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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理由当然牵强得很,但柳玉琪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心里早就没有了主张,听到阿秋这么一说,竟然认为一点小错,马上说道:“那么,我立刻到总坛去救它们好了!”
可是话一说完,又犹豫了起来,向阿秋望了一望说道:“唉!姐姐这一身火伤,起码还要三四天,才能复原,该怎么办呢?”
接着满脸显出为难的样子出来!
正在这时,寺外树林之中,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斩杀之声,柳玉琪连忙凝神递气,用“天耳通”的功夫,向那声音的方向一听,马上心中三号,对阿秋说道:“兰妹妹没有被他们捉住,现在正在和人打斗,我去看看就来,也许银燕姐姐和她一样,没有遭擒,也说不定,我留下小雪在这儿照顾你,谅必那些已经归顺的贼子,不敢生心对你怎么样!”
话意甫落,只见他撮口一声长啸,身形一晃,登时嘘的,化作一道白线,穿窗破空而去,啸声止处,怕不已经到达几十里以外去了。
阿秋知道小侠艺绝天人,轻功已达御风而行的境界,对此并不怎么感到惊异,那几个被唤来问话的归顺头目,可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吓人的功夫,不禁给惊得舌头吐出半尺多长,好半响还收不回去,一齐怔怔地望着柳玉琪飞出的那面窗子,半天工夫,才同时叫了那么一声说道:“乖乖,这简直成了神仙么?是人能够做得到吗?”
凶此,更加坚定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意志,对留在寺内养伤的阿秋,越发照料得细心起来。
大概过了一两顿饭的工夫,阿秋只感到眼睛一花,柳玉琪和兰儿,就已经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她一直在注意着,竟然连他们究竟是怎么追来的,还是没有看得出来。郎使她已经知道小侠的艺业通神,也不禁大吃一惊,怔怔地望着小侠和兰儿两个,作声不得。
兰儿进得房后,立即扑向阿秋说道:“秋姐姐,你怎么啦!全身竟然烧成这个样子,现在好点了没有?”
阿秋这才突然从出神的状态下,惊觉过来,心里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主人的安危,因此,马上反问说道:“兰小姐,小婢的主人究竟怎么样啦?”
柳玉琪却不等兰儿开口,立即抢着问兰儿说道:“兰妹,今天晚上如果不是秋姐姐舍死相救,恐怕我也见不着你的面啦!”
边说边用眼睛看着兰儿,意思要她暂时不要把银燕的消息说了出来,免得让阿秋着急。
可是兰儿却一时没有会过意来,仍然冲口而出地说道:“秋姐姐,银燕姐姐已经让他们抓圆去了,如果不是那怪老头子受了伤,我又仗着手里的银铃把那秃鹰伤了,恐怕也逃不脱他们的毒手呢!”
阿秋一听主人果然不幸遭擒,心里一急,登时两眼一翻,啊的喊了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兰儿不虞有此,只急得跑了过去,将阿秋扶住,不断地喊道:“秋姐姐,怎么啦?秋姐姐,怎么啦?”
柳玉琪用埋怨的眼色,瞪了兰儿一眼,方才走过去说道:“还不是你,你也不想一想,秋姐身上负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复原,你就目里冒失的把银燕的消息说了出来,她怎么不会急痛攻心的晕了过去呢?”
兰儿虽然知道祸是自己惹的,可是嘴里却小饶人的说道:“好!算你聪明,你既然知道她会急得晕过去,为什么不把我的话拦住,哼!还不快点帮我把秋姐姐救醒过来。否则,待会我要饶你才怪呢!”
好不讲理,明明柳玉琪已经向她使了眼色,不怪自己心粗,反而埋怨柳玉琪没有拦她,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不过,柳玉琪却深知她的个性,同时,愈是刁蛮,也就愈显得兰儿的可爱。因此,他听到兰儿的话后,不但不着急,反而更逗她一句说道:“秋姐姐是你急晕的,我才不管呢。待会你不饶我,等到待会再说吧!”
其实,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经从怀里拿药去了!
兰儿没有半点心机,根本没有多想,就以为他真的不管了。因此,只气得把小嘴一嘟,恨恨地说道:“奸!好!你不管就不管,秋姐姐只不过晕了过去,绝死不了,你放心好了!反正我的话你是不肯听的!”
说着说着,竟然气得流出眼泪来了。
这下,柳玉琪可就慌了,赶紧走了过去低声地陪着小心说道:“好妹妹,好妹妹,我是说着玩的,谁说不管,你看,我不是已经把药拿出来了吗?”
兰儿猛然醒悟,原来是柳哥哥故意逗她着急的,心里更像是受了无穷的委曲,只见她把睑一板,将阿秋的身子,轻轻地放手以后,马上背转身去,冷冷地说道:“别理我,你管也好,不管也好,那是你的事情,谁要你陪什么小心!”
柳玉琪一面弄点药粉,抹在阿秋的鼻子上,并且喂了一粒药丸,在阿秋的口里,一面不断地向兰儿央告说:“好妹妹,哥哥认错了还不成吗?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别让人右了笑诂奸不好!
同时站起身来,左一拱右一揖的,好不容易,才使得兰儿回瞠作喜,用手指着他的额头说道:“你呀!玉姐姐不在,就只懂得欺侮我!”
说完,鼻子里还重重地哼了那么一声。
柳玉琪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舌头一吐,扮了个鬼脸说道:“乖乖,还说我欺侮你,差点可没把我急得灵魂儿出了窍!”
那滑稽的样子,逗得兰儿还没有把眼泪擦掉,又噗嗤的笑了一声出来。
这时,阿秋正好打了一个喷嚏,悠悠地间醒过来,看到兰儿眼眶还带眼泪的笑出声来,感到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道:“兰小姐,你怎么啦?”
不禁问得兰儿满脸羞红,回过头来狠狠地赠了柳玉琪,跺了一脚说道:“你看!你看!都是你!”
柳玉琪故意装作不解地说道:“我,我怎么啦?我的好妹妹!”
兰儿不禁气得又白了他一眼,娇瞠地说道:“死相,谁是你的好妹妹呀!”
马上别过头朝阿秋面前走去,不再理他。
阿秋看在眼里,业已明白是怎么间事,小禁对于银燕的未来,射起心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主人,自从七星关见了柳玉琪一眼以后,那一缕情丝,早就紧紧地缠到柳玉琪的身上去了。
想到这里,马上记起兰儿一见面所讲的消息,焦急万分地说道:“兰小姐,小婢的主人,究竟怎么啦?”
兰儿连忙安慰她说道:“秋姐姐不要着急,银燕姐姐虽然被你们教里捉了回去,有我柳哥哥在这里,相信一定可以救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柳玉琪这时也走过去安慰她说道:“秋姐姐,不要难过,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把你的主人救出来,现在兰妹妹来了,有她在这里照顾你,我很放心,救人如救火,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是否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她没有?”
阿秋眼中露出万分感激的神色,望着柳玉琪道:“柳公子,大德不敢言谢,如果公主能平安无事,那小婢是谢天谢地了,小婢倒没有什么话带给主人,只是让公子为小婢主人犯险,小婢实在感到问心难安!”
柳玉琪笑了笑说道:“秋姐姐不要这样,路见不平,尚且要拔刀相助,何况我与你的主人,业已订交,情非泛泛呢!”
说完,忽然想到平金虎已经变成了银燕,最后那句话实在有点话病,不禁俊脸一红,连忙将话煞住,从怀里取出一盒药膏,交给兰儿说道:“兰妹,这是治火伤用的,每天你给秋姐姐敷一次就好了,大概三四天我就会回来,小雪也留在这里陪你!那些投降的人,明天你就替我把他们遣散好了。”
说完话,脚一蹬,嘘的一声就不见了。
阿秋本来想把阴风教总坛里面的机关洞窟,向柳玉琪说清楚的,没有想到他会那样性急,话音甫落,人就走得无影无踪了,不禁忧虑地望着柳玉琪逝去的窗口,出神的自言自语说:“糟糕,他的性子怎么这样急呀!阴风教总坛,到处都是机关埋伏,万一要中了暗算,该怎么办呀!”
兰儿可对自己的这位心上人充满了信心,连忙接口说道:“秋姐姐不要为他竞心,小小的一点机关埋伏,绝难不倒他的。你放心好了,保证两天以后,柳哥哥一定会把银燕姐姐秋毫无损的救了回来。”
阿秋本来想把阴风教那一座秘魔洞的厉害说了出来,可是一看到兰儿脸上那份充满自信的表情,心里以为柳玉琪对于五行八卦等机关布置,也很内行,所以兰儿才那样说法。因此,也就把话咽了间去,改口间道:“兰小姐,公主究竟怎样被擒的,请你把经过告诉我好吗?”
原来当阿秋被吸血天魔化虚为实,一个反手,将阿秋的脉门扣住,同时用三阴绝脉手法,点了她的残穴以后,和兰儿银燕缠斗的那两起贼党,也已经分出了胜负。
尤其是兰儿这一面,勾魂使者吴仁和黑衫吊客卜孝两个,实力本就差得太多,何况吴仁业已一目受伤,余痛未止,岂能是兰儿的对手。
本来,兰儿和阿秋两人联手,迫得吸血天魔使用“滚地葫芦”的赖皮招式,一连几个翻滚,暴退一丈多远的时候,只要她们紧迫上去,老魔根本就来不及从地面翻起身来。
可是,兰儿没有想到这点,那一招“飞鹰搏冤”,势子已经使老,身体距离地面,“只有几尺光景,无法再在空中提气转身,就势急追,只有落下地来,足尖一顶,借力之后,再跟过去。
这样身形自然比阿秋稍缓得多,恰好勾魂使者吴仁和黑衫吊客—孝两个,已经从前后抢扑而至,将兰儿夹在当中。
吴仁和卜孝两个深知兰儿的厉害,因此,扑上来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展开了师门的绝学“阴磷掌”,四掌齐翻,对准兰儿的丹田和背心两处要害,猛击过来。
如果是在从前,在这种不出声的偷袭情形之下,两个兰儿,也被他们毁了。可是,兰儿早已今非昔比,虽然还没有像柳玉琪和燕白玉一样,护身的“太乙气功”,不能念动郎发但内力方面,比起阴风五鬼来,已经强得太多。
同时,在燕白玉的指点之下,白山神尼所创的“陀螺回旋保命身法”,业已练得异常纯熟。这种身法,有一种化力闪身的作用,能够将敌方击过来的掌力或兵器,引得向旁一歪,自己的身形,登时借着敌人的力量,像风车似的一转,就滑到另外一边去了。
阿秋如果不是与兰儿联手去对付吸血天魔,仍照从前的想法,一上来就用这种身法和吸血天魔展开缠斗,吸血天魔要想很快把她制服,恐怕还真不容易。
因此,当吴仁和卜孝两个小魔嵬子,闷声不哼气地向她偷袭过来的时候。想要闪避,或使用太乙气功护身,已经来不及了,本能地反应,使得她不自觉地将身形一旋转,两手一阴一阳,前后一摆一划,登时身体四周,引起一道漩涡似的气流,吴仁和卜孝两人所发出的阴磷毒火,碰到那股气流,登时呼的一歪,分向左右偏开,嘶的一声,扫向地面,把那些石缝长出来的几丛小草,烧得一片焦黄。
由于兰儿在内力上面比他们高强,那一股漩涡似的气流,不但将他们两人击过来的阴磷毒火,带得滑向一边,并且还像有一股吸力似的,把两人的身体,引得加速前冲,几乎失去重心,仆倒地面,跌成一个饿狗抢屎。
兰儿心里本来就恨透了吴仁,现在又遭到他们的偷袭,心里那份火气,可就大了。因此,当身形偕着他们两个的力量,像风车似的,闪身退出圈外以后,也不再跟过去阿秋联手对付吹血天魔,立即两掌一翻,使出一招“惊涛拍岸”的招式,分向两边,同时向吴仁和卜孝的身上拍去。
吴仁和卜孝两个身形尚未站稳,兰儿的掌风,已经如惊涛骇浪一股地涌到,匆促之间,根本无法闪避,只好各人两掌一抬,硬接过去。
只听两边同时啦的一声亘响,一阵尘沙,被六股掌风激得飞扬四射,弥漫得像是起了一片浓雾。掌声中,吴仁和卜孝的身体,蹬蹬蹬地,一连暴退了一丈多远,方才稳住,当时只感到气血一阵翻涌,那吴仁更是哇的一声,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马上一个踉舱,倒向地面,昏死过去。卜孝虽然稍微好点,也感到受伤不轻,立即盘膝坐下,调神养息,疗养伤势去了。
不过,兰儿也并没有讨到便宜,虽然一举就把两个敌人击得重伤,自己也还是被震得连退了五六步远,方才站稳,胸口感到微微作闷,两臂酸麻得一时抬不起来。幸亏,她是蓄意要吴仁和卜孝两个魔嵬子好看,那一招“惊涛拍岸”,足足用上了十二成真力,吴仁和卜孝被迫硬接,力还使不出来。否则,她的内力只高出两个魔嵬子不多,以一人分接两人的掌力,情形恐怕还要糟得多呢!
因此,她虽然把两个魔嵬子,打得一个昏倒地面,一个静坐疗伤,也没有办法立即追踪过去,把他们毙诸掌下。
好不容易站着将真气运转一周,正待飞扑过去收拾吴仁和卜孝两个的当儿,那边阿秋已经失手,被吸血天魔擒住,点了残穴,扔倒地面。
当时,他顾不得再去伤那吴仁和卜孝两人,赶紧朝吸血天魔的身前抢去,想去解救阿秋。
吸血天魔的心意,也正同她一样,反身迎了过来。不过,老魔头放眼朝斗场的形势一看,知道银燕的攻力,比兰儿还高,现在自己这面六个人,已经有两个受了重伤,如果要抢间优势,必须将围攻银燕的三个人替了下来,由自己对付银燕,让他们围攻兰儿才行。
老魔工于心计,对于飞扑过来的兰儿,只略略挡得一挡,立即虚拍一掌,身形一晃,找到一个空隙,飞也似的朝银燕那一面飞扑过去。同时嘴里高声喊道:“三位过来对这娃儿,扈姑娘交给老夫好了!”
兰儿心里急着救人,吸血天魔向银燕那边扑去,她只好暂时不管,马上一个箭步,纵到阿秋的层则,心想:“即使你这老魔跑去助阵,相信银燕姐支持十几照面,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等我把秋姐姐的穴道解救,再过去帮忙,绝来得及!”
然而,当她纵到阿秋的身前一看,不由凉了半截,人已经让吸血天魔用三阴绝脉手点了残穴,武功已废,绝不是短时间,能够救得起来的,不禁气得痛骂老魔狠毒,猛一跺脚,决心反身去找老魔拼命。
其实,用不着她去找人家,人家却已找过来了。当她霍地转过身来的时候,毒爪阴魔和阴司狐狸邵义,飞天神鹰解天仇三个,早巳遵照吸血天魔的指示,飞扑过来。
毒爪阴魔以为兰儿的艺业,还同在翠碧山庄的时候,差不了多少,人虽然飞扑了过来,倒没有抢着下手,只在嘴里嘿嘿地冷笑了两声,满睑不肩地睨了兰儿一眼,将手一摆,对邵义和解天仇两个魔崽子说道:“你们两个去救护吴老弟和卜老弟,这娃儿是我手下的败将,只要老夫一人,就可以收拾他了!”
那一份骄犴之气,简直没有把兰儿放在眼皮底下。
老实说,兰儿在翠碧山庄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关心父母的安全,分散了心神,不让毒爪阴魔将手腕扣住,比拼内力,毒爪阴魔要想胜她,绝不会那么容易。现在看到毒爪阴魔那份托大的样子,焉能不气得花容失色,当时心里想道:“好魔崽子,既然你这么托大,待会姑娘不叫你吃足苦头,那才怪呢!”
因此,脸色一变之后,马上也以牙还牙的,冷冶地笑了一声以后,才气鼓鼓地讶道:“不要睑,一条狗也打不过的家伙,也敢吹大气,有气的在落凤坡前,就不要拼命的逃啦!”
毒爪阴魔一听兰儿揭他的疮疤,心里那份火就大了,当时脸色一变,两眼凶光暴射,满脸杀机向兰儿看了过去,两手微微拉了起来,周身的骨节,一阵响之后,才慢慢地朝着兰儿走去,同时,嘴角下翘,鼻子哼了一声,然后阴恻侧地说:“臭丫头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微一楞神之际,趁着兰儿突地两掌朝上一举,十指撒开,狠狠地朝着兰儿的头顶抓去。手势未老,指尖黑气暴射,已经电火一般地撒了开来,在兰儿的头顶,布上了一面广达一丈五六圆的毒气网,向着兰儿兜头罩下。
老魔知道兰儿轻功极佳,所以才使用这种方式,先把兰儿跳向空中的去路挡住,再来慢慢地收她,认为只要不让兰儿腾空,虽然她练有护身的“太乙气功”,但功力不足,绝难抵自己的毒爪功的侵蚀。
他想得倒怪好的,如果兰儿真要和他游斗,绝不会等他将毒气撒出,早就跳到他的头顶上去了,岂是他这么轻易地就能罩住的。现在虽然被老魔用毒气将跳上空中的去路挡住,睑上却仍然没有半点惧色,那情形根本不知道老魔已经开始向她下手了似的,如果没有几分仗持,态度岂能这等从容。
这也是老魔骄狂过甚,该要吃上一点苦头,竟然不察,一见毒气已经将兰儿的身形罩住工业郎大暍一声说道:“臭丫头,看你现在还能躲到那里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