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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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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闻言,都不由注意打量,李玉琪目力佳绝,看得最是清晰。
  只见那叫“断魂煞狄福”之人,年约四十余岁,身躯高大,胡须满面,身着长袍,似极单薄,北风过处,衣衫飘起老高。
  背后斜插着一柄长剑,满面凶狠之色,尤其那一双浓眉,又黑又粗,竟是连成一线,更显得煞气升腾,令人望之生畏。
  书中交待,断魂煞狄福是那鬼手抓魂娄立威之师弟,一身技艺,亦得大雪山双头老怪的亲自传授,功力不在娄立威之下,从未遭遇过败迹。
  虽然出道稍晚,十数年来,在娄立威手下,任南七省黑道各寨巡察之职,权势是仅次于娄立威一人。
  只是,生性嗜杀,狂做自大,向不服人,谁要与他结下梁了,无论是黑道白道,必杀你个鸡犬不留。
  故此方被人奉送个“断魂煞”绰号,他却也以此引以为豪。
  此次,娄立威鉴于不但连番北上与太行四恶联络之人,屡遭劫杀,便其唯一爱子,丧门剑娄一刚竟也在苏鲁边界,骆马湖水月观前,被北儒之女云中紫凤朱玉玲打成重伤。
  另外,水月观自此瓦解,大观主超尘丧生,据逃回之徒众喽罗报告,与云中紫凤同行的两人,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尤其是一个叫李玉琪的少年,格外了得,竟被当时参与此役者称为“蓝衫神龙”真恍如神龙见首不见其尾,眨眼的功夫,便将四五十人,一一点倒。
  这一连串消息,送入雄踞七省绿林盟主宝座达二十年之久的娄立威耳中,如何不怒。
  一怒之下,立即遣派唯一的师弟——断魂煞狄福,带着水月观二观主超凡,一起急急北上。
  一方面飞鸽传令各寨,严加察访蓝衫神龙李玉琪、云中紫凤朱玉玲及另一少年踪迹,一经察出,立即呈报总寨盟主,或明或暗,全力对付三人。
  这一来蓝衫神龙李玉琪与朱玉玲之名,不迳而走,数日之内,已传遍了南七省黑白两道。
  大家一方面惊诧李玉琪究是何人,一方面也在自己势力所及之地,遍布了眼线、暗桩,意图一举将三人擒住,好对“盟主”呈献这奇功一件。
  故此李玉琪三人,一入皖境,便被洪泽湖水寨的眼线盯上,尚不自知。
  恰好这时,断魂煞狄福北上,也正经过这一条道路,洪泽六恶虽去其五,老六恶蛇蔡盾仍在,仍岂能不对这各寨巡察,南七省煞星竭力讨好。
  故此,断魂煞一临这洪泽湖水寨,一连串接风洗尘,送行起程之宴,整整耽搁一天。
  次日一早,正准备上路,李玉琪己至消息传到。
  以断魂煞之意,本欲带同蔡盾、超光迎上前去,万一不敌之时,方始将李玉琪诱入谷中,鬼计暗算。
  这是他想的万全之策,其实以其一贯作风与自傲自信,决未将传言李玉琪如何了得的事,放在心上。
  他想李玉琪三人,无论有多强,也挡不住他的数十年修为,只要他一出面,他认为,哼,三个娃娃,还不是手到搞来嘛!
  但是,恶蛇蔡盾经过泰山一役,目睹朱玉玲、苏玉玑各具绝学,将久着威名的梵净二鬼、活阎罗褚煌及义兄五人,杀的杀,伤的伤,只他一个,见机得早,方得全身而退的事实,吓破了胆。
  虽然他未亲眼见过李玉琪施展身手,也未听说苏玉玑同来,却仍然不敢去正面迎敌。
  故此,他献计在羊肠谷设下埋伏,来个网中捉鱼,他以为李玉琪等人,功力再强再高,也敌不住数百人的匣弩火攻。
  这一着既省力又解恨,何乐而不为?
  但为了讨好断魂煞狄福,他又故意表示,请断魂煞与超凡两人,分别守住另一头谷口,以防万一被李玉琪冲出,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断魂煞当即首肯,并且自愿提当防守这出谷之路,而此时,正是他所以在此地伫立之故。
  只是,他们都认为,李玉琪他们一行人只要入谷,便是死路一条了,决无出来的可能。
  但是,眼看着太阳落山而去,而山上突然升起阵阵火苗浓烟,似非正常现象,而山上诸人,一不也不见下来。
  断魂煞独立在湖畔寒风之中,虽不觉冷,心底终是烦躁不堪。
  就在他不耐伫立之际,谷道上却缓缓驰出来三匹骏马,虽然两下甚远,他看不出这三骑上三人面貌。
  但就凭自谷中出来,马上人服装打扮,及马头上栖立的白鸟三点判断,他便不难猜出这三骑的来历。
  故此,当狄福目光一触到那三人三骑,他的心头不觉猛地一震,浓眉立即紧皱在一起。
  不过,此时他倒还不怕,他是疑惑,这三人怎么可以出谷,蔡盾等人到底下手了没有?
  他怀疑着,却不由抖擞精神,准备迎击。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宝剑,心中竟有着一股喜意,自忖地喃喃道:“哈,宝剑啊,今天又该你发市啦!”
  敢情他性喜杀生,不以杀人为苦,反而引以为乐,可根本不曾把他放在眼里,仍然是并骑徐行,谈笑自若。
  只是,那三马脚程均快,不消一盏茶时,两下已然接近不及三丈了。
  断魂煞狄福一直是伫立湖边道旁,虎视眈眈地盯视着三人,见三人有说有笑,连正眼也不瞄他一眼,心中那股气愤,可就大了。
  本来嘛,凭他那付长相威风,十数年来,任何人见了也不由不注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多半会被他那付天生的煞神之像吓住,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再也无勇气看第二眼了。
  故此,他对于自己的像貌,一直觉得是异常满意,认为是特具有磊磊然大丈夫之风仪。
  但不料今天不但吓不倒人家,反而被人家轻视得简直如未见一般,这种鸟气如何受得下呢?
  因之,断魂煞一等到三人临近,便立即嗖的一声,纵落官道中央,接着敞开声大喝道:
  “嗨,无知小娃,还不下马受死,可知我断魂煞狄大爷已然等你们多时了吗?”
  这一声“嗨”恍若晴空迅雷,响震四野,李玉琪座下黑马,最是不济,竟吓得嘶声而鸣,止步人立,连连挫退。
  狄福见状,哈哈朗声大笑,更加卖弄精神。
  李玉琪三人却不由都生气了,首先是苏玉玑亦提丹田的一口真气,只听她娇声叱道:
  “咦,何来的狂徒,在此阻路狙守,还不予姑奶奶滚开,想是活得不耐烦?”
  一声“咦”虽然莺声悦耳,狄福听来,却不由心头大震,十分不能受用。
  心惊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以下,不敢再加轻视,立即止住笑声,暗中集运功力,一面抖手道:“好丫头,出口伤人,你下来同狄大爷比比,看看到底是谁活得腻了!”
  苏玉玑闻言不由内心恼怒,既不立即行动,凤目儿转到玉哥哥面上,先征求他的同意。
  李玉琪知她技痒,点头许可。
  苏玉玑正欲下马,却忽然看见湖岸边哗啦啦一阵破冰之声,接着从水里爬上个怪物来。
  路上四人全不由一怔,只见那怪物浑身绿油油,活像是一条大鱼,只是却有两臂两腿,头上尖尖的分不出眉、眼、鼻口。
  四人都吓了一跳,红儿在苏玉玑马臀上发声低吼,作势欲扑。
  那怪物可谁也不理,上岸后伸手在背后一撕,但闻得“嘶”的一声,绿皮裂开个大口子。
  跟着便屁股一翘,脱出皮外,再伸手向头上一摸,上半身整个脱出,显出个“人”来。
  那“人”五短身材,身穿着长及膝的青布长衫,光秃的脑戴上寸发不生,什么也没戴,脑门子又光又亮,油光光像抹了一层油。
  额凸似鹅,双目内凹,鼻子翘大,颧骨高耸,下颌上翘,嘴巴特大,两只招风兔耳颇大,十足的“五岳朝天”之像。
  苏玉玑、朱玉玲两人,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狄福因发现那人目闪精光,像是个内家高手而暗暗皱眉。
  只有李玉琪见过一面,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因此便对他微微拱手而笑。
  方欲开口,那人己完全脱下怪皮衣,咧唇露出两颗特大的门牙,高兴地嘻嘻一笑道:
  “李兄啊,咱们又遇上啦,真不容易呀,对面站着的那位是谁呀?活像个恶鬼呢,你让他站在路中央,若是吓着了两位夫人,可不好玩啦!”
  那人话语,略带吴俚软音,听起来软绵绵,十分悦耳,但与那一付尊容配在一起,却令人觉得滑稽得要命。
  故此,李玉琪忍不住莞尔而笑,朱、苏两姝,更是娇笑得前俯后仰,咯咯的银铃声,荡空四散不绝。
  只有断魂煞狄福哭笑不出,便继续沉着脸,怒声吼叫道:“小子何人,敢出来横架我断魂煞狄大爷的梁子,想讨死吗?”
  那人挨了骂,却不生气,仍然嘻笑有声,对李玉琪做了个滑稽的鬼脸,方对断魂煞狄福道:“哈,你就是断魂煞狄大爷吗?失敬,失敬,听说你狄大爷动辄杀人,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活得十分烦腻,正不知如何是好,今天既能在此巧遇,就烦你狄大爷费心,动手成全了我吧!”
  说着,边将脱下的绿皮怪衣,胡乱地卷起,塞在背后衣袋之中,将后背顶起老高,猛地一看,还当他是个驼背呢?
  俗语说“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呢!但是他说是活腻了想死,岂不奇怪至极。
  因此,四人闻言,都不由一怔,朱、苏两姝更好奇得忘了笑,瞪起四只黑白分明的凤眼,不停地打量那人。
  断魂煞狄福先是一怔,当下猜知那人有意捣鬼,心中大怒,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好吧,你既有死志,狄大爷成全你便是。”
  那人闻言,高兴得向前跳了两跳,一下子便己到了狄福面前,复又嘻笑着指了指胸口,道:“谢谢狄大爷的慈悲,请大爷往这里打吧,我这里最是脆弱,一掌使足可断魂了!”
  狄福浓眉一皱,心下暗哼了一声,忖道:“这小子一定练过金钟罩一类功夫,不怕掌劈硬击,否则绝不敢跑到我面前来撒野装疯,你说胸口最弱,其中必定有鬼,我偏偏不上这当,看你如何!”
  他这一思量,可不过眨息间功夫,电闪而过,断魂煞也己运集全身的功力,蓄于四肢。
  一待想毕,陡地大喝一声,竟施出大雪山双头老怪的绝学秘技“冰爪十三式”最后一式“冰爪崩云”。
  这“冰爪十三式”乃双头老怪潜研数年所创,每式各含三招,双掌、一腿联合运用,不但威力至大,更是诡异毒辣,令人防不胜防,尤其若再配合上大雪山独门玄冰内功一同施出,威势更是厉害至极。
  断魂煞狄福出道迄今,所以未遭败绩,其师兄鬼手抓魂娄立威,所以能雄踞南七省绿林盟主宝座,亦皆得利于此“冰爪十三式”之功。
  因之,断魂煞狄福将这“冰爪崩云”一式施出,只见他左掌五指箕张,抓向面部,右掌握拳,劲击左肋,左腿微屈,拿桩站稳,右腿一弹,脚尖猛踢下阴小腹。
  一式三招,同时使出,快如迅雷闪电,兜起满地砂石,带着阴森冰寒之气,向对面那人攻到。
  李玉琪三人见他这等威势,全都惊“咦”出声,只因那人声明愿死,却不便施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的发生。
  那人却仍然妇笑如故,两颗特大的门牙,暴出唇外,两人便全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却不料,就在那爪脚堪堪沾衣之际,不知怎的,那人的头部向后微微一挫,细长的脖子向后一挺,那面部一爪与下阴一脚,竟全被他错开。
  只闻得“砰”的一声大响,断魂煞右掌打实,左手错抓到那人右肩,右脚也同时间踢在小腹之上。
  这三下重击,合起来少说些也有五千斤以上劲道,何况左爪掌中,尚有其独特“玄冰”
  内劲,功能透骨伤人呢。
  然而,奇怪的很,三下打上,若无一分劲力,那人竟像是被搔在痒处,嘻嘻地笑了出来。
  断魂煞却是吃了暗亏,暗中叫苦不迭,飘身后退丈余,惊怔在当地。
  朱、苏两人闻得响声,芳心里不由一惨。
  均惋惜那个十分滑稽好笑的人物之死,但等了片刻,听不见倒地的惨叫声,反听见那人嘻笑,不由又张开凤目察看。
  “咦!奇怪,那人怎还好端端的啊!”
  两人心里都有疑问,不由望了李玉琪一眼。
  只见李玉琪不住点头,唇角含笑,颇似赞赏什么,再看狄福,怔怔地瞪大一对环眼,正在出神。
  那人嘻笑着回头,也看了李玉琪一眼,凹入的眼睛里,闪着顽皮得意的光采,眨眨眼转回头对断魂煞道:“喂,你是诚心同我过不去吗?你知道我平生怕痒,却还故意来搔,实在可恶可恨,我看哪,你八成不是真的狄大爷,要不怎的这么稀松呢!”
  而断魂煞狄福呢?更是哭笑两难,尴尬异常。
  本来嘛,狄福适才所施绝学,用了七分真力,满以为即使不能将他打成肉饼,起码也得震飞几丈。
  谁料想三下打实,别人是丝毫不动,自己的双掌一脚,却如同击打在铁板之上,被震得疼痛酸麻交集一身。
  这分明是那人练有护身罡气之类功夫,功力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倍,自己绝非是敌手。
  但那人却又这般冷嘲热讽,怎不尴尬、羞愧煞人呢!
  只是,以断魂煞以往之个性,断不能低头认栽一走了事,而只有硬起头皮来,再试他一下再说。
  故此,狄福一闻得那人之言,气恼得面色泛显青紫,目闪凶光,煞气更炽,一反手抽出背上的精钢长剑,狞笑一声道:“好小子,这是你自己想死,可怪不得狄大爷动兵刃了!”
  那人嘻笑如故,亦然招手道:“没关系!没关系!随你动什么都成,只要你能成全我,做了鬼我还得找你道谢呢!”
  狄福闻言,早已逼近,竟而双手握起剑柄,大喝一声,一式“中流断水”,寒光一缕,带起“嘶”风破空之声,兜头劈下。
  朱、苏两妹吓得同声儿惊叫,哪知娇声未落,“梆”的一声,那只剑己劈在那人尖脑门上。
  换上个别人,这一剑不劈成两半才怪。
  偏偏那人尖脑壳特别坚固,那一剑好象是劈在铁木鱼上。
  只闻得“乓”的一声,尖脑壳可没碎没裂,倒是那剑,被一股反弹之力,齐柄震断,弹飞了出去。
  狄福不但惊愕,双臂亦被震麻,一时间竟忘了后退,只顾怔怔地举着手上一个剑柄出神。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搔着光秃顶嚷道:“好痒,好痒,你这人真坏嘛,我搔搔你看!”
  说着,双臂霍伸,所似缓慢,等断魂煞狄福惊觉飞身倒纵之际,却又快捷无匹地探入狄福左右两肋,各搔了一把。
  这两下,形似轻描淡写的搔痒,断魂煞两肋之筋骨,连连“叭叭”一声跌落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这可不是狄福无用,实在那人太过高明了。
  李玉琪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这点,见状立即飘身马下,拱手为礼,道:“兄台一身的功力高绝,而且连番示警相助,小弟感谢不己,但不知可否见示大名呢?”
  那人双手乱拱,还礼不迭,仍然嘻笑着道:“李兄别太谦虚,适才我已然见识过李兄的身手,堪称是玄功通神,天下无故,如再这般说话,我可真笑不出来了!”
  朱、苏两姝吃吃而笑,李玉琪莞尔问他姓名。
  那人对朱、苏两人做了个滑稽鬼脸,方道:“我嘛,泄气得很,长得像块石头蛋,偏偏姓玉,名字是我师父起的,叫什么俊骥,虽然好听,却自知又丑又蠢,真是名实不符,要不是师父不允许,我早就改个姓名了!”
  这“姓”“名”可是改得的?李玉琪心中好笑,强咬着朱唇忍住,朱、苏两人“嗤嗤”
  娇笑,却更加厉害!
  尤其苏玉玑童心犹在,觉得这玉俊骥实在好玩,忍不住玩笑似地问道:“喂,你想改成什么啊?‘石头蛋’吗?”
  李玉琪觉得玑妹妹不该讥笑人家,故此看了他一眼,竟似责她轻言。
  那玉俊骥却不以为意,眨着眼睛道:“哈,夫人你真聪明,不过只猜对了一半,我本想改叫什么铁驴,但是我师父总是摇头不肯答应,每次我师父听了我这提意,都摸着他那几根白胡子道:‘俊儿啊,你本来就己够丑够蠢了,若是再不叫个好听的名儿,哪还会有谁会喜欢你呀!’”
  “最后一次,师父被求气了,便摸着胡子道:‘好吧,你反正也大了,要改就改吧,不过将来若讨不着老婆,可不能怪师父呀!’”
  玉俊骥学着他师父的样子与语气,述说改名的曲折,虽然李玉琪三人,并未见过他师父什么模样,不知道像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却被他那付神态,引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王俊骥似是颇为得意,继续道:”
  “我可不是怕娶不着老婆,只是觉得不该让师父生气,所以便决定仍接着原来的名儿叫,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叫做玉俊骥!唉!”
  他像是无可奈何,竟对自己的名儿叹起气来了。
  不过,他可没有发愁的样子,故此外形与语气更不调合,使得李玉琪三人,更加狂笑不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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