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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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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现在认为你的朝廷才是非正义的?”



“不能这么说。其实所谓的‘正义’,是个最没本质的东西,它出自谁的口,谁就是正义的,谁都可以把它挂在自己的胸前。‘正义’,基本上就是这样来的:凡是符合我这个利益集团的最大利益的,起名叫做:正义。”



“所以说,每一个利益集团都可以同时拥有他们所定义的‘正义’?在利益至上的社会里,根本不存在‘非正义’?”



“是啊!哈哈哈哈哈,很可笑是吗?可是几千年来,都是这样,从来没变过。”



“可能只有在生命面前可以判定,活下来的就是正义,至于死去的,嗯,无论正义还是非正义,反正都会被忘却。”



“可是死亡,是所有人的结局,所以遗忘,是所有历史的结局。”



“嗯。”



 



将军不再言语,转过身恢复了原来的节奏,一挺一伏,那一身铠甲就好像是一句警语,那么耀眼,那么沉重。



可是我已经无心虔诚顶礼,垂着双手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抬起头来。我看见一名美丽的女子,正像一片叶子一样地滑向前去,当她趴在地上,华丽的长裙骤然铺开,就好像一颗春树,骤然花开,好美!



“女人,你是刚来的吗?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我吗?我在这里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你磕了多少了?”



“七万多,快八万了。”



“我不是问你多少个长头,我是问,你磕了多少劫了?”



“啊,不用问了,看来你待的时间是比我久。随喜啊!”



“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



“嗨,闲聊天,也就聊聊生死啊什么的。”



“就是,生死算什么。还有比生死更深刻的事情值得去感慨。”



“哦?”



“爱情。”



“哦,原来你是在忏悔你的爱情。”



“不,我为我的无明忏悔。”



“当然,因为无明才会堕入情网。”



“不,因为无明,所以不懂爱,因为不懂,所以才沦为爱情。”



“沦为?你是说爱情是所有爱里面比较低级的?”



“爱无所谓高级低级,只有真与假的区别。”



“你过去的爱都是假的?我是说你过去那好几大劫的爱。”



“哈哈,没那么容易说清楚。我一直以为我的爱是最强烈、最贞烈、最广大、最彻底的,我可以超越生死,生生世世去爱一个人,不管他知不知道、回不回应、珍不珍惜。我对他毫无所求,只是爱他,我甚至从来不打扰他,我安静地为自己感动,安静地鼓励自己、安慰自己,我认为我爱得很优雅。”



“是啊,我觉得甚至优雅得出乎人间了。这样的爱,也要忏悔吗?”



“要,因为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对他的‘爱’是假的。一直以来,我爱的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离开。”



“谁?”



“我自己。我对他所作的一切,所有的动力,都完完全全源自我对自己的爱。其实由始至终,我的爱从来就没有、也不能给予他,如果爱是动词,那么爱是我内心的一种萌动与骚动,他没有天眼通,怎么看得见?如果爱是形容词,那么爱是我一个人的幸福与陶醉,他没有他心通,怎么能知道。”



“他会有被爱的感觉啊。”



“没有什么感觉叫‘被爱’,那个你叫做‘被爱’东西,其实是:你被影响了之后,决定去爱。如果你被影响了,或者你可以叫做打动、触动,而不想同样报之以爱的话,你也就不可能有什么所谓‘被爱’的感觉。我们只能去爱,互相地爱,直到当你也开始爱了,你才开始被爱。”



“可是你说,从头到尾只爱自己,是不是每个人都只爱他自己?那何来的相互地爱?”



“是的,每个人都只爱他自己,但是每个人都以为他爱的是对方,只要误会继续,爱情就不会消失。”



“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你爱的其实是你自己的?从来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个事实。”



“那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我太爱他了,于是我开始为他磕长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为了什么一次的相遇,就到佛前苦苦求他五百年的纠结女子,我甚至不需要一个相遇,就能一直爱下去。我磕长头,是为了感谢他,我那时候以为,是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学会了什么是爱,所以,我要像感谢一位上师一样地感谢他。于是我开始磕长头,一千、一万、一百万、一亿、百千亿,渐渐的,我变得不那么看重我自己了,我变得很轻,轻得好象随时都能飞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磕长头的功德。可是当我把自己看得越轻,我发现对他的爱就越淡,越来越轻,越来越淡。可是他从来没有变过,我所爱的一切他都仍然拥有,他像是如如不动的佛陀,为何我的爱却越来越淡了呢。这个时候,我知道了,我自己,才是所有的爱的源头和归宿,当没有了自己,就没有了爱。”



“你觉得惋惜吗?没有了爱。”



“是没有了假的爱,真的爱,不会消失。”



“什么是真的爱?”



“那个会不随对境,也不随自身而消失的爱,就是真的。”



“假的爱可以超越生死,真的爱却能超越二元对立?”



“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能自己去超越,然后就知道了。”



 



好嘛,在这里磕头的看来都是高人,净说些让我懂一半又懂不完全的话。这时候我看到在我前面竟然有个和尚。我跟和尚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怎么成了我的冤亲债主了?



“哎,我说和尚,阿不,法师,您怎么站到我前头去了,那前面的vip座席可是给冤亲债主的。”



“呵呵,我就该在这里啊。”



“哎呀我说,您一出家人,我就算以前不懂善恶、烦恼颠倒,得罪过您,您也别生生世世要来报复我呀,这样多不好。”



“谁说要报复你了,我站在这是为了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呀?”



“提醒你欠我那生生世世的债啊。”



“这不一样吗,出家人怎么能这么财迷。”



“不是钱财,是法财啊!你答应过,要施我法财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没开玩笑吧您!法师、大德,我叫您声英雄得了!英雄,您瞅我这样子,像是有法的吗,人都还没做明白呢我。不带这么讽刺人的,啊。”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哦,三十多阿僧祈劫之前,我问过你:一切法如何入一法,一法如何含摄一切法,法法如何无碍。你一时答不上来,发下大愿说:待我得证无上正等正觉,坐菩提道场,我一定首先回答你这个问题。于是我也发愿:生生世世前来兹问此题,直到你坐菩提道场。”



“英雄,阿不,法师,请问您是谁?”



“那时,我是你的上师,现在,我是你的同修,将来,我是你的弟子。”



“法师,我要忏悔。”



“你要为你的大愿忏悔吗?”



“不,我要为我的无明忏悔。因为无明,我一直无法实现,对你的承诺。”



“不是对我,是对一切众生,包括你自己。”



“我忏悔从过去一切劫直至如今,未曾舍弃轮回幻像,执法为实有;我忏悔从过去一切劫直至如今,未曾舍弃人我幻像,执我为实有;我忏悔从过去直至如今,未曾生大悲心,执涅磐为实有;我忏悔从过去直到如今,未曾生菩提心,执众生为实有;我忏悔从过去直到如今,未曾求无二慧,执佛果为实有。”



“那从今以后呢?”



“我今获此果,得闲善人身,此时入佛家,我今成佛子。从此我决定,修相应行业,无垢胜传承,莫使受玷污!”



话音刚落,一切十方三世诸佛化光融入金刚总持法性之中,左铃右杵、金刚跏趺而坐的金刚总持通体透明,泛出彩虹一般的湛蓝辉光,在前方的虚空如梦幻泡影,却明明彻彻。我看了看四周,一切的众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消失了,我对金刚总持说:



“父亲,那男子,那女人,还有那和尚呢?他们走了吗?”



“我儿,他们没来过。”



“难道,难道一直就只有我一个在自言自语?”



“你也不在啊。”



“我明明还在。”



“你自己看看。”



金刚总持化光,融入自心,如水倒入水,如虚空化入虚空。






VOL。91 黑童话

t;xt;小;说天;堂

作者马一木



 



001爱情



男人说:“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由于涉及数学,女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002萤火虫



夏街街口榕树下聊天的老头,每天晚上都会提及多年前那只东渡的萤火虫。



同治年间,这个萤火虫出生在普通的家庭,看起来也无异样,飞翔时偶尔会出现电频不稳定的情况。



光绪年间,他越变越大。一到夏夜,人们都会看到他在稻田上飞来飞去,明明灭灭。老人们忙着制止那几个正准备拿起弹弓的顽童。



他最终定型为一个拳头的大小,没再长大,但心里是越发孤独。相熟的萤火虫相继死去。



他决定去太平洋那头看看。经过多日的飞翔,他到了美国。被一个蓬头粗服的中年男子抓获。这人叫爱迪生。



他把他制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电灯泡。



 



003鱼



玄鸟至和霎时施住在夏街靠河的公寓的7层半,已有三年。



他们每天抠脚丫,听7楼的夫妻吵架,听8楼的夫妻吵架,帮对方抠脚丫,模仿7楼和8楼的夫妻吵架。讲过去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掏耳朵的鱼,隔天跳进一个人的耳朵里跳舞。他们很享受这点。



有一天清晨,他们看了看脚,干净得再没有余地了。叹了口气。决定干点别的。



玄鸟至带着鱼钻进了8楼的女人肚子里。霎时施钻进7楼的女人肚子里。9个多月后,他们同时出生了。



长达三年,7楼和8楼都在为孩子不会说话而苦恼。直到有一天,两家人在电梯里遇见了。霎时施对玄鸟至说,“该我用鱼了。”



 



004夜行军



卫兵霎时施站门口,不动。月亮把黑衣大食的皇宫照得像把不锈钢勺子。



入冬了,看不到一个喘气的活物。霎时施也没有证据表明自己还活着。铠甲太厚,他已经很久没察觉出心跳。



皇宫西侧2楼,公主开了窗。按理说,800米外听到开窗的声音,就像两只蚊子的呢喃。但霎时施觉得有一道黑色闪电把耳膜洞穿了,脑浆发烫。



他看到了公主,第一次看到公主。长发黑裙。月色本来已投向别处,这时也跑回来投向那扇窗户。把公主勾勒得半透明。



800米外,霎时施清楚地看见公主的每一个移动:伸出手,象牙般的肩胛骨在颤,恰当的胸脯自转着。某种臆想出来的气味经过银河迅速地到达他的鼻翼。



他深吸一口气。心跳开始撞击着铠甲。



 



之后的7天不表。第8天,等公主再次开窗,发现窗外悬挂着一个人。



公主并不惊讶。问,“你是谁?”



他说,“霎时施。你的卫兵。”



“为什么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件孔雀羽毛和抹香鲸的抹香混纺而成的披巾,又小心取出用雨水串成的项链,不抬头,递了过去。说,“我想娶你。”



公主收下东西,没话找话,问“你是谁?”



“霎时施。你的卫兵。”



长达10秒的沉默。



公主说,“这样,冬天就要来了。你如果连续40天,每天24小时站在皇宫口。只穿一件单衣。我就考虑嫁给你。我喜欢岩石一般的男人。”



这对霎时施并不是难事。回到皇宫门口。脱了铠甲。放下刀。他把脱缰的心跳调整为零震动。把公主的浅笑、肩胛骨等物事锁进大脑深处,设置了密码。



站。站。站。站。



一天。两天。三天。



他觉得自己变空了。像一个不存在的人。躯体的各个组成部分也不属于自己。他微微地看见白色的碎片从天而降,一天大似一天,但并不知道那是雪。



有几次,冬天觅食的老鹰飞了下来,把他当成了一棵小树,停在他的脑袋上,喘息了一阵。



倒计时的声音倒是从不停歇地响,他能感觉到,秒表一样。嘀嗒嘀嗒嘀嗒。数字从大变小。逼近一个点。



有一个晚上,上弦月卡在远处那棵树上。他动了动自己的脚趾。手指。确认了呼吸的方式。醒了过来。心跳得比40天前还凶,“到时候了。”他想。



公主房间灯还亮着。他逼近。开始时步伐比较慢,加速度逐渐变大,抵达窗下前,他已经有了雪豹的速度。



他仰头看着,双手嵌在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缝隙。



“该往上爬吗?”



他迅速在正反两极跳动。他嗅到了童年时,妈妈洗完澡哼着歌,身上飘渺的皂角味;一会儿又回到多年前那个僵硬的身体,目送父亲坐在矮种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他想。表情很皱。



想着想着,他的手已经离开墙壁。人已转身。窗户越来越远。一直站岗的那个坑也离远了。



慢慢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脱离了黑衣大食国那片灰色国土。像树木离开飞鸟。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奔跑。






VOL。92 热狗

txt?小?说?天堂

作者村上龙(王蕴洁 译)



 



“当网球比赛的警卫很轻松。”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警卫说。



 



“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黑人黄牛从售票处赶出去,如果是冰棍球或篮球比赛,就很难区分谁是黄牛谁是观众了。但网球比赛就不一样了,即使是买最便宜门票的观众,该怎么说,感觉都很优雅。而且,也很少有黑人看网球。”



 



门票按照价格的高低;依次分为红色、橘色、黄色、绿色和蓝色。门票和座位的颜色相同,比方说,最远的蓝色座位看到的选手,就和火柴棒差不多。



 



我的票是红色的,而且是双人用的,名为“小屋”的包厢。 这张票可以连续使用七天,索价七百美金。



 



两个月前,也曾经举行过类似的网球比赛,我请住在纽约的朋友帮我张罗门票。当时,他买的是绿色门票,我还抱怨他,我从日本千里迢迢赶过来,竟然帮我订这么差的门票。你也算是住在纽约的人,难道不知道哪一种门票的座位在哪里吗?



 



这次,朋友帮我订了包厢座位,说:“这次的门票包君满意。”我苦笑着交给他七百美金。



 



这张双人用的包厢座位和日本棒球场的贵宾席一样,通常都是公司用来招待客户的。座位前方挂着写有名字的牌子,我的旁边是美国大通银行,后方是佩恩·韦伯,前面是新泽西富士经销商。我的座位上当然写着我的名字,但和这些大公司、大银行名字排在一起,令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第三天,我像往常一样,买了百威啤酒走向座位时,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老人坐在那里。



 



场内有身穿红外套、系领结的验票员,他们会把客人带到座位,收走门票。如果不想付小费,自行寻找座位坐下后,验票员就会要求观众出示门票。



 



克里斯·埃弗特和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等著名选手都会比较晚出场比赛,场内还有许多空位。老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有点皱,但还是穿上了黑色礼服。难道是因为老人,那些验票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这里是我的座位。” 我出示了红色门票,对老人说。老人瞥了我一眼,坐去三排前的座位。当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上场比赛时,观众渐渐多了,老人又被赶走,转移向其他的座位。在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比赛期间,老人已经转移了四次阵地。 克里斯·埃弗特上场时,老人已经没有座位可以坐了。当包厢座位坐满人时,老人的黑色礼服格外引人注目。无论美国大通银行,还是新泽西富士经销商,都没有人穿皱巴巴的黑色礼服。 由于是春天,又是热闹的女子网球赛,观众都穿着色彩缤纷的毛衣、衬衫或是外套;好好装扮自己。 老人四处张望着寻找空位,验票员走了过来。当老人出示最廉价的蓝色门票时,验票员好像赶乞丐似的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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