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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看着,城门上日宛二字,不同于来时的心情。
“呵呵,夜小姐,我是真心邀请你来我的寿宴的。可惜,没机会了,不知少爷为何改变主意?”萧涧重又恢复精神,豪爽的笑着。似乎毫不在意来到的危险。
“向晚,我们走吧。”不知何时已来身边的劭游对我说着。当然,还有任楚生,不过,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些许。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好。”终是拗不过他。又对萧涧说道:“萧庄主,万事小心。”
“走吧。”萧涧笑着点头,此时就像个普通的长辈。
坐进马车。示意绝。
车身晃动。看着有些力竭的劭游,正闭眼休憩。
忽然失了言语。终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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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多少?”我惊讶极了。
他神秘地微笑。
彼时,我们正往阳春走着。而身边的上官劭游却说要选这条偏僻的路。
久远的记忆。被蒙尘的记忆。突然被揭开。
这条路上,有个绝望的终结。故事的哀伤结局。
“不知道那个孩子……”我低喃着。想起当年那个男人孤绝的眼神。恍如有刻后悔,爱的如此至深,怕是连诺言都束缚不久,应该将无辜的孩子带走的。
撩起帘子。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童年第一次出谷的时刻。也是这样子。那时有母亲,有舅舅,还有天真的恣情,耿直的关毅。不,还是有变化的。树长的粗壮了些,叶子都了些,草坪繁密了些……
“绝,停下。”是那个地方。
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
转身对也下车来的劭游说道;“你知道吗?当年……”
话音未落。边上草丛有些声响。绝警觉的飞落。
一个小小身影,出现。
“劭游哥哥,你们好慢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嘟着嘴。大大的眼睛。约八九岁的年纪。鼻间几点雀斑,头顶发间落着几根草,分外可爱。就见他看着最近的绝,皱皱鼻,说道:“这位大叔,刀下留情啊!”
连平时沉稳的绝,也不由的一愣。
就见劭游笑着走过去,好象熟识般嘴里还说着:“你这个小鬼头,还不来见见你的晚姐姐。”
“这,这是……”我惊讶地说不话来,只感觉到急促的呼吸。
“知道了啦!”他慢吞吞的站到我跟前,大眼睛眨啊眨的,就听他说道:“晚姐姐,我叫韩思何,劭游哥哥说我爹思念我娘,就取了这名字,不过是‘何必’的‘何’啦。今年八岁。晤……”他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年纪,因为阿芳说我年纪太小,不会嫁给我。啊……痛!”
“你这小鬼,还想娶梅姨的孙女。”劭游拍了拍他的头,又转头对我解释:“梅姨是我的奶娘,现在在照顾思何。”
“不过……”就见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抱着我说道:“我现在喜欢晚姐姐。你要等我长大哦。我长大了就能娶你了。我喜欢你!”
“你这小鬼。你给我放开!”劭游有些气急败坏,感觉出了日宛,他倒活泼了起来。
“哈哈,劭游哥哥嫉妒了。”感觉怀中的人笑的那么开怀。
霎那明白了。
我蹲下身。
“思何吗?”有丝怀念。“你当初生出来,才这么一点大呢!”
“我知道。劭游哥哥都告诉我了。”我看了一眼劭游,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解释。
“你爹呢?”
“我两岁时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啦。是劭游哥哥告诉我的。不过我爹这么喜欢我娘,这是件好事吧。”说完,他还郑重地点点头。
“你这些年在哪里?”
“我在通幽小筑长大的。上次,劭游哥哥说要让我看看晚姐姐。我看到你们在通幽〃奇〃书〃网…Q'i's'u'u'。'C'o'm〃径那边喽。本来是要见你的,可是我跟劭游哥哥说,在这个地方见不是更好吗?所以啊,我就被带到这里了。怎么样?晚姐姐,大惊喜哦!”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还不时,手舞足蹈。看到出来,他过的很快乐,也早熟的让人心疼。
“思何,跟我走吧。”我抱紧他。感叹他比我坚强。眼泪落了下来。
“晚姐姐不哭,劭游哥哥跟我说了你很多事情呢。”他擦着我的泪,又开玩笑的摸了摸我的面纱,说:“长的丑,没关系,有我呢,姐姐没人要,我要。”
我破涕为笑,也忍不住出声嗔怪:“你这鬼灵精……”
夜幕降临。错了阳春关城门的时间。只好在外露宿。
绝一如以往,沉默。在篝火旁烤着野味。
大概是玩累了。思何趴在我身边睡着了。抚了抚他的发。就见他贴紧了我,嘴里呢喃:“娘……”
轻声安抚。转头对另一边坐着的劭游说道:“该是你说的时候了。”
“没什么,他爹韩逍遇到你之后,成了我的护卫。只是他思念爱妻过深,心结过重就去世了。后来,你也知道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他父母,还同他说我的事情。”我追问。
“这事,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他顽皮一笑,竟有些思何的影子,真不知是谁象谁。话题一转。“我真的饿了……”
“你……”我再追问。
“啊!好香,好香。”思何突然跳了起来,跑到绝那边,搓手说道:“嘿!大块头,给我一块,给我!”
“思何!”我出声,警告一下他对绝的称呼。
此时,绝站了起来,将野味拿开。
“喂,给我,你这个……”
我看着不远处的他们,又看着不再多说一句的劭游,摇摇头。
今夜,谁都很放松呢。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芙蓉凋尽窈然逝
好风如水,无限清景。阳春的街头,熙攘如昨。
“绝,给我玩一下你的刀,给我玩一下麻。”远远,都能听到思何缠着绝,撒娇的声音。
“这个思何,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劭游看着他们,一脸无可奈何。
“你这个样子,倒像个父亲。”我笑着。
“我倒是希望,能有个像他这样伶俐的孩子呢!”他认真地说着,耳根微红。
突然,气氛变得微妙了些。
“恩,那个,《千章经》的事怎么样了?”我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
“交给法华寺登云大师了。”他淡淡说道。
“什么?”我惊讶,灵光一现:“难道还有《千章经》?”
“几乎没人知道确实是有一本纯粹的佛经《千章经》,而且本属法华寺,只是失传了,那是本用外邦文叫梵文的语言书写的,也的确没人能看懂。”
难怪那日在日宛门口,我一脸凝重,而萧涧显的很轻松。
他拿起身旁铺子上的一把折扇,把玩,又接下去说:“那天很平静。很多人起初不相信,但只要登云大师认可就行了。其他人多说无益。”
“就这样结束了?”我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向晚。”他放下扇子,转头看着我。“没有结束。据说那天冥狱宫主一看到那本《千章经》,甩手就走,还撤了布置在麒麟山庄的那些刺客。一天拿不到《千章经》,事情就不会结束。”
“你察觉到冥狱宫的野心了?”
“远比想象大。”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就连江湖第一大宫冰璃宫也是冥狱宫的附属。日宛,确实是个很复杂的地方。”
“你说什么?”听见那似曾相识的名字,我吃了一惊。“冰璃宫?”
“是的。上官府的资料存案是这样说的。”
“他又骗了我一次。”低声轻语。原来初次见面,便是云念远设计好的。难道他当时就怀疑《千章经》在我这里?如果他是云氏后人,那的确有可能知晓这其中缘由。
“向晚?怎么了?”劭游低头看着我。
“没什么!”缓过神来,对他笑笑:“再怎么算计,还是算不出还有个你。”就好比我,再怎么盘算,也想不到还有个上官府。
“是吗?”他若有所思。
恍然想起萧涧说劭游改变主意的话语,忙问道;“为什么不在那天给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原本计划是在萧庄主寿宴那天给我的吗?”
“向晚,我也有算错的时候。”他又是一阵感叹。
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复杂深思。有时候是个孩子,有时候儒雅,有时候又是这么隐晦。或许,至今,我还是没有读懂他。
“晚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思何一蹦一跳的来到我们跟前,兴致勃勃地说:“刚才绝给我看他的刀哎!”
“没什么。瞧你满头大汗的。”暂时抛下心头事,抽出绣帕擦着他的汗。抬头,见一边站着的绝,不知怎的,他的身影柔和了许多。
“我们还是赶紧去云府吧。”劭游摸摸思何的头,催促着。
报上名号,入云府。就有侍从将我们引入。府内小桥流水,绿意潺潺,较其他朱门,添了份雅致。倒也不失书香门第之辞。见到了云千桐。岁月在脸上流露了明显的痕迹,却改不了那一身无华的气质。
留了他们三人在厅内,独自一人随他来到书斋,
“云千桐见过……”他打发了仆役,转身就要行礼。
“好了。”我抬手,制止了他。
“不知夜小姐所谓何事?”他聪明的换了称呼。
“为了这个。”拿出一张纸笺。上面一片空白。只有个印章。是浮动的云,在阳光照射下会有流动的感觉。那是影谷谷主的印章。那封兰奉君的信中,说只要拿着这个印鉴给云府就可以了。
就见云千桐满脸惊讶,甚至于有点激动。
“你,你怎么会有……”一向沉静的大学士,很少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我定定地看着他。
“夜小姐,你跟我来。”他闭眼缓了缓情绪。
走过长长的围廊,转角,来到一个雅致的院落。没有什么牌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当云千桐唤着那床上的老人为“父亲”时,才明白,此人竟是太傅云深。
“过来,孩子。”他只是这样和蔼的叫着我,虽然身体虚弱,可那眼却仍炯炯有神。
我默默走过去。
“想不到……在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见到夜氏后人。”他抬起颤巍巍的手。不由自主,我跪在床边。任他抚着我的发,我的脸。垂垂老矣,心都柔软了起来。
“这个……”他指指枕下,云千桐马上从那拿出一个布包。“这是给你的。”
双手接过,轻声说道:“这是个美丽的故事吗?”
“是的……听起来很美丽。”云深眼睛闭了起来。“我累了。”
不好再多问,转身步出。
“孩子……”
停住。看向又睁眼的云深。
“做你自己。”
震惊。
做你自己。没有人能明白,我做我自己有多难。我只是融合在这个世界。却忘了怎么学做真正的自己。
“云大人,你知道些什么?”走在回来的路上,我淡淡地发问。
“先祖与影谷夜氏的纠葛,我并不知,只是那印章,是父亲大人从小就给我看过的。凡云府后人,见此印章,就必答应执此印鉴之人的任何要求。”他停住,面对我,认真的说着。“可是此遗训,代代相传,却没有出现此人。直到……”
暗自感叹,原来,云岑远给了兰奉君及其后人如此大的权利。
“那,明日我可去云府祖坟?”
“当然可以。”他一脸恭敬。
快到大厅。
“云府两位公子现在何处?”状似不经意问起。
“长子怀远随轩王出征西域,至于次子念远,早已断绝来往。”
“什么?”我停住。
“念远本是个乖巧聪慧的孩子,也稍有些名声,只是长大后,竟不学无术,结交江湖朋友,搞的府里乌烟瘴气,屡教不改。”说着,他大叹了口气。
“他可会武功?”
“因他体弱,倒学了些强身健体的武功。”
“那现在……”我再追问。
“那逆子,不提也罢。”云千桐却不愿多谈。
云念远的武功,恐怕不止是强身健体吧!
入夜。
突然被惊醒。
“是谁?”感觉黑夜中有人。
“是我。”特有的酥媚的声音,想忘也忘不了。
“窈娘。”我出声。
“小晚,我们不该这样的。”隐约,似是低泣。
“窈娘?”我站起,欲点灯。
轻风拂过。灯亮。人已不在。
呆坐良久。
“小姐,见你点灯了。”
转头,原来司夜来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有。”淡淡否定。“查的怎么样了?”
他坐下,倒了杯水。“我怀疑,逐日公子并不是真的云念远。而真的云念远……”
“什么?你的意思是,云念远已死?”
“云念远早已和云千桐断绝关系……”
“这我已经知道了。”抬手打断他。“说说你查到的。”
“看看这个。”他拿出一锭银子。
低头一看。银子上有个云字。是云府专用的银两。这个世界,凡是有势力的家族,都会在原本刻有国印的金锭银锭上再刻下自身的标记。
“这是从一个农妇那里换来的。她的丈夫已过世。那个农庄离阳春不远。她说是她丈夫身前给她的,说是从死人身上的拿来的。不过,这只是推测而已。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
“如果是真的……”我沉思。“这个逐日公子必是易容了。那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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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祖坟,在阳春西边集贤山上。
云岑远的坟,对着西南。影谷的方向。
拿出火摺,将《千章经》点燃。又拿出云深给的布包,里面是一截衣袖,白色已变暗淡。年代久远。上有一行字。
十年生死两茫茫。
字里行间,点点暗红。是血。
翻手。置于火间。看那纸和布相互偎依。直至灰烬。
转身,看向远方。
他们两个人,无论有怎么样的故事,就在我手里,在那火中,终结。
如果能深深的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离开。没有再回头。
“好地方,好名字。”劭游陪在一旁说道。此时,我们正往山下走。
看着他,还是没有准备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将他们都排斥在外,他们谁都没有提过什么,就连思何,也乖巧的不问。
有些愧疚。
“劭游又如何得知?”我重拾笑靥。
“看这里的气,如这名,确是集贤之地。”
我都差点忘了他的能力了,既然精于卦术,也通晓风水之说。
“哈哈……再快点……”思何的声音时近时远。
看绝真的挺喜欢思何,现在竟然抱着他,用轻功来来去去。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为了妹妹那样不顾生死。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掩盖。
“小心点。”我对着思何喊着。
“他在通幽小筑也是这样野的。”劭游笑笑说道。“看来,他很喜欢绝。”
“你身体怎么样?药有按时吃吗?”我皱眉。
“有啊。不要担心我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小心!”说话间,几只暗镖朝我们飞来。拉着劭游,往旁边一躲。
此时,绝已飞至身边。
“晚姐姐,看来,我们有的玩了。”即使面对危险,思何还是不慌不乱。
对他安抚一笑。转头,看向来人。一批蒙面黑衣人。
“劭游,任管事应该不会就这么放你出来吧?”低声问了他。
“那个,我命令暗卫在山下待命。”劭游不好意思的笑笑。
“得,劭游哥哥,你不会武功,晚姐姐也不会,那不就是只有绝啦!”还被绝抱在怀里的思何说着,也不感到害怕,还开玩笑的说道。
那似乎是首领的人看我们这般轻松,有些恼羞成怒。做了个手势。
见他们扑上来。赶紧对绝说:“先保护好思何!!”
手一扬。
“糟,毒。”那首领喊了声。一群人反射性的捂着脸。
“走!”轻轻将劭游一带,飘去。
“我们要快些下山。那些只是普通的香粉,他们很快就会发觉的。”
“对不起。”劭游还是那么镇定,只是说着歉语。似乎对我有武功并不在意。
“傻瓜。”我轻骂了一句。脚尖起起落落。
嗖的一声。一支长剑飞来,我一避,谁知,却是射向劭游。
将他用力一推,我也落在地上。
眼前,是两个蒙面人。听气息,是高手。
向后一退,看向落在身边的劭游。他摇摇头,示意他没有事,只是用手指指后面。一看,竟是一处断崖。我们和绝走散了。
“你已经没路了。”一黑衣人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阴沉。
碰了碰腕间的紫镯,看来,今天不得不用承影了。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走向前来。有着明显的曲线。难道是……
“窈娘?”
“小晚,我们不该这样的。”她拉下面罩,眼闪过一丝忧伤。
“为什么?”我的眼里,也有着忧伤吧。
我可以容忍她的欺骗,因为我真的将她视做知己,毕竟有段难忘的时光。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如今,她会举剑相向。
“为了宫主。《千章经》该是他的。”说着,她缓缓拉出腰间软剑。
“窈娘,你就干脆点了解吧。哼!”那声音阴沉的蒙面人催促着。
走近劭游。一只手慢慢放到身后。
“不管怎样,窈娘,你曾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