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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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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若是真个靠上,李玉琪所乘坐船,身小量轻,非被挤翻了不可!
  船上水手一见这等情形,知道对方有心找隙,全不由大声喝骂,怒火腾升,舱中静坐的葛玉环立被惊醒,“嗖”的一声,纵出舱上,瞥见这等情形,一时也想不出法子加以制止。
  李玉琪身在后艄,见状立即抓住后舵,也猛地向右一推,船身立即向左方疾转,堪堪躲过了巨船的挤靠。
  却一时来不及收帆停航,竟转人与太湖相接的小溪中去了!
  那巨船正是要他如此,此时一见这帆船人壳,在河上兜了一个转,便也立刻跟踪驰进了。
  那小溪十分窄狭,巨船驰人,竟似将小河阻塞得满了,虽然仍能行驰自如,却再也转不过头去!
  李玉琪船上的水手,睹状心中虽在嘀咕,但嘴上却不敢再骂。
  他等长久行船于运河,深知近太湖一带,有所谓东西洞庭山与马迹山三处水寨,专干那杀人劫船的勾当。
  平常日子,便常在运河中活动,向船家索取规费,这一被逼出湖中,哪还有什么好结果!
  果然,顺溪而行,不一刻便见前途亦现出一只四桅巨船,乘风破浪,疾驰而来!
  葛玉环此时,已然与李玉琪会合一起,并立船头,并看出前后两只巨船,来意不善!
  她立即吩咐船家,下帆停航,静以待变,船家无奈,也只好依言办理!
  他这里刚刚将船停下,前后两船,也均已驰近停住。
  葛玉环闪目眺望,只见前方船上,高高矮矮站满十几条彪形大汉,为首者满面虬须,年约四句,目射凶光,浓眉带煞,凝立船首,对这方微一拱手,接着仰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蓝衫神龙,可识得大爷断魂煞狄福吗?”
  李玉琪闻言,不知所云,膛目望了望环妹妹。
  葛玉环闻得他自报姓名,芳心中陡然一惊,暗付道:“想不到这人竟是狄福,听人传说,此人掌剑功夫名满江南,为黑道有名高手之一,不料想竟然在此,但听他言中之意,似冲着哥哥而来,那么哥哥果然是近日来名噪江湖的蓝衫神龙呢?”
  原来葛玉环出道虽不及一载,但既是哥身风尘,三教九流,均不免时有接触,对最近江湖中事,倒也听人道及!
  故此,她一闻断魂煞狄福之言,便不由又惊又喜,低头沉吟起来!
  那断魂煞自从在洪泽湖畔,败在怪人玉俊膜之手,含愤遁去,一直在东洞庭山中养伤练功,希望以后报仇雪耻。只是,他未曾亲睹过李玉琪施展身手,倒不大将李玉琪放在心上。
  一月前,幕阜山南七省黑道总寨盟主娄立威接获了一连串令人时喜时优的消息,娄立威一怒之下,立遣派另一巡察黑煞手罗空,赶往杭州调查有关李玉琪出现杭州的消息。
  黑煞手罗空在江南一带,亦是个大名鼎鼎的魔头。一双肉掌,坚逾精钢,运开招数,真是鬼神莫测之极,尤其是蓄有五寸余长的指甲,蕴有奇毒,平时不用,均曲成一团,对敌时以内力逼开,令人防不胜防,只要被裂破肌肤,毒液立即侵人,端的是歹毒无匹。
  娄立威因此十分重视,重金延请为七省巡察,与断魂煞狄福分庭抗礼,只是,此人个性阴险多疑,凡事谋定后动,量力而为。如无十成把握。决不轻易出手。
  正因罗空此一习性,听信了蓝衫神龙李玉琪如何了得的传说。
  抵达杭州之后,一方面由于杭州乃是官府的势力范围,一个不巧,闹出个事来,便得陪着去打官司,二方面,他自忖可不是蓝衫神龙的敌手,非等到调齐高手,不愿意轻易涉险妄动。
  故此,他在杭州,窥视了半个多月,除却由侧方打听李玉琪来历,以证实他是否便是传说中的蓝衫神龙李玉琪之外,更加安排毒计,调集高手,以便在证实之后,将李玉琪诱出城外,下手围攻。
  但调查结果,终都是模棱两可之同,使得他首鼠两端,举棋不定,一直迟延到过完新年!
  新年后,鬼手抓魂娄立威的爱大冷面玉女娄飞燕翩然莅临杭州,她可是最近听了传说中一干江湖后起之秀如何了得的事迹,激发了豪性,出山来会会那耸人听闻的李玉琪等人!
  说起这娄飞燕,虽然生长在黑道世家,却并未沾染上黑道人物的那种凶残习性,她武功传自其父,由于她秉赋上佳,轻功剑术比其兄丧门剑娄一刚,尚高一筹,所差者,一来天赋女孩儿内力较差,二来对一些歹毒招式她都不愿意学习,故此,大体说来,她是轻灵有余,歹毒诡异不足!
  在性情方向,虽然她艳若桃花,因日常接触的均是些竖眉横目的大奸巨寇,无一是对她心思的清洒壮士,那于人对这盟主的爱女,尽力奉承巴结。但她却不肯稍假词色,终日冷冰冰的,令人望之生畏,敬而远之,因此而赢得冷面玉女的绰号。
  这冷面玉女娄飞燕,初临杭州,立即被那天然的湖光山色陶醉,一连数日均独自一人到处游玩,直到闻得手下人报告,李玉琪两人骤然离杭的消息,方才想起此来的目的。
  但她随黑煞手罗空飞骑追踪,在码头上一瞥李玉琪倜傥俊逸,风流儒雅,分明是金童临凡,哪里是黑道克星,故不但疑惑他是否会武,劳心一缕,更不由暗暗抛寄,不由自主地为他求起情来!
  此时,断魂煞盛气凌人,李玉琪瞠目惊讶,不知他言中所指。
  葛玉坏祝喜参半,一时也答不上话来的神色,全落在后方巨船上站立的罗空与娄飞燕眼中。
  娄飞燕可错会了意思,立即自船面施展轻功绝技,纤足轻足,人如飞燕登空,腾越起五丈高下,半空宁猛然一拗腰肢,飘身一掠,竟自悄越过李玉琪的坐船,疾泻至断魂煞的身旁。
  她这里一展轻功,姿态轻灵美妙,衬着那一身红装,恍若是云雀归巢,巨船上众人忍不住同声喝彩。
  葛玉环见人家的身法,不禁面色微变,自付虽然也可办态却不能有人家的那份悠闲。
  李玉琪但觉这姑娘生得颇美,姿势佳妙,不禁多看了几眼!
  哪知他看人家,人家姑娘也正在看他。四目交接,娄飞燕嫣然一笑,那双眼睛里射出更大的柔波。
  李玉琪此时灵光未复,天真痴迷,见人家迎面送笑,也不由痴痴一笑,作为回报!
  哪知,他这无意一笑,竟使得娄飞燕误认有情,暗系芳心,至死不渝呢!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那时这一切只不过是瞬息间的事。
  断魂煞见李玉琪不来回答,一等娄飞燕落在船头,立即阴声怒道:“李玉琪,本大爷问你的话,为何不答!敢情是怕了不成?你若是真个畏罪,只要肯降服,乖乖随本大爷回山听候盟主的发落,倒可放你一条生路!”
  李玉琪闻听那断魂煞疾呼李玉琪三字,恍如闻到暮鼓晨钟,心中惕然,略有所悟,不由得口中纳纳,默诵“李玉琪”三个字。
  竟未将后面之言,听进一句!
  葛玉环与他贴身而立,一见他突显苦思焦虑之状,心中又痛又急,舒出玉臀轻拉住他的右臂,轻唤道“哥哥”,设法安慰!
  但瞧瞧那公子木呐之状,娄飞燕只当他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公子,被狄福吓住了,芳心里竟然忍不住幽幽一叹。
  转身对断魂煞狄福一揖,算作见面礼,道:“狄叔叔,你老未认错人吗?以侄女在杭州听罗空师伯言讲,这人并不叫李玉琪嘛!”
  狄福闻言一怔,正恰这时黑煞手罗空亦到,也听得娄飞燕之言,心道:“好丫头,明明是你看中了人家,才这般袒护,偏将这不是往我老人家的头上扣,真个是岂有此理!”
  想归想,口中却因为她是盟主的爱女,不便过份臊她,而顺嘴将自己所疑说了出来!
  葛玉环虽一直不曾开口,却一刻也未放松注意对方的动静。
  皆因目下对方人多势众,个个有着一身不可轻视的功力,一个不好,两人均别想活着回去。
  故此,这一席对话音虽低。却未瞒过她的耳目,只见她秀眉一皱,心中已想好一番计较!
  断魂煞秋福素知黑煞手心灵善疑,诡计多端,一听这般说法,心中也犯了疑,细一打量。
  对面这人,虽然与洪泽湖畔所见之人同样的俊逸绝世,穿着亦同,但风度表情上,却是大异奇趣!
  洪泽湖畔,他虽未曾与李玉琪见过高下,但李玉琪那种雍容华贵,英雄豪迈的风姿,却不由使他心折。
  对面这人,稚气未脱,毫无世故之态,一脸的天真稚气,此进,更不知为何,竟而还面显呆痴,喃喃不知他吟哦些什么!
  这哪会是同一个人?否则,别说李玉琪具有传说中神龙见前不见尾般的盖世武学,便是个只会上两手三脚猫的小伙,亦不会这般浓包,任凭人喝骂,而不知接口动怒呀!
  断魂煞这一番忖度,果然是合情合理,不由对黑煞手道:“罗兄,这个人果然不像是蓝衫神龙,但不知到底是何来历,罗兄可曾详调查了吗?”
  黑煞手摇摇脑袋,尚未开口,娄飞燕已然雀跃道:“师伯、师叔不必着急,待侄女过去问问他就是!”
  说罢,笑容满面,也不等两人示可,竟自“嗖”的一声,纵过船去!
  葛玉环听得明白,倒也不觉意外,李玉琪正因苦苦思忆,对那听来十分耳熟的“李玉琪”三字想得人神,猛然见身边多了一个红衣姑娘,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盯着她出神!
  娄飞燕只当他吓昏了头,见状又嫣然一笑,柔声安慰他道:“公子莫怕,我可不是坏人。只因我们正访找一位人物,那人物生得与公子十分相似,故此我等才冒昧打扰,但不知公子姓什么名谁?仙乡何处?若蒙推诚见告,确知并非我们所寻之人,我等必会离去,不再相逼的!”
  说毕,盯视住李玉琪的一双妙目,陡又显出万缕柔波,粉颊上红霞泛涌,竟有些情难自禁。
  李玉琪剑眉紧皱,喃喃地道:“我……我……”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的姓名,故而虽己答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旁的葛玉环素女情怀,哪能看不出娄飞燕的反常之态?心中暗哼,嘴上却立即接口道:“姑娘请听,我姓葛名玉环,家居终南葛家堡,这位是家兄葛大智,年前家兄随待家父,远游江南,半载未返,是我放心不下,出门访寻,日前在杭州巧遇,确不知为何,不但不见家父踪迹,便家兄也得了这种失忆的怪病,虽在杭州调养月余,但仍无起起色,因此才相携归家,姑娘轻功卓绝,想必是高人之徒,定能谅察实情,成全我兄妹归家之志的!”
  这一席话,葛玉环娓娓而谈,面不改色,说得不但是情理两事,确与黑煞手暗察情节相合,不由那娄飞燕不信。
  同时到后来她又加了一顶高帽子,戴在那冷面玉女的头上,使得这玉女再也冷不下面孔来了!
  后面的黑煞手罗空、断魂煞狄福及一干黑道人物,均也都听得明明白白,立即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
  李玉琪耳目聪慧,虽然是噪音甚众,仍然—一听得明白,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而已。
  娄飞燕心中,可又是一番喜上加喜的滋味!
  原来她以为李玉琪两人,形迹亲密得不避外人,不是夫妻必是情侣,心中老觉得酸溜溜的。
  这一得知,两人原是兄妹至亲,心中恍似放下了一块巨石,立即喜悠悠上前一步,拉起葛玉环的玉手,道:“小妹这等无礼,真是对不起,请姐姐千万勿怪!”
  说丢,又看了李玉琪一眼,继续道:“既然令兄有病,急于回家,那小妹等不敢再耽误姐姐的行程,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语毕,略一沉吟,又道:“今后,姐姐若走水路,遇上江湖上好汉相询,姐姐可说是与小妹冷面玉女娄飞燕有旧,必可无事!”
  葛玉环闻言,心中虽然觉得有点不忍,却也感激,正欲相谢,突见那黑煞手一声断喝:
  “且慢!”
  竟而飞身纵过船来!
  语声中,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如黑鹰掠空,轻飘飘地自巨船舱面上,邀上李玉琪所乘的坐船上。
  娄飞燕闻声方才想起,罗空欲为西湖牛复仇之言,瞥见他己扑上船来,只当他要动手。
  浅笑盈盈的玉靥之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须知,罗空的黑煞手,虽堪称江湖一绝,却不能算得上是绝顶人物,娄飞燕为礼貌称他一声师伯,并非他便是娄立威的师兄。
  娄飞燕年纪虽轻,别说她功夫己得其父亲授,达一流高绝功候,便对着南七省黑道盟主爱女的身份,这名为巡察的黑煞手,也不该在她说出放行的话后,驳她的面子,硬要动手扣人呀?
  娄飞燕年轻气盛,娇惯任性,平日在家,连其父其母及兄长,都得要让她三分,凑她的趣儿,此时,逢到这种拂逆的场合,哪能不霍然变色呢?
  黑煞手罗空察颜观色,最是拿手,哪能不明白这冷面玉女的心意。
  故此,他一落船面,立即向娄飞燕微微一笑,却冲着葛玉环问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名可是葛天成吗?”
  葛玉环芳心一惊,忖道:“爹爹一介书生,向未与江湖人物往来,他怎会识得爹爹的名字呢?”
  口中却迟疑道:“正是。”
  黑煞手得意一笑,又问道:“两位令兄,可是名叫葛大仁、葛大智吗?”
  葛玉环更是惊讶,不禁面色微变,螓首连点,问道:“怎么?阁下认得家父及家兄!”
  冷面玉女娄飞燕目睹这一番对答,亦觉得十分惊奇。
  何以罗空刹时间竟知道葛家这么多的家世?故此,亦以怀疑的心理注视着黑煞手,静听他的回答。
  哪知黑煞手并不直接回话,反用手一指李玉琪,嘿嘿冷笑,问道:“那么他真叫葛大智吗?”
  葛玉环闻言一怔,竟一时为之语塞,好半晌才说道:“他当然是家兄葛大智啊!去年春天他与大哥随家父离家远游江南,上月始在杭州与我相遇,只不知为何,竟失去了记忆,亦不知大哥与家父哪里去了,所以我们才决定去金陵寻找的!”
  黑煞手罗空面色乍阴乍晴,令人捉摸不定,闻言阴阴一笑,似自语又似故意对娄飞燕诉说道:“真奇怪,方才马迹山的三眼雕马大威寨主说,半年前曾在湖内,抓到了三只大肥羊,竟与葛姑娘所说的名字相同,所以我才好奇地动问。现在想来,葛姑娘可能有二位兄长同叫葛大智呢!真是多此一举了,贤侄女既然说过放了他两人,做师伯的自然遵办了。”
  说着,故意转头对巨船水手道:“回船!”
  却不料葛玉环闻言,忍不住粉颊变色,娇叱道:“且慢!”
  黑煞手罗空故意显露出错哦神色,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葛玉环螓首徽点,颤声儿问道:“请问哪位是马寨主,可容我询问他一句话吗?”
  罗空凶睛内掠过一丝得意的狞笑,口中却连连答应。
  巨船上的群贼,一直是虎视眈眈,将这船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见状不待招呼,立即从人群中闪出一条粗黑大汉,插腰一立,哑着声说道:“三眼雕马大威在此,姑娘有何吩咐!”
  葛玉环闪目一瞥,只见那三眼雕马大威,年约四十,又粗又黑,黑脸上横肉堆起,双眉中间,却凹进一道深沟,活像还有一只闭着的眼睛,竖在那里一般!更显得凶狠手辣!
  想来他这三眼雕的绰号,也多半由此而起!
  葛玉环心中倏地一凛,好象有什么不吉之兆,略一沉吟,道:“请问马寨主,半年前被你捉住的那三个人,是何方人士?现在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三眼雕马大威仰天哈哈一笑,得意地道:“那三只肥羊,早已经被兄弟们做了,据他们自己说,倒还是姑娘你的小同乡呢!”
  这一语犹如晴天劈雷,葛玉环骤闻父兄恶耗,一阵急痛攻心,差一点忍耐不住,晕死过去。
  她一时但觉得脑中轰然作响,眼前乌黑,慌不迭伸手抓住身旁李玉琪的手臂,支持住自己,定下沸腾的血气。
  咬牙脆叱一声,一挥手撤下背上的苍古月琴,秀肩一晃,点脚之处,人化一缕翠影,向巨船上三眼雕扑去!
  哪知,她身形方动,黑煞手罗空竟然也跟着腾身,半空中双臂一分,“天鹏展翅”,竟施出“擒拿手法”,左掌如爪,抓向葛玉环的左腕脉门,右手骄指,暴点向背后“笑腰穴”。
  堪堪手到指达,黑煞手方才开口,似劝架一般,轻描淡写地说道:“姑娘有话好说,何必要动手动脚呢?”
  话是轻松,手法却不但高绝疾速,拿穴点穴,更是准确狠辣。
  葛玉环复仇心切,急痛攻心,血气浮躁,耳目官感,因之均欠敏慧,体内真气一时亦末及调匀。
  这黑煞手话音方一人耳,飒飒劲风,已然袭至,葛玉环要想变式折腰,已然晚了一步!
  就在那黑煞手罗主堪堪便要得手,葛玉环危急而呼之的那一刹那,木立一旁,根本不曾开口的李玉琪,突然间目闪奇光,怒喝道:“休伤我环妹妹!”
  喝声里,未见作势晃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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