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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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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还是下了这个决定,只知道在那里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在发生,虽然那里还有许多观念需要去沟通和适应,但是在台北也还是一样有着太多事情和价值需要去疏理,因为这里文创大环境不断地改变,如今已成了为奖金而创,从掌权者近亲刮分起,到文艺人饥肠辘辘地参与乞食,成了一种坠落得让人措手不及的感觉,许多原先以为合理的价值观,已不停地被解构掉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个窜逃的败将般,面对自己熟悉的战场却力不从心,又想不出解答。



 



最近总会在周末周日里,为了安静地思考这个问题,一个人徒步从东区走到西边,穿过熟悉的小巷,经过许多小区公园,环顾着四周曾经熟悉但又渐渐陌生的风景,重复地想着中年后的自己应该怎么走。



 



眼看台北的朋友越来越多人搬去上海了,我还记得几年前曾跟江蕙说过,哪天你若办演唱会说不定上海的票房会比台北好。但是如果让我选择离开台北,我会去哪里呢?我一直忘不了,八八年第一次到北京时的情景,那座灯火一片昏黄,惊人的脚踏车阵的城市,住在那个城里曾经辉煌又被世界遗忘多年的人们,看过此刻他们另一种浪漫隐约的生活,并不像从前在台湾看到的媒体所说的那模样。虽然现在城市景观已经有些改变了,但人们说话时的神采,还是如梁实秋文章里描述的人物一样有趣与精彩。对照此刻台北人总低着头抑郁走路的姿态,那里的人走起路来,肢体摆动幅度又大又不拘,像在戏台子上一般夸大。



 



我还是如此深爱台北,但是此刻为何忧伤呢?在一次一次的选举轰炸后,我和其他人都陷入了困惑的思考中,我会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心情住在北京?像一只季节性的候鸟,还是只是一个提供过往繁华经验的台劳?当我走在青田街的巷弄里,看着那一棵棵自己喜爱的老树,心想着也许北京城里也有许多相同的老树吧!我可能也可以花些时间去寻访,就如同这二十年来在台北所做过的事一样。



 



一九九五年十月十八日 阴天



这是我第三次来北京了,见了好多音乐人,总觉得那些操着只能在电视里听到的北京腔的年轻人,怎么每个人身体里都像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上回来北京前听了一张合辑,其中一首《露天电影院》让我印象特别深刻,这回来北京特别请人帮我约了作者。



 



当我在饭店大堂见到他时,他已背着吉他在大堂等我许久,寒暄后他说想唱些自己新创作的歌曲给我听。我邀他到我房里,他解开吉他套,清了清嗓子就率性地唱了起来,不休息地连唱了快一小时,我安静地听着,也不停地在曲子和曲子空当间,凝视着他赞美着他的作品。看着他用手抄写的一叠歌词,大都是有些感伤的青春感想,其实有些歌我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虚无感伤,但是仍然被感染了,我真心喜欢那首《露天电影院》,因为我的童年也有过类似的经验,经过我的请求他在我面前又唱了一遍。在他的歌声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眷村里的童年。那时多么期待周末村子广场里会架起一张电影布幕。银幕正面一排排自带椅子的大人们专注地看着,孩子们可以在银幕的反面,暂时不受管束地玩着游戏。偶尔我们玩累了会停下来,困惑地看着银幕里表演着爱情的男女演员微笑或悲伤的面孔,或偷看着银幕另一面,那位平时骄傲的邻家姊姊怎么就泪流满面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他是怎么能如此准确地描写出我童年的记忆?在他笑容腼腆的脸上,怎么也有着和不久前自己相似的多愁善感?



 



看着电影的时候已看不见星星,啦啦啦……这是曲子最后一句歌词,在我送他离开后,关上房门,我脑子里还不断重复地哼着《露天电影院》的旋律,俯身看着窗外只见刚入夜车灯移动的长安大街,我忽然感觉北京就像一个放大无数倍的大眷村。



 



 



 



姚谦,音乐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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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36 发

  txt 小_说天+堂

作者周耀辉



 



(《一个身体》系列)



 



一根头发究竟有多重?



 



每次我看见头发随着剪刀一撮一撮地掉在地上,散开来散开来,其实就是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绽放了,然后我就肯定,一根头发的轻重有如一根花蕊。



 



我拿着扫把把刚刚离开的客人留给我的头发慢慢扫走,扬起了一些香气。刚才这个女生的头发真细。



 



你在跳舞啊。



 



我从我的花香之中抬起头来,是小玥。对,她约了我这个时间来剪发。我在跳舞吗?我顺势看了一眼发廊到处挂着的镜子,到处都是我和扫把,果然像是一对舞伴,我明白这透露了我的寂寞。



 



把死物亲近得像人,不是寂寞,是什么?



 



诡异的是,当小玥躺在我面前,头对着我的肚子而垂在白白的瓷盘上的时候,我居然觉得是我的玩物。



 



我用暖水冲洗着小玥的头发,然后是洗发乳,然后是我用十根指头抚摸着她的头发,冒起来的泡沫像是我替她戴上的一顶帽,纱做的。



 



我们的头发,一生当中,究竟让多少人接触过了。



 



我想起第一次接触小玥的头发,是中学刚毕业的时候,是好同学好姐妹了,她叫我帮她染了一头的绿。为什么是绿?我问她。她答,因为你喜欢绿啊。



 



然后,她帮我染了一头的红,因为她喜欢红。我们还在红红绿绿的指头上画了好几块脸,胡胡闹闹地做了一场戏。



 



可以做的,必须要做,离开中学了,谁管得了我的头发,小玥开心地说。



 



毕业之后,她顺利考上了大学,我转了几份工作,才当上剪发学徒。途中,我跟小玥就失了联络,不是没有她的电话,是越来越少接触了,各有各忙。我们这一代,大概再也没有真的失了联络,是失了联络的心。



 



有次,我们一群同学聚会,小玥从国外留学回来。头上居然还是绿的,是一直染着吗?



 



是啊,你信吗?小玥亲热地拖着我,说。



 



染过很多颜色了,现在是绿,真巧,就再次见到你,听说你是理发师,给我一张名片,改天找你。



 



小玥住得离我们发廊比较远,她没有成为我的常客,偶尔出现的时候,总是找我帮她彻底地弄个新发型,改过头,换过面,踏进发廊跟离开发廊的,仿佛是两个人。



 



在我的客人当中,大概可以分了这两类,一类就像小玥,一类从来不改不换,居多。



 



慢慢我就得到一个结论,凡是来找我改头换面的,一定是生活里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或者是,渴望出现很大的变化。而那些从来都在剪同一个发型的,我觉得她们一定过着沉闷的日子。剪着剪着,几乎剪到她们的脖子去。



 



其实也是我羡慕有些人能够找到安稳,才讨厌她们不变。



 



头发是从心里长出来的。



 



过了几天,小玥果然来找我:拜托你啦,帮我把头发统统染黑吧,对了,还有方法把它弄直吗?



 



她大概从我的眼神看出我的疑问,说:是我男朋友啊,认识半年了,我想,是认真的,那天他跟我说,可不可以改了这头绿发弄回黑色,最好留长,你知道吗,他还抛了一个我好久好久没听过的词来——清汤挂面!真不晓得他从哪儿听回来的,我一百年没听过这四个字啦,现在的方便面,面条都不是直的,挂什么面,不过,看他连清汤挂面也说得出口,好吧。



 



小玥还笑了一下,恰好透露了她一丝心虚。



 



做我们这份工作,不但靠一双手,也靠一对耳,听啊。我的客人,尤其是女的,都爱说,对着我这个不熟也不完全陌生的人。有时候,我怀疑她们找我不是为了剪发,是为了里头的纠缠。



 



头发是从心里长出来的。



 



然后,我也学了,很多话不是说给人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听得多了,连自己也说服了。



 



谁管得了我的头发,小玥当时明明是这样说的。



 



我们可以对世界如此叛逆,却可以对爱人如此温驯。



 



我好像明白,也不真的懂。忽然毫无理由地想起,我们的手掌从来都是光光滑滑没有毛发的,是否因此,很想很想抚摸有毛发的地方,如头。当中的叛逆和温驯,是否如此。



 



后来,小玥找了我好几次,每次不是交了新男朋友就是刚分手,不是为了讨好就是为了厌恶,总之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就说,帮我弄个新发型。



 



我看啊,上天不让女人秃头,就是给我们这个特权啊,弄个新发型,什么不可以从头来过,对啊,就是从头来过,哈哈,小玥说。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再没有见到小玥了,直到在路上碰到她和她的l。他们拉着手。



 



l的手指很长,而我在想,他有认真地抚摸过小玥的头发吗?后来,我收到他们结婚的消息,不过,我没有去吃喜酒。



 



可是,为什么她约我今天剪发呢?难道要离婚吗?



 



帮我把头发统统剪掉吧,小玥望着镜子里站在她背后的我,说。



 



统统剪掉?



 



对,刮光它。



 



原来l对小玥的头发过敏。



 



是最近的事,看过医生了,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反正早上起床的时候,l总是拼命地抓啊抓,身上一片一片的红着。



 



对头发过敏?我没有追问,拿起剪刀一撮一撮地把小玥的头发剪下来,再用电动的,替她刮个精光。我想起那时帮她染了一头的绿。



没有头发的小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我感谢l。不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过敏,我永远不会看到没有头发的小玥是如何的漂亮。



 



好,我明天必须记得感谢l。是的,l也是我的客人。那次在路上碰见他们之后,某天,l突然跑来我的发廊,找我剪发。我没有问他如何找到我的地址,只是非常清楚他想见我。



 



我从来没有告诉小玥l那天来找我。我也没有告诉小玥其后l常常来找我,有时不在发廊。



 



他想见我,我也想见他,就这么简单,虽然我们的理由不同。假如小玥不再找我剪发,我唯有从她丈夫口中知道她的近况。



 



明天,他约了我剪发。我首先会感谢他,然后我可能问他是否真的对小玥的头发过敏,如果真的,也许我会把待会扫起来像花蕊般的头发弄碎再放在l喜欢喝的黑咖啡里。



 



花咖啡。



 



如果他因此死了,那小玥应该又会来找我吧。从头来过。



 



 



 



周耀辉,香港填词人,香港大学文学院毕业,主修英文及比较文学。承认是周耀辉词迷的词评人梁伟诗曾这样表述“香港三大词人”:林夕多情、黄伟文摩登、周耀辉另类。@周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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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37 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t(xT小说〃天;堂

作者宁远



 



1、“如果你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 ,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这世界有两种人,一种人从小就知道这辈子要成为什么样,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种人特别幸福。比如我有一位好朋友,他十岁就在作文大赛里获奖,二十岁就出诗集,他读很多书,他说这辈子写出一部了不起的小说就是他的梦想。



     



另一种人就是我这样,懵懵懂懂地往前走,哪儿有光就往哪儿去。这种人会辛苦一点,无奈一点,当然,也可能会丰富一点点。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对于我来讲,真正有这种感觉,真正开始知道要去哪里,是在大约三十岁的时候了。



    



一边走一边摔跤,一边总结一边调整,做很多事,慢慢成长,慢慢找到一点方向,慢慢开始坚定。



    



很小的时候我个子矮,坐第一排,特别听老师话,老被班里同学欺负,那个时候爱读书的学生不招小朋友待见的。长大一点了才明白,要想扎进人堆里就得同流合污,于是做出一个坏孩子的样子,和大家疯玩儿,跟老师吵架,深夜和小伙伴一起偷邻居家地里的甘蔗,一边偷东西还一边骂人,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其实被吓得尿了裤子。



    



拧巴的人生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再大一点,初二那年我突然就比班里所有的女生高了,比我同桌的男生还高,又瘦,站哪儿都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时候我见着比自己矮的男生总是很不好意思,跟人说话都是一副抱歉的样子,身体垮下来,头埋着。



    



总怕跟人不一样,总想在一个群体里得到认同,淹没在人群里才会有安全感,从来没有坚定过这一辈子要成为怎样的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三十岁之前的人生,我有很多朋友,会处事,待人热情,宽容,善良,周到,周全……就差八面玲珑了。这些差不多是别人对我的评价,好像也是我乐于接受的评价。但我究竟要去哪里?不知道。



    



读书,打工,做导游,当演员,考研,上讲台,进电视台,做记者,做编导,做主持人,做制片人……三十岁之前这些词语构成了我的生活轨迹。做导游的时候我还是学生,进电视台的时候我是老师,在讲台上我仍然是个主持人,我力所能及地做很多事,我足够聪明和努力,命运总是给我安排过多的选择,我总是按照大家给我的评价和定义去选择,去活着,周到,周全。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所有的选择都基于别人或者我想象中的别人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把那个自我深深掩埋。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你必须学会溶入才不至于看起来那么寂寞,你必须学会这个世界上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规则,在“做自己”和“取悦他人”之间找到平衡。——很长时间,我对这努力经营出来的样子感到满意,但内心很清楚,这不是生活的真相。



 



2、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我只有躲在自己本性里时才是最舒服的。常常累得不行了,回到家还是舍不得休息。读书,做手工,种花,给家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这些在别人看来可有可无的事情对我却异常重要。有朋友问,你怎么那么好的精力啊,工作已经很累了,还做这么多别的事。他们不知道,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是不会感觉到累的。没有一个沉迷于电脑游戏的人会觉得打游戏累。



 



几块碎花布,在你的拼接下会变成让人惊讶的模样,飞针走线里,它们开始生动,开始有自己的风格和气质,开始拥有精神的含义。一颗植物的种子,埋进土里就会慢慢生根发芽,你给它浇水施肥它就能慢慢长成你希望的样子。这些琐碎的过程在我看来,美好得很。在简单的手工劳动里,可以和自己对话,与自己相处。



 



09年我怀孕了,在那段长长的时间里,手工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那时候我喜欢上了拼布,找来各种碎布头,把它们缝成我想要的样子,常常缝着缝着,一抬头,天就暗下来了。



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就和手工有了亲密的关系,到现在,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



 



有人说,“忙”字拆开来看就是“亡心”,人一忙,心就没了。也有人说忙就是盲,忙起来,眼睛就看不见了,所以,手工多好啊,它让你慢下来,让你有时间“养心”,让你有时间去“看见”。做手工的过程中,你必须是心平气和的,你不能急,当然,如果你爱做手工,你就是心平气和的,你也不会急。所以,如果你真心去做,你就会丢失“快”,得到“慢”。



 



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匆忙的世界,如果不是被这手中的小物件吸引,还真难找到一段你独自面对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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