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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际水墨画展’92深圳”,“第一届深圳国际水墨画双年展”(1998年),“第二届深圳国际水墨画双年展”(2000年)。
董小明兼任深圳画院院长,其加达瓦和严善醇任副院长。
《黄永玉八十》 第四部分黄永玉的翡冷翠(3)
深圳美术馆对先生的展览给与了高度的重视,各方面的工作配合都很紧密,忙而不乱。该馆从改革开放的始初就接待了像李可染、陆俨少这样的大师。因此,20世纪后期在世的一些前辈画家的作品馆内都有收藏。但是,馆藏作品中缺少先生的作品。所以,王小明馆长多次对我说,希望先生能为美术馆画一幅画。
13日见到先生时,我把这个想法和他说了,他一口答应下来。因为第二天下午要离开深圳,我说那就明天画吧,先生说可以。作画地点选在深圳画院,当晚,我与董小明联系好,准备第二天就到深圳画院,希望深圳画院方面做好准备,同时要做好保密工作。这年头,像深圳这样的地方,有大画家来的消息一定会在坊间流传,结果往往是人满为患,场面难以控制。
14日早晨9点多钟,我约了深圳市公安局的一位朋友到了画院,发现人很多,还是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也到了画院。先生也没在意,人多了他还可以讲笑话给大家听。先生先给深圳美术馆画一张荷花。荷花是先生百画不厌的题材,至于为什么画了这么多荷花,先生自己也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回答。他说只是自己喜欢画,人家也愿意看,于是就画了很多。
美术馆的办公室主任张燕方一直扛着摄像机拍摄资料,记录了作画的全过程。董小明、王小明、王子武以及深圳画院的画家等在一旁观看。
先生和画家王子武(图1右1)有故交,所以,提出来要和他交换一张画。在给深圳美术馆画完画之后,先生就开始给王子武画画。王子武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站在一旁观看。后来有记者采访他,请他谈一下他的见解,他只是说了句:“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评论的。”先生也正是喜欢王子武的这种性格,率真,不装腔作势。
先生对王子武的喜爱和欣赏之情可以从赵晨辑录的《黄永玉谈绘画木刻与雕塑》得到印证。
这几年令我看了震惊的人物画是王子武的作品《曹雪芹像》,我是先看到作品而后看到作者本人的。于是,就连人也好感起来。
王子武的人物在于其中的深度。王子武没见过曹雪芹,我也没见过曹雪芹,但王子武对于曹雪芹形象的刻画是令我信服的。他的介绍我比较信得过。曹雪芹就应该是这样子。王子武的手艺固然好,别的画家也有的是好手艺,区别其实是在于塑造的功力。
你得去读书,去恭听尊敬的老人的见解,去思考周围你见到、听到的一切动人心弦的事物;由于你为人宽厚,谦虚,勤奋,免不了又引得周围的朋友们关心你,爱你,使你生活在一个值得为之献身的工作环境中。我很少去打听有关王子武的艺术生活,但肯定曹雪芹造像中有王子武自己的影子,是一种非常蕴藉的影子,有如我们最近偶尔见面匆匆交谈几句话之后所得的那点美好回忆一样,他给我一种年轻的极有实力的纯朴的印象。我没有听说他夸耀过自己与毁谤过别人,也不相信他心里对人和事一点都没有数。曹雪芹造像和杜甫像一些作品充分地证明这一点,对两位前人,他的看法是非常深刻的。
先生画画的时候,会不时地和人谈话,或讲一些笑话给大家听。给王子武的画画完后,他看到留着胡子的深圳大学艺术学院教授邹明,提出来要给邹明画像。这是事先没有的安排,也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对于邹明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因此,邹明就坐到了先生的对面当起了模特,先生细心观察了一番后开始写生。
这位邹明平日看起来很憨厚,为人也很好,其形象很有特点。头大且圆,印堂开阔,显得脸庞很大,头发很长可以披肩,蓄着胡子,很有北方汉子的特征。但戴上一副圆框眼镜后,形象看起来有点搞笑。先生很喜欢这样的人,而类似这样的人也往往得到先生的厚爱,或画像,或剪影。
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曾经在美术学院中画过写生的人来说,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先生叼一个烟斗,漫不经心。而身为教授的邹明在他的教室里可能是一本正经,但是,坐在先生的对面,全然只是一个模特,艺术家的风范荡然无存。
先生画过漫画,比较善于抓住人物的形象特征。而他一般所选的模特,或者主动提出给对方画像的对象,都是具有鲜明特征的,选邹明也是一样。
先生画邹明,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还是非常用心,他会不时地停笔观察对象。一般来说,他不会用写实的方法去画对象,而是用漫画的方法突出形象的特征,夸张变形。因此,这张邹明画像具有漫画化的脸谱。
看到刚完成的画像,我们都忍俊不禁。现实中邹明的模样本来就很搞笑,而画像中的更加搞笑。
画完邹明像,先生或许是累了,不想画了。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和先生说,还要为某领导画一张。先生没有反对。这时画院的达瓦副院长过来对我说,希望先生能为画院题一张字作为纪念。我问题什么字,他说还没有想好,就让美术理论家、副院长严善醇去想。因为深圳画院近年来一直在推广都市水墨画,所以,严善醇提出写“都市水墨画”。我和先生说了这一想法。他对我说了一句“题什么字?我又不是领导,又不是书法家”,“不写”。他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他说不写,别人是没有办法的。达瓦不无遗憾地说,先生难得来我们的画院画画,总该留一点东西作个纪念。我忙对他说,这句话千万不能说给先生听。
至今,我都感到对不起达瓦和深圳画院的诸位同仁。
为了缓和气氛,我对先生说,一会儿我就要去机场了,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我不能到凤凰和他一起过春节,希望他能给我画一张生肖猴作纪念,因为每年他都会给身边的几个人画画作纪念。先生二话不说,让我裁纸。我随手拿了一张六尺纸,一裁对开,放在画毡上。先生没有说大小的事,上来就开始动笔。
《黄永玉八十》 第四部分黄永玉的翡冷翠(4)
墨线勾好之后,大家都认为已经很好了,以为先生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继续给画上色,经过一番点染,一只金猴跃然纸上。
先生画的是一只拎着自己耳朵的猴子,俏皮可爱。画完之后,他还在旁边题了“敢听”二字。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人总是喜欢听好话,也愿意讲好话。但是,好话未必都是真话,更未必都利于行。忠言一般都是不好听的话,说不好听的话是需要勇气的。反过来,能听得进不好听的忠言也是需要勇气的。在一定环境的影响下,谁都可以说出“忠言”,但能把忠言听进去则需要否定自我的勇气,这取决于个人的修养与胸襟。当忠言触及到人们的痛处时,人们的第一个反应通常是排斥。能忍着痛楚把忠言听进去则更值得我们钦佩。我想这可能也是黄先生题上“敢听”二字的缘由吧。
以前,先生养过一只小猴子,后来这只猴子不幸死了,先生很伤心,画了很多画来纪念它。后来,还以它为原型设计了一枚邮票,这便是1980年中国发行的首枚生肖邮票—“庚申年”猴票。在接下来的20多年时间里,猴票得到了人们前所未有的追捧,价格一路飙升。当时面值仅8分钱的猴票,在市场上的最高价达到1600元左右,足足上涨了两万倍;而全张80枚猴票更是从当时的6。4元暴升至20多万元,民间甚至有“一版猴票一套房”的说法,创造了我国邮票市场的一个神话。
《黄永玉八十》 第四部分12月[香港展]
香港星光大道。2004年4月开始对外开放。它位于香港尖沙咀东部海滨,全长122米,其主旨是表彰电影名人、展示香港电影发展史。同好莱坞星光大道一样,这里有100位著名电影人留下了他们的手印。香港艺术馆位于星光大道的一头。
香港艺术馆是康乐及文化事务署辖下的博物馆之一。艺术馆创立于1962年,最初设于大会堂高座,至1991年位于香港文化中心的新馆落成,乃移迁到现址。艺术馆辖下还有茶具文物馆分馆,位于香港公园之内。 “将艺术普及于群众”是香港艺术馆的主要工作方针。艺术馆也不定期安排各种为配合展览而进行的教育及推广活动,借此加深公众对艺术创作的认识和兴趣。
艺术馆致力保存中国文化精髓和推广香港艺术,至今搜集的藏品有14000多件,包括中国书画、古代文物珍品、具历史意义的画作及本地艺术家的创作成果。藏品精选部分于长期展览厅展出,其专题展览厅亦经常举办本地及从世界各地邀请来的短期展览。
黄永玉八十艺展专题讲座在香港艺术馆地库演讲厅分别举行
2004年12月22日下午2点30分至4点30分,李辉先生(传记作家)主讲《黄永玉八十本色》。
22日下午6点30分至8点30分,陈履生先生主讲《走过黄永玉艺术的道路》。
2005年1月8日下午2点30分至4点30分,黄永玉先生主讲《黄永玉和你谈天说地》。
展厅内请勿吸烟、进餐、触摸展品,请勿接打电话,欢迎留言、拍照。
这次展览在展厅外的过道内设有意见本,当然这不是先生要求的,而是艺术馆的常设的公众性的工作,他本人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1999年,先生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过一次画展,当时有一位观众看到先生就问他有没有意见簿,先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只要好好看画就行了,提什么意见?先生说展出的都是他的辛勤之作,即使画得不好,相信观众也会原谅的。
黄老早在23岁时就在香港举办过他的第一个画展,那么在香港人眼中的黄永玉是什么样的?王铭先生(世界象棋联合会永久名誉主席)说:“香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通过各种渠道了解黄永玉的作品和他的为人。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黄永玉先生从意大利回香港,曾在我两层的办公室举办过一个画展,当时香港《信报》某位总编辑的母亲、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特意前来观看。在看了几圈后离开时老人又回转身来,指着黄永玉的鼻子说了句:‘黄永玉你不是人!’这话吓了我们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老人又接着说了下半句:‘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画神!’”王铭先生说二十多年过去了,黄永玉的画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黄永玉办展众“老头”捧场》,《北京娱乐信报》2004年3月30日 记者李冰)
1948年,先生经由台湾到了香港。刚到香港,先生一边给电影公司写剧本,一边坚持刻木刻。这一年他在萧乾等友人的帮助下,在香港大学冯平山图书馆举办了他第一次个人画展,反响不错,就接着在思豪饭店举办画展。1951年,他第二次在思豪饭店举办了画展,这次的影响更为深远,他在香港名声渐起。不久通过熟人介绍,先生进入了香港《大公报》任美术编辑。凑巧的是,日后成为武侠小说大师级人物的金庸也在《大公报》里任职。当时《大公报》的职员薪水并不高,先生每月的薪水只有100港元,交掉房租后剩下不到一半了。日子虽然清贫,但也乐在其中。
这次画展,90出头的黄苗子和年近90的郁风夫妇也专程从北京赶过去参加开幕式。在4月举行的北京展中,二老就已经观看了黄永玉先生的画作,虽然这次展览中的有些作品都在北京展出过,但他们还是不远千里过来给好朋友捧场。
先生说凤凰人情感很专注,做朋友就是一世的朋友了。这一点可以从先生的身上得到充分的证明。
先生与苗子、郁风夫妇之间的友谊是在1947年左右开始的,至今已经持续了近60年,先生回忆说第一次的友谊是那样的甜蜜。那时先生才二十出头,正在上海滩上闯荡,苗子夫妇要买先生的木刻作品,一段坚贞的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即使双方都很困难的时候依然如此。
先生的许多朋友中,苗子、郁风夫妇首先受到“文化大革命”冲击。当时先生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批斗,仍然带着礼物去看他们,有一次先生拎着一条鱼去黄苗子家,苗子告诉他不要经常过来了。一切都明了了。他们拉拉手,彼此互嘱珍重,就走了。后来,形势越来越严峻,苗子夫妇被抓了,先生的处境也不好,但他每次经过“二流堂”时心里总是念叨苗子他们是否平安。
60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了,这份甜蜜的友谊已发酵成了香馥浓郁的老酒了,酽酽的,入口是那样地平和,喝到肚里又是那样地炽烈。
而先生与夫人张梅溪的感情,也是如此,经久不衰。
黄永玉先生在香港的山之半居。80年代中期,黄永玉再次来到香港。这座城市在时隔30多年后再次包容了他。在这个宽容的城市,他有了新的创作,也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这时的他已在凤凰之外漂泊了60年。新家位于太平山的半山腰,所以取名为“山之半居”。由李可染先生题写。
12月24日晚,黄先生举行家宴,招待各位来宾。家中来了很多客人,鞋子放了一地,蔚为大观。先生每到一地都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很多是先生认识的人带过来的。号称“香江四大才子”之一的黄捞也曾是这里的常客。有一次,黄捞失恋了,先生为了安慰他,送给他一幅画,并在画上题了一句话:失恋是一件有诗意的事。这个因《沧海一声笑》而让人熟知的才子词人说:你这个浮沉随浪的江湖客只谈了一次恋爱,不懂失恋。
先生爱狗,养了很多狗,品种各异,有马斯提夫犬、爱斯基摩犬、德国罗特威纳狗、大丹狗等。其中的马斯提夫犬“立果”和“卡咪”是先生钟爱的两只狗,它们是1994年一位友人送给先生的,先后跟随先生辗转各地,最后被安置在北京,先生建万荷堂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给它们足够的空间撒欢。
在先生的观念里,训狗就把狗当成了奴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所以,先生虽然养了这么多狗,跟它们嬉戏,但从没有训练它们,任它们自由生长。这和他对待艺术一样。
我们在谈话的时候,狗来了,见人热情过分,它的喘气动静比较大,不时会有一些鼻腔内的异物喷出。所以,先生叫大家要注意。待它玩了一会儿,先生就把它关起来了,以防客人遇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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