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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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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出神之时,身后伍长的叱呵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忙牵马跟上了队伍。    
    也许连他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他果真站在了这台上!    
    第三节    
    沙场秋点兵。    
    在无垠的黄沙上;排列着上万的人马;各队旗帜鲜明;纪律严格。烈日下;众人汗流如注;可仍一个个穿着沉重的盔甲站在那儿等候检阅。    
    今天;是丁宁少将军接任后第一次点兵!    
    一行人马在队前缓缓走过。居中的是一位白袍少将;两边随着是方天喻 、洪江两位副都统。居中的人腰悬长剑,剑名倚天。    
    他就是丁宁。    
    擂鼓三通之后,他登上了高台,观看阵法演习。    
    只见一边的指挥者挥动三色小旗,各支队伍如蛇般川流不息。方队很快便演化为一个大阵,阵中旗帜各不同,每一方士兵又各有职守,互相配合却又各自独立,走动得井然有序。    
    一直持续到傍晚。    
    丁宁挥了挥手,下令:“各队收兵,准备祭祀!”    
    三牲果品抬到了庙前,丁宁手起一刀,割断了猪的喉管,以血浇地,同时,军士已奉上了血酒,他与两位副统领一干而尽。身后,军中一片高呼。    
    天黑了,军营中一片欢腾。各个火堆上烤着全牛全羊,军士们有的吹起了胡笳与羌笛,有的则在空地上角斗为戏。边关军士生活本来艰苦,今天新统帅上任,大家难得开心一夜。    
    丁宁手按长剑,坐在中军帐的虎皮椅上,以头盔为杯,与几位副统帅对饮。他已连饮数十杯,面色不改,谈笑甚欢。各位统帅心下暗惊:别看这京城来的公子哥儿斯斯文文,喝起酒来却一点也含糊。各自下心里多了些佩服。    
    酒过三巡,丁宁拔剑而起:“饮酒不可无助兴之乐,在下愿为诸位舞剑助兴。”    
    他话音未落,已飘出帐中,飞身跃上五丈高的旗斗。众人见统帅轻功如此高妙,个个咋舌,于是全围了过来,仰头望着杆顶。    
    丁宁拔剑在手,对月长啸,陡觉豪情满怀,高声道:“击鼓!”    
    鼓声响起,剑光闪出。    
    丁宁在旗杆顶上舞剑,一套“回风舞柳”剑法施展下来,底下的人只觉银光如洒地银辉,把少将军层层包住了,个个喝彩不迭。    
    丁宁剑势一顿,又是一套“刺秦剑法”。这套剑法是有感于荆柯刺秦的壮举而创,剑势大开大阖,悲壮而苍凉。这时,台下的鼓声一顿,亦缓缓一记一记敲了下来,凝重而决然。    
    鼓上敲的,居然是古曲《将军令》!


第二部分:雪满天山将军神勇名震边陲

    剑与拍和,丁宁意气飞扬,剑若游龙。    
    一曲方终,台下军士只见一道白光如电般闪过,“唰”地一声,台上的白影与剑光直掠下来,有如流星划过苍穹!    
    众人叹服,心中对这个文弱少年的怀疑登时一扫而空,齐齐伏身在地,高呼:“将军神勇,名震边陲!”言毕,个个举手欢呼,声震云天。    
    丁宁淡淡一笑,缓步回席,继续与众将痛饮。酒至半酣,他忽地想起什么似地,转头问副统帅方天喻:“刚才击鼓的是谁?”    
    方天喻摇摇头:“属下不知。”他传来一名士兵,吩咐道:“去问问,刚才是谁敲的鼓?”    
    那名士兵走了下去,众将领又继续饮酒。    
    丁宁拍拍洪江的肩,带了几分醉意,道:“我年轻识浅,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洪江已醉了,大着舌头道:“丁……丁少将军放心,我洪江……跟过丁老将军二十几年,这条命……都是丁家的。”方天喻亦笑道:“都是为朝廷守边,自然该一心扶助少将了!”众将也纷纷附和。    
    这时,那位士兵又走了上来,回道:“启禀将军,刚才击鼓之人是狄青。”    
    一听这名字,方天喻似乎震了震。洪江大着舌头结结巴巴道:“这小子……还没死?真是怪事!”    
    丁宁奇道:“狄青?他是什么人?”    
    “这个人……”方天喻似乎有些迟疑,“是个干杂活的,睡在马房里,没什么特别。”    
    洪江哼了一声:“这小子当了几年兵,本来早该升了。若不是于统领,哼哼……那个老于头,一个劲挑他的毛病……听说这小子得罪了京城里的一个什么官。老于头回京前一天,还故意找了个茬子,往死里打了他几十棍……我几天没见到这小子,还以为他死在马房里了呢。”    
    丁宁心下疑惑,正要问下去,方天喻已搀起了洪江,笑道:“看洪统领醉成这样!少将军,属下不胜酒力,要先行告退了!”他仿佛阻止洪江再说下去。    
    丁宁也不再说什么,只起身相送。    
          
    已四更了,狂欢的军士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马厩里的灯还亮着。    
    在静谧无声,奇寒彻骨的关外之夜,也只有驻边的将士,在对月吹着胡笳与羌笛。    
    燕然未勒归无计,一夜征人尽望乡。何时才能平息干戈,解甲归乡?    
    “你是不是也在想家?”马厩中那盏明灭不定的寒灯下,一个白衣女郎坐在稻草堆中,问旁边的一名马夫。她的眉间,亦有淡淡的乡愁。    
    狄青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清秀英朗的脸上,也有少见的黯然。    
    “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呢?说给我听听好不好?”雪鸿问。    
    “我的家乡很穷,穷得让你这样的人无法想象。”他开口了,“我家有一个老母,一个出嫁了的姐姐,一头牛,两亩半地,七只母鸡——这已算是中上水平了。”    
    “那你们……靠什么吃饭呢?”    
    “饭?哪有饭吃!除了大年夜,一年顿顿吃的是粗糠野菜。”狄青笑笑,“未央郡主,你也许想不到,你的一顿早膳,足足可当穷人的半年口粮。”他的神色淡然。    
    雪鸿低下了头:“你……你看不起我,嫌我什么也不懂?”    
    狄青叹了口气:“你实在不该做出这么傻的事,离开郡府来这儿。”    
    雪鸿咬牙,傲然一笑:“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与你无关。”她看着已粗糙了许多的纤纤十指,道:“现在虽说苦点,可比起王府里鸟笼般的滋味可好多了。”她也微微叹息:“我以前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在马房里洗马,正如我做梦也没想到会遇见你。”    
    狄青垂下眼,过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不必这样,我实在受不起。”他起身,拨动着那盏风灯:“我只是个无名下隶,替人洗马打杂,而你——本是贵族中的贵族。”他的声音,已变得远在千里之外,如同他的心。    
    雪鸿低下了头,低低道:“可是……我喜欢你啊……”她的声音已细如蚊鸣。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着了——她、她竟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可狄青仍淡淡道:“没用的,我在乡下已经有妻子了,我告诉过你的。”    
    雪鸿的脸已经变得苍白——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她颤声道:“我知道。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快乐一天就是一天,以后的事……我不想去多想。”    
    “可我必须想清楚!”狄青转过身,目光冷静而从容,“没有结果的,未央郡主。”    
    雪鸿的脸已变得惨白,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可以做你的妾!”她的声音也已颤抖得几乎失去控制,可她还是说出了这一句!没有人知道,在此刻,她的心忍受着怎样的折磨——羞耻,从小受的教导告诉她她做了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可她一定要说!


第二部分:雪满天山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狄青似乎也怔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道:“我实在当不起。一个穷人家,不需要三妻四妾。未央郡主,我劝你还是回京城吧,别再胡闹了。”    
    雪鸿脸色雪白如纸。她的神情十分古怪,有羞惭,有屈辱,更有一往无回的决绝!她起了身,浑身发抖地往外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声道:“我明天晚上再来。”    
    这一句话,她依然说得平静又平静,无论多大的耻辱,她都决定忍受下来。    
    “你不用再来了!别再来这儿了好不好!”沉静如水的狄青终于忍不住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里去,别来打扰我了。好不好?”他一向睿智从容的眼中,也闪过了烦乱与痛苦。    
    雪鸿已把嘴唇咬出了血,她的克制力已到了极限!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听到了她的心碎裂的声音……心碎了,那颗“雪鸿”的心毁了,她……她也要死了。    
    “好,我不再来了。”她低低说了一句,眼色恍惚地看了狄青一眼,静静地转过身去。    
    狄青怔了一下。她眼中绝望而无助的神色触目惊心。——难道、难道她是认真的?他的观点发生了动摇。“未央郡主还是个大小姐,娇宠坏了,只是在胡闹而已。”他一直这么想。    
    其实,他只不过一直在逃避,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未发觉。    
    未央郡主惨淡地一笑,脚步虚浮地向门外走去。恍惚间,白乐天那首诗在她耳边响起——    
    “亦知君家不可住,怎奈出门无去处。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朋满故乡。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早年读过的诗,如今竟一字字刺痛她的心。    
    心如死灰。也许,她真的不该来的,不该背弃诺言,离家万里来追随他的。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可她,连一日的柔情也得不到!而她却已付出了所有,甚至生命、尊严、亲情……    
    她伸手去拉门,指尖微微发抖。    
    狄青的左手动了一下,随即用右手按下了左手,负手淡淡看她离去。    
    雪鸿深吸了口气,拉开了门。门外的雪花夹着狂风吹到了她脸上。    
    外面是个冰冷的世界。    
    可她却没有走出去。因为门口已站着一个人。    
    丁宁。    
    他肩上的雪花已很厚了,想必他已在这儿站了很久。    
    雪鸿无力地倚在了门上,她只觉全身已没有一丝力气!她的心已麻木得不感一丝羞愧。    
    “未央郡主。”丁宁一字一字道,目光十分复杂,“听人说你近年一直病重不起,谁知却在这儿。”    
    他的脸,亦无丝毫表情。谁也不知他的话中有什么意思。    
    雪鸿看着这个本是自己丈夫的人,心中突然一酸,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我很象冰梅么?”丁宁呆住,过了很久,才缓缓点头:“笑的时候很象。”    
    她叹息:“我爹逼散了你们,我真的、真的很——”她说不下去,突地抬头对丁宁一笑!那笑容如梦如幻,如素梅在冰雪中怒放。    
    丁宁不由又看痴了。    
    雪鸿看了看狄青,又看了看丁宁,突然柔声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两位,……再见。”她以手掩面,向茫茫雪原中奔了出去。丁宁只一怔,她已远在十丈之外。    
    她一头漆黑的长发在风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    
    风夹着雪吹进马棚,灯闪了一下,灭了。    
    黑暗之中,狄青与丁宁都没有说话。    
    “昨晚击鼓的人是你?”    
    “不错。”    
    这两句简短的问话之后,马棚中再也没了声息。    
    第二天,丁宁去了城外那座白石的巨屋。    
    檐下的风铃仍在风中孤寂地摇响,可已不见了风铃下的人。    
    丁宁推门进屋,屋中一切如旧。壁上那一首诗仍在:    
    “泥上偶然留指抓,鸿飞哪复计东西?”    
    如今,鸿飞何处?他心中陡然有一种隐隐的失落与痛苦,深入骨髓。他陡然发觉,自己的失落,竟来自于她忽然的远离。    
    这一个月,城里不见了跳舞的阿娜儿古丽。


第二部分:雪满天山黄沙百战穿金甲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一年八月,丁宁任命狄青为曹参,为洪江下属。    
    其时,西夏撕毁和约,公开称帝,并进犯延州,驻延州守将畏敌且避敌,屡战屡败。丁宁奉命暂驻延州。    
    九月,狄青第一次随军出征,未有功。    
    九月底,第二次出征,杀西夏野利格邪副帅,升为裨将。    
    十一月,与洪江率兵北击金汤城,狄青率骑兵杀敌建功。    
    十二月初,狄青第一次授命出征,深入大漠三百余里,活捉敌方主将呼额伦。    
    丁宁与狄青又建桥布阵于险峻之处,扼主了西夏出兵布阵的要害。    
    第二年三月,丁宁为其上表请功,朝廷颁布圣旨,封其为副统帅,并御赐赏礼无数,令天使押礼物至军中,亲表慰问,另赐“辟疆”剑一柄。    
    天使从京城风尘仆仆地带队赶到,丁宁率军出城相迎。    
    当天晚上,军营之中欢呼雷动,纷纷叩谢皇恩浩荡。    
    宴席方休,众人谈笑甚欢。这时,天使突然笑笑,离席而起,从袖中摸出一道圣旨:“圣旨到。丁宁接旨!”    
    丁宁一愕,马上单膝下跪:“末将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丁爱卿自领兵以来,北疆安定,战功卓著。朕念尔年已过二十,特许朕之皇妹与卿。未央郡主美貌聪慧,堪为爱卿之佳偶。爱卿军务繁忙,可赐卿二人于阵前成亲。钦此。”天使读完了诏书,看了丁宁一眼,奇怪他听了诏书竟没有丝毫喜悦之色。    
    丁宁怔怔地跪在地上,一个白衣少女绝世的舞姿忽然闪过他的脑海。过了很久,他才道:“臣接旨,谢皇恩。”这一句话,他说得分外艰难。    
    他本以为自己是死也不会接这道诏书的。身为将门之子,他对于人生的选择实在是很少,这次主动请命远驻边关,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他是宁肯战死疆场,也不愿活活地把一生关进樊笼!    
    但是,今天,当这一刻无可避免地到来时,他以为自己会绝望地反抗,甚至会做出疯狂的举动,但……他竟没有!    
    为什么?难道,在这两年中,他竟已有些变了吗?难道,他曾以为是他一生刻骨铭心的爱恋,竟也渐渐淡去了吗?他、他竟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有些迷惘地站起了身。    
    天使把圣旨交到他手上,笑了笑:“丁少将军,这下你可艳福齐天了,娶到了皇族中最负盛名的未央郡主。……唉,也是好事多磨,皇上本来想让你们早日成亲,可偏偏她近二年一直缠绵病榻,直至半年前才突然病愈。”    
    丁宁仍似处于茫然之中,不知所对。    
    天使指了指东厢,低声道:“万岁念你军务繁忙,特许你们与阵前成亲。喏,人家郡主也随队来了,就在那边。”    
    丁宁不由问:“她……她答应了么?”    
    “什么话!”天使笑了,“天子之命,她还有不答应的?喏,这是令尊丁大将军的手书,这是郡王的贺礼,他们两位都乃朝廷重臣,不好随便离京。老将军说了,大丈夫要以国家为重,婚娶之事,不必太招摇;郡王也开通得很,肯让女儿受点委屈。你看那儿,一排五车,是万岁赐的婚礼。”    
    丁宁转头,眼角的余光掠过了狄青。    
    狄青正喝着头盔的酒,不知怎地突然呛了口,连连咳嗽。    
    东厢中烛光盈盈,一个宫髻高耸的倩影映在窗上。    
    丁宁在窗外,开口问:“雪鸿?”    
    门开了。一个碧衣侍女开门后便退了下去。    
    一个宫装的绝色丽人站在门边,敛襟福了一福:“丁少将军。”待她缓缓抬起头,熟悉的脸上却没有了以往的神色,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似地。    
    她真的变了。如此的高贵娴雅,如此的风度绝伦,的确是皇室的风范。    
    她用一种毫无疵瑕的贵族声音道:“夜已深了,丁将军还是请回吧。”    
    丁宁没有走,他掩上了门,问:“雪鸿,你真的回京城了?”    
    门一关,未央郡主的话就不同了。她笑着,回答:“雪鸿已经死了。我是未央郡主,你的未婚妻。”她的笑容又令丁宁想起了一个人——冰梅。    
    可惜,伊人已化为云烟,一去不返。冰梅,还有……雪鸿。    
    未央郡主梦呓般地道:“我一直病了二年,病得几乎死掉。直到半年前,我才好了起来。”她转过头,问:“你以前从未见过我,对不对?”她的笑,有一种冷冷的嘲讽。    
    她一直……病了二年?也许只是在这两年中,她只是以“雪鸿”而活着的吧?    
    丁宁过了很久,才道:“是的,我从未见过你。”


第二部分:雪满天山昨夜遇了仙

    夜已深了,一切都静了。    
    只有一个地方还亮着灯。马棚里。    
    马夫当然已换了人。这个江南来的小伙子可没有狄青昔日的勤奋,他此刻已缩在草堆中打起了瞌睡。突然,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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