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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恋爱中的女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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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杰拉德一本正经地说,“也许你对婚姻道德感到厌烦。但就个人而言,婚姻的确是件大事,终身大事。”    
      “你认为和一个女人去登记就意味着某种终结吗?”    
      “如果从此以后要和她一起生活的话,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杰拉德回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不可改变的。”    
      “不错,我同意。”伯基赞同道。    
      “不论怎样看待法律婚姻,就个人而言,只要结了婚就是定了终身。”    
      “我相信是这样。”伯基说,“在某些方面。”    
      “问题就在于——一个人是否应该结婚。”杰拉德说。    
      伯基眯起眼睛,很感兴趣地注视着他。    
      “杰拉德,你很像培根勋爵①。”伯基说,“你高谈阔论起来就像个律师。如果我是你,就不结婚。去问古迪兰吧,别来问我。你又不是想和我结婚,你说呢?”    
      ①培根勋爵,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英国哲学家。    
      后半句话杰拉德压根儿没去听。    
      “是啊,”他说,“必须冷静地考虑这个问题。这可是件大事,已到了人生抉择的岔路口。结婚是一条路。”    
      “那么另一条呢?”伯基赶紧问道。    
      “我也说不清。”他回答,“但愿我知道……” 他有些不安地动着双脚。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出路?”伯基问,“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么婚姻就是一个万不得已的办法。”    
      杰拉德目光中显出了不安。    
      “是有这种想法。”他承认道。    
      “那就别结婚。”伯基说。“听我说,”他继续说,“传统的婚姻令我反感。两性间的私情并不等于是婚姻,它是恋人们心照不宣的追求。世界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每一对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眼里盯着的始终是自己的利益,整天考虑的是自己的小家庭,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憎恨的事情。”    
      “我同意你的看法。”杰拉德说,“婚姻是有点庸俗。可是,另一条路是什么呢?”    
      “人必须放弃眷恋家庭的本能。不,这不是本能,而是一种怯懦的表现。人永远也不应有个家。”    
      “太对了。”杰拉德说,“可你别无他择。”    
      “我们一定得找到一条出路。我确实相信男人与女人之间永恒的结合。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这只能消耗自己的精力。但是男女之间的永久关系并不是终极——肯定不是。”    
      “很对。”杰拉德说。    
      “事实上,”伯基接着往下说,“正是由于男女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崇高的排外的基础之上的,于是吝啬、自私等恶习都在这层关系下冒了出来。”    
      “对,你说得太对了。”杰拉德满口赞成。    
      “别把恋爱和婚姻看得太理想化,我们需要更加宽广的东西——我相信有另外一种在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完美的关系——婚姻之外的关系。”    
      “但我不懂这和男女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相同。”杰拉德说。    
      “并不是完全一样——而是一样重要,一样有吸引力,一样神圣。”    
      “我知道你对这类事情很欣赏。”杰拉德说,“只是我无法体会。”    
      他已做好了接受厄运的准备。婚姻对他就是一种毁灭。他自愿在婚姻中受惩罚,就像一个囚犯被禁在地下,在没有阳光的世界中生活。他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但是他不会同任何别的灵魂发生关系。结婚并不意味着自己和古迪兰建立起了某种关系,只是使得自己接受现存的世界。    
      另一条路是接受鲁帕特的建议,和另一个男人建立起充分信赖和友好的关系,然后再与女人建立这种关系。要是他能对某个男人起誓,那么日后他就能对她起誓:不仅仅是法律上的婚姻,而是一种绝对的、神秘的结合。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感到浑身麻木,这也许是由于没有意志才造成的,因为他对鲁帕特的建议感到莫名的兴奋。但是他还是很高兴拒绝了这种要求,不愿使自己受到约束。    
    


震颤一把椅子(1)

     每星期一下午,城里的旧货市场上都要有一个旧货交易会。这天下午,欧秀拉和伯基闲逛到那儿。他们一直在谈论买家具的事,于是想到在鹅卵石地面上成堆的旧货中看看能不能挑出一些用得着的家具。    
      卖旧货的广场并不大,不过是一片铺着花岗岩石的空旷地带,平时墙根下摆着几个水果摊。这儿是城里的贫困区。路边有一排简陋的房物,那儿有一家针织厂。街的另一边开着许多小商店。来往的行人看上去都那么短粗肮脏,又粗又矮,空气也很污浊。这些都让人感到,这儿是一个贫民区,到处是破烂不堪的街道。    
      欧秀拉发现自己置身于旧货市场中——到处堆满旧床铺、废铜烂铁、一摞摞脏巴巴的陶器和成卷肮脏的衣服。    
      欧秀拉不由得感到浑身难受。她和伯基不情愿地穿过放满生锈器皿的过道。伯基边走边看货物,而她却在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年轻的孕妇。孕妇正在那儿翻着床垫,并让一个穿戴邋遢、神情沮丧的年轻人也来摸摸。那年轻女子有点忸怩,但很活泼。那个小伙子显得很勉强、鬼鬼祟祟的。他和她结婚只是因为她已怀孕了。    
      年轻女人向坐在货物堆中一张凳子上的老头儿问价。他告诉了她,她就转向小伙子。小伙子一脸害羞和不自在。他连忙调转脸,但身子没有动,嘴里嘀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孕妇又急切地指着那张垫子,一面盘算着,一面和那个脏兮兮的老头讨价还价。而此时,那个小伙子则俯首帖耳地站在一旁,满脸窘相,恭敬地听着。    
      “瞧,”伯基说,“那儿有把漂亮的椅子!”    
      “漂亮!”欧秀拉欢呼起来,“好漂亮!”    
      这是一把扶手椅,纯木的,可能是白桦木,可做工极其精巧,即使是放在很脏的石板地上也显得典雅别致。它是方形的,线条细腻流畅,椅背上有四根很短的木棍,这让欧秀拉想起了竖琴的弦。    
      “这椅子原来是镀金的,坐垫是藤制的,”伯基告诉她,“现在的木垫是人钉上去的。瞧,这就是金皮磨掉后留下的一点红粉。除了被磨光发亮的部分以外,其余部分是黑色的。吸引人的就是那些优美协调的线条。瞧那些线条多么流畅,组合在一起显得多协调啊。当然,那木坐垫很不相配,破坏了藤坐垫轻巧、紧凑的格局。不过,我还是喜欢它。”    
      “是的,”欧秀拉说,“我也喜欢它。”    
      “多少钱?”伯基问。    
      “十先令。”    
      “可以给送到家中吗?”……    
      成交了。    
      “太漂亮了,真精美。”伯基赞叹,“真叫我爱不释手。我一看见这把椅子,就想到了英格兰——简·奥斯丁笔下的英格兰,甚至想到了那时候的英国所展露的那种富有生气的思想,并从中得到由衷的欢乐。可如今,我们只能在成堆的破烂儿中寻觅旧的情绪。我们没有一点创造性,我们身上只有肮脏、卑下的机械性。”    
      “不!”欧秀拉大声反驳,“你为什么总是对过去大加赞赏,又总是贬低现在呢?说实在的,我才不去多想什么简·奥斯丁时代的英格兰呢。它太物质化了——”    
      “它可以只注意物质利益,”伯基说,“因为它还有其他的东西可选择,而我们却没有。我们也物质化,这是因为我们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不论我们怎样努力。”    
      欧秀拉气得不出声了。她对这些话极为反感。    
      “我讨厌你讲的过去,它叫人恶心。”最后,她大声说道,“我想我甚至还讨厌那把破椅子,尽管它的确很漂亮。这不是我所欣赏的那种美。但愿它在那个时代结束的时候就被人砸个稀巴烂,而不要像现在这样留下来向人们宣扬过去的好时光。这让我感到厌恶。”    
      “恐怕现在更让我们厌恶吧。”他说。    
      “一样。我也讨厌现在,但我不愿过去重演。我不要那把椅子。”    
      他一时间感到怒不可遏。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仰望闪闪发光的天空,似乎忘掉了一切。他又笑了。    
      “好吧,”他说,“那我们就不买它。我也讨厌它了。不管怎么说,人不能靠欣赏过去的美过日子。”    
      “是不能。”她叫道,“我不想要旧东西。”    
      “事实是我们什么也不想要。”他回答,“想到我自己的房子和家具,我就厌烦。”    
      这话使她吃惊不已,过了一阵子她才说:    
      “我也有同感。可人总得找个安身的地方呀。”    
      “不是某个地方,是任何地方。”他告诉她,“人应该到哪儿都能安身,而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我不需要某个固定的地方。一旦你有了一间屋,把一切收拾停当后,你就想逃出来。我现在在磨坊的房子十分完整,可是我特别想把它仍入海底。一种固定的环境会使人受到可怕的限制,在那儿,每一件家具就是刻着戒律的石碑。”    
      她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走出了市场。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她问,“我们总得生活呀。我很想让我的周围有些美的东西出现,甚至希望能有种很自然的美丽的风景。”    
      “你永远也不可能在房屋和家具上得到这种满足,甚至在衣服上也一样。这些东西全是陈旧腐败的世界和可憎的人类社会的代名词。如果你有一座都铎王朝式①的房子和漂亮的旧家具,那只不过是过去在你身上得到了永恒。真不可想象这有多可怕。如果你有一座波依莱特②设计的现代房屋,那就是另一些东西在你身上占了上风,那也是可怕的。这些都是占有,占有,威慑你,把你变成庸碌之辈。你应该像罗丹、米开朗基罗那样,在自己的塑像上留下一块未经雕凿的岩石。你必须让自己的周围保持粗糙和不完整,这样你才能永远不为身外之物所吞噬、所禁锢、所主宰。”    
      ①都铎王朝(1485—1403)。    
      ②波依莱特(1879—1943),法国著名时尚设计家,在1909—1914年间名声显赫。    
      她站在路中间,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我们就永远也不会有块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安身之处了吗?”她问。    
      “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他回答。    
      “可是就只有这一个世界呀。”她反驳道。    
      他摊开两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现在,我们必须避免拥有任何东西。”    
      “可是你刚才就买了一把椅子。”她说。    
      “我可以对那人说我不想要了。”他回答。    
      她又陷人了沉思。    
      “对,”她说,“我们不需要。我讨厌旧东西。”    
      “新的也一样。”他接着说。    
      他们又顺原路走回市场。    
      家具前站着小两口,就是那个腹部隆起的少妇和瘦长脸的青年。女的皮肤白哲,个头很矮,但很丰满。男的中等个,黑色的头发从帽檐下垂在眉毛上。他孤单地站在那里,像个落魄者。    
      “把椅子给他们吧。”欧秀拉小声地说,“瞧,他们正在筹备小家庭呢。”    
      “我不愿意帮助、怂恿他们这样做。”他怒气冲冲地说。他顿时对那个孤独的、神情慌张的年轻人充满了同情,同时也恨透了那个精力旺盛的女人。    
      “别这么说。”欧秀拉叫道,“这对他们正合适——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适合他们了。”    
      “好吧。”伯基同意了,“你去对他们说,我在这儿看着。”    
      欧秀拉神情紧张地朝那对年轻人走过去,此时他们正在谈论一副铁制的脸盆架。    
      “我们买了一把椅子,”欧秀拉说,“可是我们不想要了。你们要吗?要是愿意,我们会很高兴的。”    
      两人转过身看着她,不相信她是在和他们说话。    
      “你们看看好吗?”欧秀拉说,“它确实非常非常漂亮,但是,但是……”她莫名其妙地微笑起来。    
      两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又对视了一下,不知怎么办好。    
      “我们想把它送给你们。”欧秀拉对他们解释。她现在有些迷惑不解,也有点怕他们。    
      “你们要吗?”    
      小伙子用眼角斜视她,目光中带着赞赏。年轻女人走上前来,她不知道欧秀拉要干什么,因此很是警惕,对欧秀拉充满了敌意。伯基走了过来,见欧秀拉窘相和害怕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    
      “怎么了?”他笑嘻嘻地问道。小伙子的头朝欧秀拉这边稍稍一歪,用一种奇特和蔼的声调问:    
      “她要干什么,嗯?”    
      “送你们一把椅子,上面还贴着标签呢。”伯基指着椅子解释。    
      小伙子看了看椅子。两个男人之间充满了敌意,难以相互理解。    
      “先生,她为什么要把这张椅子给我们?”    
      “她想你们会喜欢它——因为那是把漂亮的椅子。我们买下了可又不想要。你没有必要非要它不可,别害怕。”伯基说着,露出一丝苦笑。    
    


震颤一把椅子(2)

      小伙子将信将疑地看了伯基一眼。    
      “既然你们买了它,为什么又不要了?”    
      那女的冷冰冰地问道,“这难道对你们来说不够好吗?是不是现在你们现在觉得还不够好,害怕这里面有啥名堂,是吗?”    
      “我们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伯基说,“不过,这木头太薄了一点儿。”    
      “你看,是这么回事。”欧秀拉笑吟吟的,脸上神采飞扬,“我们就要结婚了,并打算买些家具。可刚才我们俩又决定不要家具了,我们打算去国外。”    
      年轻女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欧秀拉嫩滑好看的脸。她们互相欣赏着。小伙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这东西还不错,”年轻女子转身对她的小伙子说。他没看她,只是动了动下巴表示微笑,将头一歪,以这种古怪的姿势表示了赞同。他的眼睛一动不动,黑色的眼珠子熠熠有光。    
      “你们改变主意了,所以付出了代价!”他说,声音轻得让人难以置信。    
      “只不过十先令。”伯基说。    
      那个男人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十分诡秘,一种将信将疑的笑容就在他脸上。    
      “半英镑,是便宜。不是在闹离婚吧?”    
      “我们还没结婚呢。”伯基告诉他。    
      “对,我们也没有。”年轻女人大声地说,“不过我们就要选一个周末办喜事了。”    
      “祝你们走运。”伯基说。    
      “也祝你们好运。”年轻女人说。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探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伯基转过身去看着欧秀拉。    
      “这要由女士来定。只要她准备好了,我们就去登记。”他回答。    
      欧秀拉迷惑不解地笑了起来。    
      “不用着急。”那小伙子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把椅子怎么办?”伯基问。    
      “收下了。”那女的说。    
      他们一同去了卖货处。英俊的年轻人走在一边。    
      “就是这把。”伯基告诉他们,“你们是自己抬着走,还是叫送货的改一下地址?”    
      “哦,弗雷德能扛得动。让他为这个家做点他可以做的事吧。”    
      “好好使用我,”弗雷德说,幽默中带着冷酷。他从卖货人手中接过椅子,动作优雅潇洒,但还是带有种丧气、躲闪的感觉。    
      “这是为作母亲的而准备的宝座。”他说,“还需要个坐垫。”然后他把椅子放在市场的石板地上。    
      “你不觉得它漂亮吗?”欧秀拉笑着问。    
      “太漂亮了。”年轻女人说。    
      “只要往里面一坐,你就会希望留下它。”小伙子说。    
      欧秀拉立刻坐进了椅子里。    
      “太舒服了,”欧秀拉说,“只是有些硬。你试试。”她请小伙子也坐坐,可是他却笨拙地扭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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