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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2-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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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清并不为她的热情所感,叹了口气站起来:“姗儿,姑妈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事业,最大的愿望就是器儿能够学有所成。他不负我望,已经在美国有了两次成功的画展,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以他现在的发展看,完全有能成为一名成功的画家。我和他的事业都在美国,所以我们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我之所以要你去美国,其实是缘于一个很自私的想法,就是器儿一直希望和你在一起,而我也有个希望,想今后的日子里,你和器儿会双双陪在我身旁。”
  蒋芸姗完全懂得姑妈的意思,不由脸色绯红,低下头,无意识地翻着手中的报纸。
  蒋清敏锐地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手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重重云彩中隐现的一抹夕色,感慨道:“我从法律界起家,又不期然成了社会活动家。现在很多人都称我为中美交流的使者,没人说你姑妈不爱国。我爱美国,也爱中国。我既可以留在国内,也可以永远生活在国外。这么多年的创业奔波,国家在我眼里,界限并不分明。我觉得你也应该有这样一个胸怀。你自小到大天资聪慧,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蒋家的后一辈中,姑妈曾经最看好你,可是现在却很担心,你还这么年轻,就把时间和精力全放在社会工作上,未免有些天真,也对自己不负责任。姑妈第一次上法庭为人辩护是在二十四岁,我已经大学毕业,那时国内很少看见女律师,轰动一时。现在想起来,后悔的简直不得了,因为那完全是少不更事,只靠头脑一热就赤膊上阵,没有你祖父的势力支持,我肯定要失败。女人不是不可以搞政治,但应该拥有更雄厚的个人积累和资本,才能有最后的成功。姗儿,你现在离毕业还有两年,应该学有所成再谈其他。姑妈举自己的例子就是为了要告诫你,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你得先具备挑战命运的实力和底蕴。你自小跟姑妈在英国读小学,现在姑妈要带你去美国念完大学。我相信你的未来不会比姑妈差,更相信你和阿器会是最具才华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儿。”
  蒋清都被自己感动了,相信这样的推心置腹也同样会打动侄女,缓缓回过头看去,却见侄女定定地看着一份报纸,象要把它吃进去一样!
  在一份几日前的《字林西报》上,蒋芸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她把眼睛揉了好几遍,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他!常小健!他被几个军警扭住正在喊着什么,下面有一行再简单不过的说明:“一个见义勇为的年轻绅士的下场。”
  蒋芸姗明显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呵!他居然也在同一天,和她在同一个队伍里同呼吸共抗争。对了,蒋器说过见到了他,他还打听过自己来着。一张新闻图片把少女心中已然死掉的那个人又清晰地唤了回来,尽管曾经无情冷漠地伤害过她,但蒋芸姗庆幸自己毕竟没有完全看错他,他还算是一个有热血有侠骨的青年!
  “姗儿,你有没有听姑妈讲话?你发什么呆呀!”蒋清端详了侄女不快地问。
  蒋芸姗下意识把报纸贴上了胸前,歉意地冲姑妈笑了笑,飞身来到电话前,一手抓起话筒,同时迅速看了一眼时钟,五点十五分,也许他还没有离开家吧。
  她纤长的手指飞快地拔动着,她居然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
  常公馆。
  常小健已经整整五天没下楼,家里的女人们先是严禁他下床,等他好一些又不许他出卧室,天天饭来张口,衣来张手,连刮胡子剪指甲都由芳姐包办代替,吴妈天天要亲自看他喝进那些亲手做的补品才放心。他今天执意要下楼晚饭,佣人们一路看见他,全笑说大少爷瘦了,常小健摸着脸,哄着吴妈:“干妈,这回真的有胃口了,我一定快点吃胖。我爸呢?”
  老管家吴妈站在楼梯口,脸上没有惯常慈祥的笑容,表情奇怪,说话竟有些嗫嚅:“常先生打电话说要晚一些回来。阿健,你身体好些了,干妈有件事……想对你说说看。”
  常小健只顾想事,并没注意老太太的异样神色,他想爸爸这几天一定忙着和美国轮船公司的人接洽,因为很少听见他在家,他和父亲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所以听到晚饭见不到父亲,反倒觉得解脱。弟弟小康对父亲的那种种惧怕,他开始有所理解。正在这时,大厅的电话铃响了,接听的佣人大叫:“大少爷,你的电话。”
  常小健向吴妈摆摆手,紧走了几步去接电话,他感觉到身子还是有些虚飘,接了电话就势陷坐在沙发中,刚听了一句,就直起身:“蒋小姐,是你,你没事了吧?”
  电话的另一边,声音客气而郑重:“对不起,今天没有接受你的邀请,特意打个电话向你致歉!”
  常小健扶着额头左右看看,确信不是听错:“这个,蒋小姐,我有些不明白,你说我……邀请……你?”
  蒋芸姗奇道:“是啊!常小康半小时前来电话,已经叫走了我表弟阿器,怎么你会不知道?他可说是你请客!”
  饶是常小健再聪明,也不禁如堕雾中目瞪口呆了,他沉思了一下道:“蒋芸姗,等下我联系你!”说完,先行挂断了电话。
  蒋芸姗听着话筒中的忙音,一脸茫然。
  常小健头一个反应就是找姆妈,一扭头正好看见她抱着咪咪下楼来,正笑嘻嘻地向他问候:“啊呀,阿健……
  常小健站起来劈头打断她:“姆妈,小弟呢?”
  惠若雪放下了波斯猫:“小康这几天一直没回来,说是在阿水那里,可能他还不知道你生病。”
  “姆妈,你告诉我小弟和蒋芸姗到底怎么样?现在小弟还在追求她吗?”
  惠若雪被他的一通突然发问搞得有些难堪,面色也跟着沉下来,含糊答道:“谁知道呢,还好吧。”
  常小健已觉出不好,坐下来挂通了阿水的电话,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问话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严厉急促。
  全家人都在看他,惠若雪更是死死盯着他的表情变化,常小健放下电话,抬起手腕,雷达表的分针已指向二十,他起身向忠贵大叫:“快!车钥匙!”先一步冲出门去。

  第二十五章 狭路相逢

  蒋器吹着口哨潇洒出车,身着一件欧式古典风格的白衬衫,宽大的袖笼、宽大的衣襟扎在西裤中,让他有一种中世纪青年的风采。他步履轻快走上和平饭店的台阶,将车钥匙抛了一个弧线给迎面上来泊车的小侍,耳听到一声巨响,回头看,他那部奥斯汀的车窗已经粉碎!
  “哈哈哈!”大笑声中,这场戏的导演常小康出场了。
  他从饭店里迎出来,一下一下地拍着手,看着被刀架上脖子的蒋器,他真是开心死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耀武扬威,地点显眼,场面隆重。他身后站了大帮唐辕的手下,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他兴奋地想,水叔只不过是父亲手下,就如此威风,爹和大哥一定排场更大。
  唐辕看他只顾高兴,适时在耳边提醒:“二少爷快点,说好了十分钟!”
  常小康点点头,先指了那部车:“这车太显眼,再来两下!”
  奥斯汀的前盖和风挡玻璃在乱棒的围攻下瞬间瘪下去。
  冰凉的刀锋还在颈下,双手被狠狠地反扭在身后,蒋器骨子里潜在的膘悍血性一时全被激发出来,他愤怒地大喊一声,甩开制住他的两条大汉,向前冲去,全然不管颈上被刀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常小康看着他白领染血狂冲过来,不由后退了好几步,幸而唐辕挡在身前。
  做为风雷堂二当家的唐辕,今天根本没打算亲自动手,眼见蒋器一路逼上来,骂一声:“饭桶!”急切之中从旁边抢过一把刀,指上蒋器的头。
  蒋器顶着一把雪亮的刀,仍不停步,头上也被开了一道血口,一时三人迭成一串,唐辕和常小康一路后退,堪堪要到饭店的旋转门前了。唐辕气坏了,这小子完全一副玩命的架式,把他这个老江湖都逼得手忙脚乱,一急之下真想捅了他。好在他还算冷静,知道不能在这种地方杀人,手下冲过来,七手八脚逮住了蒋器,将他按在地上。
  唐辕缓了口气,擦着汗冒出一句:“还他妈挺有种!”正是连赞带骂了,突然手中一动,竟是小康要夺他的刀,他急忙放手。常小康持刀蹲在蒋器身边,一把揪起头发,刀面平拍上脸:“姓蒋的,你有种,你厉害!不过今天让玩不过我,信不信我会一刀剁下你的狗头,啊?”
  蒋器毛发皆炸,随口骂了一句,常小康听懂了这句美国粗口,握着刀一拳砸去,蒋器鼻子一酸,血窜了出来。他怒视常小康,深悔自己没听表姐的话。不过,他还心存侥幸,觉得顶多是挨一顿打,他颇为男子汉地想,既然已是自投罗网,挨打也一定要挺住,不能让常家兄弟小觑了自己。
  唐辕的手下怕时间拖长了出事,开始乱出主意:“辕哥,开打吧,还等什么?断他胳膊还是断他腿?”
  “二少爷,打完了再把这小子扒个猪猡,吊到那根旗杆上,丑他一丑?”
  “对,连裤头背心也给他剥剥光,让他来个裸体大展示。”
  唐辕也觉这个主意不错,点头道:“好!”
  谁知常小康并不满足,呼地一下站起:“不,我说过,要废他的招子,把他拖起来!”
  蒋器虽不明招子为何物,但已经寒毛大开,勇气全消,拼命喊起来:“来人呐,救……!”命字还没出口,喉咙早被扼住。
  常小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把尖尖的匕首,明晃晃地举上来,在蒋器左右眼之间来回晃着,蒋器面肌痉挛,闭紧双目,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突然,铛啷一声,已触到眼皮上的锐利刀感消失了,周围静下来,蒋器只觉得自己的喘息声一下变得很响,他慢慢睁开眼,额上的血糊住了眼睛,视力有些模糊,只意识到一只手在眼前一晃,下巴被扶起来,有手帕擦过他的眼睛,又按上他颈部。
  “放开他!”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但很有震慑力。
  蒋器的双臂一下子自由了,视线也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上那方手帕,还没抬头看清楚,手帕的主人已背向他面对常小康去了,声音还是低沉有力:“小弟,胡闹!”
  不用看也知道是常小健现身了,蒋器厌恶地把手帕甩在地上,傲然直起身,不屑看这兄弟的红白脸二重唱。
  大哥从天而降,常小康有些惊讶,唐辕等人也都呆呆而立,常小康呆了半天,猛地反应过来:“大哥!怎么你忘了,这小子打过你!他前几天还打我。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这也是在替你出气呀!”
  “别说了!”常小健厉声喝止:“先回家去,这里有我。”
  常小康看看大哥又看看蒋器,不甘心地发作了:“大哥你别拦我。这小子坏透了!他和蒋芸姗那个臭婊子眉来眼去不说,还下死手打我,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蒋器没听完就暴跳着冲过来,常小健这一回没再客气,伸手格住了他,蒋器推了几下,突然发现昔日的手下败将臂硬如钢,自己竭尽全力也挪不开他的一只手!
  常小健赶来后言行之中立场已明,唐辕开始惴惴不安,解释道:“小老大,是水叔让我们帮二少爷的。”
  常小健向他道:“我知道,我和水叔已经通过电话,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先送阿康回家去。”
  “是!”唐辕恭敬地答道。
  常小康见大哥横空出现,情势急转直下,连唐辕都见风使舵急着要溜,他可真急了,大叫道:“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出这口气!”说着又拣起长刀扑过来。
  常小健见弟弟状近疯狂,探住他的手腕,只一扭,将刀拿在手中,交给了唐辕。常小康眼见蒋器紧紧盯着他,有恃无恐的竟象是换成他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隔了大哥又要打。常小健回身张臂截抱住弟弟,更担心蒋器乘乱再上,混乱之中向唐辕喝道:“拽住阿康,不要让他再任性!”
  常小康双臂被把得生疼,气得心颤颤的,狠狠推开常小健,又甩开唐辕,一赌气冲下台阶。唐辕不敢追,只看常小健,直到常小健侧头命令他追上去,才挥手让手下发足去追,又转身向常小健讨好地耳语道:“小老大也快走吧。我们和条子讲好的十分钟。”
  常小健看一眼蒋器:“你们先走。”
  唐辕指指蒋器,声音转大:“留几个人吧,这小子挺他妈凶的!”
  常小健摇头断然道:“不用,都走!”
  眼见常小健干净地利落地打发走了所有人,蒋器才知道,自己先前是小看了这个人,也小看了常家的势力,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这阴测测的常家老大要如何发落他,却见常小健温和道:“走,先去医院吧。”
  蒋器从危险边缘走了一转,直至这时方信常小健是来救他的,但一想他和常小康毕竟是亲兄弟,怎样也感激不起来,哼了一声,转身向下走去。
  车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蒋器拉了几下也没能拉开车门,怒火中烧一拳砸上车顶,窗子又唏里哗啦掉下来不少碎片。人群围拢过来,惊奇地看着,啧啧感叹着,窃窃议论着,蒋器恼怒地向众人喊道:“看什么,走开!”
  一急之下,他又说起了英语,马上有两个警察提了警棍现身,盯着他问:“喊什么喊什么?说人话!”
  “洋行坐久了吧,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是中国人了!”
  蒋器低头看见衣衫被染得鲜红,开始觉得伤口痛,有气无力道:“我本来就是美国籍,我要报案。”
  表弟的话终于应验了,围观的人群开始发出一片轻笑:“噢!原来是个美国人!”
  “洋鬼子!怪不得,打他的肯定是学生!”
  警察也带了一种忍俊不禁的样子,学着他的腔调点头连珠炮似的发问:“美国人,很好!你要告谁?砸你车子的人?还记得他的模样,认得他吗?”
  蒋器点着头,却不敢再开口说话,警察又笑问旁边泊车的小侍:“哎!你一定看见了,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看见了,他们打架吗!好象这位先生睡了人家的女人吧!”
  小侍和警察早被唐辕收买,两下一唱一和,人群发出阵阵哄笑,蒋器感觉被戏弄,握拳大叫:“你们是一伙的,都走开!”
  常小健居高临下将一切看在眼里,摇摇头快步走下台阶,不由分说拽过蒋器,强行拉进自己的车中,边启动车子边道:“不要赌气!你流了很多血,先送你去医院。你的车是阿康弄坏的,我们会赔给你。”
  蒋器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气到全身发抖,看也不想再看常小健一眼。
  蒋器额上、颈上各贴了一大块纱布,象个伤兵一般歪着头进了清园别墅,常小健跟在他后面,看见有两个女人同时跑出来,其中一个竟是蒋芸姗!常小健想还到会见着她,不由怔了一下。
  蒋清只顾看儿子,一迭声地问:“器儿,怎么会这样?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在哪里?快给我给看看!出车祸了吗?”
  蒋器一时不知如何说起,摇头推开妈妈的手:“我没事!”
  常小健一时没猜出蒋清的身份,还以为她是蒋器的姐姐,见她如此紧张,就欠身道:“蒋器是叫舍弟打伤的,说起来真是万分抱歉。伤口已经在医院处置过了,好在医生说伤口都不深,已经打了预防感染的针,明天再去复诊,应该没什么大碍!还有,府上的汽车也有些损伤,我们会做出赔偿的,还是让蒋器先休息一下吧。”
  蒋芸姗也扑过来,一口一口抽着冷气,轻抚着表弟的伤口:“是常小康吗!阿器,他竟然敢打你?”
  蒋器被表姐温柔的一抚,又看到她惊愕的模样,心里痛快不少,皮肉之苦也减轻了许多,嘴上却哎哟哎哟地叫起痛来,蒋清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目光锐利投向常小健:“你是谁?你弟弟又是谁?怎么如此野蛮?”
  没等回答,又向蒋芸姗道:“姗儿,你认识他们?”
  蒋芸姗冰雪聪明,如何猜不出个中缘由,脸一红只点头说不出话来,常小健看出她尴尬,抢着答道:“我叫常小健,我弟弟和蒋器大概是有些误会,总之今天的事情是太对不起了,我代小弟向你们道歉!”
  蒋芸姗满心歉疚地扶表弟坐下,佣人拿来干净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血污的白衬衫:“很疼吧?都伤了哪了?”
  蒋器坦然接受表姐的照拂,又委屈又愤怒:“今天幸亏你没去!他们好多人围攻我,用刀逼着我,还要挖我的眼睛!你这个同学简直是法西斯、黑手党!”
  常小健实在不愿看这种场面,便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我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告辞了。”
  他刚一转身,就被蒋清高声喝止:“这位先生留步!这件事情没有这简单,事情的起因我且不管,可令弟的行径令人发指,已经对我儿子构成人身伤害,这件事决不可以私下了结,姗儿,给我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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