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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圣手不由地一惊,问道:“祁小友!没有遭到暗算吧?”
祁灵摇摇头说道:“晚辈成心追到林中,希望抓住一个活的,只要能问出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下落,拼着挨一两暗器,没想到,仍然是落空。”
回春圣手留神向树林里看去,只见要横竖倒着两个人,浑身毫无伤痕,却是满脸变得乌紫,逯雨田一看之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摇头说道:“小友!这鲁半班挖空心思,不让部下透露一点消息,手段虽然过毒,却是做得天衣无缝啊!”
回春圣手一面拉祁灵,走到外面,一面安慰着说道:“万巧剑客鲁半班既然处心积虑如此之久,自然不是你我一两人之力,可以一蹴为功,令师如今处处安排,自然是为了来日,只要是知道是鲁半班所为,终久会有找到之日,小友又何必急在一时?”
说着话,回春圣手又打开提囊,向四周回顾一下,笑着说道:“现在倒是真的不敢再回来了,老朽方才话没有说完,偏又遇到他们打岔。”
回春圣手放回雁翎百结,取出羊皮口袋,再次倒出里面的东西,递到祁灵面前,说道:
“祁小友!这件东西请你收下。”
月亮下,回春圣手的手里,正闪着润泽光芒,那是一块通体无瑕的玉玦。 ”
回春圣手恳声说道:“小友自然会知道,这是老朽在南岳挖草药之际,无意巧得这块玉玦,也正是当年一目大师分藏在五岳的五玦秘笈其中的一块。”
祁灵突然地一怔,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然后拱手说道:“这是逯老得来之物,晚辈如何这等不识好歹,敢受逯老如此贵重之物?”
回春圣手两眼炯炯有光,望着祁灵,点头微笑说道:“面对武林无价之宝,而毫不动容,就凭这份德行,这块玉玦就应该赠送给祁小友,小友你休要推辞,且听老朽说明原委,你便觉得义不容辞地要接受老朽之赠。”
祁灵何尝不知道逯雨田是出自诚意,但是,这块玉玦为逯老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如今刚巧事过境迁,就如此平易地把玉块交给了他,于心难安。
回春圣手指点着说道:“第一这块玉玦虽然目前无用,但是,将来一旦五玦齐归,交给一位前途辉煌的青年同道,为武林正道大放光彩,老朽年将就木,要这玉玦何用?”
祁灵连忙说道:“逯老!晚辈驽钝之才……”
回春圣手摇头止住他说话,接着说道:“第二,谁都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朽年迈苍老,身怀至宝,危危不可终日。
白螺矶之事,即是前例,祁小友名门弟子,功力盖世,当能维护这块玉块。同时使老朽得以专心致志于寻找千年灵芝,只要玉块不在身,老朽便能安如磐石,一举数得,小友岂有不为之理?”
祁灵两眼凝视着回春圣手,半晌才低声说道:“逯老!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这块玉玦,暂时由晚辈保管。此物既为武林中人所梦寐以求,留待将来,再作公决。”
说着双手接过回春圣手递来的那块玉玦,小心翼翼地揣在身上,回春圣手这才呵呵笑道:
“祁小友!行侠武林的人,应该当仁不让。老朽此去,当尽两月时光,遍寻名山,采访灵芝,但愿两月之后,在北岳相见之时,不负小友之托。”
说完话,收拾起小提囊沿着黄盖湖,飘然而去。
此时,月色依旧,清凉如洗,黄盖湖畔,寂静无声,只剩下祁灵一人独自站在湖畔,形单影只,心头思虑万千,想到自己所遇到的武林高人,俱都是对自己寄望良殷,托付甚重,万一自己不小心谨慎,一朝失足,不仅无以对业已死去的铁杖僧与千手剑,更无以对这许多嘉惠良多的武林前辈。
想到这里,祁灵又不禁想起此行南岳的任务,又想起负情愧对的丛慕白姑娘,不由地长叹出声,自言自语道:“如今二次重至衡山,但不知用何面目,去见紫盖隐儒许老前辈?”
叹声未了,忽然树林里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直朝祁灵所站的湖畔走来。
祁灵大惊,心里暗自想道:“如此深夜,周围寂静无声,这人突然来到树林之内,我竟然毫无所觉,这人的功力足见惊人,他是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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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湖畔逢劲敌 剑底见真情
黄盖湖滨,水静无波,林静无语,寒月清光,夜凉如洗,在这无边寂静的湖畔夜色,祁灵眼送回春圣手逯雨田的离去,心头正是感慨万千,异常沉重,一目大师所留的五块玉玦,已经自得其二,一旦不慎传出武林,必定成为天下高手追踪之的。遗失二块事小,流落到恶人手中,岂非辜负慨然赠块的华山独孤叟,与回春圣手逯雨田的好意?而且更有负恩师的期望么?
任重道远,使平素沉着的祁灵,自然有了不安的感觉。
正是这时候,黄盖湖旁的树林里,飘然走出一人,等到祁灵发觉的时候,来人已经悠然无事地,走向祁灵而来。
祁灵当时的惊诧,非同小可,湖畔深夜,万籁无声,一个内修精湛,耳山聪明的人,二十丈以内,风吹草动,也会引起注意,何况是一个人的出现?要不是祁灵的心神分驰,便是来人功力太高,所以等到祁灵知有来人的时候,不由得他不为之吃惊!
祁灵身怀二玦在身,警觉提高,眼见来人悠然而来,立即暗提神功,戒慎以待。
来人飘然走到祁灵面前约八尺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凝视着祁灵。
祁灵此时已然将来人看得清清楚楚,一袭雪白的长衫,在月光之下,当此深夜之时,令人看来自然有一股凉意,迎着月光,但见来人脸上冷漠无情,极少变化,黑渗渗的一张脸,像是泥塑木雕的,依祁灵的观察,来人脸上分明是借一张人皮面具,遮去本来面目。但是,那一对眼睛,却是寒如秋水,冷若冰凌,利若锐箭,凝视在祁灵的脸上。
左边腰际悬着一柄长剑,左手此时正扶着剑柄,长袖里露出来的是那只左手,却是欺霜赛雪,粉妆玉琢,和一身洁白长衫相互交映,可是和那一张黑渗渗的脸孔,实在不相配称之至。
祁灵此时抱拳拱手,说道:“朋友!有何见教?在下祁灵愿意聆听。”
那人似乎微微地震颤了一下,两道眼神,依然盯在祁灵身上,半晌,以一种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树林里两具遗尸,不知是否祁朋友所为?”
祁灵心里微微一动,他分不清楚,这人的来意是好是坏,当时略一停顿,便说道:“尊驾何人?是否与这两具尸首有关?”
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祁朋友如此说来,这两个人果然是伤在你的指下了,你可知道,杀人偿命这句话么?”
祁灵讨厌这人一股狂妄气概,大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味,顿时不禁有一股气愤,引动无名火起,便也冷冷地答道:“尊驾有名有姓,而且与这二人有关,在下便稍费口舌,说明此事。如果尊驾只是路见不平,而要拔刀出头,在下可以奉劝你,少管闲事,在下无暇奉陪,黄盖湖旁不愿多留,先向尊驾告别。”
那人哼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杀人致命,你想抖手一走了事?即使我与此二人无关,也容不得你如此逃逸,何况他们是我的手下?”
祁灵本来不屑与这人纠缠下去,他要赶回白螺矶,天亮后,他还要兼程到衡山,去拜见紫盖隐儒。
但是,此时一听这人坦然说明这两个人是他的手下,祁灵当时不禁为之一震,心里立即闪电一转,想到来人必定是回春圣手逯雨田所说的那位处心积虑,阴谋五玦的万巧剑客鲁半班。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数月以来,想追寻一点蛛丝马迹,都毫无所得想不到今天夜里从回春圣手那里,刚刚得到一点消息,却立即碰见万巧剑客,真是巧到极点。
祁灵如此心里一转,旋又立即想道:“这万巧剑客鲁半班,能暗算于此北岳秀士,为敌于华山少林两大门派,其人机智与功力,自然是高极一时,今日相遇,只能智取,避免力敌。”
祁灵如此沉吟思忖之际,对面那人微微冷哼一声,上前两步,迫近祁灵,沙哑着嗓音低沉地问道:“怎么?是畏罪生惧?
还是打算逃去?”
祁灵霍然抬头,扬声笑道:“祁灵生平但知理之屈直,不知畏惧为何事,但是今夜之事,理直而气壮,我有何由而畏?我要离开黄盖湖,那是由于要事在身,既然尊驾认为在下有意脱逃,如此在下暂在此地奉陪尊驾,敬聆高论如何?”
那人两只眼睛,注视着祁灵,半晌,点点头说道:“祁朋友豪气干云,胆色无双,料来所言,均是实话,如此请问祁朋友,这两个人究竟为了何事,开罪于祁朋友,而遭丧身之祸?”
祁灵微笑着说道:“尊驾如果早能如此说话,祁灵也早就说明此间是非曲直。但是,祁灵此刻先要请问尊驾,是否就是用心如狡狐,存意比天高的万巧剑客鲁半班么?”
祁灵如此突然一问,对面那人显然大感意外,轻轻地咦了一声,接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
祁灵昂首极其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万巧剑客立意要横扫武林,又何惧于别人知道底细?”
那人却沉静地摇摇头,说道:“祁朋友!你很值得自傲,当今之世,还很少有人能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因为,万巧剑客鲁半班,只是数十年前藉藉无名的武林小卒啊!”
说着仰起头来喋喋犹如枭鸟夜啼的笑了一阵,这才低下头来,收敛住笑声,说道:“不过!祁朋友你今天猜差了一点,我虽姓鲁,却不是万巧剑客。”
祁灵微微一怔,但是立即就恢复潇洒自如地说道:“鲁兄既然不是万巧剑客,在下就无此兴致在此奉陪。”
那人奇怪的啊了一下,说道:“祁朋友原来认为我是万巧剑客,才肯留下的?如此说来,祁朋友是久已仰慕万巧剑客的了,但不知祁朋友从何处得知万巧剑客的生平,而仰慕若是?”
祁灵此时禁不住也仰起头来,哈哈地笑了一阵,朗声说道:“鲁兄真可人,只在如此一问之间,便知道在下是仰慕万巧剑客,鲁兄可否将万巧剑客的住处,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择日前往拜见,以慰生平?”
那人显然也听出祁灵言下之意,那不是仰慕之情,而是索仇之愤,倒是沉静依然,点头说道:“我生平最为心服豪放有胆的人,你既然知道万巧剑客其人,那敢如此口头挑衅,这份胆气,令人佩服。不过,听你的口气,不是仰慕,而是与万巧剑客之间存有过节,据我所知道,万巧剑客近十数年来,从未与武林中任何一人,有着过节,祁朋友莫非或有误会之处?
可否为我一道。”
祁灵一听这人说话语气愈来愈为委婉,较之一开始之时,那种倨傲粗暴的情形,不可同日而语。
当时,祁灵思忖了一会便点点头说道:“尊驾如能将万巧剑客住处相告,在下自当将所知一切,秉诚相告。”
那人想了一下,摇头说道:“万巧剑客为了躲避武林中不尽的恩怨,隐居山林从不把住处示人,我即使告诉你,你也未必能找得到。”
祁灵冷笑说道:“在下代尊驾说明其中的关键如何?若要知道万巧剑客的住处,除非是等他完全得到一目大师的五块玉玦之时。”
那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瞪着祁灵说道:“你是何人门下?你如何知道五玦之事?”
祁灵哈哈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该轮到我说,你休要畏惧而逃,除非你将万巧剑客的住处说出来,你休想离开这黄盖湖边一步。”
说着从衣底取出七星紫虹软剑,随手一抖,内力贯于剑梢,铮然作响,挺然直竖在胸前,月色银光之下,映着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在颤巍巍地颤动。
虽然祁灵知道这是寻求万巧剑宫唯一的良机,他也知道这人不过是万巧剑客手下边的人。
但是,从他方才飘然而至,毫无声息的情形看来,这人的一身功力,不可以轻视,所以当时便撤出七星紫虹,全神贯注以待。
那人一见祁灵亮出长剑,始而一惊,对七星紫虹端详了半晌,才又嘿嘿地一笑,说道:
“怪不得你如此胆大,原来你是神州丐道的门人。”
祁灵知道恩师名头太响,来人如此一说,他也接着说道:“只要你说出万巧剑客的住处,你我并无怨仇,毋庸兵刃相见,祁灵收剑就走。”
那人冷呵呵地一阵低沉的笑声,说道:“你休要尽打如意算盘,我虽然久闻神州一丐之名,未尽然就是怕他,就是他自己在此地,三尺剑下,尚不知鹿死谁手,何况是你?”
这一声“何况是你”一出口,呛啷啷一声,但见他长袖一翻,衣袂略一拂动,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剑,横在胸前,一身白衣,一柄黑剑,如此黑白分明,虽然不如祁灵那柄七星紫虹熠熠生光,却也特别惹眼。
两人相隔不到一丈,月光下,祁灵上眼立即看出,这人手里这柄通体黝黑的长剑,与华山枫林山庄,北岳生花谷内所见到的如同一式,所不同的,仅是这人手里长剑,在护手处,多了一圈凸出的棱刺,约有七八根,长达两三寸,镶在护手的四周。
祁灵此时一心要从这人身上,探听得万巧剑客的住处,知道不经过一番苦斗,是难以达到目的,当时也不再多言,右手长剑一挽,剑尖兜出一阵啸声,紫光一现,脚下移动,向前欺身滑进,右手随式一招“投鞭断流”,七星紫虹遽落而下,直削那人左肩头。
这一招平淡无奇,但是,却含有祁灵的七成内功,剑风遽下,劲厉非常,显然是祁灵要用这一招“投石问路”,来试试这人究竟有多少功力。
非常明显地,如果这人要硬接一招,内力深浅,兵刃利否,便一试而知,如果闪避还招,便能看出剑术高低,和身法如何。
如果从容开门立势,不慌手脚,这人胆色和功力,必然都颇为不差。
另一方面,祁灵如此一招简单的“投鞭断流”,也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胆敢硬碰硬接,而且也说明自己精于击剑之道。因为,一个精于击剑的人,每每在一招极其平凡的招式中,却暗蕴着无边的变化和无比的劲力。
正是祁灵如此一招直落之时,对面那人手中长剑不扬不动,神色自然,觑得近处,脚不蹬、腰不拧、肩不晃、只是左手微微一拂之间,身形忽地一掠而后,闪电飘风之势,飘向后面五尺开外,接着嘿嘿地笑道:“七星紫虹号称武林无双,我这柄剑却挡不得一削。”
这一句平淡无奇的话,给祁灵极大的震动,两剑相拼,兵刃如能胜过对方,功力自高一筹,这人明知七星紫虹厉害,却能如此无视重要,无疑地,这人在剑术方面必有独到之处。
当时祁灵一收七星紫虹,说道:“如此说来,祁灵不愿仰仗师门利物神兵,先占胜筹……”
祁灵还没有说完,那人便说道:“神州丐道的剑道内功与掌法,都是久震武林,今天正好领教。”
不等祁灵再说话,素裳飞扬起处,手中铁剑略微一翻,转动手腕,剑光从腕底直翻而上,仿佛轻微地还有一阵啸声,剑光指处,直挑祁灵右腕。
祁灵识得这一招是“壮士断臂”中的变化,不用削而刺,这正是击剑的高明处。祁灵不敢怠慢,右腕微挫,七星紫虹收转背肘,身躯一侧,贴紧剑锋,滑步而进,只一转眼间,左手中指重叠无名,疾弹铁剑剑身,左手刚出,右腕再翻,七星紫虹倒转而出,嗖地一声,紫芒暴涨,直挑身后。
那人大概没有料到祁灵居然敢如此贴身弹剑出招,挺而走险,自己只要剑身一偏一压,便立即可以使祁灵的左手五指齐折,但是,却躲不过祁灵身后一剑挑来,若要先顾身后一剑,怕的是祁灵如此奇怪地叠指作势,会弹伤长剑。
如此人身剑身,就在祁灵如此一招挺而走险的情形之下,背腹受敌,情势顿形岌岌可危。
但是,这人却轻轻地赞了一声“好”,长剑遽收,巧施“凌云飞渡”,快得如同电闪,就在祁灵左指右剑当中,微以一发之差,穿身而过,偏走数尺。
祁灵心里对这人估价很高,没有打算在一两百招之内,轻易击败对方,所以对于这一招落空,并不感到意外,当时趁着来人这一闪身躲避,让开数尺的瞬间,抢得机先,七星紫虹不容稍缓,刷、刷、刷,一连三剑追踪而上,扎喉、挑肩、削胸,三招一式,独抢上盘。
顿时紫芒大盛,剑气纵横,七星紫虹发挥出软剑的功能,或如灵蛇飞掣,或如闪电临空,嗖嗖之声不绝。
那人仿佛知道自己失去机先,铁剑贴胸不动,但见他从容闪挪,在七星紫虹剑芒当中,往来飘忽,虽然险象丛生,却是毫发无伤地躲过三剑。
祁灵不容他稍有缓让的机会,三剑攻罢,双脚突然一立,脚尖着地,点动如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