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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蛇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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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完合同,据说卡佳当场撕毁应该交给“四海旅馆”的合同副本,显然绝对不能留下这种把国有财产擅自用于赢利目的的任何证据。    
    租金为三个月30万卢布,这些钱都是她与校方平分。但实际上除了这30万卢布之外,“四海旅馆”的老板又拿出来12万卢布给卡佳,五六万卢布作为协助费给学生宿舍的有关人员,当然账面上做得不留痕迹。当时的外汇牌价是一美元兑换300卢布,如果考虑俄罗斯人的平均收入,那么就可以看出旅馆老板支付的租金是相当高的。    
    但是,看到“四海旅馆”生意兴隆,半年后卡佳他们突然提出租金加倍的要求。对此,经营“四海旅馆”的老板考虑到通货膨胀等因素,似乎也有意答应提高一定租金的要求,但是要求加倍却太强人所难,已经大大超出市场的行情,所以断然拒绝。    
    听到老板的答复,卡佳发疯似地打出王牌:“合同日期已到,三天之内请从这里搬走。否则报警驱逐。”    
    第二天早上,“四海旅馆”的电话线被掐断,“四海旅馆”倒闭的流言蜚语在住宿客人中间传得沸沸扬扬,球老蛇听到这种传闻,为了把老林一行转移到新的住宿地,在发布撤走命令的两天后来到“四海旅馆”。这里和其他大多数旅馆一样,在客人离开时结算住宿费和餐费。    
    球老蛇搬出“四海旅馆”的消息肯定是传到窥探巨款携带者的北京歹徒的耳朵里。那天在球老蛇露面之前,我已经发现一伙凶神恶煞似的五六个人守候在“四海旅馆”,碰巧其中有我认识的人。    
    和“四海旅馆”结算完了的球老蛇似乎发觉周围的异常气氛,显得心神不定。再一看,走廊里的球老蛇被刚才看见的那几个汉子围住,推进一间空客房。过了一会儿,球老蛇从客房里跑出来,我知道采访他的机会只能在今天,就在站着观察这一切的走廊的尽头向他招呼一声。没想到他突然抱住我,颤抖着声音哀求:“大哥,救救我!”    
    我忙把他带到一层,他脸色煞白,我安慰他说:“我跟你在一起,没有什么危险。”但他好像确实吓坏了,我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哀求:“求求您了,用您的车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只好说:“那么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到上面取点东西就下来。”就急忙跑上楼梯,回头一看,球老蛇钻进楼梯旁边的女厕所。    
    我拿着行李返回一层,带着球老蛇走出“四海旅馆”,等在外面的北京歹徒呼啦一声逼过来。糟了,当时我很紧张。碰巧,那位相识的人带着几个大汉跑过来,狠狠地抓住球老蛇的衣服领子骂道:“今天,看在从日本来的莫大哥的面子上,留你一条狗命。你别让我们看见你第二次,要是再落到我们手里,你这个专干骗人勾当的畜生,就别想能像这次这么便宜!”球老蛇只是“是,是”地答应着,不敢辩解,显然是有什么小辫子被人家抓在手里。    
    我让球老蛇上车,把他带到认为安全的地方。欠我一份救助之情的球老蛇终于约定第2天接受采访。    
    第二天傍晚,我在地铁修金斯卡亚站附近会见球老蛇,在车站附近面对奴毕高瓦大街的饭店喝点儿酒之后,情绪颇佳的球老蛇说带我到他的窝点。在修金斯卡亚站附近登上出租车,球老蛇指路,不断命令出租车左拐右拐,我马上明白他是故意多绕弯儿。    
    球老蛇住的窝点,在郊外一个大型住宅区中,是四层的3LDK,宽敞,设备齐全,甚至还有松下电气产的无线电话。从昏暗寒冷的室外踏进通着暖气、灯光明亮的室内,几乎让我觉得是来到另一个世界。在这个窝点,住着球老蛇和年长他8岁的“临时情妇”。此外,还有五名和他或“临时情妇”关系亲近的偷渡者,全都是20多岁的福建省长乐县的年轻人。其中两人据说在长乐县经营着私人企业。    
    在窝点又喝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酒,酒劲儿上来的时候,球老蛇和我进到隔壁的房间,终于开始了采访。    
    我从19岁的时候就开始搞这一行,为了在外国生活,这也是没有法子。到目前为止,已经帮助200~300人出国,但几乎都是乡里乡亲的,赚不下几个钱。    
    最近,莫斯科变成魔鬼横行的世界,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时时刻刻都危机四伏。昨天,在他们的面前我不敢说,实际把我推到房间里的时候,他们掏出暗藏的手枪,顶着我的脑袋要钱。幸好昨天事前我向四海旅馆的老板问清应该支付的金额,没有多带钱——如果不赶快从这个行当中拔出腿来,很可能要倒大霉。怎么样?请帮我一把吧!我想去日本,我会重谢您的。您熟悉日本情况,只要您拉兄弟一把,我肯定能去日本。    
    关键的问题只轻描淡写的一两句,马上就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世上,这个球老蛇年龄虽小,但老奸巨猾,似乎既无诚意也不近人情。    
    我拒绝说:“我没有那种能力。”    
    “不,不,您不要那么说,一定给我想想办法。我不会让您为难,不必考虑和我同居的那个女人,只我自己就行。我不会和大我8岁的女人结婚的,只一个人,您总会有办法的。像做您这样工作的人,肯定交际广,只要想帮忙,多少人都不在话下。”    
    结果,他反客为主,逼得我无法拒绝,只好说:“如果真想去日本,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办理正规入境的手续和方法。不过,你一定得让我再见一次离开四海旅馆的老林他们,我还想向他们了解一点儿情况。”我明白从球老蛇身上挤不出牙膏,就提出来交换条件,他当即答应“就那么办吧”。    
    但是,在约定回话的第二天,球老蛇没有和我联系。我下面的采访日程迫在眉睫,所以很焦急,打电话催促,回答说再等一天。    
    第三天的大清早,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拿起听筒,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    
    “我是老林,因为对你讲了多余的话,陈老板(球老蛇)向我发火,说‘再去向从日本来的那个姓莫的讲偷渡的事儿,就撕碎你的护照,把你丢在莫斯科’。求求你,别找我了。我明天离开莫斯科,去德国。”    
    电话挂断。恩将仇报!球老蛇和他那张少年式的天真无邪的脸相反,心黑手狠。我怒气冲冲地马上给球老蛇打电话,想要让他把话说清楚,但是接电话的是他那位年长8岁的“临时情妇”,她冷冰冰地告诉我球老蛇“已经乘坐昨天下午的列车去了乌克兰”。我被这个20多岁的毛孩子玩弄了!我悔恨得直跺脚。我太善良,今后球老蛇你再落到北京歹徒手里,还指望我救你第二次吗?我走在雪花漫天飞舞的莫斯科的大街上,自语。    
    莫斯科偷渡路线,是由偷渡者的眼泪和蛇头那不知餍足的欲望构筑起来的路线。雪越下越大,寒冷的莫斯科的冬天又到了。


第四章 缅甸—泰国偷渡线上的悲惨经历一个“青田人”的自述

    一个来自浙江青田的偷渡客,跟随一个蛇头从缅甸偷渡欧洲。一路上他历尽艰辛,被人“出售”成为蛇头的“生鲜货品”,失去了钱财,也失去了自尊和自由。但是他只能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下去……    
    以音乐之都、维也纳森林、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以及斯忒藩寺院而举世闻名的维也纳,近十年来作为新华侨最成功的都市而驰誉华人中间。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这座城市却成为华人偷渡路线上的重要中转地。    
    在维也纳市内的奥地利侨居华人总会,我见到华文杂志《欧华》的主编常恺先生,说明采访有关偷渡情况的来意。我的话音刚落,他就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给你看样你感兴趣的东西”,便拉开抽屉,拿出几十页原稿来。    
    讲老实话,关于豁出巨额金钱偷渡到外国的故事,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偷渡者来到我这里无一不痛说为了偷渡如何如何闹得倾家荡产,现在如何如何窘困,而且最后讲的又都是同一句话:“给我介绍份工作吧。”所以,一位熟人把他刚偷渡到西欧的亲戚——一个45岁的男子领到我这里的时候,知道是来求我找工作的,我就一肚皮的反感。我一边干着手头的工作,一边由他信口讲述偷渡冒险的经历。可是听着听着我大吃一惊,他讲述的经历比以往听到的任何偷渡冒险的故事都更危险,更悲惨。正视这一事实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我赶忙中断手头正干着的工作,拿来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一边追踪他跋涉的偷渡路线,一边又让他重新详细讲述一遍其偷渡的全过程。    
    这份原稿就是那位偷渡者讲述内容的原封不动的记录,你用吧。    
    说完,常先生把刚完成的原稿复印交给我。    
    夜晚,在旅馆读完常先生记录的偷渡者讲述的冒险经历,其中的悲惨情景使我久久不能平静。这些可以说是众多偷渡者用血和泪甚至生命所写出的证言,是有关偷渡的珍贵记录。华人偷渡者所经过的,是充满欺诈、罪恶、恐怖、灾难、腐尸恶臭的、荆棘满布的荒野。    
    


第四章 缅甸—泰国偷渡线上的悲惨经历告别家乡  越过边境

    下面是这位偷渡者讲述、常先生记录、我整理的《偷渡记》。    
    告别家乡  越过边境    
    请不要写我的名字,因为我是浙江省青田县人,所以就叫我“青田人”吧。我今年45岁。青田县是地处温州市附近的一个小县,一条名叫“瓯江”的河流经过境内,但是有铁路的金华市却离我们100多公里。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偷渡来到国外之前,没有见过火车的青田人可不在少数。过去,青田县也出过大人物,但现在的“特产”却是华侨,老华侨、新华侨、偷渡者、假难民,应有尽有。青田县送到海外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也不能以十人或百人为单位来计算,而是把整个村子或整个镇子的人都送到海外。猪往前拱,鸡往后刨,什么路都有。倒也听说过在外国尝尽酸甜苦辣的故事,可是更多的人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所以都相信只要能到海外就能成为财主,只有傻瓜才想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因为国还没有出,怎么就知道失败呢?您说,是吧?    
    我们怀着马上就能成为富翁富婆的期待与兴奋,踏上偷渡的旅程,一行共有15人,男11人,女4人,除了我有一点儿做买卖的经验之外,其他人都是什么也不懂的农民。我岁数大,又到中国各地走动过,所以就被推举为头头。    
    我们15人先聚齐温州,然后就跟着蛇头出发了。    
    蛇头是个名叫陈建峰的男子,浙江省温州人,他老婆是当地公安局的工作人员,负责发放护照。夫妻两人合伙伪造护照,引导偷渡者,长年搞介绍偷渡的买卖。我们出发前,每人给陈建峰夫妇2万元,作为定金,剔除介绍费和路途中的支出等,至少20万元落进他们的腰包。我们出发前就谈妥:到了曼谷,每人再交2万元;到达最终目的地,支付最后的3万元。    
    从温州坐长途公共汽车前往福建省厦门,也忘记是坐了几天车,反正黑天白天都在公共汽车里。后来又坐飞机飞往云南省昆明市。    
    上午10点左右到达昆明,刚出机场,车已经等在那里。汽车没有进昆明市区,径直开往靠近中缅边境的景洪县。    
    这时,我觉得不对头。根据出发前的协议,蛇头说走的路线是从厦门到昆明,再到曼谷,然后从曼谷到莫斯科,一路上全都坐飞机,而预定的行动路线上并没有什么景洪县哪!    
    询问陈建峰,回答说情况发生变化,昆明机场严格取缔偷渡者,从那里去曼谷太危险,所以临时变更行动路线,先到新建机场的景洪县,从那里飞往曼谷。后来才知道,这全是骗人的鬼话。    
    从昆明到景洪300公里左右,好不容易快到景洪的时候,却告诉我们这种身份不能进入景洪。景洪县是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州府所在地,属于国境城市,出入国境城市,就是中国国民要想通过设置在各交通要道上的检查所,也必须出示公安机关签发的“边境通行证”(国境地带移动证明书)。我们没有边境通行证,就在距检查所几公里的地方被赶下车,避开检查所,徒步走进景洪县郊外的一个小村庄,在那里乘坐普通长途公共汽车,进入景洪县城内。    
    蛇头把我们领进一家小旅馆,这时已经夜深,外面一片漆黑。进到旅馆,我们才吃上那天的头一顿饭,一个个筋疲力尽,倒头便睡。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快起来,出发”的吆喝惊醒,原来蛇头又催我们赶路,一看表,才过1点。走出旅馆,一辆带有景洪牌照的卡车停在门口,车厢盖着苫布,从外面看不清里面。蛇头面无表情地提醒我们:“上车后不许出声,马上就过国境。”    
    卡车奔跑好长一段时间,速度放慢,我想可能到国境了,就偷偷把苫布扒开一条缝儿往外看,果然有边境检查所。但是,拦道木已经高高扬起,检查所里静悄悄的,外面也空无一人。卡车闪了几次前灯,就平安越过国境。缅甸一侧的边境检查所站着边防军的士兵,卡车司机给他看一眼一张纸片,边防军举手放行,这样我们就进入缅甸。    
    


第四章 缅甸—泰国偷渡线上的悲惨经历“金三角”泪双流

    卡车又在坎坷的山路上颠簸一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一行又饿又累,终于到达一个村庄。    
    第二天早上起来,到村子的周围转了转。但见丛山环绕,险峰直插蓝天,山岭上覆盖着浓密的热带树林,一条清澈的小河从村边流过——一到傍晚,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赤身露体在河里洗浴的男男女女,大马金刀,旁若无人,一副副浑金璞玉的情态——村民居住的房屋都是竹子建造的二层小楼,上层住人,下层是猪圈牛棚。看来这是缅甸土著民族的村庄。置身这令人赏心悦目的绿色群山的怀抱,欣赏这使人忘却人世烦恼的牧歌式的风光,我们像是观光客人一样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中。    
    但是,一到吃饭,一个个都傻了眼。碗、筷、碟、盘一样也没有,大家围着饭锅,用手舀起来,撒点儿盐,就着切细的辣椒丝吃。对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餐”,大家怒火万丈,想要提出抗议,就找蛇头,可哪还有他的踪影?村子里到处都是穿着草绿色军装的大兵。向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一问,正好他也在找我。    
    我觉得很奇怪,就问“什么事儿”。听完那个军官说出的话,我好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浑身从头顶凉到脚后跟儿。    
    “昨天夜里,蛇头把你们全都卖给我们师长,想去曼谷,向我们师长交钱!”    
    这时,我们才知道这个村子在华语里叫做“色乐”,地处臭名昭著的毒品金三角地带。贩毒大头目坤沙指挥的贩毒兵团的一个师——369师的师部就设在这个村子里。    
    (作者按:色乐是个非常小的村庄,在地图上找不到它,位于中国云南省景洪县、缅甸的景栋和孟帕亚、老挝的琅南塔之间广阔的热带密林中。向南走,则是泰国的清莱。所谓毒品金三角地带,正是此处。据说进到这里难,而从这里走出去更难。    
    这真是晴天霹雳,大家失声痛哭。我们受苦遭罪来到这里,这不等于为了出售自己吗?!真是欺人太甚,我们都气疯了。如果陈建峰这个畜生在场,我们肯定会把他撕成碎片儿。    
    那个军官不耐烦地说:“哭也没用。在这里,要想宰只鸡,得出钱向村民买,可是要想杀个人,我的一声命令就足够了。好,乖乖地听我的话,有钱的快点儿拿出来,没钱的,赶快给中国的家里写信,火速把钱寄来!”    
    到了夜里,大家一起商量今后如何办。想要逃离这里,恐怕比登天还难。不必说村子周围的岗哨,就是退一步说,人家让我们自由逃跑,我们也不知道怎样从这个村庄走出这片热带密林。毒匪既然想得到赎金,就不会轻易撕票杀人。所以最后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369师每天只供给我们两餐,下饭的菜总是盐和辣椒,我们一个个都瘦成画上五官的牙签儿,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大家想吃肉,而且也需要增强体力,就用身上带着的人民币,从村子里买回猪肉和鸡,自己做着吃。村民很喜欢人民币,店铺里卖的东西净是中国货,连村民吸的香烟都是云南产的“春城”。    
    从中国大陆偷渡到泰国,这里是必经的重要中转地。在我们到达这个村子之前,就有几个等待出发的偷渡集团;跟在我们脚步之后,又有几个偷渡集团陆续到来。据说都是由蛇头组织引导的,在村子里,等上十天——最多半个月就能出发。偷渡者多的时候,村子里处处都能听到华语,好像在中国国内似的。大家互相交换情报,发泄着对蛇头和饮食的怨恨。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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