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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么晚了,您叫我来,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明姐说:“子建,今天是我生日,特意请你来陪我。”
说着话她便去了厨房,不一刻,微波炉内热好了餐馆送来的菜肴。我们面对面坐好,明姐打开了一瓶低度的白酒。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好高兴。举起酒杯?,祝姐姐生日快乐。
明姐说:“谢谢,谢谢。”
两杯酒喝下后,我问明姐:“今天大哥怎么没来呀?”
我说的这个大哥,指的是明姐的男友,认识明姐以来,我还从未见过他。不过我想,明姐生日这样的日子里,他应该来呀。但没想到,明姐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脸上倒是滚下来几滴泪珠。
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我低着头,像一位犯了错误的孩子。今天是明姐的生日,我怎么能惹她不高兴呢?我真该死。
音箱里响起了一支轻柔的乐曲,明姐已从卧室内换了一身裙装出来,脸上不见了眼泪,却多了一份忧郁。她说:“子建,我给你跳个舞吧。”
我说好。她便随乐曲轻柔地扭动起了身躯。那是一种很优美的外国宫廷舞蹈,明姐一曲终了,已是娇喘?吁吁。我说:“真好。”
明姐说:“谢谢。”
我们又举起了酒杯,我再说:“生日快乐。”
明姐言谢,碰杯轻抿一口后,脸上忧郁扫去,又是灿若桃花。再复饮,为助兴,我说:“姐,我给你朗诵一段诗。”
明姐击掌叫好,我已似有醉意,观瓶内酒已干,唯杯?中尚有残存,便一仰而尽。明姐复又去启新瓶,我吟诵我最喜爱的南北朝民歌《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明姐合: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空摇绿。
我们同吟: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我望明姐的眼睛,她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我眼神低游。明姐轻揽我的头?,我静静地靠上去,依偎在明姐的怀内,感到她静静的心跳声,听到她娇柔的喘?息声。
明姐轻拂我的头发,从额前往脑后推,一次次,一次次,好温馨的感觉。轻合眼,抬起首,面明姐,观红唇低下,轻触我的额头。内心自下而上,顿涌起一股幸福的暖流,眼角已有泪珠滚出。
我叫姐,我该回去了。明姐不语,我只好乖乖地靠在她的怀内,依偎在一种似睡似醒的意境里,享受着明姐赐予我的幸福。我感觉明姐在吻我的额头,在吻我的鼻子,在吻我的脸颊……
酒意上来,困意上来,甜甜的,暖暖的,无与伦比的幸福里,我在明姐的怀内,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我走进了一个美丽的梦境,那是童年的春天,娇娇艳艳的野花,嫩嫩绿绿的小草,暖暖融融的阳光下,我头枕在娘的腿上,仰面听娘,在给我讲一个很美丽的乡间童话。
我说:“娘,我喜欢你。”
娘就冲我笑。我说:“娘,你好漂亮。”
娘就挠我的胳肢窝。我受不了痒,我在野花和小草间翻?滚身躯。娘便一把将我抱起来,紧紧地搂在她的怀内。
我闭上眼睛,娘的劲儿好大,被她搂在怀内,我几乎窒息……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透过浅色的窗纱,照射到窗前的席梦思软床上,我才算真正清醒。
我睁开眼,醉酒后有点头疼。我看了看身边的一切,我怀疑我是在做梦。
室内淡淡?的清香里,暖色彩的墙壁旁,落地灯还在开着。深红色的地毯上,有女人的衣服。我动了动身体,我差一点儿就要叫出声来。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明姐就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同一个被窝里。我轻轻挪动身体,我轻轻地下床,我快速利落地穿上我的衣裳。
我该怎么办?明姐的男友要是来了,我该怎么办?不不不,明姐要是醒来了,我该怎么办?我说对不起,不不不,这根本就不是对不起的事情。一个大男人,睡了一位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难道一句对不起,就算完嘛?更何况这位女人,她是我心目中可亲、可敬,却是绝不敢去触摸的圣女。
第53节:我的女友曾是人家的二奶(3)
我该走了,趁明姐还没有醒来,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我踮起脚,回头看着熟睡的明姐,一步步往门口挪。
出了卧室到客厅,我无意中撞响了沙发上的一把吉他。隐隐约约,我听到明姐在卧室内叫子建。可我一切都顾不得了,我如鼠避猫般,急匆匆逃离了明姐的家。
但是,当我离开明姐家后,我便后悔了。我撞响了沙发上的吉他,明姐叫我,我是应该回去的。我应该跪在明姐的床前,向她忏悔,祈求她的原谅。我想象着明姐将我一顿臭揍,那么我的心灵,才会得以解脱。然而,我却没脸回去,也可以说是没有勇气回去。我这个胆小如鼠的下流之辈,我占了明姐的便宜,我还偷偷地跑掉了。
如果说第一个礼拜,我是在不安和恐惧中度过的话,那么第二个礼拜,我却是在忧伤和思念中度过的。
我开始想起明姐对我的好,我开始怀念我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听明姐为我讲解诗歌的创作,我吃她为我烹制的美味菜肴。我看她弹起吉他,唱起一首首动听的歌曲。我美丽的明姐,你现在还好吗?你过生日,弟弟我还没有送你礼物呢!我应该给明姐打个电话,问一声:你好吗?可是,当我拿起公用电话时,我却不敢用手指去拨号。内心“咚咚咚”跳个不停地我,不知该怎样去面对电话那一端的明姐。想起明姐生日那晚的事情,我说你好;我说对不起;我说我不知道。我到底该说什么好?我无奈地放下电话,我走出电话亭。
我想起近两个礼拜了,我都没和明姐联系,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想我。但这一念头刚有,我内心便对自己呸了一口。你以为你是明姐的什么人?人家干吗想你,快别做美梦了。
我的眼泪无意间流出来,是春天了,花红柳绿的季节,我怀疑我是否爱上了明姐。我内心顿时有一种甜甜的感觉涌上来,看远天蔚蓝色的背景下,一群鸽子飞过,柔和的春风里,传来阵阵悠扬的鸽哨声。
第二个礼拜的第六天早晨,不用上班的我,打扮一新。我要去找明姐,我想甭管她是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要勇敢地去见她。因为,我想念明姐。我要打破我的恐惧心理,我要冷静地面对现实。但是,当我真的要走出房间,要去找明姐时,我又后悔了。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面对明姐美丽的脸庞,以及她纯净如水的眼神。我肮脏的行为,早已玷污了她神圣的躯体。难道我还有脸去见她,再让她去面对一份尴尬,一份难为情吗?人家毕竟是一位女子。
我迟迟疑疑,内心说不好是忧伤,还是痛苦。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是在想去,而又不能去,不去,而又想去的矛盾状态中度过的。到了中午,无聊地喝口闷酒,饭也没吃上两口,便躺在宿舍内的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等我再一次醒来时,天已近黄昏,我决定不再去想明姐。空虚寂寞的心灵,无聊中我走近窗前,打开玻璃窗,顿时一阵暖暖的春风涌进来,我发现窗外的蔷薇,早已绿满砖墙。
西天有一片一片的云霞,但却遮挡不住火红火红的太阳。远山、近树、田野、村庄,都披上了一层金装。
我沉浸在这个美妙而又壮观的神奇??面里,泪珠不知不觉挂上了脸庞。忧伤的思绪中,酸涩的眼泪下,坐在窗前的我,拿起笔,写下这样的文字:
风吹夕阳
金色荡漾
陋室沉湎于静的我
面窗一片如歌的海洋
这是一个成熟的春天
绿色爬上小窗
娇艳的花朵挂上小窗
一位女孩窗外弹起吉他
盈满小窗的弦音
是我的忧伤
我打开小窗的夕阳
感受如水的春光
夕阳骑快马
跑出失火的天堂
燃着了片片云彩
燃着了田野村庄
燃着了窗外女孩弹起的吉他
叮叮当当
如潮似水
撞击窗内我黯??的心房
第二天,我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痛苦。我下定决心去找明姐,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要见到明姐的唯一想法。
思想一片混乱,大脑一片混沌的我,来到明姐家。我去按门铃,无人回应。我再按,还是无人回应。我想明姐一定没有在家。但我一定要见到她,我美丽的明姐,我心中的女神,你还好吗?
我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明姐还是没有回来。我走进附近的一家餐馆,找了一个窗子正好对着明姐家门的餐桌。我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白酒,我一点都不饿,酒和菜,只是为了消磨时光。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左右,一瓶白酒我早已喝光,这时我才发现明姐家门口,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赶紧去结账,服务员小姐问我:“还行吗?”
第54节:我的女友曾是人家的二奶(4)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
确实,一瓶三十八度的低度白酒,对于自命为诗人的我来说,仅仅是有点微醉而已。
我跑出去,小汽车早已开进了庭院内,我看见明姐从车门内走出来。后背上黑发过肩,亭亭玉立的她穿一身艳丽的旗袍。
我刚要喊明姐,却突然发现另一侧车门也打开来,一位穿深色西服的男子,头发油亮光洁,挽款款而行的明姐,说说笑笑,走上了房前的台阶。
我张大口,却没有喊出声来。看二人亲热的程度,我想这位男士,肯定是明姐的男友了。我等着,我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下等着。我想等她男友走了,我再去见明姐。
太阳落山了,她的男友还没走。星星亮起来了,她的男友还是没走。我似乎听到房间内,二人亲热的说笑声;我似乎看到房间内,二人相依相偎的身体。我终于看到明姐家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她的男友还是没走。
我终于想到,明姐被她的男友压在了床上,顿时内心泛起一股酸意。四顾茫茫,阑珊灯火,京城郊外的夜色下,春风习习。
我不知道我怎样走回去的,我只知道我内心应该祝福明姐才对。我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穷小子,你以为人家和你睡了一觉,就是有意于你吗?你只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你根本就配不上如天鹅般高贵美丽的明姐。要说起来,最多你也只不过是她生日的夜晚,一份奇特的生日礼物而已。
哈、哈、哈……人生几何,以酒为歌,春水东去,来日苦多,去吧,去吧,扔我身上衣,仗我手中笔,今生已过也,后生缘可结……去吧,去吧,一切都他妈的去吧。
我不再痛苦,我也不想痛苦,我他妈谁?也不欠谁的。我就是我,明姐是谁??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
但是,当我真正面对黑夜,面对孤独的时候,躺在睡床上,辗转难眠的我,大脑里却怎么也抹不去明姐甜甜的微笑,长长的黑发。我想象着明姐,肯定是被那位男人,压在了身下。我想象着高贵美丽的明姐,在被那个男人无情地蹂躏,疯狂地践踏。我受不了,我真他妈的受不了。明姐在痛苦地喘息,明姐在无助地挣扎。我的心在流血,我真真正正爱上了高雅、神圣、善良、漂亮????以及普天下所有美丽的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明姐。
一宿辗转,彻夜难眠。第二天,我早早地去打电话,但走到电话亭外,我又停住了脚步。明姐现在还没有起床,她的男友还没走,我又能对明姐说些什么呢!我只好先用电话向单位领导请了一天假,我说我病了。我回到宿舍内,我数着时间静静地走动,光阴无情,寸金难买,但我当时却愿把它白送于人。
终于到了中午时分,我奔跑着去打电话,我急不可耐地拨通了电话号码。我等着对方说话,假如是男音,我便迅速放下。我等着,那一刻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终于听到话筒里:“喂。”
我浑身上下便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是明姐,是我恐惧忧伤的思念内,想见而又不敢见,不敢见,而又想见了两个多礼拜的明姐。
我对着话筒说:“我是子建。”
我担心明姐骂我,我担心明姐放下话筒不理我。但话筒另一端,我听到的却是明姐欢快地在说:“啊,子建呀,都两个礼拜了,也没见你,姐姐好想你呀。”
我怀疑我听错了;我怀疑对方不是明姐。我对着话筒,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我又听到话筒内:“喂,子建。”
我已激动地就要流出眼泪,我善良而又美丽的明姐,我对着话筒,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全化作了含含糊糊的一句话:“姐,我想你。”
明姐话筒里说:“那你快来吧。”
我听了两腿一软,差一点儿没趴下。
我叫了辆车,一路狂奔。
我按响了门铃,我跑进院内,我看到明姐站在房门口,脸色灿若桃花。
我善良的明姐,她美丽的明眸,眼神似水,纯净无暇。
我叫:“姐姐。”
我是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把“明”字去掉,而多了一个“姐”字。
我失去了我以往所有的礼节,我无所顾忌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明姐。我把脑袋紧紧地靠在她的胸前,便在低声姐、姐、姐?的叫声里,流出了一串串眼泪。
明姐还像上次一样,捧住我的脑袋,用手指从前额一次次、一次次地把我的头发,往脑后推。
我沉浸在这幸福的意境里,无力自拔。
我听明姐问我:“这都两个礼拜了,怎么不来找我呢?”
我说:“我害怕。”
明姐便在我的脑门上,“啪”地亲了一口,说一句:“傻呀你。”
我就含着眼泪笑了。然后,我们携手走进房间内。
第55节:我的女友曾是人家的二奶(5)
明姐知我还没吃饭,便忙着去为我炒菜做饭。我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等着她。我想等她停下来,我想真诚地告诉她:我爱她。可明姐忙里忙外,客厅、厨房来往穿梭。
我再也等不及了,我鼓足了足够的勇气,我缓缓地站起来,静静地一把抱住明姐。我望着她,看她含情脉脉的双眼,然后,我以成熟的语气告诉她:“明姐,我爱你。”
她笑笑说:“我也爱你呀。”
我不需要这样的回答,明姐的语气太随便了。
我又说:“明姐,我的意思是说,我爱你,我要娶你,我要你成为我的、我的女友。”
我结结巴巴,我想说让你成为我的老婆。但却不知怎的,没有说出口。
明姐还是淡淡地一笑,还是以往的眼神,只是眉毛轻抬了一下,轻声说“很好呀。”
我嗫嗫嚅嚅地又说了一句,这近两个礼拜以来,我一直就想说的一句话:“明姐,真的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明姐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然后,就看她脸飞红霞,像个小姑娘样,不好意思地推开我说:“还有一道菜,没有做好,你先坐。”便又回到厨房去了。
等明姐再一次从厨房端菜出来时,她又恢复了以往对我的语气和神情。她亲切地为我夹菜,她亲切地为我斟酒。我不知道明姐这时对我的好,是把我当作她的男友,还是她的小弟弟。
我饭也吃饱了,我酒也喝好了。我看明姐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但我同样也感觉到,明姐也为我的高兴而更加高兴。我说:“姐,我好困,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说真的,这两个礼拜以来,每天晚上,我都没有睡好。黑夜里我心情忧伤时,我担心我是否伤害了明姐。我心情舒畅时,便回味明姐白亮亮的身体。我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虽然我内心无数次责骂过自己,可大脑里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对明姐的渴望。
昨夜一宿未眠,现如今酒足饭饱后,面对灿若桃花般笑脸的明姐,我那两个礼拜以来的忧伤、痛苦、担心、恐惧等等,一下子都消失了。内心平静下来,眼睛却再也无法睁开。
我还有许多话要对明姐说,我还有许多想法,要对明姐表达。我就像一个小弟弟样,在明姐的牵引下,走进了她的卧室。
明姐为我铺床,明姐扶我躺下,我说:“姐,你嫁给我吧。”
姐不语,我又说:“姐,你嫁给我吧。”
我感觉明姐用手指,在轻轻梳拢我的头发,我便沉沉地睡去了,也没有听到明姐给予我的回答。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黑了多时。暖暖?的灯光下,恍惚之间,我怀疑我走进了童年的乡下。娘就坐在我的床边,在为我掖好被角;在用手轻轻拍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