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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环境:“在下护送夫人、小姐回府,不料遇土匪抢劫,几经相搏,这才制服了匪类,这不,得知夫人、小姐去向,在下立马赶来相助。”
“休得狡辩,”夏来剑眉一竖:“林焱,你以为你的事情,老爷不知道吗,我劝你识相点,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回去领罪。”
领罪,领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林焱心思百转,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想着如何从眼前的局势中脱身。
这时,一声熟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夏大人,我知道你们有同袍之意,可是现在,可不是念旧情的时候,父亲让你一切听我命令,那么,现在,我下令,杀。”一个‘杀’字,说的杀气肆意,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婉约温柔。
林焱抬头,刚好看见不远处树林中,骑在马上的桃红色身影,正是他此次最主要的目标,徐氏瑾素。他眼珠一转,看着夏来有些犹豫的神色,连忙翻身下马,一边向徐瑾素的方向走去,一边嘴里委屈道:“大小姐明辨,林焱对徐府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背叛之心。”
“是吗?”徐瑾素不屑地一笑:“真无异心,昨夜观音寺的藏经阁是如何走水的,真无异心,巡捕左营的尤勇是如何直闯我的厢房,真无异心,你如今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她的美目一挑,看着跟着林焱而来的十几个侍卫个个神情紧张、手都按在腰间剑柄上,口气更是严厉了几分:“真无异心,你这帮跟你而来的兄弟,又为何这般神情,想来,也是被你收买了的吧,”然后,她眉目一转,眼神冷冽地看向夏来:“夏来,杀。”
夏来皱皱眉,看着她此时带着不少气势的样子,终是在心底叹息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林焱反水,危害主家,杀。”说着,带着手下就像林焱等人冲了过去。
林焱看事无转机,眼眶眦裂,拔/出长剑,也冲了上去,口中大喊:“徐瑾素,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一时间,双方立马站在了一起。
一方,是受命杀无赦,招招不留情;一方,是无退路,对方不死就是我死。于是,这场人数不多的混战,却不知之前的对匪更是血腥不只数倍。
徐瑾素静静地骑/在马上,身边跟着几个侍卫随身保护,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此时的战场,眼神闪动,微微勾着嘴角,显出一份冷漠到骨子里的狠戾,让随行的侍卫不自觉就心寒了几分。
双方的战局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在人数上,林焱带的人,就不占优势,即使是困兽之斗,也只是日落西山的下场。
夏来手拿佩剑,抵在满身伤痕的林焱脖子上,把他带到徐瑾素的面前:“小姐……”
“杀。”
“徐瑾素,你好样的,”此时的林焱已经有些疯魔,满身血污、表情狰狞的嘶吼道:“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杀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指使我这么干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在对付你,你的暗处会有一个敌人,他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看着你,只要你露出一丝的懈怠,他就会要了你的命,你的命。”
徐瑾素不屑地嗤笑一声,在听了他几近威胁的话后,反而轻松了几分:“谁要我的命?还能有谁,良王仇皖啊,”她看着因为她说出的话,而面容有些呆滞的林焱,更是嗤笑不已:“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那几句话留下你的狗命,你错了,即使我不知道对付我的人是谁,背叛我的人,我必先杀之,”说着,她冷冷地看了夏来一眼,这才开口:“我之前不动,不就是要看看,仇皖到底是买通了我徐府的那些人吗?这不是,全都自己冒出来了。”
“徐瑾素,你这个……”林焱的咒骂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夏来的长剑捅/了个透心凉,他倒在地上,浑身微微踌躇着,不甘而怨恨地看着徐瑾素:“你,你不得……好……”,然后,就没了气息。
徐瑾素看着林焱在眼中咽气,转头看着手下把那些反水的侍卫一一灭口,这才抬眼看向夏来,语气中甚是不满:“今天的情况,我会如实禀告父亲。”
“属下惭愧。”夏来微微低头,避开徐瑾素的视线,额头冒起了冷汗,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徐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个如何心狠手辣的女子,一个深闺女子,如何可以看到这般鲜血淋漓的场面而面不改色,如何可以听到如此的疯狂诅咒而冷眼旁观,若为男子,当又是何种局面。
于是,夏来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大小姐,人已处置完毕,请大小姐随在下回府,这扫尾在下会派人妥善安排的。”
徐瑾素摇摇头,看着林焱他们来的方向,淡淡地开口:“不急,还有人,没到。”
她的话音刚落不久,就见路的那头出现一小队人马,正是巡捕左营尤勇和他的手下。
徐瑾素勾勾嘴角,骑马缓步上前,而夏来则跟在她的身后,已从保护的姿态变成了一种追随的姿态。
“徐大小姐,”尤勇看着满地的徐府侍卫的尸体,面色有些诧异:“这是……”
“徐家女眷自观音庙祈福归来,路遇土匪拦劫,徐府副侍卫长林焱使声东击西之计,一边带人杀匪,一边则另一路护送徐府女眷安然返家,只是匪人数量众多,徐府副侍卫长林焱不敌,死于劫匪剑下。”徐瑾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尤勇抽了抽嘴角,看着徐瑾素空口白话,这一地的尸体,哪有半个土匪,明明全都是你徐府的侍卫好吗?这哪是以身殉职,明明是动了死刑灭口好吗?徐大小姐,你这谎话可以变得再假一点吗?这还有一大群人看你,于是,他尴尬地开口:“徐小姐,这……”
“尤大人从大路而来,想必那边的状况应该很是惨烈。”
“那是,”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人赶到这边来啊,京城市郊出现这么大范围的劫匪事件,死了那么多人,他是不能不管的啊:“大路那边,土匪尸体几十,活口近百。”
“那恭喜大人,立下这等剿匪奇功,想来大人以后的仕途必是一片宽广。”
“你的意思是,”尤勇皱皱眉,然后豁然开朗,昨天帮良王对付徐家,本有投靠良王之意,谁知事败,正在担心回京后良王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如今,这徐大小姐,要是把剿匪的功劳让给自己,那么自己就,看来良王不行,还可以投靠徐家嘛,毕竟当今皇后娘娘就是出身徐家,正是眼前这位徐大小姐的远方表姑,尤勇这般一想,脸上立马露出几丝献媚的笑意:“徐府帮下官剿匪,也是有功劳的,下官回京,一定如实禀报,如实禀报。”
“那就多谢大人了,”徐瑾素微微颔首:“记住,徐家女眷早已由另一路安全送回,并无参加剿匪活动。”
“正是,正是,”尤勇点点头,看着徐瑾素满脸笑容:“不知徐大人还有何吩咐。”
“家父近日多在府中,尤大人要是有空,可以来徐府喝茶。”
“好,好,我一定去,一定去。”尤勇这下可是满意地不得了了,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手下命令道:“还不快快把殉职的尸体收拾了。”
徐瑾素点点头,转头看向夏来:“留些人帮忙。”说着,她调转马头,对尤勇打了声招呼,就扬长而去。
夏来领了命,留下十几人帮助尤勇处理后来的事,便亲自带人,护送徐瑾素回府,毕竟,他这趟的主要目的,一为杀内鬼,二为护送大小姐安全回府。
只是,夏来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骑马奔去的桃红色身影,眼中灵光一闪,今天的事情,他还是要如实禀告大人才是。
第十三章 玉碎依毁
“所以说,计划失败了,”仇皖面色阴沉的开口,语气不悦到了极点:“给我仔仔细细说清楚,徐瑾素究竟做了什么?”
阿四低着头,感受着来自自家主子的怒火,知道主子已然是气急,紧张的咽咽口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整个事件说了出来。
仇皖越听心里越恼火,等到阿四说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白玉杯,摔在了地上,狠狠道:“好一个徐瑾素,好的很,好的很,”他的眼神一转,正好看到屋子一角,如今已是他的暗卫九号,落魄的宣王世子仇皈,阴郁地开口:“真没想到,你看上的女人这么厉害,怪不得,肯舍了你,死命把上我。”
“属下不敢。”仇皈大惊,连忙跪地请罪,心里也对徐瑾素的行为惊诧不已。
仇皖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阿四和阿九,半饷,才不耐烦地摆摆手:“都下去,本王要一个人静静。”
“是,属下告退。”
此时屋里只剩下仇皖一人,他反而情绪平稳了很多,仔细把自己这一次的计划又推敲了一遍。他先是提出了围剿黑云寨的事情,断了黑云寨的后路,再派阿四打入内部,教唆寨主黑豹对自己的不满,就是为了让那群土匪把手伸向徐瑾素,让自己从这件事中脱身,成为受害者,好降低皇上对自己的戒备;然后派人找来了采花大盗玉蝶公子,让他夜闯徐瑾素闺房,又露了消息给巡捕左营的尤勇,尤勇其人有野心却只有些小聪明,这种人,用起来刚刚好,但是没想到,尤勇被徐瑾素三言两语就给降住了,最后弄得自己不得不出面,还被徐瑾素给奚落了一番;而等到最后,到了黑云寨劫持徐家车队的时候,这个徐瑾素直接就把林焱等人给灭了,还弄/翻了黑云寨。
仇皖眼中的精光闪过,徐瑾素身边有用毒的高手,还有一个武功高强,可以和阿四一拼,看来,她对自己的防备很深啊。
等到仇皖事后知道,徐瑾素把剿灭黑云寨的功劳给了尤勇,自己则从这件事中完全摘了出去,仇皖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不少,难不成,她还想把手伸到军中来,好,好得很。
这边,仇皖在心里重新评估徐瑾素乃至整个徐府的武力值,那边,徐瑾素一回到徐府,就被徐父叫道了书房。
徐铮在听了夏来的报告后,心里忐忑地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素儿,你这是,这是要完全和良王撕破脸啊,你这般,就算是顺顺利利地当上良王妃,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啊。”
徐瑾素心里一暖,面色平和的摇摇头:“父亲,要是今日不这般做,良王是不会正视我、正视徐府的,他也应该知道,我们徐家,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从这两天的事情看来,良王为人心狠手辣、才智过人,你这次要不是只在观音寺停留一晚,时间太紧,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良王之计不一定会败,”此时的书房只有徐父和徐瑾素二人,其余下人都被徐铮赶来出去,所以现在两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良王这次计败,必定恼羞成怒,这剩下的三个月,肯定还会有所行动,这一次有仇皈告密,你才可提前筹备,那么下一次呢?”徐铮此时的感觉,比在官场上和那些老狐狸掰扯还要无力:“你是爹的女儿啊,爹担心啊。”
徐瑾素连忙上前,一边轻柔地为徐父拿捏肩颈,一边安抚道:“父亲不必忧心,虽说这一次女儿是有心算无心,可女儿也不是那无能之辈,只要剩下的三个月我们警醒些,女儿也避免出门,想来仇皖是成功不了的。”
“看来只能如此了,”徐父点点头,突然转头凝视徐瑾素片刻,才幽幽开口:“素儿,你为何对嫁给良王如此执着,你之前说的那些原因,是……”是全部吗,徐父想把事情问清楚,可是看到女儿还很稚嫩的面容,终是疼爱女儿的心思占了上风,到嘴的话题一转:“可是成婚前,你表姑必会代表皇室宣你入宫,皇宫可不是我们的地盘,要是仇皖选择在那里动手,你可如何应对。”
徐瑾素微微一笑,满眼暖意:“父亲放心,这一点,女儿早有准备。”
本朝习俗,男女成婚前,除了男方以三书六礼迎娶女方,女方出嫁前一天晒嫁妆以外,在两人成婚的大约一个月左右,男女双方会交换定情信物,以示情已定、生死相随之意。
仇皖最近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自从林焱等人被徐瑾素灭了以后,他在徐家买下的几个钉子,也陆陆续续被拔了出来,徐家的守卫更是加强了不少,直到现在,离两人完婚还剩一月,他却连徐瑾素的现况都掌握不到了,这让他心里焦虑了起来,更是对自己把一个女子无可奈何的状态感到不满。
于是,在原定两家交换未婚夫妻信物的时候,良王府的管家求见了自己的主子。
“交换信物,”仇皖挑着眉,眼中都是不耐烦:“你从库房里找个看得过眼的,送过去就行了。”
“这,”管家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王爷,按照俗律,这交换的信物需王爷亲自挑选。”
“本王亲自挑,”仇皖冷笑一声:“那也要她徐瑾素配才行,”他抬抬下巴,表情轻蔑带着几丝不耐:“本王让你随便选就随便选,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管家领命,心里已经开始把库房里可以拿来做信物,又不会惹王爷不高兴的东西过了一遍,努力找到里边最合适的送到徐府去。
这时候,外边的小厮来报:“禀王爷,徐府来人,说是来送信物的。”
管家抬眼看了看自家王爷的脸色,就发现自家的王爷脸色又黑了几分。
仇皖摆摆手,黑着脸开口:“让他们进来。”
“小人徐府管家徐诚,拜见良王。”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管家打扮的男子,带着一个丫鬟,进了屋子。
仇皖瞟都没瞟来人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把信物放下,你可以走了。”
徐诚挑挑眉,终是没说什么,侧头对着跟着自己进来的丫鬟吩咐道:“还不把信物奉上。”
“是,”那位丫鬟微微福身,镇定自若地上前两步,打开手里端着的红色锦盒,不紧不慢地开口:“禀王爷,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在来的路上,从琉璃厂买的蝙蝠翡翠平安扣,只是小姐并未交代奴婢要买什么样的,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地买了这个,王爷看看,要是不满意,奴婢就派人再去买一个。”这丫鬟说话语气平缓,没有半点不恭敬的意思,但是话里的意思就不那么好看了。
果然,仇皖一听她的话,立马不悦地抬头看去:“徐府真是好家教,一个丫鬟,也可以把小姐的定情信物随便买买了。”
可是这个丫鬟是谁,正是徐瑾素跟前得用的识理,为人聪慧沉稳,又经历了观音寺路遇土匪一战,对这个良王早就没了好感,再加上徐瑾素特意派她来灭灭仇皖的威风,对于仇皖的不满,更是视而不见。
只见她又微微福身,语调不变,嘴里的话语却是半点不含糊:“我家小姐说,奴婢的眼光不错,挑选这般事物想来也是足够了,反正王爷也不会贴身佩戴,不用那么在意。”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下人都齐齐吸了口冷气,这个丫鬟,是不要命了吗,敢这样对一个王爷说话。
仇皖死死地捏着手里的茶杯,狠狠道:“好,好的很,竟然你们徐府这么不满意这桩婚事,那干脆就去太上皇面前,我们把婚退了便是。”
识理微微垂着头,不卑不亢地开口:“良王明见,这桩赐婚我家老爷及其重视,小姐更是为了赶制嫁衣而谢绝了所有宴会邀请,王爷这般说道,置徐家、小姐的一片真心为何物啊。”
仇皖咬着牙,狠狠地盯着识理:“本王还真是错怪你们了。”
“王爷英明。”
“你……”
识理垂着头,微微翻了个白眼,语气淡淡:“这蝙蝠翡翠平安扣,本是一对,小姐说王爷政务繁忙,想来是没有时间准备什么定情信物,特意让奴婢看着买时买了一对,”她手里捧着的锦盒里,一边放着一块平安扣,一边是空的,从摆放的位置可以看出,这个盒子本来是放一对平安扣的:“这一块,就留给王爷了,另外一块,奴婢已经派人送回徐府,当做王爷送的信物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你仇皖看不上我,我徐瑾素也看不上你,你对定情信物不在意,我也没在意到哪里去,让个丫鬟顺路买了,一买还买一对,你一个我一个,算是帮你送了,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东西,本小姐也没放在心上,你的东西就自己好好收着过年吧。
仇皖阴沉着脸,好一个徐瑾素,竟然给我这样的难堪,你给我等着。
王府的管家一脸冷汗地上前,接过识理手里的锦盒,他现在都不敢看自家王爷的脸色了,这王爷不待见未来的王妃,看来王妃也不待见王爷啊,这脸打的,干脆地‘啪啪’响啊。
识理把锦盒送了过去,就安然地退到徐诚身后。
徐诚咽了咽口水,迎着仇皖阴沉的黑脸,开口道:“既然信物已经送到,那奴婢……”
“给本王滚出去,”仇皖没好气地回道,看着徐诚赶忙要走,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在徐府是什么位置。”
“奴婢乃府中二管家。”
这一下,仇皖终于‘啪’地一声,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二管家,就算是再不重视婚约,也是太上皇赐婚,怎么也得是个大管家来送吧,现在倒好,只来一个二管家,徐瑾素、徐家。
徐诚发现自己的一句话,让良王恼火成这样,赶忙匆匆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地感觉,倒是跟着出去的识理不慌不忙,在快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