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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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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见了面绝对会说起“青川楼”的两代老板张海泉、张百顺,会感念他们,这就叫积阴德,祈冥福。 
  有人管饭,镇上何乐而不为。几个小伙子扎在“青川楼”放开了肚子吃,质量差些无所谓,又没有毒。 
  解苗子的棺木架在两条板凳上,停放在卫生院器械药品库房里,棺上盖着佘鸿雁家送来的化纤绒毯子,毯子上印染的粗劣的红花绿叶遮掩了棺木的丑陋,使人觉得解苗子身上还有些许亮色。棺材头里是张百顺送来的一碗红烧肘子,不知是怎么烧的,硬是把猪肉做成了王八肉色,黑乎乎一大碗。一炷线香在棺前燃着,轻柔的烟在房内悠悠盘旋,像是死者悠悠的气息。冯小羽和青女一打开库房的门,那股烟立刻顺着门洞飘散出去,钻入密密的雨水,和岩上的雾气融为一体,让人再分不清哪是烟,哪是雾。 
  青女和冯小羽来早了,抬棺木的后生们还在“青川楼”喝酒,青女在火盆里烧了几张黄表纸,嘴里念念有词:……死者为大……你为那件事记了我一辈子……当时也是由不得我……我哪里晓得其中的机关……魏老爷的事……怪我…… 
  冯小羽知道,青女是在为以往的事情忏悔,她不想打扰青女,只是站在门外,望着斜斜的雨幕发呆。 
  张宾带了几个年轻后生来了,每人给20块钱,也没有什么仪式,将个棺材用绳子拴了,穿了条粗杠,一声吆喝抬出门就往学校后面的坡上走,去与她碎了脑袋的丈夫合葬。冯小羽和青女跟在后面,坡上满是泥泞,冯小羽搀着青女,几次劝她回去,青女都不肯。两三个看热闹的人走到坡前就止住了脚步,他们犯不着为个死老婆子踩一脚泥,糟蹋一双干净鞋,倒是许忠德一直跟了上来,一步一滑,走得很艰难。 
  冯小羽想,一个青女,一个许忠德,此时的心境大概是一样的,他们将解苗子送到底,任谁也是拦不住的。 
  雨一直在下,送葬人的衣裳全湿透了,从里到外。 
  墓穴已提前打好,从墓坑的侧面可以看到魏富堂的棺木五十多年过去,木板已经朽烂,人们站在坑沿上,一股陈腐的霉味阵阵冲腾上来,泥水顺着坑沿往下流,流成了几条小沟,坑底一只青蛙,在努力挣扎着往上蹦。谁都不说话,雨水打在棺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空洞而忧伤。许忠德点燃了一张表纸,扔进坑底。那纸刚刚燃了个边,遇到泥水,很快灭了,许忠德赶紧又燃了几张扔下去说,魏司令,这是给太太暖坑的,待会儿我给你烧好多。 
  青女低声说,魏老爷,太太来陪你了,往后你不再寂寞了。 
  两个老人,见到了当年的魏老爷竟然不约而同地自动转换了角色,一个又成了少校参谋主任,一个又成了大院里的使唤丫头,转了几十年,他们好像又转回去了。 
  张宾指挥众人,将湿漉漉的棺材沉到湿漉漉的坑底,大家不动手,似在等待着什么。许忠德朝棺材上铲了第一锹土,青女也抓了一把扔了下去,按当地习俗,本应该是儿女所为,许忠德主动地做了,这似乎早在人们的预料之中。冯小羽也铲了一锹土扔了下去,那土没撒在解苗子的棺材上倒铺散在魏富堂的棺壁上,大伙谁也没有在意冯小羽的举动,只有许忠德,看了冯小羽一眼,眼眶有些湿润。之后,大伙才填土,只三两下,坟土便堆了起来,高高地耸着了。墓碑用的是魏富堂的原碑,在字迹斑驳的“魏富堂”旁边加刻了“解苗子”三个字,刻得浮浅潦草,刚刚安葬,便已经和“魏富堂”一样模糊不清了。李天河顾虑得有道理,有些材料,不及时抢救挖掘,到最后一切都来不及,成了遗憾。一个人就这样去了,青木川几十年的时光,最终也没人能说明她是谁。 
  安葬了解苗子,魏富堂在青木川彻底画了句号。 
  李天河们来青女家看望冯明,问首长还有什么需要,其实是暗示首长可以离开的意思。冯小羽跟李天河提出应该在林岚、魏富堂等人物墓前竖立内容详细的墓碑,说不能让死者的身与名俱灭。李天河犹豫,说林岚是革命烈士,她的碑文好写,只是这个魏富堂,好与坏尚在争议中,平反的文件还没有下达到基层,总是难下定论。冯小羽说青木川死了一个解苗子,已经丢失了一大块历史,挽救记忆成了小镇的必须,这个工作应该由政协的张保国承担起来。张保国说整理回忆录是可以的,刻碑则大可不必,有小题大做之嫌。冯小羽说回忆录的材料收在档案柜里,不一定谁都能看得到,石碑立在那儿众人一目了然,石碑记录着死亡,意味着对生命的重视,记录了生存,意味着对死者的尊重,我们的后人将为他们的死亡深深震动。李天河说,林岚的碑文可以让你父亲来写,魏富堂的可是难办…… 
  张保国说,过几天魏家的女儿不是要回来吗,让她来写她父亲的碑文最好。 
  冯明表示,这几天,他在为刘小猪房子的事情周旋,一旦小猪的房子有了眉目,他不但要撰林岚的碑文,还要亲自书写,这是作为战友应尽的义务。给魏富堂平反,是上边的安排,根据当今需要,爱怎么平就怎么平,但工作队当年的成绩是不能磨灭的,剿匪除霸,土地改革,都是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枪毙魏富堂,证据确凿,不是冤假错案。现在平反是现在的需要,就像人的手,手背看上去是黑的,糙的,翻过来手心就是白的细的,翻过来掉过去,就是一只手…… 
  张保国说首长说得极有道理,极有辩证意义。时代在发展,政策在改变,以前资本主义的尾巴,现在成了社会主义的龙头,首长的指示非常重要。首长的理论是既没忘了无产阶级的根本,又跟上了经济形势发展的需要,镇上的干部们要抽出时间好好学习。 
  丧事的忙乱使冯小羽忽略了钟一山的存在,待她想起一块儿进山的同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冯小羽回想钟一山最后跟他们在一起是给林岚上坟,当时钟一山抱着花走在后头,还说了“记忆是最靠不住的,相信什么也不能相信记忆”这样的话,再后来呢,再后来钟一山上哪儿去了? 
  跟张保国们打听,才知道夺尔跟随钟一山钻了老山林,镇上派了张宾和两个山民追他们去了,不会出什么意外。许忠德也说不碍事,本来他是要跟钟一山一块儿去的,因了解苗子的事,没走成,但是他给钟一山画了详细的图,丢不了。冯小羽问什么图,许忠德说路线图。问什么路线图,许忠德说是傥骆古道路线图。冯小羽说,您不是说杨贵妃没来过青木川吗? 
  许忠德说,我说杨贵妃了吗?我说的是傥骆道,傥骆道是长安通四川最便捷的蜀道,那条道上唐代的遗迹最多,杨贵妃上哪儿去了他不管,作为唐王朝的逃亡路线,傥骆道是最值得研究的。钟一山在青木川盘来绕去,只能找到大熊猫。 
   

 冯小羽问钟一山朝哪个方向去了,许忠德说朝东北,老县城方向,走了两天了,那条道是傥骆古道的正路,青木川川道虽然也通四川,毕竟绕偏了两个山头,不能算正路了。冯小羽想,研究蜀道的终于走上了蜀道正路,找不到杨贵妃也不能算是白来。 
  冯小羽拿出从李天河那儿要来的照片,让许忠德辨认。照片明显被烧毁过,画面上的三个人只剩了一个半,潮湿又使得相纸发霉变色,可以说,仅剩的一个半人也变做了大概轮廓。许忠德将照片横看竖看,将花镜摘下戴上,折腾半天终于说“不认识”。冯小羽让他再想想,许忠德说年轻的半张脸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冯小羽问像谁,许忠德摇摇头说不敢妄说。冯小羽鼓励许忠德说出来,许忠德说,……绝对不可能! 
  冯小羽问什么不可能,许忠德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冯小羽让许老汉说,许老汉死活不张嘴,冯小羽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是谢静仪。许忠德一听,冷笑一声说,倒是像,可惜不是。 
  给青女看照片,青女有些出乎意料,说她早年见过这张照片,是刘芳托解苗子保存的,没想到变成了这样。她指着正中比较完整的女性说,前面坐着的是刘芳的妈,后头站着的是她的两个女儿,剩了半张脸半个身子穿学生服的应该是刘芳。冯小羽说,那个烧掉的呢?画面上露了半条胳膊的是谁? 
  青女说记不得了。 
  冯小羽说,青木川的老人都很健忘,你们在集体地忘却着什么。 
   
  镇办公室接到县上电话,说美籍华人魏金玉和她的亲属后天回青木川。 
  谁也没想到魏金玉会回来得这样快,都感到有些突兀。张保国说,前两天联系不上,现在说回就回来了,这就是美国速度了。咱们得抓紧了,首要的是让刘小猪腾房子,让院里的几户农民搬出去,将那些猪圈鸭舍清理干净,让回来的人见到老屋不要反差太大。 
  李天河亲自出面,准备将刘小猪几户搬迁户先安置在学校礼堂,再择地盖新屋。他知道,拆迁户们百分之百会有意见,会提要求,这个工作让干部们分头去做,做不通也得做,要公安配合,强制执行。魏家的人马上就到,搬家的工作量很大,得搞突击,还得找人清理院落…… 
  李天河领着干部们来到魏家大院门口,远远看见门口站了许多人,除了院里的住户外,还有街面上不少看热闹的,让他吃惊的是,众人前头最显著的位置上站着老干部冯明。李天河对旁边的张保国说,这老头在这儿干吗? 
  张保国为难地说,麻烦了! 
  想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干部们硬着头皮走过去,很亲热地和大家打着招呼,给大家散烟,点火,没有一点儿干部架子。刘小猪们不理会李天河、张保国们的热情。 
  张保国拿出晚辈的谦恭说,刘叔,魏家的人要回来,您和大家暂时让一让,体谅一下镇上的苦衷……政府不会亏了大家。 
  冯明说,你们的苦衷是损失群众利益,换取魏家人的好感,你们这样干,老百姓会有意见的。 
  刘小猪说,老百姓就是有意见! 
  张保国说,就算临时挪动一下总可以吧? 
  冯明说,不挪。 
  他后边的人立即应和,不挪! 
  张保国说这事好商量,搞旅游开发,是大家的事情,也是每一个青木川公民的义务,政府会给每一户迁移户批地补钱,让大家盖新房。 
  李天河说,将来新房子大家想咋样盖就咋样盖,猪圈牛圈灶膛想往哪儿安就往哪儿安,比现在的要实惠要好。弄个小二楼也是可以的,幸福的生活在向你们招手,你们得迅猛朝前跑,不能犹豫不决。但是现在,要委屈大家一下,希望大家顾全大局。万事开头难,住礼堂是暂时的,绝对是暂时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到时给大家落实不了,兑现不了,我这个书记就不当了! 
  有人小声说,镇书记不当,去当县委书记了。 
  冯明说,乡亲都是通情达理的乡亲,没有谁不支持青木川的旅游开发,没有谁要赖在这座宅子里不搬,大家要的是实打实的承诺和兑现,空洞的“幸福生活在招手”抵不上房脊的半块瓦,解决现实问题比预约幸福更重要。 
  大家说冯教导员说得对,“幸福生活”必须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冯明说,镇上给搬迁户新批的宅地在哪里,每户是怎么划分的,补偿的具体金额是多少,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办法发放到各家各户? 
  冯明身后的人立即说,我们拿到了钱才能搬! 
  也有人补充,那得看拿到多少,点到为止不成!撒胡椒面也不成! 
  冯明说,听到了吧,这就是群众的声音,柿子不能拣软的捏,做事情得有章法,当年地主恶霸的房子分给了劳苦大众,劳苦大众就有权对房子做主,这个账翻不过来! 
  后边人齐声说,永远翻不过来! 
  李天河对张保国说,这个老头子疯了么,瞧这架势,整个一个农会代表,他现在可是真找着感觉了。 
  张保国让干部去叫冯小羽,让她把她爸爸赶紧弄走,别在这儿捣乱。有人说女作家拿着解苗子的老照片在街上正找人对证呢。张保国埋怨李天河说,你怎把照片给了她,没有照片她还想把青木川翻腾个底朝天呢,有了照片不知又会生出什么花样来! 
   
  3 
  钟一山依着许忠德的指点,出了青木川,顺着回龙驿往东,进入了傥骆道老县城地界,这里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是谜一样的地方。他们沿着隐约存留的古道迤逦南行,越走林越深,越走光线越暗。林间没有风,周围散发着陈腐的气息,层层的落叶,层层的苔藓,踏上去噗噗地响。天上是绿,地上是绿,周围全是绿,看不见溪水,却听到溪水在响,水被隐藏在绿色当中。树丛后面,林子深处,时时能听到羚牛的喘息,麂子的哀鸣,这里那里随处可见熊猫的粪便,黑熊的巢穴,林子是深得很了。青木川在哪个方位,钟一山早已辨别不清。古道沿途,有动物保护站设立的临时标志,是为巡山的方便而立,沿袭的是古道的旧日名称:骡马店、蒸笼场、牌坊沟、三星桥、辛家寨、段家沟……从老名字看,这里过去应该是一条繁忙热闹的进川大道,今天,那些店哪、场哪、桥哪,一个一个都消失了,消失在这浓重的、抹不开的绿色之中,空留下名字,变做匆忙立上去的一个个木牌,插在有形无形的“路”边。路牌下,历史的沧桑在这里得到了体现,除了那些路标,任何一个人为痕迹都可以追溯到千百年前,都掩藏着一段故事。这让钟一山兴奋,让他停留,他说他在这里又嗅到了唐朝的气息。 
  夺尔对考古没有兴趣,他跟着钟一山钻山是帮着钟一山背器材,拉拢关系,挣些背工费。走了没两日,便觉出了行装的沉重不是他这个准备拿诺贝尔奖的人所能承受的,心里满是后悔。有了退缩的心,便常常落在后面,开始了磨洋工。钟一山走出好远,不见夺尔跟上来,回去找,发现他不是在石头上躺着就是在路边歇着,把博士弄得急不得,恼不得。夺尔每回的饭量极大,钟一山带的有限的馒头,在夺尔毫不留情的进攻下,过早地呈现出危机状态,以致钟一山不得不自己背着粮食袋子,采取定食定量政策。两天后,张宾带着山民赶了来,有了粮食和接替,夺尔便空着手跟着大伙走路,跳上跳下,轻松自在,一路上摘了不少花,作了不少诗。在夺尔的诗里,杨贵妃和他们一起穿越林海,风餐露宿,是他们中的一员。大家休息,夺尔便要朗诵他新作的杨贵妃的诗,说他跟着美丽的贵妃娘娘在林子里飘荡追逐,爱意缠绵,贵妃在山涧清水里洗浴,在绿草如茵的河边舞蹈,乘长风驾雾气,被薜荔驭虎豹,呼风唤雨…… 
  张宾说那不是杨贵妃,是山鬼。 
  这天,几个人在溪水边歇息,从保护区插的标志看,这里的名字叫“庵众”,如同沿途那些牌坊沟、骡马店、蒸笼场的名字一样,“庵众”就是“庵众”罢了,在深山里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地界。大家喝着溪水吃着干粮,谈论着下午赶到老县城歇息的话。张宾说到了老县城一定要让动物保护站的炊事员给下锅长面,多掌辣子多掌醋,汤面上要漂着香菜蒜苗和葱花,一人再来块热锅盔,一咬掉渣……听得人口水直流。在热面的谈论中,钟一山发现树林里有一片相对平坦的地域,走过去看,见树丛里横陈着一块巨大石头,细细辨认,认出那是一块残了的碑,石碑被绿苔覆盖,跟杂树混成了一个颜色。树丛背后是个宽阔平台,是房子的地基,南侧有石条铺就的台阶和圆形的雕花柱础,台阶前两株紫柏巍峨地挺立着,表示出这里曾经有过的肃穆和庄严。平台的后边是个长满灌木的土堆,一座砖塔,坍塌得寻不出本来的模样,而这一切全部隐藏在浓密的杂树中。钟一山立刻断定此处曾经是一处庙宇,一处很排场很有级别的庙宇。一山民说,后头那土包看着像坟,钟一山说,不是像,应该就是。 
   

 张宾说,大概是杨贵妃的坟墓。 
  钟一山说,杨贵妃的墓不是在马嵬坡就是在油谷町!后来又补充说,杨贵妃从这儿路过的时候连停也没停,这儿是另一种气味。 
  钟一山在考察庙宇的时候夺尔又作了一首诗《匆忙的绣鞋》。 
  石碑上的绿苔被钟一山小心拂去,一双手抠得绿迹斑斑,划了几道口子。几个人要上去帮忙,钟一山不让,说这样精细的工作非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不能为,他们上手,只能添乱。 
  大家就坐在河边聊天,一个山民说他年轻时下套套獐子,来过这里,可从没发现过还有庙。另一个说,他爹当年送魏老爷的大小赵上西安,就是在这儿被杀了的,魏老爷派人来,将亲兵和大小赵的尸首没往回运,就地掩埋了,那个大冢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坟。这一说,大伙不由得往一块儿凑了凑。 
  那边,钟一山已将碑清出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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