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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分别介绍了方地和何小荷。方地看了一眼凌晨雨,个儿很高,皮肤白皙,眼睛和鼻子很漂亮,尤其是嘴,把里边那一排不太整齐的牙齿都衬托得异常可爱。这是个非常英俊帅气的男人。方地的目光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在他慌忙转移视线的瞬间,方地看到了一丝羞涩。这种羞涩的目光使方地的心不禁一动。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名字:矜持雨。
凌晨雨把手里的一大束鲜花递给何小荷。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路上塞车了。而且非常赶巧,他的手机还没电了。想打电话解释一下都解释不了。他说,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先自罚一杯,算是给大家道歉。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哗哗”倒进一个杯子里,端起来就干了。方地情不自禁地想站起来阻止时,杯子里的酒已经没了。凌晨雨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方地,轻声说了句“谢谢”。姜致远说,他这个哥们儿就这么讲究。实际上,他的酒量很有限。
方地心想,这个场合用得着这么讲究吗?一看就是个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人。这种人往往心实而且重感情。就像文如其人,同样道理,有时也可能“酒如其人”。席间,姜致远时不时地提起他们在大学里发生的事,凌晨雨也跟着一起热烈地应和着。但更多的时候,是他主听,姜致远主说。他似乎不善言谈,举止稳重,温文尔雅,眉宇之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忧郁。
这时,姜致远的手机响了一下。何小荷拿过来一看,说是个短信息。姜致远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就笑着叫大家猜猜是谁。方地想,既然他叫大家猜,说明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她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胆小的胖子。于是,她用很有把握的口气说:
“是胖子。”
“完全正确。” 姜致远说,“方老师的记忆力不错啊!而且居然能想到是他。”
凌晨雨惊讶地看了方地一眼。方地说:“我听姜庭长讲过关于他胆小的事。”
凌晨雨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他说:“胖子外号叫‘张有才’。‘有才’的意思不一定是褒义的。”
第三部分方地对凌晨雨一见钟情(3)
方地说:“那就是说,你们在使用这个词的时候,意思可褒可贬。比如:笑他胆小时,叫他‘有才’就一定是贬义;而称赞他的文言文学得好(像这个短信)时,叫他‘有才’,就一定是褒义。对吗?”
“Quite right!”
“凌律师,你的英语是纯正的美音啊!”
姜致远不无自豪地说:“方老师,你当他是一般战士呢?他在念博士研究生!英语这关过不去能行嘛!哎,顺便警告二位:别说那些鸟语来难为我和小荷。”
方地心里不由得对凌晨雨十分钦佩。她一向欣赏这种有学问有教养的男人。其实,男人的能力无非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即权力和金钱。但必须得有学识做它的基础。而一个人的教养又与他的学识密切相关。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他的官做得再大,钱赚得再多,也会失去他应有的魅力。至少在女人面前是这样。
何小荷跟两个男人一样,喝的是白酒,只有方地自己喝红酒。小荷打开音响,把迈克风递到方地面前,叫她先给大家唱首歌。方地唱着唱着,被歌词深深感动了——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方地唱得很投入,博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此时,她心里真的很想跟一个人能有这样的约定。她忽然很渴望那种被称作爱情的东西。曾经以为,跟衣子逊分手之后,她再也不会有爱了,再也不会有爱的激情了,她的心死了。现在看来,她已经死了的那颗心正在慢慢复活。尤其当她见到这个叫凌晨雨的男人时,她似乎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她为此而感到阵阵兴奋。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女人。久违了的那种对异性的渴望加上酒精的刺激撩得她脸颊绯红。凌晨雨那张俊朗的脸庞,儒雅的气质,她一遍一遍地偷看着,觉得看也看不够。接下来,小荷放了一首舞曲。姜致远很亲热地搂着小荷去跳舞了。只有方地坐在凌晨雨的对面,他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他们俩就这么坐着,方地也觉得有些尴尬。她很希望凌晨雨能请她跳舞。可他只是低着头,拿着歌本翻来覆去地看着。方地又不好意思主动请他。于是,她问道:
“矜持雨,你会唱王杰的那首《安妮》吗?”
“你说什么?”
方地明白凌晨雨惊讶的是她刚才对他的称呼。她自己也没想到会不小心说出这个名字来的。于是,她胡乱纠正道:“我问你,我的意思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唱《安妮》这首歌?”
“会唱。”凌晨雨为难地说,“只是,唱得不好。”
“没关系。”方地鼓励着,“会唱就可以。请你唱给我听,好吗?”
“好吧。” 凌晨雨又是羞涩地一笑。
凌晨雨唱的这首《安妮》,使方地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在七八年以前。韩一兵从旧金山回来,专程来江城看她。也是在这样的酒店。吃完饭后,韩一兵说他要给方地唱首歌。唱的就是这首《安妮》。韩一兵是伴着泪水唱完的。他说,他就要结婚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来看她了。尽管方地从没爱过韩一兵,但却因为这一生中能有这样一个对她如此倾心的男人而深受感动。从那以后,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为自己失落的心情,以及内心深处无处诉说的哀怨。
“方老师,你没事吧?”
凌晨雨递给方地一张面巾纸,奇怪地看着她。方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她对凌晨雨十分歉意地连说“对不起!”这时,姜致远冲着凌晨雨大声说:
“干吗呢,晨雨?请方老师跳舞啊?要不,你俩合唱一首?”
凌晨雨这才请方地跳舞。方地的手被握在他的手里,她的感觉很好,暖暖的,很舒服。凌晨雨的眼睛简直不知道往哪儿看好了,腼腆得跟个女孩子似的。方地从没见过这么儒雅的男人。
又玩了一会儿之后,姜致远对方地和凌晨雨说:
“咱们几个出去喝咖啡怎么样?或者,去酒吧?”
方地跟凌晨雨互相看了一眼。方地说:“不了,我想我们该走了。你和小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你说呢,凌律师?”
“我也这么认为。”
姜致远说:“也好,那咱们改天再聚。”
何小荷赶忙嘱咐凌晨雨把方地送回去。路上,他俩几乎没说什么。凌晨雨只是简单问了一下方地教几年级的课,学生听不听话,是不是不像以前的孩子好教育等。说完了这些,他们就不知道应该再谈些什么了。凌晨雨静静地开着车,方地默默地看着外面。她希望车再慢一点,以便她可以跟凌晨雨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一些。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感到时间过得好快。到了方地家的楼下,没等她请凌晨雨送她上去,凌晨雨就已经打开车门,准备送她上去了。
躺在床上,方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千次地翻身,五百次地换枕头,差不多一直折腾到天亮。她索性起来,坐在写字台前,拿出一个日记本。在上面写到:
矜持雨:
(她想也没想地就写上了这么几个字。)
昨晚我失眠了。因为你。
我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羞涩的眼神。
奇怪!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失眠呢?
我相信:我们——我和你之间,一定会有一个浪漫、迷人、回味悠长的故事。
方地写完之后,穿上运动装、旅游鞋,就出去跑步了。她坚持晨练已经很多年了。可自从认识衣子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把她折磨得几乎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体质也迅速下降。本来她从小到大一直是校体队的运动员。足球、排球、篮球以及乒乓球,各种球类运动都少不了她。她最善长的还是短跑。参加工作以后,学校每年举行一次的春季运动会,她不仅是热心的参与者,而且是赛场上的佼佼者。最为激动人心的一个项目就是4×1师生接力赛。比赛规定,必须是班主任和三名学生一起跑。而且是二男二女。像方地,就要和二名男学生、一名女学生配合。通常情况下,班主任老师跑第一棒。每当这时候,全班学生都会站起来,一齐为她加油助威。最有趣的是,这个时候,学生们不是喊“方老师加油”,而是喊“方地加油”。她知道,学生们是故意这么叫的,是为了表达他们对她的爱意。他们通过学习外语已经了解到,西方人喜欢直呼姓名。如果子女对父母直呼姓名,说明他们跟父母之间相处融洽,父母听了会非常高兴的。方地听到学生们喊她的名字,她也愈发感到亲切和自豪。方地从没让她的学生失望过,一百米的距离,她总是遥遥领先。每周的体育课和体活课,也能见到她的身影,她总是和学生玩在一起。她之所以深受学生的青睐,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这里所说的“合格”,不单指教师要在知识水平上教学生一碗水,自己要具备一桶水;而且,有些知识以外的东西,尤其是耳濡目染的东西往往更关键。所以,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尤其是教师的综合素质尤为重要。
方地沿着动植物园跑了一会儿,就觉得跑不动了。于是,就去了乒乓球馆。打了一会儿乒乓球。回来之后,开始躺在沙发上听音乐。听着听着,她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跟凌晨雨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辆宝马跑车里,车后座是一对双胞胎儿女。两个孩子中间卧着一条可爱的长毛狗。凌晨雨驾驶着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她满脸幸福,手放在凌晨雨的腿上。凌晨雨不时地把她的手拿起来亲一下。两个孩子的嬉笑声不断。她情不自禁地随着车里的音乐唱了起来。进而是全家人一阵开心地大笑。她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了。原来是个梦。她被自己的这个梦弄得异常不好意思。她用手把脸盖上,偷偷地甜笑着。透过窗外,外面万里晴空,阳光普照。她想,这就是白日做梦吧?她重新闭上眼睛,再次感受梦境里的温馨和甜蜜。
“矜持雨,我好喜欢你!”她轻声说道。
方地的心情突然变得惆怅起来,觉得自己目前这种生活过于平淡,很无聊。她突然很想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在工作之余想想他;让她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找他聊聊天;或者,就像现在,无需他做什么,只静静地陪她听音乐。可是,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呢?矜持雨?她立刻想到凌晨雨。觉得他就是最好的人选。她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感到兴奋不已。她是真的喜欢他。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喜欢上一个人。莫名其妙而又实实在在。可紧接着她又开始犯难了,因为没有机会接近他。姜致远说,谁要是想打官司的话,可以请他帮忙。她目前根本没什么官司要打。除此之外,还可以有什么理由接近他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接近他的好办法。最后,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尽管很不情愿。她劝自己别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又不是十七岁,怎么跟自己玩起了这种一见钟情的游戏了呢?
对于方地来说,凌晨雨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第二天,她比每天起来的都早。下楼的时候,楼道里黑黑的,她有些害怕。心想,明天可不能再这么早了。来到外面,天空灰蒙蒙的,清洁工正在打扫街道。她又开始向动植物园方向跑去。她给自己订的计划是,今天必须绕动植物园跑一圈。没跑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看来,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的确需要好好锻炼锻炼了。陆续地有人从她身边跑过。她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方老师”。她答应一声之后,寻着方向朝后面看去。她竟然看到了凌晨雨。她惊讶地看着他。凌晨雨也正惊讶地往她这边跑过来。他说:
“真的是你呀,方老师?我以为看错了呢。”
“怎么,你也喜欢早晨跑步?”方地问道,她感到心跳有些加快。
“是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差,我肯定来这里跑步。”
两人停下来,边说边慢慢往前走。凌晨雨说,每天四点半左右他就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吃完早餐,到单位还不到七点半。他笑着说,他每天的工作时间至少比别人多出一小时。凌晨雨笑起来的样子很灿烂,明亮的眸子,柔和的唇。眉宇之间没有了那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他的唇色健康而清洁。她猜想,他一定不吸烟。上次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跟姜致远就都没吸烟。看来,现在的男人都挺会保养自己的。那种往死了抽大烟喝大酒的人已经不多了。酒不喝恐怕很难,有时候自己做不了主。但烟可以不抽。可能有人逼你喝酒,但肯定没人逼你抽烟。
第三部分方地对凌晨雨一见钟情(4)
走到乒乓球馆门口的时候,方地问凌晨雨会不会打乒乓球。凌晨雨说会。平常的几种球类运动他都会。单位举行球赛的时候,他还是裁判员呢。于是,方地建议进去比试一下。结果,连打五局,方地输了四局。而且,方地感到她赢的这最后一局是凌晨雨让了她一拍。末了,凌晨雨怕方地不好意思,就解释说,他比她打得好,主要是他经常在单位打球的缘故。他们单位在六楼设置了乒乓球案子,几乎每天中午他都能玩半小时左右。
方地笑着说:
“不用安慰我了。以后我拜你为师不就行了嘛。好了,徒弟我今天先请师傅吃顿早餐,等学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吃大餐。不过,到那时,可就指不定是谁请谁了呢。如果徒弟进步快,让师傅省心了,那就得师傅请。”
“如果徒弟进步慢,让师傅着急了,师傅更得请。”凌晨雨说,“总之,谁让师傅是师傅了呢。就得请徒弟。”
方地“咯咯”笑着,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一溜小跑着从楼上下来。凌晨雨说外面冷,叫方地呆在球馆里别动,等他去动植物园门口取车。方地说她不冷,一定要陪他一起去。
两人吃完了早餐,凌晨雨把方地送回家以后才去上班。这之后,他们每天不约而同地一起跑步,一起吃早餐。方地的生活,由于凌晨雨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多姿多彩。每一天,她都期待着,期待着黑夜的过去,期待着黎明的到来,期待着与凌晨雨相聚的那一刻。
等待爱情的时刻是多么令人快乐!
这天早晨,方地像往常一样,来到了他们每天见面的地方,却没见到凌晨雨。往常基本上都是凌晨雨先到。方地心想,会不会他在跟她开玩笑,故意躲起来了?她沿着附近找了一遍,没有。过了一会儿,仍不见他的影子。她有些着急了。会不会生病了?或者,出差了?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晨练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她还在向远处看着。给他打个电话吧,她想。直到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她和凌晨雨彼此根本没问过对方的电话号码。她开始懊悔,懊悔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怎么事先就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不断地安慰自己,或许他今天是临时有事,明天就能来了。于是,她开始寄希望于明天。终于盼来了早晨,可还是没见到凌晨雨。她在怅然若失中度过了三天。内心的那种失落和焦灼使她突然产生一种恐惧感:刚刚认识这么几天,我就如此眷恋他,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更何况,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影子了,我干吗一个人在这儿自作多情地等他念他的?仔细想想,她和他之间,也真就是那种完全可以不事先打声招呼突然就没影子的那种关系。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跟有家的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好不容易才从情网里挣脱出来,不能再钻进去。人不能没有记性。难道衣子逊给自己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于是,她每天跑步时就换了一个方向。
这天下午,蓝青儿约方地逛街。方地总是拉着青儿看男士用品。领带、腰带、公文包以及西装。她突然间对这一切都非常感兴趣。每看一样东西,她都会偷偷地把这样东西跟凌晨雨联系在一起。这个颜色的领带一定很适合凌晨雨,或者,这套西装穿在凌晨雨身上一定会更漂亮。蓝青儿因此开她玩笑说,是不是心里有男人了?还说,像她这样突然喜欢上男士用品的女人十有八九是要恋爱了。又警告她说,千万不能再爱上像衣子逊那样的男人。方地只是笑而不答。两人一直逛到晚上。然后又去快餐店吃饭。等方地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又多给司机五元钱,请他送她上楼。这时,停在她家那个单元门口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