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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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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似乎并没人真心在乎过这样的邻居。



 



7



 



东东没来上班,领导找到我,质问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我陪她去找曾经追东东的那个同事,同事一脸委屈,说东东一周前就交了辞职报告,好几天没去店里了。



 



酒吧角落,我抓起东东手臂说:“干吗写辞职报告,谁让你这么干的?”东东说:“就是不想干了,你至于吹胡子瞪眼吗,还跑到这里来。”她挥手招呼身后的小受:“这就是我们家超哥,怎么样,帅吧。”我说:“你妈生气了你知不知道?”她说:“她哪天不气啊,超哥你说,她哪天不气,我哪天真走了,她就不气了。”我说:“是不是因为最近阳阳带来的那个高中同学,他不让你干了?”东东变色,甩开我的手说:“操,你少在这儿胡说,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



 



阳阳带来的高中同学,成了东东的新对象,他与东东同岁,医学院应届毕业生,老家在东北经营木材生意。东东喜欢他,去学校找他玩,拉他来家里玩,趁东东妈和阳阳回老家探亲,干脆在家里过夜。



 



东东此举,重伤了东东妈,也重伤了北隔断间的大个子。大个子上班时间打来电话,一腔失落地说:“超哥,今天我起得晚,去洗手间,听到东东在主卧呻吟,他们大白天都在家里做,超哥,我受不了了。”我说:“受不了你死去,我早跟你说过,一个家里住着别乱谈恋爱,这种分手只能搬走,你不听,还非住在这儿,还非得一次次去东东家入股吃饭,你的脸还没丢尽吗?”他说:“超哥你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东东。”我说:“你真心有个屁用,她玩你呢你懂不懂。”



 



大个子没搬走,或许因为他真的喜欢东东,或许因为他连搬家的钱都凑不出来。这些东北底层男孩子,根本不懂女人,他们只懂看上就要睡得快,睡完四处秀恩爱,爱完隔天就被甩,甩完痛苦大半载,他们抛弃和被抛弃的次数远远超过爱和被爱的次数。



 



东东成功怀孕,成功说服孩子的爸爸娶她,东东妈彻底崩溃,与东东再次撕破脸,两人一滴酒没喝便在屋里开战,把所有东西摔了个稀巴烂。我回到家,发现阳阳在哭,东东弟在哭,东东弟说妈妈带着姐姐去医院缝针了,柜子上的玻璃差一点就划开了她的肚皮,阳阳说这次打架其他屋没一个人出来拉劝。



 



我打开门,望着地上的大小行李箱,说:“回来啦。”她说:“回来了。”行李箱后冒出小脑袋,我说:“你女儿?”她笑一下说:“是啊,宝贝儿,叫叔叔。”小姑娘怯生生叫人,我说:“快进来。”陪唱姑娘拖行李进屋,眼望四周说:“这么安静,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我说:“没什么事,对了,北卧室那个姐姐搬走了。”她伸手说:“就那个,三姐啊,跟包工头走啦?”我说:“没有,一个人走的,东东妈说包工头不见了,电话地址都换了,没找到人,不过这老家伙消失前倒是留了点钱。”她说:“肯定是人家有新的年轻的,不要她了,唉,这些有钱人真靠不住。”



 



我帮着她将屋里的大小东西打包,说:“这是要打算去哪儿?”她低头叠衣服说:“安贞那边有个北京朋友,说要我和孩子,我想早点搬过去,省得以后我上班了没人带孩子。”我说:“那不错,多少外地人都想嫁个北京人,有房有户口的,以后你和孩子也算有个靠了。”她冷笑一声说:“北京人就那么好吗,他们家老宅倒是换了两套房子,可儿子女儿就因为这俩房子跟他闹,老婆死了,都没人过去看他一眼,有个靠,呵呵。”



 



我摆正她肩上的背包,顺便整理她前额的发梢,她望着我,眼圈一下子红了,说:“我这样的还能指望什么,有个安生日子过就行了。”我忍住情绪,俯身抱起地上那个看见妈妈哭也开始抹眼泪的小家伙说:“走吧,我送你们下去打车。”她抹完脸,拽拽孩子的裤子说:“宝贝儿,快说谢谢叔叔。”



 



东东靠着主卧房门吃香蕉,说:“你的情人儿走啦?”我说:“你也该走了吧,不是说要回去结婚吗,你还打算在这儿气你妈到什么时候?”,东东白一眼走掉,边走边说:“切,我又没气她。”



 



街边的杨树停止吐絮时,大个子也终于决定搬走,大个子是第三个从这里搬走的人,却不是第一个对这个地方绝望的人。北次卧的三姐自从搬到这里那一刻起就深谙自己的结局,如东东妈所说,如果单纯从钱的角度衡量人生,人生会减少很多错愕与伤感,可三姐触犯行规初衷尽丧,招致了不必要的错愕与感伤。



 



大个子与三姐不同,他原本就是个愣头青,对待生活简单粗暴,所以生活也简单粗暴地对待了他。我第一次帮大个子收拾房间是因为她的销售女友甩完他后回来扫货,那个姑娘毫不留情面地带着新任男友当着我们的面将屋里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一一搬走,第二次帮大个子收拾房间是因为告别,他受家人感召回老家工作,表示此生再不踏入京城半步。



 



我走进主卧,让东东出来跟大个子道个别,东东拒绝,她边吃胡萝卜边说:“不去,我又没爱过他。”而那个陪唱姑娘,我爱过她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在我面前动容,然后又选择了离去。



 



一缕阳光骄傲地抬起头,终止了我的梦境与回忆,我睁开双眼,光脚走向窗台,第一次拉开了厚厚的窗帘,我一丝不挂,双眼紧闭,尽情享受对面楼阁无数个窗口的惊诧,我想告诉他们,我已脱下了最后一件外衣,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天通苑的孩子。



 



8



 



夏天来了,夏天又来了,天通苑的夏天,就是千米长的大排档,烧烤、海鲜、蹿着白沫的高脚扎啤,将七十万人拉上了天,晚风中,赤膊的东北汉子讲起往事,煮饺子的老西儿端出大碗,卖唱吉他手高歌一曲《怒放的生命》,旁听的姑娘将雪白的大腿伸出老远。



 



我换工作,跳槽去另一个白酒企业上班,入职前,请所有新上司到天通苑的大排档吃饭。我挨个向他们敬酒,挨个向他们介绍各区的地理环境,他们依然在讥讽这里的房屋太过拥挤,讥讽这里的东北人太过市井,讥讽这里的中介太过黑暗,我谄笑着一遍遍点头附和:“是是是,这种地方也就我们这样的人才过来住,事业有起色了,都恨不得立刻滚蛋。”



 



东东回东北完婚,我没去送她,因为我在上班,阳阳没去送她,因为阳阳也在上班,陪东东前去见公婆的只有她的妈妈。



 



东东妈问:“那边住的房子是公司给租的吗,工资能给涨多少?”我说:“是公司给租的房子,工资自然要涨点,不然跳槽图个什么。”



 



东东妈说:“那就好,唉,我多盼着我的孩子能像你一样有出息,哪怕像你这么懂事儿,我也就知足了。”阳阳说:“干妈,别老怨东姐了,她好歹也算嫁了个有钱人,再说,你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儿子吗?”



 



我说:“东东不是个坏孩子,只是没长大,等她婚后过两年日子,什么都懂了。”“长大?”东东妈放下筷子,指着东东弟说:“就像这个,现在整天粘着我,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跟他爸爸一样。”



 



东东妈喊:“儿子!”啃鸡爪子的东东弟抬起头。东东妈说:“你长大了跟妈妈亲还是跟你东东姐一样?”东东弟说:“嘿嘿。”



 



2012年秋天,我离开了天通苑,我按下车窗,浏览高楼和人群,思念起国外留学的一个朋友,她站在机场安检处深情地望着我说:“到那边我肯定要想你们。”我说:“亲爱的,能走,就不要回来了。”



 



王云超,某酒企主管。微博id:@大蛋蛋的外宅。豆瓣id:大蛋蛋


wW w。xia oshuotxT。



VOL。488 童话

t;Xt;小;说天;〃;堂

作者罗易成



 



——我曾经想让我孩子的小名叫做“小名”,没被采纳。现在写的这篇童话,我想好了,标题就叫“童话”吧。献给乖乖小朋友和罗阅章小朋友。



 



很久以前有个国家叫乐土国。那年刚过完春节,皇帝在宫里热热闹闹地搞了一个家庭聚会,把兄弟姐妹、叔叔伯伯们都聚到了一起,却遇了突如其来的政变。皇帝与皇后,包括他的兄弟、叔伯们全都被杀害了,幸亏他有个不到两岁的儿子钦铭被皇帝得力的大臣傅卿带着死里逃生。后来傅卿联络了一些忠义之士终于又杀了回来,平定了政变,并把两岁的钦铭扶上王位,自己在一旁辅佐。



 



于是,两岁的钦铭皇帝开始每天都要坐在王位上接见文武百官,处理天下大事。当然,所有的重大决策都由大臣傅卿代为定夺。钦铭无心去管,也无法去管,好在朝中百官大多都是前朝忠义的部下,傅卿的辅佐也非常得法。



 



当然,天下毕竟是钦铭家的天下,所有的律令朝纲在颁布之前都需得到钦铭的点头许可,只要让他在王位上可以玩得开心,让他点头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不过,钦铭也有不开心的时候,比方说到了中午时间,负责御膳的奉御长官会过来说: “陛下,您该吃饭了。”钦铭听了就会一头雾水。奉御长官又重复一下:“陛下,您该吃饭了。”钦铭还是莫名其妙,撇撇嘴要哭,奉御长官见龙颜不悦,赶紧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真该死。”但是他说的这八个字仍然没有一个字钦铭能听明白。傅卿赶紧过来帮忙一起哄,柔声说:“陛下,您该吃饭饭了。”



 



“吃饭饭。”钦铭跟着念叨了一下,咧嘴笑了,自己从王位上滑了下来,由宫女牵着,退朝吃饭去了。



 



触犯龙颜在古代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奉御长官侥幸躲过一劫,瘫在地上无法起身。傅卿伸手把他扶起来,提醒他说:“以后,你就尽量说陛下能听明白的。”奉御长官这才突然醒悟过来,从此之后一到三餐的饭点之时,他去请示的时候便会说:“陛下,该吃饭饭了。”朝中百官听了会偷偷地笑一笑,而最重要的是,钦铭皇帝听到这话会很开心,屁颠屁颠地下了龙椅。



 



于是,朝中议事,不管大臣们是二三十岁的后起之秀,或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精英,或是年过六十的数朝元老,为了和钦铭皇帝更好地对话,都需要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比如户部尚书会过来禀告:“陛下,今年的钱钱还是够花的。”中车府令会说:“陛下,出访的车车已经造好了。”司农卿主管说的则是:“陛下,今年种果果的农民没有受灾。”



 



……



 



让一帮大人这样说话,一开始臣子们个个都无法适应,但毕竟人家贵为天子,只好当是自己家里有个孩子,你不照样要这样跟孩子说话?能跟自己的孩子这样说那为什么跟自己的当朝皇帝不可以呢?这样没过多久,大家也就渐渐适应了。



 



有时候朝中大臣们一起议事,大臣之间也会因为一些权力或利益的原因而出现互相争执,但碍于有钦铭在场,他们就会下意识地用回皇上能听懂的说话方式。“现在的税税不改革肯定不行的。”往往话没说完,对方听到“税税”就会忍不住“扑哧”一笑,争执也争不起来了。双方一想,便互相做了些让步,很快也就达成了共识。讨论完再看龙椅上的陛下,陛下还在忙着把自己的手放嘴里吃呢。



 



很快,钦铭就不再安分地每天呆在龙椅上了,退朝时,他指着文武百官退出去的皇宫大门跟傅卿说:“我要出去。”



 



傅卿一听,慌了,出了皇宫,可就全是黎民百姓了,这一出去,自然就免不了跟百姓们打打招呼啊,可皇宫外的老百姓哪知道陛下平时说话的路数啊,万一说两句把陛下惹哭了,那治不治人家的罪呢?治吧,人家肯定有点冤;不治吧,又有损一国之君的尊严——法令上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傅卿只好想办法先稳住钦铭皇帝:“陛下,你看今天天快黑了,咱们先睡觉觉,明天起来我们再出去。”钦铭乖乖地说了声:“好吧。”



 



这边宫女们在哄着皇帝睡觉,那边傅卿赶紧连夜起草了一份告示,叫来相关人等层层分发下去,并吩咐务必当夜传达给京城的每一户百姓家里。



 



第二天上午,傅卿陪着钦铭皇帝速战速决地把当日事务处理完毕,欢天喜地地由八抬大轿抬着出了皇宫。一出宫门,钦铭看什么都新鲜,便嚷着要从轿子里出来,众人没有办法,只好停下大轿,让钦铭下来由傅卿抱着到处转转。



 



负责安保的将士早已提前装扮成普通人混在百姓中间,钦铭皇帝路过的两边摊上全是花花绿绿的新鲜玩意,他看到什么都要好奇地上去摸一摸、看一看。卖玩具的摊主看到钦铭被他家的气球吸引住了,赶紧抽出一个呈上来:“陛下,这球球喜欢就拿去玩吧。”傅卿看陛下高兴地接过来,就立即用眼神吩咐手下替皇帝把气球的钱付了,摊主死活就是不肯收,不过很快他就没有精力来推辞了,因为马上有一大帮老百姓过来把他剩下的气球全买走了。



 



往前走是卖布袋子的,摊主又热情地跟钦铭打招呼:“陛下,要不要拿个兜兜把球球装起来啊?”见钦铭高兴地笑笑,摊主马上送给他一个比气球大一点的布袋子……



 



刚装好气球,后面围的人便更热闹了,傅卿怕大家挤爆了气球吓着钦铭,就一手护着袋子里的气球,一手牵着钦铭皇帝往前走。



 



钦铭一边走一边目不暇接地左看右看,傅卿看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当然这个两岁多的小皇帝很快就逛累了,让傅卿抱在身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吃饭饭。”傅卿看了看天,心想这还没到吃饭时候呢,但皇帝说他饿了,那就是圣旨啊,左右看看,见边上有个包子铺,而且门前也有穿便衣的安保将士,就抱着钦铭进了包子铺,说:“陛下,今天我们就吃包包,好吗?”钦铭听了高兴地说:“好啊。”



 



这一天,在回宫的轿子上,钦铭就已经晃晃悠悠地睡着了。傅卿心想,有这第一趟就肯定会有第二趟、第三趟,不过也好,想要为天下社稷培养明君,就得尽早让他与皇宫外的社会多有一些接触。于是,到了宫里,钦铭还在继续睡觉,傅卿已经召集了各位大臣,草拟了一份诏告天下的新的日常用语规范。等钦铭一觉醒来,还在打着呵欠,傅卿把拟好的诏书往他面前一摊,说:“陛下若没意见,我们就颁布下去啦。”见陛下没说“有意见”,傅卿便携大臣们退下把诏书发了下去,普天之下莫不照此执行。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法令,但是又千真万确,若不遵照执行,后果会和违反其它律令一样严重,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新的法令便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推广。每次钦铭皇帝再要出宫来玩,傅卿也不用再慌慌张张地临时叫人先出来跟京城百姓预先打任何招呼了。



 



钦铭还小,只有两岁多一点,就算出了皇宫,他活动的半径也非常小,能见到的老百姓也非常有限。不过,他统治的天下可大了去了,他管辖的人民可多了去了。他可能都不知道,他统治的天下,他管辖的人民都已经因为这个只有两岁的皇帝而改变了他们说话的方式。



 



最不适应的怕是刑场上的刽子手了,钦铭的父皇在位时已经颁发了一些严苛的法律条文,加上那次宫廷政变,傅卿他们这些当朝执政者便不敢有丝毫松懈,这样全国上下便时常都有被判了死刑需要就地正法的。刽子手们本来每天就是手起刀落已经成了熟练工种,但是,关于口语规范的新法令下来之后,到了行刑这一刻,他得跟监斩大人这样禀报:“大人,刀刀已经磨好了。”监斩大人愣一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好吧,你可以砍他的头头了。”



 



刽子手便去把刀架到犯人脖子上,酝酿半天,就是觉得有哪不对劲,正要下手时,总觉得眼前有个人在奶声奶气地跟他说:“好了,你可以砍他的头头了。”这样精神就总是集中不起来,手、脚都开始发软,这一刀是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了。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那些游手好闲的街头小混混,平日里大法不犯,小勾当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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