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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乌云也是可以的。只是乌云变小并不省能量，甚至还会让他的法力折损不少。因为变小之后，整个身体能存储的精神力就少了许多。这也是乌云一直说自己不能倒回去的原因。
“你对她做了什么？！”乌云走过来，居高临下瞪着玛蒂而德。
玛蒂而德不过接受传承四五十年，离接受天劫还很遥远，平时从没想过会受到这样的打击，也从未对天雷做过任何防范。此时，更是被攻其不备，整个人过了这么一会儿了，还是觉得整个身体已经被电焦了，连小指头都无法对自己的大脑指令做出反应。脑袋还是晕的，听了乌云的话，只能转转眼珠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乌云又听到一阵敲门声。比玛蒂而德当时的敲门声可大得多，而且急促得多。还没等乌云走到门前，就听到简之焕大喊的声音：“元元老师，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快来给我开门，我是简之焕啊～～”
虽然很不喜欢简之焕，但乌云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的话，自己会第一个选择的人肯定是这个咋咋呼呼叽叽歪歪没完没了的孔雀的。乌云伸出头去，看见简之焕一手还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脸焦急地用另一只手大力拍着门，他肯定是被后来完全没了应声的电话吓着了。再加上后来打雷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怎么听都不象正常的温泉里会发出的声音。他这么着急完全有情可原。
此时，让简之焕进来帮忙把席元元运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乌云也可以把蝙蝠席元元带回饭店，但如果被人看见，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一只昏睡的蝙蝠飞在空中？OMG，想想还是算了吧。而且，乌云也打不开酒店房间的门，出了温泉也是白搭。乌云看着外面还在不停拍门的简之焕，不由大是皱眉。现在该怎么招呼他进来呢？而且，进来之后又怎么跟他说，那只小黑蝙蝠就是他的元元老师呢？乌云想着头大起来。
91
没等乌云想好，简之焕就进来了。刚才玛蒂而德进来时本来就没有锁门，她进来之后，乌云满付精力都放在防备她的身上，也忘了锁门这件事。简之焕虽然有礼貌，但久拍不得回音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拧开门进来了。
简之焕进来第一眼自然就看见被电得有些乌黑的玛蒂而德，简之焕愣了一下，看了眼她的金发，马上转开目光，四下去寻找席元元的踪影。可是，显然，在简之焕眼里，整个温泉只有玛蒂而德一个人。
没见到席元元本人，也没有想象中的惨状，简之焕稍稍冷静了一些。心下有些纳闷，明明刚才听酒店的人说，席元元是到了这个温泉来的，可是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个外国女人？简之焕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玛蒂尔德，确定她不是席元元染了头发，才又别开来，找席元元的踪迹。
因为一切太奇怪，刚才还听到席元元的声音，然后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声。而这个金发女人明显受了惊，自己过去都还在发愣，是不是她叫的呢？如果是她叫的，那说话的元元这么一会儿跑哪儿去了？
简之焕把电话挂了，重新拨一遍。意外地听到了来自躺椅旁边的地上的手机发出的来电铃音。是席元元最无聊最无趣的设定，与下课铃声完全一样的“叮铃铃……”的声音。
简之焕一惊，席元元连手机都没拿，说话说到一半人就不见了？！这比亲眼见到惨状还要吓人。简之焕几乎用冲的，一下就把现场唯一的见证“人”揪在手里，恶狠狠地问道：“席元元到哪儿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用中文问了一遍，对方完全没的反应，反而因为领子被揪得太紧，而咳个不停。简之焕大急之下又用英语问了一遍。玛蒂尔德被这么一晃终于清醒过来，却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对于普通人类不能施以暴力，同时，这种伤害对于玛蒂尔德这个６０多岁的黑巫妖来说，根本完全可以忽略。
玛蒂尔德只是转头看着乌云，恨恨地道：“你辜负了我们黑巫妖对你们的友好与信任。在黑森林的地盘上，你如此举动，一定会后悔的。”
乌云却没心思跟玛蒂尔德纠缠，而是盯着简之焕，看他一脸惊讶地看着玛蒂尔德对着虚空发飙，而玛蒂尔德被揪着领子怎么也松不开的狼狈表情，不由也有些好笑。这些黑巫妖也只敢对自己拽一拽，真对上普通人类，反而是受制的一群，只要不危及生命，都不能用法术抵抗，实在可爱。
也许裁判所是一个很好的杠杆，席元元与黑巫妖之间的杠杆。黑巫妖的人以为席元元也是黑巫妖才会如此随便地就对她施用法术。可说到底，照莫娄的旧事看，刚才玛蒂尔德的举动已经重蹈了莫娄的旧辙。顾勇辉都是普通人类了，席元元也必定是。
乌云笑了笑道：“我会不会后悔，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但是，玛蒂尔德，你刚才先是对对我的主人不敬，不经同意就擅闯私人境地，然后又趁她睡着对其施法，前一个行为，你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后一个行为，照你的话说，你一定会后悔的。想想那个叫莫娄的下场，玛蒂尔德，你觉得你能躲裁判所躲几年？”
说躲几年，其实是乌云猜的。因为顾勇辉的死离约瑟夫传承莫娄的灵魂之间的时间足有十四五年的时间。这表明，莫娄不是一回到德国就死了的。至于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此时已不重要，莫娄已死的下场就足以让这些黑巫妖动容了。
提到莫娄，玛蒂尔德脸色一变，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道：“你不必诓我，这席元元与当年的那个中国人完全不同。这席元元可是我们正统的黑巫妖！动她，那也是我们黑巫妖内部的事，裁判所管不着。”
乌云但笑不语。这话已由玛蒂尔德的嘴说出来，简之焕听得很清楚。看来这小子德语水平一般，听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大讶地张大了嘴，差点把玛蒂尔德丢到地上去。
简之焕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自己的德语听力实在差劲儿到会对普通的自言自语产生出如此荒谬的联想？！什么黑巫妖？！什么裁判所？！这些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一个时尚的女人嘴里？！而且还说什么席元元？！最可怕的是，她对着虚空说得头头是道，假装自己与人对话的本事真是一流的好！好象那边真的站着一个人一样！
简之焕脑子一团乱，终于结结巴巴地用德语说道：“你，你把席元元，怎么，啦？！”
听到德语，玛蒂尔德终于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简之焕：“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你是谁？！怎么能私闯私人境地？！小心我报警！”好嘛，现学现用，直接把刚才乌云给自己的罪名扣在了简之焕头上。
简之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怒。简之焕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不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无论男女，别人不来惹他，他看人不顺眼还要去惹人呢，更何况眼前这个德国妞不但很可能伤害了席元元，还竟然敢威胁自己？！简之焕突然就换了个笑脸，非常灿烂地笑对着玛蒂尔德。
玛蒂尔德冷笑一声，这些人类果然个个都一样，欺软怕硬！要不金钱，要不暴力，要不就性，就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去的。这个更差，只不过说到警察就献媚，恶心死了。
简之焕猛地把手臂抬过头，本来简之焕就长得高，这么一抬，玛蒂尔德立刻就被拎得双脚离地，傻乎乎地乱蹬一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咳咳，你个混蛋！”
“我确实是混蛋。你说的一点没错。”简之焕继续保持着笑容，一把拽住玛蒂尔德的头发往下扯，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才接着一字一句，慢慢地用德语说道：“所以，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在心里把我骂成混蛋加三级。”
玛蒂而德虽然是巫妖，但到底只是个女孩子。而且，巫妖以黑法术著称，身体却与所有的魔法师一样，比常人还要脆弱一些。被简之焕这么一抬一扯，一方面是痛，一方面是玛蒂尔德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就算以普通人类的身份，玛蒂尔德也是个青春小美人，自然是被捧的时间居多。六十多年来未曾苍老的身体让玛蒂尔德早就忘记了人应该有敬畏之心的做人道理。此时蓦然受些挫折，眼泪登时就出来了。
“说吧。席元元被你怎么样了？她人在哪儿？”简之焕能看上席元元，可见也是个对一般的美人无感的家伙。说到底，其实除了他自己，他也没觉得什么人好看过。更不会觉得梨花带雨有什么美感，只是觉得眼泪鼻涕一堆超恶心的，有些厌恶地别开头，用眼尾盯着玛蒂尔德，又扯了一下，害得玛蒂尔德接着惨叫一声。
可怜……乌云啧啧两声，有些不忍，走开来，坐在躺椅上，抱起还在睡的席元元，轻轻地梳理她现在尖尖的耳朵，惹得她躲来躲去，看着这样子的席元元，乌云不由微笑起来。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对于自己不爱的人，很难心软呢。
92
简之焕的手越收越紧，玛蒂尔德感觉到越来越喘不过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不能死在这么一个普通人类的手里！玛蒂尔德终于忍不住颤颤微微发出恨恨的声音：“就是那儿，那个黑蝙蝠就是她了！”
“蝙蝠？！”简之焕完全懵了，自己难道遇到了一个幻想症的女疯子？！可是……简之焕几乎是下意识地，慢慢转过头去，真的看见玛蒂尔德指的方向的躺椅的半空中浮着一只小小的蝙蝠……而且是一只昏睡着的蝙蝠，并没有一般在空中飞行的蝙蝠一样，而是收着翅膀，极孩子气地用翅膀遮着头，耳朵还在一动一动地，好象是在与什么东西玩闹似的。
“扑咚”简之焕吃惊过度，手一松，玛蒂尔德失去支撑，一下掉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平静下来，玛蒂尔德转过头就看见乌云抱着蝙蝠席元元正笑眯眯地看着吃惊的简之焕，一付看好戏的样子。今晚这一会的时间，玛蒂尔德把一生的折辱都受了，见罪魁祸首竟然还如此惬意，心中那根弦一下就“嘣”的一下断了。
“束缚术！”玛蒂尔德眯起眼睛，手中聚起妖力，轻吟出声。
“不好，只顾着看简之焕吃惊的样子太好笑，忘了那个女人还在旁边了！”乌云只觉得心脏一紧，整个人突然失力，来不及做任何事，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手中抱着的席元元也因此而做自由落体直往下坠去。
一直在观察这只蝙蝠的简之焕见此情景一愣，连忙伸手出去，平生第一次捧起了一只蝙蝠。感觉手上绒绒软软的，一张老鼠的脸，眼睛已经睁开，圆滚滚的黑亮亮的，正用一种莫名的神情地盯着自己，一点也不象普通老鼠那样看上去恶心，倒有种特别的可爱可怜的感觉，尤其是那张薄薄的翅膀，它正用它捂住因为吃惊而张得老大的嘴。
“元元老师？！”过了好一会儿，简之焕才艰难地发出这四个音节。
因为突然的震动，席元元醒过来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睁眼第一眼看见的人竟然是放大的简之焕的脸！席元元惊得差点把把舌头咬掉。怕惊叫声溢出口，赶紧捂住嘴。这是席元元第一次真的用如此小的身体去见识到他人。
被人捧在手心，说起来似乎很美，可真如此实现时，却有说不出的古怪。席元元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开眼，简之焕凑得更近了。哦，他的鼻孔……好大……
“元元老师？！”听到简之焕的干涩的声音，席元元才猛地想起来，不对啊，乌，乌云呢？！席元元翻个身正好看见乌云正僵硬地在地上躺着。
“乌云！你怎么啦？”席元元想跳下去，却被简之焕抓了个正着。烦躁地瞪了简之焕一眼，连忙问道。
可是，乌云只是对自己眨着眼睛，并没有说话。糟糕，乌云遇到什么问题了？！不但不动连灵魂对话也不会了？！席元元大急，使劲挣扎，却不料越挣扎简之焕抓得越紧。
“笨蛋！放手！快放手！”席元元对着简之焕大喊。
简之焕见这只蝙蝠开始想逃，后来被自己捉紧后，就开始发疯似地狂叫狂扭，“吱吱吱”的，真刺耳。席元元越是这样，简之焕越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只奋力求生的蝙蝠，没什么稀奇，是个生物被人捉了都会如此表现。
被那个外国女人骗了。简之焕皱着眉，一把把席元元丢开，转过头，却发现玛蒂尔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对一团空气做着什么，好象是在拎重物一样，很费劲儿的样子。
也许她真的是个疯子。简之焕挑挑眉，是不是自己一直找错了方向。但是，看这玛蒂尔德做得实在太象真的，不由又有些怀疑：“你干什么？！”
才问完，就看见那只蝙蝠一付把自己当战斗机的架式，吱吱叫着直直地冲向玛蒂尔德，扑在她的脸上就咬。一瞬间，漂亮的玛蒂尔德的脸上就出现两个小小的牙印，渗出血来。
“啊～～”玛蒂尔德一下就大叫着跳了起来，一把揪着蝙蝠席元元猛猛地向地上丢去，捂着脸痛得直跳脚。
席元元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迅速地向下坠去，只能尽力伸开还用得很不习惯的翅膀，希望不要被摔成肉酱。
“不要～～”随着这一声喝，约瑟夫与卢西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见蝙蝠席元元的惨状，约瑟夫差点吓得腿软。倒是卢西奥非常让人意外地，一把扑了过来，伸出手来，堪堪在席元元落地之前把她握在了手中。
“师姑，你，你没事吧？”卢西奥非常担心地把席元元上下翻着看了看。
没有外伤，只不过，因为过快的速度和这种被人拎着甩来甩去的经历，再加上醉酒未完全醒，这一切让席元元有些想吐。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睛，摇了摇头。
“妹妹，你太莽撞了。”见此情景，卢西奥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对玛蒂尔德道。
约瑟夫已经帮玛蒂尔德施了治疗术，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愈合了。只是两个小小的白白的疤却实实在在地留在了玛蒂尔德的脸上。
“姑姑，快给乌云解开束缚术。”约瑟夫寒着脸，瞪着玛蒂尔德：“说了我去接你，你为什么偷偷跑来？！而且现在还弄成这样？！你这样擅自行动，长老很生气。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玛蒂尔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把脸埋在黑暗里，捂着那两个已经痊愈的伤痕咽咽地哭着，并没有说话。
简之焕已经傻了。看见了绿光闪过伤口的愈合，看见了一个老头对着蝙蝠叫师姑，看见了上次那个德国男人对一个比他小的女人叫姑姑，口气却是在训话，还听见了“长老”两个字……这不能用疯了来解释了，除非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一步一步走到蝙蝠跟前，简之焕又问了一句：“元元老师？”
翅膀很不好按太阳穴，席元元知道约瑟夫可以解决乌云的问题放下了一半的心，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约瑟夫与玛蒂尔德的互动，一边试图用翅尖去抵着自己这个鼠脑袋太阳穴的地方。听见简之焕的话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么一个人。
承不承认呢？席元元看了眼自己毛绒绒的小胸脯，有点傻眼地瞪着简之焕。
与蝙蝠席元元对视了一会儿，简之焕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元元老师。”说着，突然笑了起来，道：“我一早也怀疑过老师是僵尸，没想老师竟然是蝙蝠，不过，都是同宗，我猜得也差不多。不过，早知道我今天应该准备些血袋过来。”
囧……席元元一头黑线，这人竟然以为自己是吸血鬼。此时的席元元即使能说话，也说不出话来了。
“咦？你是上次跟席云云在一起的那个小子。你好。”约瑟夫已经办完那边的事，跟着乌云走了过来，见到简之焕也是一愣：“你怎么也在德国？”
“哦，你好。”简之焕此时对这些非人类也没了刚才使用暴力的想法了，加之约瑟夫又非常有礼，也礼貌地点头道：“元元告诉我周三她会在德国，我就赶过来了。”说到这里，简之焕顿了顿，突然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道：“谁叫今天是情人节呢？”
“情人节？”约瑟夫挑挑眉，下意识地去看了眼正抱着席元元不知在跟她说什么的乌云，也呵呵笑了起来，道：“正好。一会儿酒店有一个‘情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