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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6-明朝的皇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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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王安具疏辞掌司礼监

    七、王安具疏辞掌司礼监    
    到了四月里,熹宗大婚,册后张氏是河南祥符人、秀才的女儿,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品格、才具、容貌皆属第一流,在清初犹有人称之为“圣后”。明朝能多延十七年天下,此“圣后”之功不可没。可惜,她生不逢辰,所匹非偶。将来我当以专篇细谈其人。    
    天启元年五月,也就是大婚的第二个月,熹宗叫王安当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职位之重要,无与伦比。我们知道,明朝有个皇帝私人的特务组织,名为“东厂”,权力驾乎一切司法组织而上。看过胡金铨导演的《龙门客栈》的,都知道“档头”的威风,其实档头还是小角色,而且也不是太监,是由掌管宫城警卫、銮仪的锦衣卫中挑“轻黜狷巧者拨充”,专管外勤办案。东厂最有权威的是提督东厂太监,属下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亦都由锦衣卫调充。提督东厂太监为他的属下称作“督主”,而此“督主”要受“宗主”的管制,所谓“宗主”就是司礼监所属对其掌印太监的尊称。    
    《明史》称王安对此任命“以故事辞”,此“故事”为何,颇费索解,要细加考查才能明白。“以故事辞”者并非真辞,是照例有此一个过程,意在表示责任太重,恐惧不胜,先辞一辞,等皇帝再次慰勉,始奉诏就职。    
    这就是王安的疏略了,他应该想到客、魏环伺,机会难得,应免了那一套虚伪的手续,当仁不让;或者要奉行故事假客气一番,不妨当面辞一辞,算是应了景。王安不此图,而真个具疏辞谢,于是客氏劝熹宗准王安辞而不就,熹宗可能不明“故事”,也可能真的出于体恤,居然听了客氏的话。    
    何以谓之“体恤”?这是我设想的情况,但必在情理之中,因为熹宗既要用王安掌司礼监,则信任如故,客氏在此时不能、也不敢在熹宗面前进谗,她一定这样说:“王安体弱多病,在‘外邸’休养,皇上体恤老人,似不必责以烦剧,等他病好了再说吧。”这番话十分动听,熹宗是绝不会疑心她别有用意的。    
    如果王安就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职位,天启以后的局面,将会大不相同。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客魏密谋杀王安

    八、客魏密谋杀王安    
    如果说王安不是那样迂缓疏略,能够知机达变,毅然受命掌司礼监,那么,内有才德俱备的张皇后,外有刘一燝、韩、何宗彦、朱国祚、孙如游,以及复召而将到京的叶向高等等正人君子为辅臣,而以王安绾合其间,内外相维,则虽有客、魏,不成大患。    
    那时的魏忠贤,在宦官的职位中,不过是一个“惜薪司”的掌印太监,王安如果掌司礼监,权力足以充分控制其人。按:明朝宦官编制甚大,最早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号称“二十四衙门”,永乐年间恢复东厂,成化年间又设西厂,其后罢革,而东厂终明之世存在,与司礼监为宦官中最大的两个衙门。《明史·百官志》“宦官”类:    
    凡内官司礼监掌印,权如外廷元辅;掌东厂,权如总宪。    
    “总宪”就是“都御史”,为监察首长。又《明史》宦官《王体乾传》:    
    故事,司礼掌印者位东厂上,体乾避忠贤,独处其下,故忠贤一无所忌。    
    是故王安错失司礼掌印这个职务所造成的祸患,可分两方面来看:第一,内外相维的局势,以司礼掌印为枢纽,这个关键位置由客、魏所掌握,始得“挟天子以令诸侯”,黜正进邪,大坏朝政;第二,司礼必处东厂以上才可以制止刑罚的滥施、特务的横行,而因王安之失,以致制度改变,提督东厂太监不复能制,是则后此数年魏忠贤得能作威作福,流毒四海,推原论始,王安不得辞其咎。此非我持论特苛,不过要表明政治上的正人君子不易为,必须有当仁不让的勇气;高蹈归隐,洁身自保,并不是美德。    
    政治无情,应得势而不得势,就是失势。于是客氏与魏忠贤枕边密谋,要杀王安。魏忠贤受王安深恩,此时天良尚未尽泯,所以有“犹豫不忍”之意,只为客氏的几句话,把他最后的那一丝天良也淹没了。    
    客氏是这样说的:“你我今天的势力,难道还比得过当时的西李?你是不是要留个祸根在那里?”    
    西李势焰熏天,六天工夫被打入“养老院”,虽出于杨涟的旋乾转坤,但如无王安,事不能成,因此,魏忠贤被说动了。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魏忠贤教唆霍维华劾王安

    九、魏忠贤教唆霍维华劾王安    
    在这时,有个管御膳房的太监叫王体乾,得到消息,认为机会不可错过,于是向客、魏钻营,想当司礼监掌印,结果做成了一笔交易,由客氏向熹宗力保,让王体乾补王安所辞的职位,而王体乾则配合客、魏的行动,杀王安以为报答。    
    杀王安的第一步,是告他一状。这个“告状”的人名叫霍维华,以进士出宰金坛,“征授”为兵科给事中。按:知县与科道品级相仿,而权势大不相同,所以必须知县当得好,才能内调为科道,这有个专门术语,称为“行取”,往往须由大臣保荐,特旨征授。于此可知,霍维华在金坛的政声应当是不坏的;不过,我手边虽无金坛县志,料想霍维华绝不会列入“名宦”,因为他是天启年间最早的“阉党”之一。    
    霍维华成为阉党,其来有自:第一,他籍隶东光,东光与肃宁都属于河间府,所以与魏忠贤早就认为同乡,且是至好;第二,霍维华的小舅子名叫陆荩臣,是个太监。通过这样的关系,霍维华便奏劾王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有人肯出面奏劾,魏忠贤便好在里面动手脚了。    
    在王安这个事件上,就可以看出司礼监掌印这个职位是如何重要。奏劾王安的折子如果能直达御前,则熹宗虽愚,必不准此奏;事实上此折子是到了司礼监王体乾手里,糊里糊涂便发了一道旨意,以王安“降充为南海子净军”——这是“矫旨”,但出自司礼监,无法究诘真伪。    
    南海子就是北平永定门外的南苑,周围一万八千六百余丈,当时是蓄养禽兽、种植蔬果之所,降到那里,也就等于充军。所谓“净军”,是太监中最低的等级,顾名思义可知只做些打扫的工作。    
    南海子亦归太监管理,魏忠贤派了王安的一个对头、名叫刘朝的“提督南海子”。这是借刀杀人的手法,在宋朝最通行,某官降谪某地,名为“安置”,其实是交县官看管;如果这个县官与被看管的人有仇,当然要想出各种花样来虐待,以至于死。明朝的太监学到了诀窍,常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办法对付他们的同事,除了南海子以外,可以降充到凤阳的皇陵、南京的孝陵以及天寿山各陵为净军,天高皇帝远,死了不过照例报个“病故”而已。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王安被降罚做苦工

    十、王安被降罚做苦工    
    刘朝本来也是西李的心腹,西李移宫,境况甚惨,太监看她失势,将首饰衣服偷窃一空,西李自己抱着襁褓中的小女儿,即所谓“皇八妹”,自乾清宫走赴仁寿殿。在移宫一案纷扰未定时,刘朝等人以在乾清宫盗库事发下狱,那时能救他的只有一个王安,而王安公事公办,未加理会。至是,刘朝以魏忠贤的关系被赦出狱,调充提督南海子,以怨报直,为魏忠贤做了刽子手。    
    王安降充南海子净军,当然要罚做苦工。王安一到,刘朝就绝他的饮食,《明史本传》:    
    (刘朝)绝安食,安取篱落中芦菔啖之,三日犹不死,乃扑杀之。    
    “扑杀”者,用麻袋盛以泥土,压住身子,使其窒息气绝,是狱卒秘密处死犯人的一种很古老的方法。    
    王安一死,魏忠贤在宫里便肆无忌惮了,不久便自惜薪司掌印调充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提督东厂。司礼监掌印自甘屈居其下,于是原来“宗主”的地位高于“督主”,此时变成“督主”高于“宗主”了。    
    照规矩,司礼秉笔太监非识字不可,而魏忠贤一字不识,因此,除了王体乾以外,另外起用一个犯了罪的太监叫李永贞,他是通州人,万历中因案下狱,被囚禁了十八年,光宗嗣立,才得释放。魏忠贤得势后,引用他的党羽诸栋等人为秉笔太监,而李永贞是诸栋的“幕客”,却与魏忠贤的另一名心腹刘荣为“死友”。诸栋一死,李永贞以刘荣的推荐,得以跟魏忠贤直接搭上关系,一月五迁,“由文书房升秉笔太监”。按:明朝宫中的文书房即等于清朝的养心殿,为皇帝日常披阅章奏、处理政务之处,值文书房的太监,相当于清朝“内奏事处”的职司,宣达诏谕,固可得闻机密,但究竟只是供奔走的差使,一当上了秉笔太监,好比随从副官升为机要秘书,地位权力自然大不相同。    
    那时魏忠贤集团的核心分子在宫内大概有四个人:王体乾、李永贞、涂文辅、石元雅,外廷章奏一到,这四个人先商量办法,然后由魏忠贤裁决。这四个人同恶相济,摧残正人君子的原则是一致的,但哪些人该杀、该贬,各人有各人的“秘本”,这个秘本由外廷的阉党所提供。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客氏出宫熹宗思念

    十一、客氏出宫熹宗思念    
    当时朝有正臣,对魏忠贤的势力逐渐膨胀多感不安,但用人之权在皇帝手里,熹宗唯妇人之言是听,所以驱逐客氏为去邪的第一要着。在皇帝大婚前,言官请逐客氏,熹宗答应在光宗下葬后办理,原是客氏与魏忠贤的缓兵之计;到了九月,光宗庆陵告成,奉安事毕,大学士刘一燝奏申前请,熹宗迫不得已,只好让客氏出宫回家。按:在明朝,北平城内地名分为坊、铺、胡同与街,据《酌中志》,客氏家住正义街,不知在哪一坊,相传北平西城的丰盛胡同原名奉圣胡同,即以客氏而得名。    
    客氏一出宫,据《明史》记载:熹宗“思念流涕,至日旰不御食,遂宣谕复入”。此事与唐明皇生杨贵妃的气,把她遣回娘家,结果食咽不下,非召杨贵妃入侍不可,其事如出一辙。星相书上有“墓库运”之说,杭州人称惑于女色而荒废正业者为“墓库”,晚年的唐明皇是“老墓库”,而熹宗是“小墓库”;老墓库不过失去皇位,小墓库则失掉皇朝——明朝最后一个可望延长国祚的机会,就在小墓库这一把眼泪鼻涕中断送掉了。    
    这话怎么说呢?因为熹宗如无客氏,脑筋还是相当清楚的。举个例说,他对刘一燝他们这班正色立朝的辅臣是相当敬重的,如无客氏的蛊惑,魏忠贤心存忌惮,还不敢过分胡作非为。而在外廷的正人君子要取得熹宗的信任,必先逐去客氏,把魏忠贤孤立起来,然后才可以裁抑他的势力。于今所谋落空,要制服魏忠贤就很难了。    
    客氏的出而复入,比一直不曾出宫还要坏。因为一直不出宫,究不知“圣意”如何,也许天威不测,有一天会生剧变,则客、魏不得不有所顾忌,不得不加收敛;但经过这一次的测验,熹宗的感情状态固已深切明了,而外廷群臣的正论毕竟不能对抗皇帝的权力,这一点亦已彰明较著,如是客、魏及其党羽便得到了一个有力的启示,也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线:只要维系住熹宗的感情,什么事都可做,不必怕!    
    当然,有人对此事要说话,第一个是给事中侯震旸,他说:“徘徊眷注,稍迟出入,犹可言也;出而再入,不可言也。幺麽里妇,何堪数昵至尊?”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熹宗性好为匠每自造屋

    十二、熹宗性好为匠每自造屋    
    此外言官上疏论此事的,熹宗无不大怒,要加以严谴,大学士刘一燝亦为此不断力争,但所争的是为言官免罪或减罪,这一来,奏谏之词可行不可行,自然就不必谈了。    
    熹宗处理政务,大致也就是在这些地方表现了一点“天威”,此外则辽东丢完了他亦不问。他在做些什么呢?正史有解答,但不如《甲申朝事小记》来得详细:    
    熹宗性好为匠,在宫中每自造房,手操斧锯凿削,引绳度木,运斤成风,施设既竟,即巧匠不能及。又好油漆,凡手用器具,皆自为之。性又急躁,有所起,朝起夕即期成;成而喜,不久而弃;弃而又成,不厌倦也。且不爱成器,不惜改毁,唯快一时之意。当其执器奏能,解衣盘礴,非素喜侍臣不得窥视。或有紧要本章,奏事者在侧,一边经营鄙事,一边倾耳且听之,毕即吩咐曰:“汝们用心去行,我已知道了。”每营造得意,即膳饮亦忘,寒暑罔觉,其专意如此。    
    这段叙述相当生动,熹宗喜欢造房子,也喜欢拆房子,“不惜改毁”一语,纯为实录,我从史料中找到一些记载,可为佐证:    
    《明宫史》:乾祐阁,天启二年拆毁平之。    
    《图书集成·职方典》:天启二年建嘉乐殿。    
    《明宫史》:天启五年就乾祐阁为嘉乐殿。    
    排比上述三条史料,可知乾祐阁之殿,没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只是为拆而拆,而那座嘉乐殿,显然地,设计、监工、工头、工匠都是熹宗一身所兼。只是不知道它建了三年之久,还是建而又拆、拆而又建?    
    对于“熹宗性好为匠”,史书中都颇致不满;拿现代的观点来看,则将予以不同的评价。因为“经营鄙事”而将“紧要本章”委诸阉人,看起来是不肖,但试问,谁又教过他如何做皇帝?熹宗自己是看不懂“本章”的,都靠司礼监念给他听,听得懂听不懂又是一个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何能责他以朝乾夕惕、孜孜于章奏之中?照我看,他的“经营鄙事”,不失“博弈犹贤”之意,比武宗的荒嬉无度还好得太多。至于“性好为匠”,仔细分析起来,不但不应责备,而且应该同情他、可惜他。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木匠做了皇帝令人滑稽

    十三、木匠做了皇帝令人滑稽    
    因为熹宗在万历末年虽贵为皇长孙,却与贫家子弟失学无异。据当时朝臣的奏疏,得知熹宗九岁“尚未出就外传”,而光宗在东宫时,暗弱昏庸,自己都有朝不保夕之忧,寄情酒色以自晦,哪里顾得到长子的教育?而熹宗所亲近的魏忠贤,又是个不识字的,所以可以断言,熹宗幼时的光阴必是等闲抛却。    
    一个孩子总要有玩的地方,在哪里玩呢?在修建房屋的工地。宫中的营造,见于记载的,多为大工。万历年间,三大殿以及乾清、坤宁、慈宁三宫都曾被祝融之灾而重建,此外兴建较小的宫殿,以及修缮工程,终年不断。熹宗不上书房,四处游荡,耳濡目染,学得了一手木匠的好手艺。做皇长孙的时候,因为西李得宠,他是个“小可怜”,自然不可能给他一座不相干的宫殿拆了重造,一登九五,富有四海,始得大显身手。看他孜孜不倦,“膳饮亦忘”,可见其创造欲的旺盛;同时在他来说,亦是“学以致用”,只是学成木匠,做了皇帝,不免令人觉得滑稽而已。    
    至于客、魏之辈,为了要窃弄大权,有意转移熹宗的兴趣于营造,格外推波助澜,那亦是可想而知的事。    
    其时东林的势力极盛,但看法太主观,做法太激切,造成了一种不利的情势,就是本来并不坏、或者可善可恶的人,也被挤到了魏忠贤那一面。门户之见的造成,本诸春秋责备贤者之意,我们不能不批评东林。    
    赵翼《廿二史札记》论明朝“言路习气”:    
    万历末年,帝怠于政事,章奏一概不省,廷臣益务为危言激论以自标异,于是部党角立,另成一门户攻击之局,此言路之又一变也。高攀龙、顾宪成讲学东林书院,士大夫多附之,既而梃击、红丸、移宫三案,纷如聚讼,与东林忤者,众共指为邪党。    
    追论“三案”是礼部尚书孙慎行挑起来的,目的在攻方从哲。方从哲固然不是辅臣之器,但亦不是巨奸大恶,而孙慎行天启元年四月还朝一疏,说方从哲的祸国之罪“不能悉数”,“陛下宜急讨此贼,雪不共之仇”,把光宗之死归罪于方从哲为元凶,这实在太过分了。


《明朝的皇帝》 第三部分沈入阁与阉人勾结

    十四、沈入阁与阉人勾结    
    孙慎行讨方从哲的奏疏一上,奉旨会议具奏,这原是一个正常的处置办法,谁知所得到的是聚讼纷纭、动荡不安的反效果。东林中激烈的一派,如魏大中等人,申援孙慎行之说;另外方从哲因为久居京师,独相多年,潜势力很雄厚,两派互攻,恰好给了魏忠贤从中取利的机会。因此,对实际政治有了解的人,对明末大局都有言官误国的感想,而推原论始,孙慎行不可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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