”    
    “柳……姑娘好。”江骁半天憋出一句,若要以她的实际年龄来计算,我们还真不知道应该喊她什么才算合适。    
    沉默了半晌,柳姑娘的声音又悠悠地从棺材里传出来:“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坏人,也能猜到你们在寻找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们——相信,但不盲从;勇敢,但不莽撞。祝你们好运。”    
    “谢谢。”江骁鞠了一躬,便按着原路倒退出去。    
    “等等,”我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不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不看了,走吧,别影响柳姑娘休息了。”走出几步,他压低了声音,“你小子平时还自诩赛诸葛呢,她最后那句逐客令你难道没听出来么?”    
    我点点头,继而摇摇头,也不说话,提起包追上去,揽着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踏出石室的一刹,背后传来柳姑娘如泣如诉的声音:“梧桐幽思竞传,尺素早报边塞。叹秋过愁浓,泪别玉砌雕栏。怎奈,怎奈,山渊空余孤宅。”    
    拐过第二个大弯,最后一句的回音仍然回荡在耳边。    
    凭我对诗词的那点浅薄的知识,我大致听出了这是一首《如梦令》。差点忘了,南齐早于宋朝几百年,估计在他们那个年代,还没有《如梦令》这种说法。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忽然有了一种写词的欲望。    
    我松开搭在江骁肩上的手,飞也似的跑回石室,提起那把弯刀,在棺材旁边的地上信手划了起来:“杨柳清风未裁,莺燕衔泥窗外。问春住何处,笑看桃红梅白。归来,归来,湖畔斜飘锦带。”    
    用《如梦令》对答《如梦令》,看着地上灰白的刀痕,连我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来。    
    江骁在转弯处唤我,并不走过来。我把刀往墙缝里一插,向着棺材深深鞠了一躬,心里默念:“柳姑娘,后会有期。”    
    言毕,回身就走。    
    刚跨出一步,背后墙上的夜明珠和水晶球霎时放出无比强烈的光芒,比之前足足强烈数倍,纵然我背对着它,仍能感受到那股足以将人吞没的光辉。    
    一双白皙的手从身后轻柔地将我抱住。两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吕公子。”颈后飘来那个熟悉且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一丝不知名的花香,令人迷醉。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不要走,”她贴在我的背脊上,竟有一阵暖流隐隐向我袭来,“吕公子,除了皇上,你是唯一让我心折的男子。”    
    声音轻柔而清晰,我不禁怀疑抱着我的柳姑娘,并非已逝千年,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子。何况那一阵暖意源源不断绵延不绝地温热着我的脊梁,更是让我无所适从。    
    传说中,鬼都是没有影子的,我微微侧了侧身,地上果然没有影子。    
    不但没有她的影子,居然连我自己的影子都没有。莫非,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游魂?    
    终于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自以为万能的人类所不能预料及掌控的。譬如东方人有很多都信佛,而西方人却普遍相信上帝。可是谁也没有看到过佛祖或者上帝的存在。    
    要是真的有佛祖或者上帝的话,我只希望他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是关于生与死的问题,而是关于爱情。    
    因为我真的想不明白,柳姑娘为什么会一下子倾心于我?我除了随手涂鸦了一首词,别的什么都没做过。忽而想起最初我追求珊怡时挖空脑袋费尽心思的情景,鲜明的对比使眼前的一切显得如此的迅速且不可思议。    
    江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但一直没有走近,想必是他也无法接近这片强烈的白光吧。    
    她的胸部一起一伏,身体越贴越近,我几乎快要能够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我努力想转过头去看一看她的模样,但却被她抬手制止:“光线太强了,会刺伤眼睛的。除非……你把眼睛闭上。”    
    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眉梢,温润,细腻。    
    不再去考虑那些连上帝都无法解释的问题了,我和她,毕竟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年代。或许对于她来说,爱情,就是那样的简单。


第三部分 相逢如梦相逢如梦(2)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唇角不小心触到了她略略发烧的脸,她的长发披散下来,顺滑地拂过我的双颊。痒,却舒服。    
    “对不……”话没出口,已被她饱满湿润的双唇挡了回去。    
    难以遏止的冲动在体内爆发,汹涌澎湃,人的潜能也在一瞬间被完全激发。她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了上来,我们在地上翻滚,身体下面,是几分钟前我用刀划下的那首小令。    
    我奋力揽住她的腰,吻像雨点般地落了下去。几次猛烈的冲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绚丽夺目。    
    墙上那片光芒也渐渐地不如方才那般耀眼了,也许是已经适应的缘故。    
    许久,烟花散尽,我和她并排躺着,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斑鲜艳的血色映入眼帘,恰如她指尖那抹诱人的殷红。    
    眼前的女子恍若天人。明眸皓齿,黛眉朱唇,这些描述美人的词汇早已了无新意,即使把它们拿出来挨个说一遍也不济事。实难想象,在一千五百年前,竟有如此令人惊艳的女子。    
    “柳姑娘。”我俯在她耳边,低低地唤她。    
    两朵红云在她素白的脸上掠过。她仿佛还兀自未回过神来,娇喘连连。    
    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母鸡张开翅膀庇护小鸡一样,即使是面对老鹰也全无惧色。    
    “对不起。”虽然内心里一片混乱,我还是坚持说出了这一句话。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柳姑娘听,还是千里之外的珊怡。    
    “吕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她的食指按在我的唇边,依旧是极浅极淡的语气。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那一首词。”她背对着我再度轻解罗裳,从衣服的夹层中,抽出一匹天青色的绸缎,上面好像绣着花鸟之类的物事,以地理位置推测,这应当是苏绣的针法。    
    “我虽幼年进宫,然而皇上常年征战,一直无缘谋面。直到我十六岁的那个春天,皇上班师回朝,我才有幸一睹龙颜。”她转过身,将那匹绸缎递给我,“这是皇上当年所赐之物,自那日匆匆一别,便再未相见。”    
    这么说起来,她这个贵妃倒真是名不符实,像她这样的贵妃整个南齐恐怕是有百八十个吧。那萧宝融也定是穷奢极富荒淫无度之人,要不南齐也不会亡在他的手上。    
    “吕公子别误会,皇上并不像世人所想象的那样。”她竟能看透我在想些什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皇上乃难得的文武全才,骑射弓马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至于齐国为何终致灭亡,那也许是天数使然,不能全怪皇上。”    
    我笑而不答,她的话虽有护短之嫌,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我将手中的绸缎抖开,细细欣赏那足以乱真的绣法。    
    绣画的左侧,两列俊秀的古体字格外醒目,墨迹经过了千年之久,班驳却不改原色,可见皇帝所用的贡品从质量上来说确要胜于民间凡品。虽然看不太懂写了些什么,却也可以评判出字的好坏。就像人都不会下蛋,却都能够吃得出蛋的好坏。以我看来,萧宝融在艺术上的成就,绝不低于南唐的李煜或南宋的赵佶。    
    “吕渊!听到就答应一声。”江骁着急地喊我的名字,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了强光的阻隔,他应该可以轻松地走进来。    
    “等一下,”我慌忙挡在柳姑娘面前,“我马上就出来。”    
    话没说完,江骁已经出现在石室的门口:“喂,发什么呆哪,一个人坐在那里干吗?”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柳姑娘已经不知去向。可是那匹绸缎依旧摊在手上,还隐约带着点她的体温和余香。    
    “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江骁跑进来,一边抱怨一边将我拉起,然后弯下腰捡起一枚珠簪,朝我坏笑:“嘿,捡到宝了!这枚簪子就算不按文物算,那也值好几千呢,你小子不会是想独吞吧?”    
    “别闹了,要不是你小子眼尖,我还真没看见,”我瞪了他一眼,“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很多地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是说这簪子吧?”江骁乐呵呵地搡了我一把,把簪子放我面前晃了几晃,“傻了吧,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吧,还记得我们在前面的岔路口摇出的那张纸牌吗?”


第三部分 相逢如梦相逢如梦(3)

    “嗯,也许是和那张牌有关吧,”我摸了摸昏沉的脑壳,小心地将手中的绸缎展给他看,“来,先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呵,我就说嘛,你私藏的宝贝还真不少啊!这几个字要是拿出去,保管宋元明清的那些所谓大师之作全都黯然失色。”江骁轻轻地抚着,然后用小学生念课文的架势一字一顿地大声朗诵起来,“杨…柳…清…风…未…裁…莺…燕…衔…泥…窗…外…问…春…住…何…处…笑…看…桃…红…梅…白……”    
    也难怪,古代写文章都是不加标点符号的,具体怎么断句,那就要看个人的理解了。    
    “归来,归来,湖畔斜飘锦带。”我迅速地接上,因为绸缎上的这首词,竟和我刚才用刀划在地上的那首一模一样。    
    “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也懂这个,”江骁仔细地看完全文,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情,“哈,一字不差!而且还能顺带着断句,佩服佩服!吕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面无表情地怔在原地,像是没听到他的赞赏之辞。    
    “这……是萧宝融的墨宝?”江骁顾自啧啧赞叹,“这种人应该去当文人,当皇帝反倒是被埋没了。”    
    “字是他的,”我喃喃自语,“词是我的。”    
    如梦令,如梦令,当真令人如坠梦魇。莫非萧宝融与我,在冥冥之中竟有相通之处。或者,还有更夸张的一种可能,萧宝融,就是前世的我。    
    “吕渊,”他白了我一眼,把手搭到我的额头上,“你没事吧?”    
    “我没病,我清醒得很,”我挡开他的手,把绸缎叠好塞进口袋,刚想指给他看地上的字迹,但可惜那些字迹已经模糊得无法辨认了,“把棺材打开吧,我想把这支珠簪物归原主。”    
    “我可不敢,”他故意走得远远的,“刚才你还说,对死人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你就别在我的话里找茬了,”我认真地说,“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还给她,又怎么能说是对她不敬呢?”    
    江骁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我好久,终于确定我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默默地走过来,和我分立在棺材两侧,半弯下腰,深呼吸。    
    还好他没问我为什么能够确定这支珠簪就是柳姑娘的,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姑娘,若是吕渊有冒犯的地方,请原谅。”我连磕了三个头,额角的血染红了棺材的边缘。    
    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息,极轻极浅,似有似无。    
    我们用弯刀费力地拔去六枚锈迹斑斑的大钉,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把盖板挪到一边。    
    柳姑娘安详地躺着,面色苍白,江骁显然是看呆了,两眼失神,闭不拢嘴,从他的表情可以大致看出我刚看到她时的样子。    
    她的长发自然地披过肩头,我将珠簪轻轻插入她中间那一小盘发髻,动作缓慢而安静,生怕将她惊醒。    
    “盖上吧,”江骁指指表,虽然表早已经罢工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点点头,心头忽然一阵酸楚,无论我和萧宝融是不是同一个人,那里面躺着的,也算是我的女人。几滴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溢出,顺着面颊滑落。我深深吸了口气,俯身下去。    
    不知道千年以前,有没有吻别这种说法。    
    “吕公子,”在双唇相抵的一瞬间,我竟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带我一起走。”    
    “江骁,”我抬起头,用一种试探与商量的口吻,“我们……能把柳姑娘也一起带上吗?”    
    “你疯啦?”这一次,他没那么容易妥协了,毕竟在这种非常时刻,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别说还带着个死人了,“吕渊,我承认她确实漂亮,但这是原则问题,我不能任你由着性子胡来。”    
    我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面容,出神片刻:“如果我坚持呢?”    
    “坚持也不行,”他一个劲地摇头,“我倒不是怕她会拖累我们,我担心的是,万一牌里再摇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可就把她给连累了。”    
    “江骁,对不起,”我不顾他一再劝阻,“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了解我,我下了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没有人能够更改。”


第三部分 相逢如梦相逢如梦(4)

    “唉,随你吧,我也不多说了,”江骁一副无奈的样子,“碰上你这个对死人都会动情的家伙,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好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将柳姑娘抱起。她的身体很轻很柔软,轻得超乎我的想象。幸好柳姑娘生在南齐,要是在以肥为美的盛世唐朝,恐怕我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一具尸体能完好地保存上一千五百年,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而且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出现一点脱水的征兆,从面容上来看,就像是熟睡着一般。    
    蓦地想起流传了很多年的一个童话,说的是睡美人的故事,睡美人沉睡千年,就是在等待着王子将她吻醒。    
    这个舶来的童话,曾无数次令我感动。真挚的爱情不分国界,当然,也可以跨越时空。    
    看着柳姑娘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俨然就是中国版的睡美人。我不禁愣愣地想,她的王子会是谁?而我,又会是谁的王子?    
    “还想什么哪!走吧,别耽误了正事。”江骁催促道。    
    “嗯。”我轻轻答应着,平抱着柳姑娘,跟着江骁向石室门外走去。    
    沿着旧路返回到那个岔路口,不需要再思考,我们径直向右边的那条路进发。    
    走了三五百米的样子,江骁脚下传出一声轻微的异响,然后他就停在原地不走了。    
    “怎么了?踩到机关了?”我回头问他,他痛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言不发。我刚要走近去看,他忽然像着魔一样,拿起手中的包就朝我掷来,我侧身躲闪,却冷不防被一件坚硬的物事击中腰际,痛得我立马蹲下身来。    
    低头打量脚边的那件硬物,竟是翟衍相赠的铁盒。    
    “这东西你也敢乱扔,你不想活啦!”我大声呵斥,慌忙腾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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