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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一瞥红字假如接吻变成了恐怖(2)
但,现在我们拿接吻来搞娱乐活动,开展类似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我们好像真有点无聊得不知所以了。自从我们成为万物之灵以来,我们玩过老天,玩过森林、老虎、大象等等东西。当像地震、山洪、厄尔尼诺、沙尘暴之类的灾难接踵而至时,才知那些自然是轻意玩不起的。于是我们就只得玩自己,怎样折腾就怎么来。先是折腾自己的躯体、神经,比如角斗、踢球、拳击,比如跳伞、攀崖、蹦极。本来,我们就该以此满足了,却未想人这东西又太容易喜新厌旧和疲软,需要不断追加刺激。我们又开始折腾起自己的情感系统,把爱与不爱,隐私不隐私的全端出来做游戏、搞娱乐。电视征婚,换夫换妻俱乐部,泰国芭堤雅的“成人秀”表演,甚至像中国台湾那个叫璩美凤女子的闺中女友郭某某,兴致勃勃地出卖自己铁姐们的性爱现场录相光碟。
真的,我们人类中一小类(或许还多一些),正在史无前例、变本加厉地恬不知耻。 我们都知道物种可以进化也可以退化。人愈来愈没有羞耻和自爱,会不会引起哪部分的退化,我还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如果人把自己玩得很无羞辱感、神秘感、神圣感和情感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些恐怖:在台北那场接吻大赛中以8个小时的接吻成绩获得冠军的男子说:“我再也不会接吻了,一想起就会出现恶心的状态”。
假如接吻大赛会造成如此的不堪,假如人类像厌恶沙尘暴一样地厌恶了接吻,假如人类失去了情感能力,连相亲相爱也得靠另一种“伟哥”才能支撑……这样的假设的确恐怖,但更恐怖的是,我们现在作这样的假设时已依稀有着一定的根据。
(2003年4月)
第四部分:一瞥红字今夜只能抵达被窝
与男人读书容易读出—身酸气相反;女人读书往往读得豪气万千丈。
一
男人兴致勃勃发明纸和书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他们发明了一个天敌。男人用拽弓携剑的手去捧毫无攻击性的书;世界倒是文静了许多;但男人却朝着弱柳的方向退化。男人一弱柳扶风般地娇羞;我就听到了北极的冰峰被撞断腰的声音。这是—种关于生态的恐惧——
想想中国汉唐以后阴柔男人的铺天盖地;全是低眉读书读出了踟蹰品性。一个许仙;一个张生都是爱得鬼祟而小气;手无缚鸡之力;别说保护心爱;连苟活自己也勉强。这点上;金庸大侠与我肯定有同感;他恐怕也被书生型男人的酸气熏得七仰八翻;而宁愿让自己笔下的英雄侠客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郭靖、令狐冲之辈也就相当于有个小学文凭;而韦小宝干脆就是大字不识的市井混混。
现世的男人倒是在怠慢书籍;不是怕惹酸气或是在学习阳刚;他们的手因懒而荒芜:剑也携不动书也捧不起;就是玩电脑;也有些心神不定、欲说还休。
男人的体力在上古耗费;智慧在中古洗涤;星移斗转;把她世纪拱手给女人。
二
寂寞的女人与寂寞的书籍相遇是上天的美意;月白风清;别有洞天。书是配合女人最好的道具:想象戴望舒“雨巷”里的丁香姑娘定会是一手举伞;一手攥书;否则她的背影怎么让人嗅出一股丁香般的芬芳和惆怅。
与男人读书容易读出一身酸气相反;女人读书往往读得豪气万千丈。闻香识女人;其中一香肯定是书香;淡雅静致;像初冬雨后草坡上发生的情节:孤独的蜜蜂终于逮住最后的野百合而一晌贪欢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女人一沾诗书就气质芬芳。冰雪聪明的薛宝钗就被书误了女儿家的清新,变得人情练达、世事洞明;像个潜伏在大观园里的女版贾雨村;因为造作;所以遭拒:任她退不下手镯的手腕性感而娇媚;贾宝玉也守住了多情;踏雪而去;只留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三
在我心意芜杂的大学时光里;一位学友读书的身影一直像悬悬危城耸立于我蛹蝶之交的青春。她高而瘦;又蹬十寸细高跟;踱步;终日在两三平米的寝室剩余空间里欧式贵妇般地踱着步;书页在她骨感嶙峋的指间哗哗作响。我是她刻苦“书女”榜样下睡眼惺忪的猫;还不懂惭愧。那些似水流年的冬至和春分;天空多云;疯狂地转阴转晴;而我的娱乐人生让书本灰色——谈情说爱长青。
我从骨子里厌恶“头悬梁、椎刺骨”的读书古训。这种寒凉的非人文的读书之道;也许结局姹紫嫣红:“黄金屋”、“颜如玉”如期而至;但过程却语焉不详。没在雨夹雪或初霁的天气下抖晒过的青春——何有青何有春?
我也懒得博览群书。生命如蚁;在浩如烟海的书本间左奔右突;撑怎样的竹竿也难以面面俱到。我只能随缘;读我所爱;不标榜、不展示;也不狂追品牌衣衫一样去追捧名人言论。
读书该是一种窗明几净的私人生活方式;丰腴而温婉;能加厚加长有限的人生。
如今满天下的小资妹妹都鼓动着幻想的翼翅;袅袅地要去瓦尔登湖;同梭罗一道守着清风和涟漪,秉烛夜读。我的幻想抵达不了梭罗那里;但能抵达我的被窝:在我的读书生涯里;那里是缠绵的天堂。譬如今晚我任亨利·米勒抱怨:“这只是一只微弱的高音锣;响了一声便像一朵火苗样熄火了;它几乎无法划破这静谧的夜”。
我伸手;夜果然密实;正在做怀孕的工作。
(2002年11月)
第四部分:一瞥红字霸桥的柳
我真纳闷古人,古人为何选这么一个流溢着山野之气的地方来凝泪无语,执手相别,生发“多情自古伤离别”的苍凉悲叹?我甚至怀疑,远古弥漫于霸桥的那种伤感缠绵的氤氲,皆因这里遍生一种枝干清秀,叶如米粒的杨柳……
桥的古意已荡然无存。几块憨憨的条石托起鸽灰色的水泥预制板,踩在上面依旧有“空空”的闷响,但木桥所具有的拙朴呢?青石板桥特有的缭缭清韵呢?
这是烟花摇动的三月,江南该是湿漉漉的江南。在莺飞草长、梨花春事的时候,江南最易相思,最易滋生离愁别恨了。而明丽的长安却让每个角落都藏不住悲伤,既便是像霸桥这样的地方,也是火红红的太阳照得周遭的沟、渠、塬、梁一派亮堂,一派的粗犷豪放。如果说桥下那条干涸的河床蜿蜒得还有几分温柔,但杂草乱石的充塞也让它失去了细腻。
我真纳闷古人,古人为何选这么一个流溢着山野之气的地方来凝泪无语,执手相别,生发“多情自古伤离别”的苍凉悲叹?我甚至怀疑,远古弥漫于霸桥的那种伤感缠绵的氤氲,皆因这里遍生一种枝干清秀,叶如米粒的杨柳……
在我狭隘的浮想中,柳是南国少女,该在那些芳草萋萋、波光潋滟的池里映出一涟涟倒影。或许是南国温润的气候兼之秀丽的湖光山色的熏染,南国的柳,叶儿瘦削细长,如窈窕淑女的纤纤指头,又若翩翩雨燕的剪剪之尾,要不贺之章怎么有“不知细叶谁裁出”之说?
霸桥的土显然为贫瘠干燥所困,干裂裂的沟垄养杨槐、苦楝尚可,最浪漫也只养得起野葵,柳在这里便成了奢侈品。
令人费解的是,霸桥偏偏有柳,且婀娜多情的姿容一点也不逊于南国的同类。特别是刚刚从三月的熏风中抽出的嫩芽子,粒粒浑圆、鲜活,处子般的绿,掬之便若一捧浸得让你心寒的春水,从指缝间一掠而过……当你站在霸桥上,望见一株株一排排的杨柳向东随干涸的河床曲折,在褐赭色的沟壑间一路跋涉一路轻盈,向西又织入烟云伸向灰蒙蒙的天涯时,你便会恍然明白霸桥为何能走进历史,并在其中担当了重要的背景……
好久以来读李益的诗句“杨柳含烟霸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总让我心中置疑:霸桥何以柳多得供人取之不尽?临了霸桥才知,这一切远非天意,而是人为。
想象远古的霸桥定为飞沙走石的蛮荒之地。某一天一位诗意盎然的骚客,从远处带来第一枝柳条赠与将要远行的至友,以表苦苦相“留”之心。可惜柳枝依依仍让朋友挥泪而别,唏嘘之余,这位多情的诗人便植柳于桥畔,以待朋友来年的回返。谁知有了植柳者,便有了攀折人,年年攀折年年植,杨柳不是无情物,无心插栽尚可成荫,何况这柳絮柳叶上点点滴滴都是行人泪呢。
人生的哀恸莫大于生离死别。或许是饱经了数不清的战乱、纷争、运动的缠绕,世上还有哪个民族比我们中华民族更会营造其间的悲剧气氛?
在死别面前,我们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那似乎是上苍的霸权,所以孔明挥泪斩马谡也好,垓下的霸王别姬也好,皆是命运的一念之差,浓浓的悲哀中融进了悲壮,让死者死得其所,生者生得心安。但我仍对死别不能心悦诚服地释怀,特别是每每夜入深处,挑灯读到《山海经·海内经》中有关廪君与盐神的描写,便要欲哭无声,冷泪纵横了。
廪君乃吾巴人开国之君,为了给我们寻一片水草丰美、宜室易家之所,痛别家乡,乘船从夷水至盐阳。我们这位祖先定是位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男人,也注定要招惹红颜为之献——“盐水有女神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取宿,旦即化为飞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廪君不知东西所向。使人操青缕以遗盐神,曰:‘缨此即相宜,云与女俱生’。盐神受而欣然缨之,再为飞虫,廪君即立阳石上,应青缕而射之,盐神死。天乃大开”。廪君复乘船下及夷城,终于寻着石岸曲,泉水亦曲,岸上有平台的山城而居,创造一个伟男儿该创的大业。
我们的廪君是无可指责的。只是我很想揣测,当那个多情的盐水女神如一片殷红的花瓣从云彩间坠落时,是否仍为自己的爱无怨无悔?很想体验,一片殷红花瓣飘飘融于泥土的刹那,带着如何的屈辱和心酸……即使隔着霉气沉沉的岁月,隔着先秦、后汉、盛唐、晚清许许多多的年代,我仍要在泪眼依稀中去真切触摸哟——这全是凄凉的死别,血淋淋的,掺不进丝毫悲壮的死别。这正是人的残酷,一个人赋予另一个人的残酷。
那么面临生离呢,我们是否就多一点主动,多一份自信?其实,生离于我们,要么是通向死别的独木桥,要么就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任我们在其中去追逐永远也逮不住的影子。谁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能肯定下次相逢的人便是上次说再见的那个人,就如你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我的好友惠是一个强悍而勇敢的女人。在她15年的婚龄中,便有10年与心爱的人天各一座山峦。山虽高不过喜马拉雅,但也是瘴气浓郁,野木横行。从惠流放的农场到丈夫流放的农场,有时得从月明星稀的拂晓走到月明星稀的黄昏……
惠说,她常常于月黑风高的深夜强迫自己从丈夫的被窝里爬出来,踏着一路的伤心和恐惧返回自己的农场,以对付翌日的点名……惠说,离开时她不敢回头,她知道她的心爱会伫立在荒野,几个小时,甚至整夜都伫立在那里目送她凄凄凉凉地远区。朔风吹着他早生的白发,在寒夜中一缕一缕起起落落……
惠大概于1982年携丈夫返回我们这座城市。在远离喧嚣的北碚城,他们临江而居,其间还生育一子,那时惠已三十又八。再见到惠是弹指一挥的10年后,惠告诉我了一个吃惊的消息:1987年,也就是她们夫妻相聚的第5年,她心爱的人断然与她离婚,原因是大学教授的他爱上一个活泼俏丽的女学生。
再见到惠,苍老的她正打点行装,准备远离这座伤心的城市,去布满阳光的深圳寻自己的结局。惠的头发亦花白了许多,一缕一缕起起落落,白天望去也恍若寒星……在春雨沥沥的北碚街头,我执着惠的手,这里无柳,倒是两排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葳蕤而丰茂。雨击在刚刚生出的阔大的新叶上,一声是一声,不显凄苦也不显惆怅。
我想,毕竟霸桥很远,霸桥的古意已荡然无存。即使有柳,年年抽芽、吐絮的柳,也只惹花蝶,不招离人。
(1993年6月)
第四部分:一瞥红字下场(1)
我不知;史书上为何说的是霸王别姬;明明是姬别霸王才是。虞姬像一道闪电般地了断;主动、凛然。
楚汉之争;两个大男人明枪暗剑;两个小女人阳舞阴歌。刘邦有刘邦的吕雉;项羽有项羽的虞姬——男人会找怎样的女人;便可知他是怎样的男人。女人跟怎样的男人死心踏地;也是性情天定。
喜欢张爱玲的《霸王别姬》。她的项羽是个心地单纯的大儿童;有一双清澈的眸子和夏天般的笑容。他熟睡的时候;天地静好;战场有了短暂的缠绵。
感谢张爱玲是这样来想项羽。两千年过去;一想起这个醒来时就会剑在手;傻乎乎地一个劲追问天下谁是英雄的大男孩、大笨蛋;心中便会生出母亲般的疼痛。
想必虞姬也是这样的。她与这个好斗逞能却又不懂算计的男人南征北战、风餐露宿;她或许就是上天赐予给男人的安慰。这个名字叫着妙戈的女人;大概生来就是亦刚亦柔的一种武器;妙不可言;却又注定悲剧。
她在项羽身边的角色也是亦母亦女。她有毅然之气;像地母该亚一样的身躯;足供一个大男孩去吸吮养分。又娇羞得至尊至极;需要强壮的汉子捧在手里;呵爱又呵爱。
我不知;史书上为何说的是霸王别姬;明明是姬别霸王才是。虞姬像一道闪电般地了断;主动、凛然,无关乎男人;无关乎风月;只是自个儿成全了自个儿。
像虞姬这样的女子;大概也是几千年的风起云涌才造化一个吧;而我竟觉得熟识。许多时候;虞姬舞剑的袅袅身姿;切入我的遐想;媚也是那种媚法;艳也是那种艳法。她也听到四面楚歌像洪水一样地逼近,知道在劫难逃——特别;她的红颜会成为男人不可承受之重。
战争中;男人身后的女人;怎么高贵;也不过是消费品;太易碎的消费品。虞姬之痛在于;她竟是不甘的——明明不能对未来做主;却偏要同自己的男人百年好合。所以说;这是一场蓄谋以久的姬别霸王。
当她爱上这个兼具英雄气概与男孩奶味的男人时;告别仪式就注定要发生。谁还能为虞姬设想更好的结局?跟着项羽突围成功;东山再起的男人终成霸业;她成了至尊至贵的正宫娘娘;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万丈光芒;足以让她虚荣地活在皇恩浩荡的神话中。
但;渐渐老丑的她;以什么去抵御王宫的晚来风寒;去抵御三千佳丽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她又不能随波逐流;把自己留给刘邦。在精神和身体上她都是自己的烈士;千娇百媚只因君绽放;只为君始终。
她到底还是以血腥而优美的方式来诀别。多亏了剑——那种窈窕着身影、寒意着光泽的冷兵器;当它翩跹在虞姬手中;便是美人如玉剑如虹。七色彩虹从天而降;便化作一抹血色送美人一程。
我们都听到了张爱玲为她设计的台词:
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收梢。
喜欢吗?项羽已无奈;虞姬认命而已。所谓女人的英烈都是男人无用逼出来的,想来就潸然;何必再去千古唠叨呢。
该回头说说吕雉。中国历史上;有两个女人我不能原谅:吕雉和慈禧。慈禧我可是见过她的照片;长得暗藏杀气。她和吕雉这种女人教人很难相信她们也有过的年轻和善意:二八的花容;也曾情窦初开;迎着爱人清亮地一笑。她们似乎天生就只配做妇人;贾宝玉诅咒的那类毒如蛇蝎的妇人——
女人一使坏;上帝便苍老。
后人多把吕雉的相貌画得庸常:低垂的眼睑;紧闭的樱唇;端庄的脸容有着不动声色的逼人寒气。
所以;无法想象她在床上的放浪。特别是她勾引丈夫的门客审食其时;龙凤床头;她的艳笑和喘息怎样挑逗起男人的勇敢? 我敢说;她会像母狮一样消费男人的;包括她那位不可一世的汉高祖丈夫——那个作秀作得“大风起兮云飞扬” 的男人算计了项羽;算计了普天下旮旮旯旯的人们;却一不小心被暗处的老婆算计了生前生后。
老婆不但让奸夫在他眼皮下坦然存在;还让他封了一个不小的辟阳侯。一顶绿帽子戴在老奸巨猾的刘邦头上;不动声色地长达几十年;他竟是不觉察;这简直是汉代最成功的人间喜剧。
倒不觉得吕雉的丑陋;只觉得男人的张牙舞爪;实在不如女人的黄雀在后。想想吕雉把姓审的男人牢牢抓住的情形吧;也就是权与性的交易;无关情意;只是聊解妇人的欲天恨海。
好像整个汉朝的女人性欲都特别旺盛。这没什么不好;女人性欲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