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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每一个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如此,迷惘。
浓密的发丝飘于我的头顶,又渐渐和我的身体一起浮沉。
向下。向下。缓缓沉去。
好似回到,转生之初,一片静谧混沌。恍如初开大地。归为零。
感觉身体在漂浮游荡。想睁眼。
这时耳边似有声音环绕。宁静安详。
前尘似因。后世如果。六道轮回。勿视。勿听。尽修身耳。
声音渐去,疼痛开始蔓延。周身似火烧。
脑海中有突然出现好多的声音。哀号。哭泣。欢笑。各种情绪齐齐冲向心中。
又似有人在扯我的衣裙。
想奋力挣扎,想大叫。
然后,想起那个声音。勿视。勿听。
竭力平静。
想起母亲在溪烟树下袅袅婷婷。挥着绣帕。亲昵的叫我的名字。
想起和舅舅在樱吹雪时的一曲高歌。那清亮的笛声。
甚至想起那一世和父母的幸福时光。
晚儿,我的晚儿。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
惊喜的睁眼。发现自己在一片溪烟树中,我的母亲在一棵树下。融融招手。
仿佛昨日。
我的心有一瞬充满感激。无限激怀。
可是,我能过去吗。母亲真的还在吗。
裳。
倏然转身。
晔。哦,不。你是舅舅,也是我的晔。
他笑了。一切都没有变,阳光般温暖。
裳,无论哪里,我永远是你的晔。你不能过去。
我遥望母亲殷切的脸庞。
裳,那里是天道,不要坠入轮回。勿视。勿听。
总是叹轻别。一片清歌。
眼前的人,开始消散成光点。
多少痛苦。在我慢慢闭眼中生长。
最后的清明明知,不是真实。
恐相逢,在梦中。
一切众生,“无始”以来,旋转不息。
这时左肩剧烈灼热,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霎时,身体快速的往下坠。停住。
慢慢的,可以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
起身。才发现脚下竟是一片汪洋。无边无际。而我竟可踏足其上。
望向左肩,竟无遮盖。一朵紫莲妖娆开放。布满整个左肩。
你来了。
不知何时,不远处一女子立在一朵大紫莲花之上。
那面容好熟悉。再走近细看。那女子长发披散,穿着一袭纱袍。那脸,分明,是我。
你究竟是谁。我问她。
她笑。我是承影。我也是你。我,也只是我。
抚着左肩紫莲。我说,我通过弑炼了?
是的。说着,那女子在空中一划。
我顿觉全身舒爽,丹田内似有股气息源源不绝。
你是新的承影之主。话落,她的手上出现一把剑,正是我看见的那把,这次,却能看到剑身。
让我惊奇的是,剑身是道紫光,若隐若现。
她手一指,剑直直朝我飞来,却在我的手腕上化成一只镯子。
刚才给你的气,是为了适应承影的灵。它是神器。虽然在你身上化成的是镯子,需要时,你可以唤它成形。你的气也会在以后,慢慢转化为武功。这几年,你要好好呆在谷中,适应它。
我看着这琉璃紫玉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影谷又有多少人为它牺牲。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
刚才的弑炼……
经历六道轮回就是弑炼。如若受不住,或经不起诱惑入六道。即抛出湖。也因无法到达我面前,浸在湖中太久而中毒。她边说边走向我。
双眼模糊。
真的是假的,一切。
命中人是你。你来终结。这是命,无法违抗。她看着我。
袅袅走上莲花,她朝我一挥手。
这里是承影为了寻主创出来的虚幻之地。忘了这里的一切吧。但这世间本身却是真实存在。去吧。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只是,你要知道。这天,要变了啊!
不待我再多问。我就被海中升起的一朵莲花紧紧围着。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岸边,眼前是长老惊喜的目光。
转头。那丝湖上,开满了整片的紫莲。清雅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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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挣扎。痛苦的梦境。无数个夜晚碎然的回忆。
半梦半醒。一道紫光乍现。
似有人叹道。怎么还没有忘记。
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去了。
鼻间飘过异香。又沉沉睡去。
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阳光的味道。
我渐渐醒来。一时迷茫。
感觉头好重。
“小姐,你醒啦。”恣意来到我床前,“我刚从姐姐那来。小姐今天怎么睡的那么晚?”
我摇晃着头。好像,做了个好长的梦。
又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很重要似的。
起身,憋见手腕上的紫镯。
轻触。熟悉的质感。又有些陌生。
我,好像,只记得怎么入那丝湖,记得最后看见满湖的紫莲开放。记得这镯子就是承影。记得怎么使用它。
可是,可是,我是怎么拿到它的。是怎么通过那弑炼的。
我怎么,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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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玄幻,也有点佛性。如果有机会,以后再插个前传,将来龙去脉都
解释整理一下。这样应该会更加清楚。也看的明白。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两处沉吟各不知
不知何时始,江湖传言,武林绝学《千章经》已重现江湖。
据说,此书不仅是绝世武功的秘籍,且还记载着传说中承影剑的下落。
千层浪激起。
从此,江湖似乎一夜风雨俱寒。
人面不知,在何处。可是,花儿,依旧笑春风。
继任四年后,却不出谷。一出谷,最想来的就是樱吹雪。手一挥。樱花瓣有生命似的绕着我旋转。依稀,韶华流尽。那飞花照映着的清雅身姿。错落中綮扬舞动的笛音。都成了梦里蓬莱。恹恹生意。曾几何时,这樱吹雪,这满目的飞樱,竟让我暗生幽恨。念一起。花瓣蔫落。全是旧时风景。
转身欲离去,远处有错乱的脚步声,细听似高手临近。飞身停于树上。
“逐日公子,乖乖的将《千章经》交出来。”说话之人身着黑色劲装,声音略为暗哑。
“笑话!边寻,向我要《千章经》?你何不向冰黎火要呢!”回答他的声音有着狂狷,又有些不屑一顾。但中气略为不足。
“放肆!我冰璃宫宫主的名讳岂是你随便能叫的!”那边寻有些气急败坏。
“哈哈!那堂堂冰璃宫左护法就能随便下毒吗?啧,‘红眉笑’,咳咳……”那名逐日公子的人说着竟咳出满嘴的血来,身体微晃。
我皱眉,看那血,蜿蜒在落花间,竟是那么刺目。
“废话少说!《千章经》你给是不给!”说罢,边寻提剑欲刺向他。
那逐日公子提气欲飞身躲过,无奈中毒半空跌落。
“行,那先给我‘红眉笑’的解药。”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你当我边寻是三岁小娃吗?哼!就你现在这副摸样,还敢跟我谈条件!”边寻慢慢向他走近。
而那人已是中毒已深,无力还手。
可怜闲叶,飘暮。风渐起,地上落花密密麻麻攻向边寻。我着地。用花墙将他挡在我和地上的人之间。
“什么人?敢动冰璃宫的人!是谁?”边寻措不及防,边退边挥剑阻挡,嘴上仍吐威胁之语。
不知悔改,狐假虎威,倒是个标准的小人。我冷哼一声。起势。略催动内力。花瓣的速度再加快,如刀,割破他的衣裳,肌肤上道道血痕。
“你们等着!逐日公子,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千章经》总有一天是我们冰璃宫的。”说完,他快速退远,施轻功离去。
转身面对地上的人,任前一刻还在空中的花瓣缓缓飘落。如雨,悬泪隔云烟。
地上的人尽管面呈诡异的红色,嘴角鲜血直流,乌发散乱,身上衣袍几处裂开似有血丝,却仍定定看着我,眼神深刻。
挽眉深琐,掩去一抹讶异。取出一翠绿药瓶。
中了红眉笑,全身会发红,咯血不止,若有伤口,则易血流不止,直至成具干尸。
“这是解药。”我丢给他瓶子。
“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是否该以身相许?”他接过,毫不犹豫地吃了一颗,却语气轻佻的对我说。
我突然躬身,贴近他。
“我想,你大概弄错了,我只是不想,什么人的血染了这里。”
“有趣……有趣!”他怔了下,又缓缓笑开了。手碰着了我的面纱。
倏然站起。
“你倒不怕吃下去的是毒药?”我冷然。
“那又如何?不过一死。”仍是一脸狂傲。许是服了解药,他的气色恢复了些。“这里属无影山庄。人人皆知无影山庄夜小姐白纱覆面,神龙不见。没想到,我倒有这个荣幸。更没想到,她医术也了得。”
不愿多谈,转身离去。看来,要加强山庄的戒备了。
“你速速离去。否则……”
“晚儿,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一顿。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没有回头。
“我叫云念远,记住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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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远?我咀嚼着这个名字。
那日我没有入庄就去了影凤。在路上,才想到这名字为什么总觉耳熟。当年在阳春,那云门三公子……
“小姐……小姐?”
回过神,就见司夜皱着眉看着我。
“云念远?逐日公子?”
司夜有丝讶异。“是,云念远以逐日剑法闻名江湖,人称‘逐日公子’。”
“继续说……”
“是。自从传言《千章经》重现,本一直沉寂的承影剑传说又开始流传。有意思的是,传言同时有两人拥有《千章经》。一个是云念远,另一个就是麒麟山庄庄主萧涧。云念远是否有《千章经》,他本人从未承认过,但似乎也未否认。而萧涧则公开宣称拥有《千章经》,他已放言说要在其十月初三的寿辰上公开它,并献给法华寺珍藏。”
“哦?”我眉一挑。“有意思。”
司夜笑了笑,原本平凡无奇的脸霎时明亮了起来。
“萧涧年轻时以一套萧家拳法走遍江湖,也是出了名的行侠仗义。倒是个正派人士。”
“看来表面上似乎如此。未出现风平浪静的,《千章经》重现的传言一出,就有这些曲折。那萧涧之前怎么没什么动静?”
“他说《千章经》是家传秘宝,但无人能读懂,既然现在已传的沸沸扬扬,不如让大家都来看看。”
“这样一来,麒麟山庄暂时相安无事。而法华寺登云大师是武林最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也为自己博得好名声。这棋走得妙。”
“不过,云念远那边就有麻烦了。”
“有或没有,还不是自己给的。”我抚着腕上的镯子轻声道。“司夜,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小姐,不要忘了萧涧姓萧啊。”司夜语重心长的看着我。
“是啊……他姓萧。”一阵恍惚。复看着他:“司夜,看来将你带出谷,我做对了。不愧是长老荐举的人。”原以为在影谷平静的环境中成长之人个性应该温厚平和。若不是风云两大长老极力推荐司夜,我倒错过了一个人才。司夜虽貌不惊人,但论谋略论智慧论武功,都是上乘的。在影谷,却是埋没了他。
“小姐,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暗部那边怎么样?还顺手吗?”我影门原先用于联系影谷和山庄的暗卫发展成今日的暗部。欲善其事,先利其器。
“没什么问题,小姐。”
“很好。你办事,我很放心。”
“小姐……”林伯在书房门口。
使个眼色给司夜,他略一施礼。消失踪影。
“进来。”看窗外,已近黄昏。
“小姐,这是这几天的拜帖。”林伯一进来,就拿着一叠帖子。若说做了这个庄主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各种应酬。
“林伯,这以后都按老规矩,你也不用呈给我看,不重要的就推掉,重要的你带着紫离出席,我不得不出席的,你再给我。”
“是,小姐。”
林伯如同以往一样沉默与恭谨。但双鬓却已斑白。
“后天的婚事没问题吧,林伯?”想起恣情和关毅,像回到从前。原来感情,就是在不经意间悄然生长。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小姐,都安排妥当了。”说到儿子大婚,一向严肃脸上也染了丝喜悦。虽说是养子,也毕竟是亲手拉拔大的。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他们都是我的重视的人。这里,很久没有办喜事了。”
从来,在我身边,最后的结局都是幽怀离恨。终有一件,可以蔚然心头。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人云繁华花为映
灯红影映,喜庆的日子,总是如此欢快。
红衣倚栏,见河桥风暖,亦歌尘凝扇。
“小姐,你在这里啊?他们在等着你……”转头。是恣意。
扇着手中的美人宫扇,我笑着说:“知道了。”
略一停顿。“恣意啊,什么时候物色个好的丫鬟,来伺候我吧。你帮着林伯管些庄内的事儿。恣情都嫁了,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小姐,还是我伺候你吧。其他人,我还不放心。”她话里有着坚持。
原来,骨子里,这姐妹俩倒是一样的脾性。
罢了。
移步至喜堂,关毅正将恣情迎进来。这里和我那一世所了解的古代婚礼无异。一室欢颜。
跪拜完林伯后,他们出乎意料的要向我跪拜。
我起身,阻止了他们。
眼前的关毅,一身大红蟒袍,洋溢着的喜悦,让人也不禁愉悦起来。恣情霞帔加身,虽然脸被珠帘层层遮盖,但仍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幸福。将他们的手合在一起。
看向关毅。
“关毅,你愿意娶恣情为你的妻子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你们分离?”
满座皆惊。我只是牢牢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呆楞了一下,然后,神情严肃的对我说:“我愿意。”那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转向恣情。
“恣情,你愿意嫁给关毅为你的丈夫吗?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你们分离?”
她无语,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愿你们似那凤凰,四海翩翔。”我笑着说出了最后的祝词。
拿着一瓶“灼夭”,走在幽兰苑那长长的走廊上。衣袂飘飘。“灼夭”是父母为出嫁女儿准备的酒。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份心情。幽兰苑本被我刻意冷落,今天也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我想舅舅也会想看到这份喜庆。
长老,你说,什么是痛苦。那时,我被承影的气反噬,在苦痛的煎熬中问。
那是迷障。心的迷障。风长老永远是超脱的表情。
呵呵,迷障啊。我低叹着,仰头喝了一口“灼夭”。芬芳诱人,难舍难分。
很快来到舅舅书房门前,我却随性的坐在台阶上。红色的裙摆,在夜风中晃出一片艳色。
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忧伤的困苦。
用这蜡烛,我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
你的杯永不干枯,因为我将是你生命泉水之酒。
在那世,偶然读到的三句结婚誓词。虔诚地让人心碎。
好象有些醉意。徐徐躺下。忽略身下坚硬的石板。双眼微闭。
有谁,来到我身边,温和的气息。懒地睁眼。
唇一热。谁的吻?
热意渐退。睁眼。
“是我,小姐。”是紫离。
他缓缓退开,站起,拿走了“灼夭”。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起身,看他的背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什么时候,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求着我带他走的孩子了。
“为什么?”我轻声问。
他身影未动,也没有回头。
“我只是,不想再远远的看着你。从小到大,无论我多努力,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可是,我却一直看着你。你在的时候,我看着你,不在了,我用心看着你。无论你美丽或是丑陋,我只看着你。”
“紫离,世上的人何止万千。”我摇摇头。
“可是,你就只有一个。”笃定的语气。
“那过些日子,跟我去日宛城吧。”
紫离,我给你机会。你会发现,我是个连自己的心都找不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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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会,在南都也是非常著名的。它并非所谓闺阁女儿赏花之类的简单聚会。
前户部尚书严谨年迈辞官后,就在南都定居。其爱妻身前尤爱芙蓉,故在园中遍植芙蓉以怀其妻。不久,逝。彼奇%^书*(网!&*收集整理时,其子严守已是首屈一指的严氏商行的老板。后,每年芙蓉开花之期,严守会遍邀名流来芙蓉园中赏芙蓉。渐渐,人们以能收到严家的芙蓉帖为荣。不仅是南都,连外城,甚至影凤也有人赶来参加。
我不在的几年,林伯都以主人不在府中为由推脱了。这回回来,这芙蓉会定是要去的了。
芙蓉帖?拿起一边似盛开着的芙蓉花状的拜帖,偶有淡香袭来。什么时候,爱情的怀念竟变成了一种炫耀了?淡笑。松开帖子。望向铜镜中的容颜。恣意的手在发间穿梭。
“恣意,挽朝仙髻,今天,穿那套七彩云丝百褶裙服。”
望着她一脸讶异。我从没有穿的如此隆重。
“恣意,我们今天,可是要去打仗呢!”而且,非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