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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就是他妈的一切
蒋峰
记得从 《光荣与梦想》里看到这句话时，我还是连胡碴都没长起来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俨然一副成熟的男人模样了，居然需要看着别人的东西来感受年轻真是他妈的一切，老实说这种感觉我并不喜欢。
我一直是标榜自己不看同龄人写的东西的，因为实在有太多无病呻吟的肤浅文字使我没有办法把时间浪费在上面，我宁愿去买包烟坐在凉席上看场球赛，哪怕是同样令人无精打采的中国队甲A、甲B。最初看到这部小说的时候，只是出于一种礼貌，美女提的要求通常是不好意思拒绝的尤其是个聪明的美女，没有料想之后带来的却是陷入一场陷阱的感觉，掉了进去忘记了本身只是敷衍的初衷。
我是很相信它会成为一部流行的经典小说的，因为它具有了流行小说全部的那些因素：华丽的语言、搞笑的黑色幽默、直抵人心的忧伤、赚人眼泪的跌宕情节。可就像我不喜欢读流行小说一样，此类文章都有一个通病浮！我不喜欢太浮的东西，它会使我的生活没有方向。而这些在孔莎的文章里居然都没有见到，这是首先给我的一个惊异。文章所显示出来的那种对社会深刻的洞悉，显然让我无法把它与那个熟悉的女孩联系起来，当同龄人还在喝着可乐吃着爆米花享受好莱坞大片时，她已经像个哲人样，冷眼旁观起这个混沌的世界了。
很多人告诉我，你写得浅一点吧，这样你会拥有更多读者。而我一直没能做这样的尝试，一方面是不想不愿放低姿态，另一方面却也是不知怎样能使那些东西做一个很好的调和。而一个19岁的女孩却把这点做得游刃有余，把真实的深刻的那些鲜血淋漓的解剖无形地进行在了那些看似平淡的小女生的絮叨中。正像她自己所说的：
“我知道这样反复的絮叨会使人们厌恶，会使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变成一个个可笑的毫无意义的符号。可我仍旧愿意这样絮叨下去，我想终有一天你们能够明白并喜爱上它们，就像我爱你们一样……”
我现在的确已经爱上了那些文字，爱上了那些平淡叙述背后埋藏着的深处的东西。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苍老了，可能走进社会的人和在学校中终归不同吧，书中的那些故事似乎把我带回了时隔不久却又相去甚远的日子。细节上的处理和把握让整个内容有序地带领着人们进行在她铺设好的一场亦真亦假的梦境中。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们的梦想，于是我们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补心灵的荒芜，我们变得贪婪变得不可爱。我们都是这样的孩子，聪明得令人心痛…… ”
一直以为真实的语言才能触动人心，可又很难才能把它们组合得不那么生涩，而她的确做到了。真实的总是感人的，这样的文字是能令人感动的。不过不同的是她的文字里并非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虽然有质疑有埋怨但更多可见的还是信仰，是光荣与梦想，是一个给80后年龄群的正确引导。不隐瞒真相却也不给人阴影，还能有一种向上的张力，在青春文学泛滥的今天这是难能可贵的，也把她彻底的与伪文学区别开来，并积极地向上拔高了很多个层面。
她是善于制造惊艳的感觉的，常常给人当头一棒，痛并激烈！让文字不觉间化成了利刃只插进人们心里。
“忽然她狠狠地掐住我的喉咙……她的头发披散开来容颜变得涣散，四肢和七孔开始流血。最后她倒在了我身上，身体缠绕成一朵鲜血淋漓的木棉花。”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造梦的高手，很多的心灵独白巧妙地隐喻在了一个个梦境中，引人入胜。这样的亦真亦假的梦说令我想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美丽女人曾用她的絮叨与细腻给整整一代人创造了幻境，让人们沉睡在她的文字迷梦中。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孔莎也会随着阅历的增长而成长起来吧，我等待着她能再创造出更为惊人的梦境来。
年轻真好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我是个老头子似的，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把这种口吻进行到底吧。跟19比起来我的确有资格换换长者的姿态，能表现这种姿态的机会也是不多的。我想说：让她自由的追寻吧，寻找那属于她的光荣和梦想！
第一章小引
从小我就是个爱做梦的孩子，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的东西，而所有的这些幻想和杞人忧天，都注定了我的不快乐。这是命运，无法更迭。
我在那个单纯得像洁白的玉兰花瓣般的年龄，遇到了那个无缘牵动我所有喜悦与悲伤的身影，从此我的生活像碎了一地的玻璃碴，无法修复，一粒一粒都扎在我的心上，看不出的伤痕，无以言表的痛楚……
现在，我站在这个祖国最南端的城市，每年有超过八个月的夏天，逼着草木肆无忌惮地疯长。我看着它们，觉得自己也在焦躁不安地疯长，而后衰老。
那些飞满我们童年天空的纸鸢，早已散落在了风中随着岁月地流淌羽化成了灰烬。
我以为一切都化作了云烟，再多的记忆，在时间轰轰隆隆地辗过后都不会留下太深的印记。我以为太多的记忆，即使曾经刻进了心里现在也都凝成了痂，再怎么拨弄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可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让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弄脏了我心爱的键盘。那些逝去的岁月在心中翻来覆去地疼痛起来。那些过去的过去的过往，我不愿也不知如何来把它们简单的归类。就好像“懂事”这个词，我一直不知道该对它表示感激还是更深刻的沉痛。
我只是一直一直在长大，像所有的孩子一样，一直长成到不是孩子那么大了，却还是断不了那些回忆、那些牵绊。一瞬间就翻涌上来，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无所遁形。
时间在我耳边飞逝，哗哗啦啦的声音像流水唱着欢快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
它是在嘲笑我吧？我总是这样像个小丑般任它玩弄，从来不曾逃脱过。记得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他说：我的现实建筑在那些非常古老的回忆之中，我一直居住在里面，打扫着这幢老房子，可是我知道，终于有一天，它是会垮塌掉的……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句来表达我看到这句话时的心情，那种绝望的哀伤不是我的一支拙笔所能描绘的。我想我该赶在一切崩塌前记录些什么，关于成长、关于爱与伤痛。我写下了那十几万的文字，描述着这些那些人的故事，铺垫进了我太多太多的心情。我像个更年期的女人那样絮絮叨叨的反复地述说着，也许没有人愿意听我，可我还是固执的反复地絮叨着。
我想记录下这些发生在我周围的事，这样，即使有一天我记不起他们的脸，却还能清楚地看见我们这一路走来的欢笑与苦痛。我是那么急不可待得想把这些成长中的迷惘、喜悦、疼痛与忧伤都与你们分享，虽然我知道这样反复的絮叨会使人们厌恶，会使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变成一个个可笑的毫无意义的符号。可我仍旧愿意这样絮叨下去，我想终有一天你们能够明白并喜爱上它们，就像我爱你们一样……
我叫艾小米，名字蛮土的是吧？小米，还大豆呢！所以愿意的话各位不妨叫我小艾。我在夏季还没完全过去的时候，来到了这个热得吓死人的城市读大学。在我刚到这所学校的时候就惊叹于这里的庞大与奢华，光大门就盘亘了学院路差不多上千米，门口还有很多人在兜售地图。我想这学校都需要用地图了是什么世道啊？一学校盖成这样算是奢靡透了，哪叫大学啊，整个一宫殿！
可后来我的观点很快转变了，我觉得与其说它像宫殿不如说它是座华丽的城堡，生活着一群青春期的跳蚤，在里面上窜下跳，倒是热闹的很！
第二章LOST ANGEL
纠结的日子总是分外纠结的。我觉得这真是句名言。
昨晚被一个病毒折腾了半宿，只要一打开电脑就会有个窗口不断弹出来，一个女人就不停地跟我纠缠，让我不要抛弃她啊，对她付责任云云。最后居然还威胁我说怀了我的孩子，要一尸两命！晕死！我倒想呢，也得有那功能不是？！
最后我几乎都要把电脑大卸八块了才算是把那女人哄了回去，等我睡时，天都鱼肚白了。我头刚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梦里出现个特稀罕的镜头，前面怎么着我记不清了，就记得后来我对着一取款机猛飞媚眼。我心想这平常要用使不出来，这会儿咋这熟练呢？还没来得及学上几招，就见那取款机先我一步有了反应，在那儿狂呕起来，那钱吐的一个利索啊，花花绿绿的人民币满天飞舞何其的壮观！
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敢情这关系到人民币的事，谁的表情都可以分外妩媚。结果我这一激动可就给醒了，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直疼，恨不得再睡过去把钱抓回来。
我赖在床上翻来翻去不肯起来，抓过把镜子左照右照，想看看这能把取款机呕到吐钱的脸该是什么样子啊？恐怕是世上最有经济效益的一张脸了。
宿舍里的人早走光了，今天是周末又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人跟我似的呆在这里浪费光阴，都去享受大学里的恋爱时光了。
在我来之前就有人说，十大不能交往之男生，艺校的名列榜首。倒是不少男生挤破头想进来，据说几年上出来都瘦上一大圈。
我向来是不喜欢那种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满嘴跑火车，十句话能有十一句是编的。每天花在镜子前的时间令女生都叹为观止，“头可断，头发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可不打油！”一个个油头粉面的，顶着个大背头十级台风都刮不动，真以为自己是“发哥”呢！
艺校男生一回头，山塌地陷水倒流；艺校男生二回头，哈雷慧星撞地球；艺校男生三回头，乔丹改行踢足球；艺校男生四回头，和尚洗头用飘柔。我想这充分说明我校男生不仅数量少，质量也不好的事实。可尽管我每天不厌其烦痛心疾首地发布着例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本校找，本校本来人就少，再说质量又不好”的言论，但无奈人微言轻，依旧遏止不了学校中不停上演的白雪公主纷纷下嫁青蛙王子的惨剧。
像我老乡长得那叫一个经典啊，1米76的身高活脱脱的衣架子，每每午后拖着“武松他哥”校园里晃悠，几乎都是吊在她胳膊上了真佩服她还能笑的一脸甜蜜。再有那就更提不成了，看到女孩时你会感到社会主义花朵遍地开放，我们的祖国花团锦簇欣欣向荣。再看到男生时就会感叹该要有什么样的鬼斧神工才能把一张人脸惆怅成这副模样？心里不得不对他的父母敬佩有加，生儿子都不忘了生得如此爱国。那叫一个抽象，已经完全抽去像的部分了，就连周杰伦都专门为他们写了首歌，叫做《半兽人》。
按她们的说法倒是各有各的道理，反正大学里嘛又不会有什么结果，先谈着呗！免费的饭卡、银行、司机兼保镖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在外面找个帅哥一周也见不了几面，长的好了毛病又多还得迁就他，图什么啊！填补寂寞呗，就这种最好了，我现在这位，把我捧得跟公主似的，我说一他不敢说二，就算在外面看见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怎么样的他也连个屁都不会放，想管我啊？回去先照照镜子吧！
虽然我对她们的看法不置可否，但每当看着空落落的寝室和室友们带着一脸甜蜜小女人的幸福表情回来顺带批发给我的一些笑容和问候时，我还是没来由的一阵难过，虽然我脸上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但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空洞无以言表。
正当我自怜自哀的时候，纪婷玉推门进来了。我头也没回，听那触地有声的高跟鞋声便知是她，果然不出片刻便传来她那特有的又甜又嗲的高分贝嗓音：“哎哟喂！我的艾大美人啊，太阳都照到哪了？还睡呢？！”说着便一把拉开窗帘，我顿时在刺眼的阳光下无所遁形，只得起身下了床，一面洗漱一面忽然想起：奇怪了，纪大忙人怎么会在周末有空跑来喊我起床，这简直是比学院取消联考或是我长跑及格了还不正常的事。
“小玉，你男朋友呢？怎么没跟他在一起？”我纳闷地问到。
“男朋友，谁啊？”
“不是那个新闻系的白面书生么，上个月你们在一起的？”
“嗨！我说小艾呀，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那都哪辈子的事了！中间又换了一个体育班都分手了！你还真是不关心我！”说着，纪婷玉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令我这女生看了都我见犹怜也难怪那么多男生为她神魂颠倒的。
哎，以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我关心的过来么我！我无奈地想道。
当我换好衣服和纪婷玉一起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纪婷玉不断地向和她打招呼的男生点头微笑，天知道她怎么认识那么多的男生，相比她的热情之下我原本平和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冰冷，也难怪会有“亭亭玉立纪婷玉，冰山美人艾小米”的说法，我真冤啊！鬼才想作什么冰山美人，冻得男生们都不敢靠近，明明大好的青春却要面对美人迟暮的危机。
也不是没帅哥追过我，可我不知怎么了，总会不自然地想起和韩奕在一起时的那段时光，想起他在学校门口等我，站在梧桐树底下特别挺拔好看的样子。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呢，想想我原来和韩奕在一起时多轰动啊！我那时就特别喜欢拉着他满街转悠，跟献宝似的接受路人羡慕的眼神。走街上满都是人行注目礼，还有女孩看傻了端直往我身上撞的。那叫金童玉女啊！我当时多自恋啊，就觉得这词简直就是给我俩造的嘛！
一想到这儿我就仿佛又看见了那张曾经让我为之心动为之心碎的面容，于是便楞是从人家脸上挖掘出一大堆莫须有的缺陷出来，然后坐那儿直打哈欠，搞得大家伙都挺没趣的。结果第二天马上就有人说，艾小米不简单啊，我们“人见人爱、泡谁谁栽”的系草都栽她手里了！从那以后，我这冰山美人的封号也就更加固若金汤了
我和纪婷玉从广场下了车，开始血拼。她对于购物的热情总是空前高涨的，每次我陪她逛街都是对我意志和耐力的一种空前的磨炼，从东到西的主干道、小街、背巷、地下城，她无一漏过逢店必进，我对于她能踩着三寸高跟鞋如此长途跋涉惊叹不已。
一场街逛下来，我像被抽空了的气球一般，人困马乏衰败不堪。一头扎进KFG大快朵颐嚼起来，我就是爱吃这种垃圾食品，而且是非常热衷百吃不厌，原先就发生过在高级餐厅点炸鸡腿的事，结果我妈替我脸红了好一阵儿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羞愧不已。后来我便学乖了，每每姿势优雅的坐着，告诉服务员上一盅金丝血燕窝外加一份蔬果沙拉，甜点可以要但最多半客，牛扒一定得五成熟以下的。倒不是我觉悟有什么提高只是不想被取消了列席宴会的资格并且过后耳根清净些。
纪婷玉什么也没吃只在旁小口小口吸吮着果汁，那叫一个优雅啊！直到我吃光了一份加大巨无霸套餐后她的果汁才喝不到一半的位置。看着我面前一片狼藉，我忽然也觉得很鄙视自己，并且反想起怎么会和纪婷玉这般小资到骨子里的女人中的女人搅到一起呢？要知道我是最怕女人的（好象自己不是似的），她们太麻烦，敏感又情绪化，而勾心斗角说长道短都是我所不擅长的。我偏偏就是个太粗线条的人，总是不知何时已得罪了一大箩筐的人。惟有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以开解自己，不敢跟谁有太深的交情。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勉强，笑不出来的时候也不必做给别人看。
和纪婷玉成为朋友是个意外，是连我都没想到的一个意外。后来想想其实也是必然，我是那种不擅长示弱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格，而她是外柔内刚极有韧性的，她的太极招式以退为进正弥补了我的缺陷。很多次都是我得理不饶人一通乱发脾气后都几乎要闹翻，没过多久纪婷玉就可怜兮兮来向我道歉了。有时我自己都纳闷，像纪婷玉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就能对我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迁就。似乎很多时候，我都跟她女朋友似的对她无理取闹予取予求。
晚上回到宿舍，我一直望着天花板辗转难眠。想起过去我还是个冲动而任性的孩子，日子过得无比滋润没心没肺。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那个注定改写我一生的男孩，他是上天对于我的恩赐，也是上天带给我的梦魇
那时还在读高二，我的一关系不错的女朋友沐沐迷上了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