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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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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绿林之行(4)

      现在,你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身子前弓,双臂的肘关节支撑在双腿之上,双手的食指相互交错着,形成一个拳头,朝上顶着你低下的脑袋的脑门上。你眼睛紧盯着地上铺的釉面砖连接着的一道道缝隙,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讲到这里就停住了。你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怎么就是不相信他的存在?”我想问“他”指的是谁?可你就此停住不再往下讲了。或许你是在考虑如何该继续讲下去你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经历。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红塔山”递给你。你接了过去,然后我用打火机给你点燃。你深深地吸了一口,从你口中喷出的浓浓烟雾在你我之间变成了一道烟雾墙。我对着空中吹了一口气,顿时这浓浓的烟雾卷进了这股气流的旋涡之中,很快就在空气中分散开了。烟雾消失了,你也抬起了头,你伸出右手把放在茶几另一头的烟缸够了过去,将长长的烟灰弹进烟缸里。你看着我说:“继续吧。”    
      你终于肯继续讲下去了。你是从你获赠了《世界古今名城博览》一书的第二天讲起的。    
      这一天,你并没有像你原先计划的那样去奇域书店,是因为有一个电话打入。这个电话是早上10点钟时打进来的。你对此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当时你认为这是一个很值得庆贺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在电话中首先传来的是近乎妖媚的甜甜的带着勾引的嗓音。原来,这是一个恭喜你获得幸运读者抽奖大赛的二等奖的电话。这次抽奖活动是由发行《世界古今名城博览》的出版商提供赞助举办的,一等奖获得者去欧洲十日游,二等奖获得者是去一个叫做绿林的地方旅游;三等奖获得者去中国的西藏旅游。在昨天你十分幸运地由于是第一个翻阅此书而免费获赠,而今天,你又十分幸运地因为是此书的所有者而在出版商所举办的抽奖活动中获得了二等奖,拥有了去绿林旅行的机会。你已经很久没有出远门了,更何况这时正是你创作灵感的低潮期,这的确是一个出远门寻找创作灵感的最佳机会。你十分高兴,把这一连串的幸运之事,归结于你最近一段时日吉星高照,你从未怀疑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否会是一个陷阱。    
      你很快便做好了出远门旅行的准备,现在你所需要的只是在去这个叫做绿林的地方之前,作一点对这个地方风土人情的了解。“绿林”这个地方在你获得这个二等奖之前你从未听说过,更不知道它在何方位置。为了对此能够有所了解,你首先翻阅了1999年版世界地图册,上面没有你所需要的信息,甚至连“绿林”一词都没有提及。你有些失望了,虽然这些对于旅游者来说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可是由于1999年版的地图册上没有关于绿林一地的任何信息,这使得你怀疑到此次抽奖活动的可信性。但是你并没有就此而完全放弃,因为你想到了一本书或许可以解答这个问题。这本书不是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也不是辞海、辞源,当然也不是20世纪任何年代的地图册。而是前一天你在奇域书店免费获赠的那本《世界古今名城博览》一书。    
      你翻到目录索引,通过汉语拼音的检索方式进行查找,果然不出你所料,在这本书上真的找到了有关绿林的资料,在第823页上。可是当你翻到第823页时,却令你兴趣扫地。这上边关于绿林的介绍只是简短的几行文字:    
      绿林—地位于太平洋—孤岛上,于2000年最新发现。故在地图册上还无此地记载。现为旅游地,不隶属于任何国家。    
      在这段介绍文字的左上方有一幅彩色的绿林一地的鸟瞰图。从这张图上看不出绿林这座小岛有什么特别,只是你看的时间稍长了一点,似乎有一种三维立体画的感觉,你觉得这个小小的岛屿好像是一张人的脸。你又看到在介绍的左下方有关于“绿”字的注音:(绿)音念:Lu。    
      再下一行便是介绍泰国曼谷的文字。    
      这简短的文字介绍虽然没能够满足你要了解绿林的要求,但还是确保和恢复了你对此次抽奖活动的信心。    
      在你临出发的前一天,你想漫长的旅途中,应该有一本好书来陪伴你供你消遣。这时你又一时心血来潮,决定再去一趟奇域书店碰碰运气。可是当你来到奇域书店的门口时,发现这座建筑物已经改头换面了。奇域书店变成了桃花峪夜总会。你走到夜总会门前,有一位门童为你拉开宽大的玻璃门。你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原处,问门童:“阿生,这里不是个书店吗?一个叫做‘奇域’的书店。”    
      门童看了看你,满脸疑惑地说:“书店?这里是夜总会,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觉得很尴尬。于是你就“噢,啊,嗯。”地好像是答应着,倒退了几步,然后你就站在门口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建筑物顶上的霓虹灯大字,的的确确是“桃花峪夜总会”几个大字。你开始回忆自己是何时第一次来到这个书店的,这是上个星期的事了。所以在两个星期内书店是有可能被改造成夜总会的。你是这么认为的。你为了自圆其说甚至认为在自己那一次来这个书店的时候,书店就已经开始进行改造了。你离开了夜总会,因为你没有心情,不过当你越过马路,往回走的时候,想到第二天就要坐上火车,然后再转乘飞机去绿林旅游的时候,不免又高兴地笑了。你转过身去看了看这座建筑物,颇有一种告别的意思。这时,你又看见那个身穿黑色西服满头银发的老者在背对着与门童说着什么,你没有在意,你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翌日,你坐在列车上,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一片模糊。这次旅行你是独自而行,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获得了这二等奖,你想这样也好,最起码这趟列车的你所坐进去的那个软卧包间就可以归你一人所有。这时你想去洗手间方便,但又不放心你的行李,你透过房间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看列车的过道,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男孩在闭着眼,装作巫师的样子骑在一根竹棍上想像着自己在飞行。这样你便觉得自己的行李放在这里比较安全,于是你便放心地去了洗手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你感到有些困乏,这是乘坐长途列车的通病。于是你便躺在卧铺上睡着了,起初,在朦胧中你还能听见列车呼啸的声音,后来你就听不见什么了。你睡得正香的时候,列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吱——”的一声怪叫把你从睡梦中惊醒。这时天已经黑了,列车过道里已经点燃了灯光,过道里的灯光也照进了你的软卧包间。你听见外面的车厢里很吵,一些人正在搬运着行李纷纷下车。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外面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列车又鸣着长笛开动了起来。你也闭上了眼,又继续睡了起来。这回睡下后,你没有再听见列车呼啸着的声音。你之所以能够判断它的行进是因为你可以感觉到列车在与道轨急速的磨擦中强烈地震动着。朦胧中你听见车窗外有海浪的声音,你认为这是自己恍惚在梦中,其实你真正陷入的梦境是在一片森林海洋之中。    
      这个梦境你很熟悉。虽然你在现实中难以将它把握,可是一旦当你回到梦境中时一切又变得如此清晰。你记得你没有追得上一位长着一对蝴蝶翅膀的妙龄女子,由于在上一次梦里你为其奔跑而感到现在很累,于是,你就找到一棵粗壮的大树背靠着它坐下,闭目养神。这时你又感觉到有一只像水一样柔顺的手在你的身体上肆意地游走,突然你一伸手抓住了它,你也睁开了眼,你终于看到了那个令你奔跑让你狂热不已,冲着你微笑的妙龄女子的脸,同时你也看见了她背后的那一对蝴蝶的翅膀和列车通道上飘进你独自一人乘坐的软卧包间里的灯光。你意识到这不是梦,梦中的精灵在现实中与你幽会!而此时你的确显得格外的冷静,但这一切已经晚了,她的嘴已经将你的嘴堵住……    
      你醒来的时候,像一切故事一样。    
      天亮了,精灵也消失了。    
      当然列车也停了。你也该下车了。你穿好衣服,梳理一下头发,便拎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你并没有注意到静静的列车只是在等着你一个人下车。你下了车后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车站,而是一座孤寂的小岛,和望不尽的沙滩。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你的面前,一位身穿黑色西装,满头银发的人在背对着你。这时他转过身来,你看到的却是一张年轻人的脸。他冲着你在微笑,这微笑你看着很熟悉……    
      说到这里你就停住了。我对你说:“喂,伙计,怎么不讲了。”我还一边抽出一根香烟想递给你。此时我却看见你的眼眶中涌出了晶莹的泪珠,你突然双手抱住脑袋,拼命地喊道:“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陷阱!”你激动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着。眼泪由于你的过分激动像泉水一样洒下来。我不知该如何制止住你的这种疯狂。我只有把你扶到床上,让你躺下,让你冷静下来。你的情绪仍然激动,口中不停地喊道:“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陷阱……”我已经无力再劝说,只得退到客厅里,点燃本想递给你抽的那根香烟,一根烟的工夫,你冷静下来了,躺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你仍然在呓语:“这是个阴谋,是个陷阱……”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谈话会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刺激,你虽然冷静下来睡着了,却留给清醒的我太多的疑团。我感到这一切都毫无头绪,我要出去走走,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你的干扰。    
      当我走出公寓大厦的时候,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一栋新起的建筑物,我敢肯定这栋建筑物昨天还没有的。我正充满疑惑,却看见在这栋建筑物的显眼处有几个镏金大字:“奇域书店”。    
    注:1 2苏格拉底、博尔赫斯的两部作品均为作者强调本文的荒诞而虚构。


第二部爸爸坐在我对面(1)

    现在,是7点29分59秒,红色的秒针颤抖了一下。好了,现在7点30分了;应该是19点30分,但是墙上的钟表中最粗短的指针却指在一个阿拉伯数字“7”上。    
      现在是晚上的7点30分整,我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一家川菜馆里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他没有挨着我坐下,而是坐在我的对面。这个中年男人是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惟一的一个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当然,女人是无法自称是我“爸爸”的。但是至于他是否真是我“爸爸”,我没有十足把握,因为我和他没有做过“亲子鉴定”。而我对这个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之所以没有产生过怀疑,是因为有一个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的存在。据说她可以充分证明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可她是不是真是我妈又是一个需要探究的问题——又一个无聊的问题——我对自己是不是他俩的亲生儿子这个问题并不关心,因为我已经管他们叫了17年的“爸爸”“妈妈”了——一个特殊的代名词——况且每当和他们一起出门时,不论是碰上他们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都总会认为我们是一家人——我姑且先承认了吧。    
      现在,我和我的爸爸在这个小酒馆里已经坐下有10分钟了,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7点40分12秒。我的爸爸点完了菜,刚刚把菜谱还给服务小姐的手里,他正端起无柄的粤式茶碗——用右手,食指翘起——茶碗将要被他的右手送到他的嘴边。可他却没有将这动作进行下去,端着茶碗的右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他张开嘴——露出一口的蒜瓣牙——蒜瓣是白的,可他的牙却是霉黄色的——吐出几个字:    
      “再来瓶‘黑趵’。”    
      茶碗终于被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然后咂了一口热茶。我能够透过他戴的茶色近视镜,看到他的眼睛瞳孔中所映出的我的影像。    
      “最近学得怎么样?”我被他问道。    
      他看到我点点头,但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我想,他大概知道我点头的意思就是说还可以。但还可以又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我抬起头,又看了看挂在柜台上方墙上的钟表,分针隐没在一小块黑影里,现在大概是7点58分,我看不清分针。虽说夏季天长,此时外面的天色也终于落下了夜幕。    
      夜色里有一辆黑色“奥迪”车从窗前驶过——它行驶在紧靠饭馆窗户的自行车道上。“奥迪”喇叭疯狂的嚎叫声传进饭馆里,使得本来只有两个客人(我与父亲)的饭馆变得也闹哄哄的了。黑“奥迪”一路狂行,本来挡在它前方的自行车给它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狂傲的“奥迪”瞬间变得小心翼翼向前行驶了,它生怕哪辆不长眼的自行车不小心蹭脏了那身黑油油的贵族外衣。待它超过了骑自行车的人群,将要从自行车道上拐出驶向机动车道的时候,我想值勤的交通警察一定会扣住它的。可是我却看见那个值勤的交警一边吆喝制止着违反交通规则的行人,一边冲着“奥迪”敬了个礼,随后黑色的“奥迪”飞也似的开跑了。    
      “你一直看着窗外,在想什么?”我被爸爸问道。    
      “我在想一道数学题。”我回答。    
      坐在我对面的父亲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一盘“夫妻肺片”被服务小姐端上桌来,然后一瓶啤酒又被启开。服务小姐为父亲满上酒,她可能是新手,酒倾出的速度太急,泛起一层厚厚的白沫。白沫冲破玻璃酒杯最后的防线,沸腾着顺着杯壁淌了下来。    
      服务小姐连忙拿餐巾纸来擦拭流到杯壁上的啤酒泡沫,却被父亲一挥手制止了。他自己要过纸巾擦了一下,随即端起酒杯,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啤酒沫,他又夹起一口菜送到嘴里。    
      “好,吃吧,陈达。”    
      我点点头,顺便也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我感到这“肺片”有点辣,但也夹杂着一些甜味,还是挺好吃的。我猜想这一定是用一对刚交配之后的公牛、母牛的肺做的,要不怎么能够叫做“夫妻肺片”?    
      天已经完全黑透下来。有一个老者——一个骑着老式二六型凤凰自行车的老者——从酒馆窗前的慢车道滑过,留下的是白发在路灯照耀下的银光一片。我望着骑车老者的背影消失在阑珊灯火的尽头,不禁为这老头的那把硬朗的身子骨祝福,老人家或许能够活上个百八十岁。可又一想,也说不准他会走不出这条路的尽头便走完了他一辈子的路,突发脑溢血,一头栽在地上,咽掉最后一口气。谁知道呢?谁也不敢保证活着的人自己的下一秒钟是否还在活着,只有死去的人才可以保证自己的下一秒钟甚至永远都还在死着。    
      “你在想什么,陈达?”我又被问道。    
      “我还在想那道数学题。”我答道。    
      我怎么养成了说瞎话的毛病?妈的!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愈发变得虚伪起来?我刚才明明是在考虑那个骑车老头子的死活问题。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我大口喝了一口茶,这茶有点苦,我赶紧吃了一口夫妻肺片,有点辣有点甜的味道实在可口,没等咽下去,我又夹起一筷子服务小姐刚刚放到桌上的叫做“歌乐山辣子鸡”的一道菜。这道菜的味道不仅香辣,而且麻酥酥的,吃起来挺过瘾。紧吃几口竟令上下两片嘴唇麻木得发胀,失去了知觉。我真希望这种麻木的感觉持续下去。    
      这种麻酥酥的感觉就像第一次接吻的感觉。真的如此?这种念头一出现,我立刻对自己脑中所下的论断产生了疑问。我的初吻是在何时被我弄丢的?大概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吧。现在我只记得,当时我拉了一个小姑娘,在我家kiss了。究竟这个小姑娘是谁,现在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小学班里的同学吧?小朋友。天哪,我的初吻竟丢在一个埋在我大脑皮层深处,一个令我回忆不起来的姑娘的脸蛋上。    
      我从幼儿园到高中到底谈过多少个女朋友,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上了高中谈的第一个女友是我所接触的女孩中最“正点儿”的,是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当然,她是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一个。在上一个星期的时候,我们却分手了,是她提出来的,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在这之前是没有先兆的。那一天,我在她家。她爹妈都不在家,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们先打开电视机和VCD影碟机,看的是香港导演王家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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