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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会,一点便通,又肯下苦功练习,故而至三人十二岁时,已然尽得真传。
文事、武学俱具相当火候,除历练内功力,尚须培养外,其他方面,已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了。
在这一晃十二年间,三人同室同床而居,同堂学艺,同桌读书,真可说真梅竹马,寸步不离。
三人也怪,似乎从小便知恩爱,虽然朝夕相处,却从不曾发生过争吵的事,李玉琪个性本来坚毅刚强,为人厚道,守正不阿,择善固执,却因受玉琳、玉瑛姐妹影响,外表温顺,了无一丝粗暴火辣脾气。
玉琳虽然比两人只大一两个时辰,却自小以长姐自居,日常照顾着二人的衣食起居,活像个大姐姐一样,为李夫人分担了不少琐事。
玉瑛性子较娇,喜欢撒娇淘气,任谁不怕,独不敢违背“玉哥哥”玉琪,只要玉琪一说,她便百依百顺。
玉琪、玉琳对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却也是百般爱护,不忍委屈她,这一来倒像是玉瑛真比两人小了许多似的。
此时,三人从父母口中,得知三人还有一层夫妻关系。
小心眼里,虽不了解夫妻之义何在,私下却更是亲爱异常,终日里行影相偕,好得若似蜜里调油无以复加。
这年夏天,三人虽然仅只十二岁,长得却像是十三四岁的幼童一般,尤其是玉琳、玉瑛,女孩子发育教早,身体已然发生变化。
李圣坤见了,与夫人孔维云商量,将三人分开,分房居住,以免三人少不更事,产生意外,耽误修为功力。
孔维云自无异议,因而决定,让李玉琪一人,移居外间书房。
这一着,本无不可,无奈三人情重,自小同居惯了,骤然分房,虽不能表示抗议,实非心愿,故而生出许多事来。
这日中午,李玉琪初次搬入书房,心中烦燥不堪,偏偏天气炎热,房内闷热得像火炉子一般,看皇历,正是五月己己时。
他一人独处一房,尚是首次,心中无聊至极,一生气跑到屋前那条小溪岸边,在树荫下闲坐一刻,目触溪中,有一钓舟,一时童心大发,也未深思便自跳入舟中,解缆向下游划去。
不多时,竟不用划,两岸树木便纷纷向后倒退。
李玉琪正在得意,瞬间钓舟己流进一处转弯处撞入暗流漩涡之中,在溪中一个劲地打起转来。
原来,那条溪流,甚是怪异,鲁中四侠初迁入时,不明就理,见那小溪宽有二丈,横贯全谷,两岸翠竹垂扬,山花碧草,俱甚繁茂,风景幽雅自然,一时豪性骤发,建此钓舟,预备暇时泛游之用。
及至造好一试,发现溪中暗流湍急,操舟不易,水性奇寒,人如跌下,便有冻僵没顶之成。
再至上下两游一看,溪水出于谷左山壁之间,蜿蜒全谷,又复没入谷底另一山壁。
出入两口,似在水面之下,外观不易发现,因此舟虽造好,多年以来并未取用,对三个孩子虽未细说,却声音禁止入水用舟。
那日李玉琪不明所以,一时触发童心,竟自解缆泛舟,顺流划去,及至撞入漩涡,才慌了手足,立即乱划了一通。
本来此时,李玉琪一见危险,立即弃舟纵上崖去,并无困难,偏他生性好强,不愿舍舟登陆。
一见划不到岸边,便赌气端坐不动,一任那舟下流,心想:“看你流到尽头石壁边上,还转不转!”
哪知尽头在望,舟竟愈转愈速,舟身摇荡不定,似有翻覆模样,这时他才着慌,抬头四顾,想找一离岸最近之处,跳上岸去。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竟吓了一身冷汗。
原来,舟后不远,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条金光闪闪的怪蛇,足有儿臂粗细,六七尺长短,一颗蛇头,昂出水面一尺多高,箭也似地飞驰追来。
李玉琪虽然生长在深谷,却未见过这么长大的怪蛇,哪能不惊,慌忙中举桨乱拔,想将舟拔得远些,避开正面。
哪知不拔还好,这一拔小舟不退反进,刚好将怪蛇去路阻住,只见那怪蛇,昂首分水,疾如飞箭,“哗啦啦”一声水响竟向舟中跃来。
心中一惊,恰巧那舟正流进一个极大漩涡,舟身猛地一沉,舟艄高高一翘,李玉琪身不由己,向前扑倒,压伏在怪蛇身上。
那怪蛇被打被压,似已发怒,后尾反卷,将李玉琪腰腹连同木桨双手,紧紧缠住,同时上身也不闲着,只一抬,便自用背向他头颈部绕来。
李玉琪双手被缠腹下,一时抽不出来,情急之下,未等蛇身缠到,低头先以下颔将颈护住。
接着不分皂白,张口拼命一咬,便紧紧咬住蛇身,死也不再松开口了。
岂不知这一咬,恰巧是那蛇最紧要的唯一致命之处,虽未将皮咬穿,只见蛇身被牙齿一挤,竟而裂破一口,一颗鸽蛋大的蛇胆之类的东西,带着一股清香滚热之气,滚入口中。
呼吸之间,那物化成一股异香热流,灌下腹去,李玉琪一见心中大骇,暗想:“我今吞下之物,如果有毒,这条小命,八成保不住了。”
想归想,人类求生本能,却不容他立即认输,仍然紧紧咬住不放。
那股热流,灌入腹中,立觉奇热无比,不多时,热流循着血液,输入四肢,混身上下直觉涨痛炎热,口干舌燥,思饮异常。
情不自禁地一吸,蛇身破裂处,流进数滴蛇血,入口清凉,于是再不管有毒无毒,猛吸猛饮了起来。
似此情形,不正应了一句俗语“饮鸠止渴”吗?
不一刻,蛇血饮尽,李玉琪体内,热涨不但未停,反而变本加厉,像是着火一般,周身毛孔似被热气迫开,缓缓渗出热汗,头脑更是昏昏沉沉,像要死去似的。
此时,舟已流近岩壁,速度更疾,只在壁前漩涡中转了两转,一头撞在石上,碎成片片,李玉琪连人带蛇,及那被蛇身缠在身上的木桨,一齐跌落水中。
李玉琪被那彻骨奇寒的流水一激,神志稍稍清醒,身上燥热亦似稍减。
刚刚闭住呼吸,作一番挣扎,水中一股无形吸力,己将他吸住,只在水面上,打了一个转,便倏地流入水中。
李玉琪说到这里,蓝姑娘“啊”了一声道:“玉弟弟,你的福命真大,它哪里是什么怪蛇,分明是一条千年火鳝啊,此物我虽未曾见过,却听师父说起,此特秉奇热之性,生于寒泉泉眼之内,以‘石髓灵乳’为粮,故无半点腥臊之气,周身无骨无肉,全为筋脉构成,外皮金光闪闪,坚逾精钢,尤其唇上两只触须,穿金裂石,无坚不摧,内胆血液,功能轻身益气,补阳益寿,练武的人,服食一点,能抵数年修为之功,唯有其物生长极难,每百年只能长大五寸,像你所说的六七尺长,怕不有千年以上吗?又因它习性居处奇特,每年只在五月己己日及十月戊戌日出现两个时辰,故千百年难得一见,你即服食这物,怪不得功力深厚,已达化神反虚,返璞归真之境呢,不过此物奇热,须在冬季或与千年冰莲一同服食,服后周身赤裸,以冰埋住,否则便会被活活烧死,如果不与冰莲同服,虽在冬季按言服用,其亢阳之气不解……”
说到此处,蓝姑娘似觉有点碍口,住嘴不言,双颊没来由地飞起两朵红晕,首次显现羞意,粉颈低垂,双手却是握得更紧了。
李玉琪自幼与女孩一同长大,心中毫无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虽这般并肩偎坐,纤手在握,并不感觉惊奇。
此时一见姑娘害羞,心中早已明白,只因那关系着夫妻床第间事,自己也是不便出口,只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千年火鳝之事,后来我已尽知,只是为时已晚,虽也寻着一株千年血莲,却已无补于事了!”
姑娘妙目之中,蓝光一闪,旋又低下头,细声安慰他道:“其实这也无妨,只须多娶几房夫人,不就成了吗?”
那语声愈来愈低,而她那娇态愈甚,若非是李玉琪已具“天耳通神”之能,简直就听不清楚。
李玉琪听清姑娘所言,不禁展颇一笑,这一笑虽未出声,被姑娘瞥见,似羞得无地自容,一头撞入他的怀里,娇嗔着说:“弟弟,你坏,你笑我,不来了!”
李玉琪见姑娘羞得有趣,伸手扶住姑娘的肩,道:“好,小弟不笑就是,快起来吧,看你的头发都撞乱了呢!”
此时,天色已达卯末,旭日早已升空。谷中阴寒,却已大亮,到处枯叶残枝,景色虽仍凄凉,对李玉琪说来,佳人为伴,已较前大有生机了。
蓝姑娘坐正身子,正欲开口,蓦地谷外一声鹤鸣,不一刻,便见上空降下一只绝大仙鹤,赤顶白羽,两翅翼张,横有两丈多宽,瞥见姑娘,又引颈鸣了两声,束翼落地,缓步向两人坐处行来。
李玉琪一见那鹤,立在地上足有一丈多高,那双眼睛光芒四射,神俊异常,他不禁问道:“姐姐,这鹤是你的吗?”
蓝姑娘神色黯然,幽幽地道:“这鹤名叫‘白儿’,是师父所养,已有千年以上年纪,这次奉命送我前往长白山顶,向长白神医取回一物,我师父的脾气甚怪,下山之时,非限定到达时日,故而不能久留,弟弟今后何在,请先告诉姐姐,等我返山覆命之后,立即下山,以便助你复仇可好?”
说罢满脸欺待之色,妙目中更是隐含着惜别泪光,李玉琪见了,心中不免也觉得依依不舍。
本来嘛,人是感情动物,虽说仅有一两个时辰的相聚,两人已似多年相交,李玉琪本是多情种子,对蓝姑娘虽无用心,却已将她视为知心朋友看待,而今别离在即,哪能不依依难舍呢。
故而,李玉琪想了一会道:“小弟自跌落水中,直至今日方得归来,毁家仇人是谁,根本不知,仅知我那一双表姐妹被一异人救走,故小弟先到江湖上打听她们的下落,只要寻着两人,定知仇人姓名,不过人海茫茫,伊人何处?小弟愁思多日,不得其要,为今之计,小弟拟往金陵,访寻一位父执,或许他能知道我家仇人,也未可知,姐姐他日下山,若往金陵八达嫖局询问铁剑金梭上官任,如此人在那儿,定知小弟下落,否则半年之内,我必在江南一带行道,只要姐姐到达江南,便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知道的。”
蓝姑娘依依不舍地立起身来,道:“好,半年之内,姐姐定往江南找你,江湖中现在鬼魅横行,弟弟初入人世,还要多加珍重才是,我走了,弟弟你……”
说着,神色一黯,娇躯微颤,若不胜寒。
李玉琪情不自禁,伸臂搂住姑娘纤腰道:“姐姐此去长白山岭,天寒地冻,盼亦要珍重才好,小弟别无以赠,特送姐姐一套衣服与几枚果子吧!”
说罢,他连忙打开身侧包裹,取出一包一他身上同一质料的衣服,请姑娘立即换上,一面又取出三只玉瓶,从瓶中拿出两枚红色果子,两颗血红色的果实,两节血红色藕。
蓝姑娘打开那包衣服一看,见其中用一头巾包着一套小衣,一套劲装,一条白褶长裙,一条束腰,一只挂囊,鞋袜各一双,质料非丝缎,隐泛蓝色光华,却又薄如蝉翼,虽是一大堆衣服,用头巾包着一卷,竟自缩成一尺见方,两寸多厚的一个小包,轻巧异常,知是宝物。
立即找一避风蔽人之处,一一换好,不但合身,更能御寒,一任那北风呼啸,竟一丝也吹不进来。
心中大喜,遂又将鞋袜头巾统统换过,喜悠悠走出来,对李玉琪道:“弟弟,真的谢谢你啦,这是什么东西织的呀,好得很呢,你不留着你送你表姐妹吗?”
李玉琪道:“此物大约是天蚕晶丝所织,穿上不仅水火不侵,宝刀、宝剑与差一点的内家功力,都不能伤得分毫,我在无意间与这些一齐得来,正好送与姐姐,我这几还有几套,等将来再给她们吧!”
说着将取出的果子,一齐放在蓝姑娘掌中,又说:“这几枚果子,姐姐一齐服下,以内功运气吸收,不但有驻颜不老之功,并可增进若干功力呢,姐姐你现在就吃了好吗?”
蓝姑娘见他说得珍重,托起细看,只见那两枚赤色果子,大若鸽蛋,色作玛瑙,鲜艳如玉,隐隐透着一股异香。
那两颗血色莲实,比普通的莲实要大,色作紫红,隐泛清香,迫人肺腑,两节血藕,只有拇指大小,晶光闪闪,可爱异常。
不禁啊了一声说:“这不是道家所云的朱果、血莲子与血藕吗?怎的弟弟你都有啊!
这……这都是千年以上的珍品呀!”
说着,蓝眸中射出两道惊喜不尽的光辉,注视着李玉琪脸上,等待回答。
李玉淇傲慢一笑说:“这些都是我在山中所得,果如姐姐所言,皆为千年以上珍品,常人求一而不可得的神物,今日送与姐姐,一来表示小弟的一番心意,二来盼姐姐能凭此驻颜不老,姐姐你就快些服下,稍运功力,即上路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玉琪所说一番心意,乃指知己之遇,朋友之情,蓝玉琼却是会错了意思,只当他对她有情呢!
蓝姑娘闻言面含巧笑,目蕴泪珠,上前一把将李玉琪脖劲搂住,粉颈依偎在他的脸上,激动至极地道:“弟弟只要你有这个心,姐姐就是为你死也愿意,你待我这么好,我……我真不想走了!”
李玉琪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不便更正,只得将姑娘轻轻扶正,慰劝道:
“姐姐快别这样说,好在相见之期非遥,你……你快点服下果子上路吧!”
蓝姑娘粉面通红,含羞一笑,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因之一声不响,将果子一一吃下,立即在石上盘膝坐好,用起功来。
一旁李玉琪见那仙鹤一足立地,一足缩起,不错眼地打量自己,甚是好玩,便又取出一节血藕,走到那鹤身畔,将血藕平托在掌中,轻声问道:“你要吃吗?”
那鹤已然通灵,见了血藕,似颇识货,伸颈将之啄在口中咽下,对李玉琪点点头,便也闭目缩颈,似是运功消化。
不一会儿,鹤目又开,伸颈在李玉琪胸前擦抹了几下,状甚亲热,倏又一声清鸣,洪亮悦耳。
李玉琪一惊,怕惊动了蓝玉琼用功,回头一看,蓝姑娘已然下地,正在向这边行来呢。
姑娘行至近前,问道:“弟弟你给白儿什么好处了?使它这样高兴呀!”
李玉琪道:“我给它吃了一节血藕,姐姐,你现在就要起程了吗?”
姑娘道:“天已不早,看来非走不可了,弟弟,你多多珍重吧,别忘了姐姐的话,半年以内,在金陵等我。”
说罢,又对那白儿说:“你还不快点谢谢我弟弟,那血藕可是千载难得的珍品呢!”
白儿又将头点了两点,表示谢意。
姑娘正欲纵上鹤背,突见谷顶上飞下一只白鸟,眨眨眼,落在李玉琪肩头,口吐人言道:“玉哥儿,这是谁呀?”
李玉琪道:“这是我新交的一位姐姐,名叫蓝玉琼,雪儿,你认清楚了,将来她要去金陵找我们呢!”
又对那姑娘道:“它名叫‘雪儿’,亦是千年以上的一只灵慧八哥,五年来帮了我很大的忙,还算是我的师兄呢,姐姐,你跟它见个礼好吗?”
姑娘真的施了一礼,刚欲开口,李玉琪先说道:“姐姐快些走吧,别耽误了行程,回去被责,小弟可不忍呢!”
姑娘闻言,也知道不能再留,只得说声:“弟弟再见!雪儿再见!”
飞身纵起,轻飘飘地落到鹤背上,那鹤等姑娘坐好,点点头,张翼震翅,鼓风飞起,蓝姑娘人在鹤背上,频频地摆手,且不时擦抹眼睛,那神态极为凄绝,似在悲泣地呜咽。
“雪儿”甚是喜爱姑娘,一见仙鹤飞去,便对李玉琪说:“玉哥儿,我等我一会儿,我去送那姑娘一程好吗?”
李玉琪木然点头应好,雪儿鼓翼直冲云霄,刹时追上那鹤,束翼落在姑娘香肩之上,眼间一齐钻入云中不见。
李玉琪凝立当地,恍如作了一场春梦,心中又平添一层愁怅,同时对那异样眼神,柔情似水,美若仙姬的蓝玉琼,充满着迷样的疑团。
李玉琪巧弄玉萧,引来蓝玉琼,两人一见投缘,李玉琪述出自己出身,才说了一半,蓝玉琼因为限于师命,非走不可,临行订下半年金陵相会之约,依依乘鹤飞去。
李玉琪凝立半响,到看不到那人鹤的影子,才又坐回石上,心中不知是悲是喜,那蓝姑娘含情脉脉的影子,老是缠萦心头。
面对溪水,那往日落水一幕,不禁又浮上心来。
原来这溪流尽头,有一深洞,溪水由此灌下,吸力亦由溪水漩涡下泻之势产生。
李玉琪身子被吸,随水灌入洞中,迳向下方斜斜泻下,连经四五个转折,霎时已下落四五丈,猛地垂直下降,“哗啦啦”、“噗嗵嗵”连声大响,径直落入一片黑深深的潭里。
李与进堕入潭中,下泻之势似强,一直下坠五六丈深,“嘭”的一声,一头撞在潭底岩石之下,一阵如裂头痛,撞得他痛极欲喊。
哪知张口怪蛇脱落,人却一阵迷糊,晕死了过去。
三日之后,李玉琪从迷茫中醒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