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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他一个人。总不可能带着保镖去上班吧?』
说得也是。这样很好。
回头望向床的一边,爱丽丝已经在打电话指示少校了,大概是听到我和宏哥的对话了吧。
「……嗯,就按照预定在哈啰企业。请开始妨碍通讯的准备……嗯?不,开始时间是两点。在那之前先待命。」
她放下电话转向我:
「现在开始倒数计时了,准备好了吗?」
我竖起了大拇指。位于身穿睡衣的爱丽丝后方、挂满整座墙壁的萤幕其中之一,显示着接下来即将由爱丽丝针对哈啰企业系统设下的炸弹。
涂满整个画面的红色。小指被切断的右手以及右耳被割下的男子抽象画。虽然只花了我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自己却觉得画得很不错。在这两个标志下大大地写着「p。m。2:00」,没有其它文字。
拯救草壁昌也的行动,于下午两点展开。
只有熟知内情的人才会懂的简单明快记号,现在正经由爱丽丝所攻破的安全防护漏洞流入哈啰企业的内部网路,即将使系统当机、占据所有主机并显示于画面上。
开始行动了。我过了许久才发现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渗出大量汗水。
第四代带着小弟数人前来NEET侦探事务所时已过中午。从包包或超商塑胶袋内取出的银行汇款明细一大叠一大叠地堆在我的面前。感觉开始有点头痛了。
「早知道应该先请你们分类的……」
「现在才说太迟了!」第四代的态度很冷淡。
花了将近三十分钟,好不容易才从超过五百张以上的明细中分出只为了让人参考用的单据。我太轻率了。当计划遇到状况才去想解决办法就是会这样。
完成分类后将明细装入向玫欧借来的波士顿包。两亿圆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纪录着现金动向的纸张而已。用手提提看,这和装着两万张的一万圆钞票时相比实在是轻了许多。
靠不住——但却是我唯一拥有的,武器。
不,真正武器应该还有其它的吧?
用手提起包包后站了起来。
「那么,我出发了。」我对着穿小熊睡衣的背影说。
爱丽丝回过头来,跪在床上并招手叫我过去。咦?怎么了?
当我靠近时,如同某次一样被轻轻摸了摸头,害我吓一跳向后方弹开了将近两公尺。
「祝你武运昌隆。」
对爱丽丝而言算是很短的一句话。也因为如此,反倒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不去。
「嗯,怎么了?第四代也想要吗?」
她忽然往前倾,对着站在我背后的第四代招手。
「少在那说梦话了。」
「大姊,请你也摸摸我们!」
「我也要!」
「别再耍白痴了!走了!」
拉面店厨房后门前的大铁桶座位上,只见阿哲学长一脸不悦地坐着。
「为什么只有我被排挤……」他用故意让人听见的声音呢喃着。
「……没有人排挤你啦。」
「可是都不肯告诉我详情。」
「昨天在电话中不是跟你说过了?」就连汇款都拜托你了。
「脑袋一片混乱,实在听不懂。」
喂喂,那是我的错吗?是我做错了吗?
「所以我也跟鸣海一起过去,可以吧?」
「这……可是学长要待在行动组才行啊。」
「之后再会合不就好了?」
这两人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地方如此相像!?我回头望了领着一堆手下陆续走下紧急逃生梯的第四代一眼。
「阿哲二哥也要去吗!?」
「带着最强两人组一同杀入敌营,真不愧是大哥!」
「一定要做掉所有员工!」
小弟们听了学长的谈话而兴奋不已。不不,他们是不是误解了?我们可不是去打架的啊!
「那我们就先走了!」
「记得要先换衣服,别给我别着代徽动手。」
「遵命!」
小弟们分别骑着各自的机车离开。
「这些家伙全都没有危机意识。」第四代喃喃自语。这点我也同意。
此时,明老板从厨房后门探出头来:
「喂,要不要先吃了再走?」
我们不经意地互看对方。
「反正还没吃午餐吧?鸣海,你怎么走路歪歪的?至少先吃个饭吧。」
虽然是中午时刻却空无一人,从左至右的椅子分别坐着第四代、我和阿哲学长。三人面前分别摆着一个冒着白烟的海碗。拉面上并没有叉烧肉片,而是放着一片厚厚的炸猪排。
「这算是祈求好运。(注:炸猪排的日文「TonKatsu」和胜利「Katsu」谐音)」明老板说。「我看你们大概又要搞些危险花样了吧?真是的,明明就还是小鬼。」
她的心意让我感到很高兴,但谁会把炸猪排放在拉面上啊?这种Sence实在有点……但包括我在内,第四代和阿哲学长都默默拿起了筷子。若说这座城市中有最强的人,那绝不会是坐在我身旁的前拳击手或少年黑帮老大,而是——
「啊,饭钱我已经从鸣海的薪水里扣了。」
原来不是要请我们喔!
用筷子稍微夹起拉面上的炸猪排,发现下面布满着辣椒粉和大蒜泥。哇啊!光用看的就快要喷鼻血了。偷偷瞄了一眼第四代和学长的碗公,结果都是很普通的汤。为什么只有我要遭受这种酷刑?真叫我吃下这种东西吗!?
「你啊,难不成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是叫你别插手这件事了吗?」
明老板从柜台另一边将身子挺出来靠近我的脸说。她抓住我的下巴,嘴角露出就算是老虎来都能把给它吃掉般的冷笑。我整个人像冻僵了一样,只能在那张嘴闭嘴。不说还真的差点忘了,我居然完全忽视她所说的话。完了,要被吃了。
(插图140)
「听好,全.部.给.我.吃.掉。」
一副像是拿着烧烫铁棒威胁我般的口吻,说完明老板才肯放松捏着我脸的手。
「阿哲、阿壮,这是我的员工。不要让他受伤了。」
「知道啦。」
已经迅速将炸猪排拉面给吞下的两人同时回答。
﹡
穿过首都高速公路到达位于对侧的哈啰企业办公室,时间是比预定早些的一点四十五分。第四代将smart停在路肩。
从车窗望探五层楼的建筑物,感觉比昨天看到时还要大些。不,冷静点,并不是什么大公司,背后的靠山只是一群没用的小杂碎黑道;而我将要执行的计划也并非什么大赌注。
我把背靠在椅背上呼了一口气。啊,惨了,心悸越来越剧烈了。
「喂,不下车喔?」
坐在后座的阿哲学长说:
「现在这个姿势让我很难过。」
「是你自己说要跟来的。」
第四代以厌烦的语气回嘴:
「我根本没有打算要载三个人,白痴。」
smart原本就是一辆两人座的小车,阿哲学长则硬是挤进了后车厢中。我一边想办法恢复正常呼吸一边回答:
「也不能太早。会让对方有思考的时间。我们要等到两点。」
「为什么是两点?」
「因为银行三点关门。我觉得一小时应该是最适当的时间……虽然只是靠第六感。」
「这跟银行关门的时间有啥关系?」
「这个嘛……」
昨天不是已经在电话中说明过了吗!?明明就已经解释过了!
正要选择简单的文字做说明时已经到了两点。「出发了!」第四代话一说完马上就将车门打开,并将我踹到马路上。
哈啰企业里并没有设置像柜台的服务小姐那样贴心的职位,只在办公室的玻璃门前有一支电话,这就是查询预约状况的系统。
「请问,美河社长在吗?不,我们没有预约。」
电话的另一端感觉有些匆忙。这也没办法,因为公司内所有的系统都被爱丽丝给破解并冻结了起来。
『请问,您是哪位?』
第四代从我的手中抢走话筒:
「告诉他是雏村壮一郎就知道了。」
结果效果奇佳,马上就被请了进去。我是不是也应该变得更反社会一点呢?
「听好,阿哲。绝不要先动手。」
「彼此彼此。」
阿哲学长轻描淡写带过,接着将玻璃门给推开。
会客室沙发上坐着一名看似神经质、年约四十出头的男子等待我们的到来。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名男子——美河。但房里不只美河一人。隔着一张会议桌、站在对面窗户旁的是浅咖啡色太阳眼镜男,另外加上穿着类似的两名黑西装男。当我看到这样的景象时,不禁楞在房门口。
果然还是没办法完全不和田原帮有所接触。大概是美河看到了被入侵的电脑画面才叫他们来的吧?光靠宏哥独自一人实在是无法掌握美河和田原帮的动向,可恶!
第四代推着我的屁股把我推入房内。
太阳眼镜男依序观察我们三人的脸,并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但他没说话。相对地,美河则显得有些烦躁:
「干下那件事的人就是你们?」
不打声招呼、不请客人坐下,立刻切入话题。
「你们不都还是学生而已?为什么要插手管这件事?」
「雏村,你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
看来太阳眼镜男已经不想再装作一般人,用低沉的声音叫嚣。黑道们绕过会议桌将我们三人给包围住。
「妈的,拿着那什么包包啊?你们以为还了钱就没事了吗!?」
其中一名黑西装用手掌拍打我手上的包包。开始耳鸣了。这下惨了,好像快要贫血晕倒了。
「我们可不是来找你们谈判的。」
第四代说完,轻轻推了我的背一把。我回过神来、调整呼吸,怒视眼前的美河。没错,别管田原帮了。
「我带来你所要求的东西,美河先生。」
「什么?那女人呢!?」
「喂,别动手!这里是公司内!」美河发出慌张的声音。「请你们闭上嘴,我来谈。」
阿哲学长将黑西装推开,让我坐在美河对面的沙发椅上。人工合成的沙发皮比我想象中还要冰许多。心脏好像快要融化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就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战场了,已经没有人会帮助我了。
将波士顿包放在中央的玻璃桌上。
「光拿钱不行,带女孩过来。」美河的态度变得强硬。我摇了摇头:
「我们先谈钱的事情吧。我已经将两亿圆交给你了。」
「什么?」
「我并没有带现金过来。你们不是有个由外籍员工组成的任意团体互助公会吗?所有的钱都汇进互助公会的帐户里面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美河的说话声中多了一股黏腻感,苍白的脸颊开始泛红:
「存得进去才有鬼!有高达两亿圆,你在银行柜台怎么说明的?没常识的小鬼所说的谎果然荒唐。」
是这样吗?那你大概从现在开始就能体会到,当这些没常识的小鬼们大量集结起来时会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
我拉开了波士顿包的拉链。
「我并没有一次就把它全存进去。」
拿出装在里面的其中一叠明细,并将它撒在桌面上。美河取出其中一张并将明细念出来,脸色立刻大变。再一张、另一张……确认这些明细所存往的帐户后,美河的脸上感觉血色尽失。
「……这、是什么!?」
「因为我们认识很多人。只需要前去银行说是捐款汇进去就好了。大家都很愿意帮忙。」
「笨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还有,不止如此而已……」我打断美河的话、乘胜追击:「这笔钱最终应该还是会流向国外或岸和田会吧?所以就先帮你省去这些麻烦。」
最后的王牌。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文件拿给美河看,美河以颤抖的手将文件拿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书面内容。看到他的眼球诡异地不停转动,就能很清楚看出他在做什么。
「怎……」
「已经加以处理,预计在下星期一营业日时,将互助公会帐户里的两亿圆以捐款名义转入岸和田会会长的帐户里。」
「笨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是个人帐户,而且帐户所有人是草壁!」
美河呈现歇斯底里状态。
「喂,你们这些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太阳眼镜男也开始激动了起来。我的心跳声已经大到就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听不见了。就是这里,只要突破这里就好了。
「所以建议你们要多学点网路安全防护的知识。虽然和像这种随意就遭人入侵电脑系统的公司人士说这些,大概也很难理解。」每当我多说一句话,干渴的嘴巴就会阵阵疼痛:「银行的系统也是透过网路连线的。只要线路相连着,就没有骇客办不到的事。挪动帐款根本就不需要本人的确认。」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如、如果真发生这种事——」
我根本就不理美河所说的话,迳自拿起包包站了起来。该打的牌都打了,是时候撤退了。
「给我站住!该不会是想这样就落跑了吧!?」
「就是这个意思,闪开。」
「不要喷口水,小瘪三。」
阿哲学长和第四代站在左右保护我。
「搞屁啊!」
撞击声彷佛传到腹里。脸上被挥了一拳的第四代、腹部被人膝击的阿哲学长,居然都面不改色,反而是没被人打的我闭上眼睛缩起了身子。一条血痕从第四代的嘴角流下。
明明是动手方的黑道却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浅咖啡色太阳眼镜男瞪大眼睛,而坐在沙发上的美河则更显讶异。虽然如此还是硬着头皮说话:
「等等,话还没讲完,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
「都已经说完了。我们只是来和你说这些的。」
我为了不被人发现手肘在那抖个不停,故意将双手插在背后回应:
「星期一当天就会转帐,你听懂意思了吗?请你们在那之前放了草壁先生。光是把钱交给你们对我们而言太没保障了,所以才会选择这么做。」
快速将话说完后,我跨过了椅背走出会客室。「等等,你们这些家伙!别开玩笑了!」太阳眼镜男的怒骂声被最后一个走出来的第四代以房门给遮盖住。
「我们回去吧。」
一边和以惧怕的眼神看着我们的女员工擦身而过,一边跑步通过办公室走廊。当冲出玻璃门外时,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和背部被无法想象的大量汗水给弄湿。
「妈的,下次见到那家伙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第四代边擦拭嘴边的血边说。
「事情还没结束吧?不要掉以轻心了。」
我听到阿哲学长的话后紧咬住嘴唇点头回应,然后三人一起奔跑下了楼梯。
﹡
「对了,鸣海。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慌张呢?」
从背后的后车厢传来阿哲学长的声音。第四代所驾驶的smart避开正在塞车的国道,并以相当快的速度穿梭在复杂弯曲的小巷道中。
「因为我跟他们说将两亿圆全都捐给岸和田会了。」
我这样说明他听得懂吗?有点担心。
「也就是说,若采取那种方式挪动金钱,马上会被国税局给盯上。一开始转入的帐户是和哈啰企业相关团体的帐户,这只要一查就知道。一旦开始调查,到目前为止默默进行着的洗钱手法就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些人想要保护的并不是两亿圆,而是岸和田会。」
「什么——?」阿哲学长发出似懂非懂的声音:「所以说鸣海是想把他们的非法勾当公诸于世,是吗?」
「不是这样的。」
如果只是想公诸于世,那干脆直接报警还比较快。但尼特族侦探并不是警察。只是尽力去完成被委托的案件而已。
「到了。」
smart停在大型停车场的边缘。阿哲学长一副觉得很挤的样子,从我脖子旁边将头伸了出来观看窗外。广大的占地对面有栋平平的建筑物。
「……银行?」
「没错。也就是草壁昌也设有互助公会帐户的分行。」
我发现到停在停车场另一侧的白色箱型车。
「那不是平板帮的车吗?」阿哲学长似乎也发觉到了。第四代拿出手机:
「我们到了。看到了。准备好随时冲出来。」
简短的说明后,继续保持通话。
「喂,鸣海。我完全搞不懂,赶快说明!到底干了什么事!?」
阿哲学长在我耳边吼叫。
「吵死了,阿哲!安静点!」第四代说。为了能随时下达指令,手机依旧保持通话状态。我小声地再次说明:
「捐款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