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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的妹子,在前面遇到了危险,晚辈要赶快去救她,关于剥制蟒甲的事情,等晚辈救了人回来再说吧!”
语音尚在空中振荡,燕白玉与那巨鹤的影子,早已化成一星黑点,隐没在几十里以外的云雾之下去了!
驼背老人怔怔地望着他们逝去的方向,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叹了一口气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这些燕姑娘的“传音入密”的功夫,也有这么深的火候,看来在内功方面,并不见得会比我老头子差,起初倒是白跳了一阵心思啦!”
正待他转身准备回到洞里去等候燕白玉回来的时候,人才走到洞口!
嘶!嘶!几声轻微地破空声音,从原始森林那面,传了过来。
老人虽然身负内伤,耳目并没有失灵,一听就知道在那方面来了好几个高人,只不知是敌是友。
因此,他马上在洞口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如果来的是敌人,以他现在的情况是万不能和人动手的了!
他刚把身形藏好在洞口附近一块岩石的夷缝里面,把眼睛从缝隙向盆地望去的时候,从那原始森林的树梢上,已经唰!唰地落下三个人来!
放眼一认,不禁吓得他出了一身冶汗,原来来的,竟然是他的生死对头阴风教主郝春泰,和他手下的两个堂主黑风,神火两怪。
阴风教主郝春泰,和两怪一落向地面以后,立即用眼睛向四处打量,忽然,三人的眼睛一齐落到地面的蟒尸上面,嘴里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道书上所载的千年美人蟒吗?是谁能够把它杀死,弃尸于此呢?”
冥灵上人更紧走两步,从身上抽出一把宝剑,将蟒尸挑了一下,嘴里说道:“这人倒也识货,蟒丹和蛇胆,都已经取走了,但蟒甲也是一件异宝,怎又留了下来不要了呢?莫不是人还没有走开!”
说到这里,人霍地往后一退,向四周仔细打量起来,同时满脸露出戒备的样子。
眼光有好几次扫到驼背老人藏身的地方,只吓得他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
还好,冥灵上人并没有发现他隐藏的位置,却把眼光落在那个石洞上面,同时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座洞府,那驼鬼追失以后,就始终找他不到,莫不是住在这儿?”
说完话,紧跟着就一步一步地向洞口走来。
驼背老人藏身的地方,隔洞石只有一两丈远,如果冥灵上人走到洞口,只要眼睛向旁边一瞟,就会发现他藏身的位置,不禁使得驼背老人,把一颗心提到脖子上来了,暗中考虑,真要给郝春泰发现了自己,该怎么办!
猛的,他的手触到了怀中的一个玉盒,这个玉盒本来是他交给金燕收取那条金色娱蚣用的,金燕把娱蚣收回以后,就没有交回给他,直到他将金燕和燕白祧送到蟒穴的时候,才从金燕的身上取了回来,所以一直揣在怀里,没有放下。
老人触到这个玉盒,马上将它取在手里,心说:“只要你发现了我,说不得先下手为强,要让你吃吃这条娱蚣的苦头了!”
不过,他知道冥灵上人郝春泰,已经将“玄阴副解”上的“玄牝神功”练成,这条金色娱蚣虽毒,也只能将他缠住一时,想要伤他,并不容易,那样一来,自己的身形暴露,以现在自己负伤的状况下,单独斗那黑风老怪,都不行了,何况,还有一个与黑风怪齐名的神火怪在一道呢!
因此,他虽然将娱蚣玉盒,揑在手里,但不到万一的时候,还是绝不放它出来,心里仍然紧张得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忽然,黑风怪发现蟒尸附近的两件兵器,走过去捡在手里,满脸露出惊异的神色,向着冥灵上人叫道:“教主,你看这是甚么?”
冥灵上人才向石洞那面走了一半,闻声之后,马上回过头,一看黑风老怪手里拿着的兵器,又咦了一声说道:“奇怪,这不是耻儿和忠儿的随身兵器吗?怎的会在这儿出现呢?他们人呢?”
黑风老怪说道:“是呀!这地面步迹零乱,还有许多鹰毛,看样子曾经经过一场恶斗,莫不是遭了人家的毒手!”
神火怪从旁插嘴说道:“两位护法虽然比教主差得很多,但在目前江湖上,已经算是一等高手,何况,还有神鹰大秃相助,就是大闹本坛的驼背,要想杀害他们,恐怕也不见得能够,何况,尸首未见,就是神鹰也不知去向,我看,说不定他们已经遇着神鹰,追敌去了呢!”
冥灵上人想了一想,断然地说道:“老弟固然说得有理,但追敌总不能不带兵器呀!我看这里面大有蹊跷!”
黑风老怪接口说道:“还是教主说得对,不过二弟说的也没有错,两位护法,绝不会遭人杀害,我看,也许他们将敌人打跑了,发现了甚么宝物,去寻宝去,我们不正是发现这个方向,宝光烛天,红雾万丈,才赶了来的吗?”
冥灵上人笑了一笑,赞许地说道:“黑风老弟,真是先得我心,我看,就是这条怪蟒的内丹和蛇胆,恐怕也是他们取去了。”
边说边打量了一下地形,指着那东西的蟒穴说道:“如果我们的猜想没错,耻儿和忠儿两个,一定从那里面下去了,如果,宝物在西边那座洞府里,宝光绝对不会上烛云霄,我们也到那里探探,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也好替他们打个接应!”
两怪同声应了一声,立即随在冥灵上人的身后,朝那蟒穴地洞走去!
驼背老人一看,简直比自己的身形,被他们发现了还要来得着急,如果让他们进入蟒穴,自己的义女金燕,和燕白祧那个小伙子,还能有命存在吗?
因此,他丝毫不顾后果,霍地从那岩石的夷缝中间,闪身出来,朝着冥灵上人三人高声地暍道:“你们舆我站住!”
同时,拇指压在那娱蚣玉盒的盖子上面,准备一有变故,马上将那金色娱蚣放了出来!
冥灵上人和黑风神火两怪,都是久经大敌的人物,一听到驼背老人的叫声,马上霍地转过身来,很机警地将眼光向老人的身上扫去!
三人发现出声大喝的就是大闹总坛的驼子,脸色倏变,尤其是黑风神火两怪,曾经吃过他的苦头,立即凝神运气,深加戒备!
倒是冥灵上人,究竟不愧为一教之主,脸色异变之后,瞬即恢复原状,昂首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邱驼子,前天夜里,让你侥幸地在本教主的手底逃脱,想不到你会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两眼凶光四射,慢吞吞地向老人的面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同时,嘴里继续说道:“驼鬼,乖乖地将你那本“玄阴正解”献给本人,本人也就不为已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
他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布满了杀机,目下之意,不问可知。
驼背老人知道这时不能露怯,只有想办法先将他们镇住,等到燕白玉回来以后,那就不怕他们了因此,闻言以后,脸色仍然保持泰然,也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郝春泰,今天你到了这里,那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们那一笔旧账,也得算一算了!”
说着,拇指将娱蚣玉盒的盖子一抽,朝着追过来的冥灵上人一扬,大声地说道:“郝春泰,看看这是甚么,只要你能斗得过我的金儿,不用说那本“玄阴正解”双手奉上,就是我以前的那笔旧账,也从此勾销,老夫不再找你的麻烦了!”
嘘的一声,那条娱蚣,早在老人一扬之际,嘶的一声,从盒子里飞了出来,迎风一晃,登时变得像门板那么宽窄,百足齐划,骨节一阵悉悉作响,盘旋飞舞,作势欲向冥灵上人三人扑去!
饶是阴风教主为一代乌雄,陡然见到此等凶物,也不禁吓得向后连窜,黑风神火二怪,脸色更加变得苍白!
驼背老人见着他们那种狼狈的样子,不禁冷笑连声地说道:“你们不要怕成那个样子,金儿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向你们偷袭,如果真要害怕,那么干脆向老夫投降,答应解散阴风教,老夫本着与人自新的原则,也就不为已甚,只在你们身上留点记号,也就算了!”
说完,向天空飞翔的娱蚣一招手,叫了一声说道:“金儿,下来,不要把人家吓倒了!”
那条金色娱蚣果然闻声下降,停在驼背老人的面前,但两只红色眼珠,仍然光华四射地盯着冥灵上人几个人不放,神态真是凶猛之至。
冥灵上人和黑风神火两怪,给老人这一番话,气得差不多跳起脚来,尤其两怪个性急躁,早已脑羞成怒,大声地喝骂道:“驼鬼不要欺人太甚,看老子们收拾这条孽畜以后,再把你来挫骨扬灰!”
不等把话说完,两怪已经骤起发难,四掌齐扬,各自运足十二成真力,把两人仗以成名的“赤娱掌”与“黑风掌”,朝着金色娱蚣的身上,猛劈过去!
但见两股黑风,二道赤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两怪的掌心,暴射而出,莫说是一条门板大的娱蚣,就是一座小山似的岩石,在这一击之下,也要给劈得粉碎,那声势实在是惊人之至!他们心里想道:“谅这么一条娱蚣,还能受得了这么凶猛的一击吗?”
冥灵上人城府极深,知道驼背老人敢用这条娱蚣叫阵,一定不是易与,见状大叫一声不好,想出手将两怪拉住,已经迟了一步,两怪的掌风毒焰,早巳发了出去!
果然,那条金色娱蚣,对于两怪所发那么厉害的掌风毒焰,竟然视作无睹,直待那黑风赤焰,快要近身的那一刹那,方才嘘的一声,猛然喷出一口红雾,迎了上去!
金色娱蚣,已经长到大小变化如意,气候至少也在七八百年以上,尤其又暍足了美人蟒的毒血,功力更不知增加了多少,它所喷出的红雾,以前竟敢用来抵御美人蟒的丹气二这一下狂喷而出,那力量还能小得了吗?
当时,只听得轰的一声,红雾赤焰,黑风腥气,猛然相撞,直激得地面的砂石,似雨点一般地朝四外狂射,两怪所发的毒焰,陡然大震,略为顿了一顿,立即被那一蓬红雾,卷得往回倒窜,速度比起两怪最初猛劈出来的时候,还要来得快速猛烈。
两怪不虞有此,登时给震得自行离地,向后倒飞而出,只吓得他们面如土色二局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冥灵上人虽然一时没有将他们拖住,总算已经将“玄牝神功”运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侧面啪啪劈出两掌,将那金色娱蚣的红雾,和两怪自己劈出的毒焰,一齐迫住,呼的改变方向,向旁边冲了出去,方才救了两怪的两条老命,没有让他们丧生在自己的毒焰,和娱蚣的红雾之下。
但毒焰红雾,虽然被迫窜向一边,两怪所受的震力,并没有消失,身体仍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四肢朝天地向后倒翻出,咚咚两声,如同两只大元宝似的,跌倒在那凸凹不平的石地上。直梗得两怪背脊生疼,嘴里的“哎唷”两字,还没有喊得出来,又立即鲜血狂喷,昏死了过去,显见他们在娱蚣丹气一撞之下,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驼背老人没有想到那条金色娱蚣,今天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见三个敌人,已经有两个负伤,不禁心中大喜,马上高声暍道:“金儿,咬啊!”
其实,那条金色娱蚣,没有等他发出命令,早巳腾空飞起,呼的一口红雾,紧跟着向冥灵上人的身上喷去。
冥灵上人,究竟不愧为一教之主,见状单手一托,意动风生,“玄牝神功”化作一片无形气障,将娱蚣口中所喷丹气抵住,另一只手,很快地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分别用打暗器的手法,打进两怪的口里,再顾不得检查两怪的伤势怎样,紧跟着那另一只手,骈指作势,透过那朵红云,忖摸着凭空朝那飞翔在头顶的娱蚣两眼点去!
别看金色娱蚣刚才对付两怪,那么轻而易举,在冥灵上人的手下,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那一口猛毒无比的红色丹气,在冥灵上人单手悬空,一记虚托之下,竟然不能迫下半分,距离冥灵上人的头顶,还有两三尺高,就停滞不前,骨突骨突地迫得向四周魬去,形成一面半盖似的红云,罩在空中,煞是好看。
蓦地,冥灵上人的指风,冲破红云,向娱蚣的双眼袭来,半空里金光一闪,娱蚣的身体虽然摆向一边,躲开了那一缕劲疾如刀的指风,但一口丹气,竟然让冥灵上人那一股无形的气劲所吸住,收不回去了,只急得金色娱蚣,在天空里吱吱地乱叫起来!
驼背老人一见,心里不禁大骇,想不到冥灵上人的功力,竟然深厚到这种程度,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得早,藉着他一推的风力,趁早越林而逃,如果真要与他硬拼,那还得了!
他想得一点不错,如果那天晚上,冥灵上人不是想把他活捉下来,迫问“玄阴正解”的下落,那一掌“玄牝神功”,只要再加两成力量,即使他藉势退走,也要受一点内伤,不见得能逃得掉呢?
当然,这不是说“玄阴正解”上的功夫,比不上“玄阴副解”,而是副解上的功夫,藉助外物,容易成功,驼背老人又是半途出家,没有把“玄天阴炁”练到绝顶,当然就比不上冥灵上人了!
闲语少说,错非是冥灵上人,要想把金色娱蚣制止,如果不藉助那盒子里的“天雄珠”,还真不容易办到,驼背老人自付就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冥灵上人虽然用“玄牝神功”的“导阴吸阳”绝着,紧紧地吸住了金色娱蚣的丹气,使得金色娱蚣不能飞腾自如,要想把它杀死,却还不能一时办到,因为那娱蚣全身的要害,就是那一对眼珠,可是,他把娱蚣的丹气吸住以后,那片红云,也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无法对娱蚣的眼睛瞄准。
所以,他虽然透过红云,指风乱点,冲得空气嘶嘶作响,每次都让金色娱蚣闪开,发生不了一点作用。但是,他知道娱蚣的丹气奇毒,如果把吸住它的“玄牝神功”一故,又怕那丹气乘虚直入,追袭过来。
这样一来,他和金色娱蚣之间,登时变成一种胶着的状态,娱蚣的丹气,固然不能对他侵害,他也没法伤着娱蚣。娱蚣固然飞不开,他也不敢散功,真是弄得骑虎难下,使得一位枭雄,困窘万状,焦急非凡。
驼背老人见状,不禁乐得哈哈大笑地说道:“一条娱蚣都制服不了,还想抢夺老夫的气玄阴正解”,我看你别作梦了吧!”
冥灵上人心里蓦地一动,心想:“如果此时驼鬼向我进攻,那我岂不是稳吃败仗吗?为甚么他不动手呢?”
想到这里,很仔细向驼背老人这边戒备地望去,立即发现驼背老人脸色苍白,两眼乏神,不像是一个身负绝学的高手,所应具备的一种现象,除非这个高手,负了很重的内伤。
念头在心里闪电似的转了几转,驼背老人不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他早就知道了,那么,现在的情形,当然是他负有内伤罗?
不过,冥灵上人的疑心很重,虽然想到这里,还不敢拿准,但那只空着的手,却不再向那天空的娱蚣点去,陡然一翻手,呼的向驼背老人站的地方,狠狠一掌,遥劈过来。
驼背老人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伦袭,虽然耳目灵警,及时发觉,赶快向旁一纵,躲了开去,但身形还是让掌风挨着一点,在他现在这种身负内伤的情况下,那还不被带得踉舱几步,方才站稳。
冥灵上人那一掌只用了三四成真力,见驼背老人连掌风的边锋,都挺不住,心里那还在不明白的道理,当时,昂首向天,噤架地发出一阵狂笑,然后高声喝道:“驼鬼,怪不得你要仗着毒物来和我们打赌,哈!哈!看你现在还能逃得那里去!”
说完以后,除了另一只手,仍然用“玄牝神功”的“导阴吸阳”,吸住娱蚣的丹气不放以外,身形马上向驼背老人这边窜来,相隔还有两三丈远,掌风已经像狂潮似的,一阵一阵的劈了过来。
驼背老人虽然不能硬接他的掌风,但内伤为燕白玉的“玉菌乳液”稳住以后,像常人一样地纵跳闪躲,还办得到。
因此,只有利用盆地上的岩石地形,东窜西闪,躲避冥灵上人的追击。
冥灵上人如果不是一手要吸住那条飞腾在上空的金色娱蚣,不要说驼背老人像常人一样的闪躲,就是再快几倍,也无济于事,但现在由于手里吸着一条门板大的娱蚣,大部份心神,分了出去,不敢走得太快,跳得太高,再加上驼背老人地形比他熟悉得多,这才让老人很侥幸地勉强躲过几次追击。
一时之间,只见天空红云飘荡,金光乱闪,地面的两人,则像捉迷藏似的,东躲西避,南追北绪,倒是怪好玩的,谁能知道这一场追逐,是未来武林浩扨的一点转捩点呢?
糟,那为娱蚣丹气所震的两个老怪,自从冥灵上人向他们嘴中,打进两粒丸药以后,人跟着醒来,就在原地坐下调息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