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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饼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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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    
    是在90年或91年的暑假夜间,我喝放砂糖的冰镇绿豆汤,卧在铺有棉被的地板革上,一只胳膊支撑起脑袋,看中央1台的译制片,名字忘记了,只有一个镜头记得比较深刻——男孩子站在沙滩上,12岁的样子,咖啡色卷发,鼻子周围长满雀斑,非常开心,陶醉,甜蜜地说:“我要当个流氓,喜欢女孩子的    
    流氓。”我知道他所说的流氓与一般意义上流氓是不一样的),一口气,跑进雨林    
    里,成群的极乐蜻蜓朝我袭来,以吸血的方式欢迎我这个Outsider。    
    噢!古老的地方习俗,我感染上了极乐疯癫综合症(症状表现为轻浮,好色,迫    
    切想得到异性呵护)。岛上除了我外,就 没 有别 的人了,    
    只有她可以治愈好我的病。    
    她走了……    
    当我,忍住浑身的灼热来到沙滩时,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已经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堆字,在沙滩上——“愚蠢的张贼贼,我与冲浪者E走了,别想念我,我们可能会永远地呆在一起,别在岛上玩的太久,要记的回家。”    
    混蛋!腐烂的眼球!缺德的西瓜地!混蛋!是我教你如何用苏格兰腔调骂人的,是我花钱给你买的车票和防晒霜的,是我在你脚指头被水母蛰伤时给你吮吸伤口里的毒素的,是我带你来这里游玩的。可是,你却背叛了我,和一个吃山楂片儿吧唧嘴的冲浪者私奔了!真可恶!    
    为什么要抛弃我呢?因为我没有系你喜欢的那条领带,还是我给你涂防晒霜时不够仔细?    
    哦!我的天儿!还没来的及摘下你的面具呢,你就走了,你说话根本就不算话,你会遭到报应的。阿波罗韩永根会叫你吃一辈子鸽子屎的,你不相信吗?那你走着瞧吧!哼!    
    亲爱的,我不诅咒你了,求求你,还是回来吧,无论是我,还是小三文鱼我们都需要你。只要有你在,哪怕是天天听列宁演讲,我也不会感到单调,真的!看我无辜的表情吧。多无辜!我抿着嘴的样子天真吗?告诉我吧。我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说话呢?你怎么也学女潜水员,抛弃我!    
    我长的不难看啊!你看,海水里倒映出来的那个少年他是多么的英俊。    
    我不听新奥尔良的爵士乐了还不成吗?你就回来吧。你说听什么就听什么吧。好不好啊?    
    你倒是说话啊!巫婆儿!    
    你就是想折磨我,摧残我,看我无助,痛苦,掉眼泪的狼狈相儿,不是吗?谁都会同情我目前绝望的处境的,惟独你!    
    19岁(青)少年睁着他那双纯净的,始终还是单纯的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沙滩发牢骚给自己听。    
    


'幻想篇' 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 2

    伤心地去疗养院!    
    我的病情急剧恶化,我顾不得收拾行李,等不及新干线接我回家了。独自划着橡皮筏子,往有女人的康复中心——火奴鲁鲁疗养院——划去。没有挂海盗旗,没有写航海日志,到招来一群信天翁,我讨厌信天翁!混帐!信天翁。我的筏子不是航空母舰,你们也不是F…16战斗机,不要落在我的筏子上!混帐!    
    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离我而去,我的心碎了,散落在南太平洋的星空里。    
    划了2小时后,靠岸,以扬·风筝·布朗斯基(吝啬钟表匠)的身份住进了疗养院。    
    哈哈,有女护理员,不错!嗯!不错! 嗯!很好!    
    填写病历卡时,我又撒谎,说我是一名波兰籍的玩具商人,在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度假时,被岛上的野女人用椰子砸昏了头,丢失了控制梦境的能力,所以,才到这里疗养的。    
    护理员把我搀扶到病床上,这才觉得病情好了些。等她关上门离去后,我用病历本上的纸给于大sid写信,信里对他说,我个人出了些乱子,要在疗养院住上一段时间,运气好,会在水痘纪念日前回家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又可以和他一起喝红豆粥了!    
    写完这封信,疗养院的午睡时间也到了。    
    于是,我便这样搂着枕头睡着了……    
    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再次出现!    
    你们以为故事这样就完了吗?    
    不!当然没完。听故事大王给你讲。    
    一盆凉水浇灭了我的噩梦,我该感谢她,身穿护士工作服的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    
    “真好看!如果,你把头上戴着的防毒面具也给摘下来的话,那会更好看的。”    
    “少废话,起来,和我到空场上去做午间操!”    
    “其他的医生护士呢?他们在哪里?我想管他们要我的那双沙滩凉鞋,医院的一次性拖鞋,穿起来有静电……”    
    “他们都被我用毒气给毒死了!你见不到他们了,也见不到你幼稚的沙滩鞋了。”    
    “是沙滩凉鞋。想听我刚才做的梦吗?我梦见那个爱吃山楂片儿的冲浪者拿着电锯追你,然后,我追上去救你,可是,他手里有电锯,我打不过他,可是,我又特别的想去救你,想在你面前逞一回能,结果,我被他给肢解了……”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他把你给甩了吗?万岁!这太好了!你是我的啦!生活真美好!啊!鸟儿!我早说过,他是小白脸儿,happy眼儿,没安好心眼儿,瞧瞧!我的预言应验了吧,这就叫权威!哈哈!我真高兴!咱们喝啤酒吧,冒着泡泡的啤酒,喝完,我带着你在疗养院里转转。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是能和你住在这里,整天什么也不用做,那该有多好!哈哈!现在实现了!”    
    Riot Girl!    
    大喜过后就是大悲,这是我的生活规律。    
    她发怒了,显然是我的喜悦招惹她发怒的。那么好看的白色长筒袜都叫她给扯破了,要是不扯的话,继续穿在她腿上,多好!她还来劲了,挥起右手,给了我一个野兽派的大嘴巴,我顿时看到星星月亮和太阳,比在天文馆看球幕电影还要来的真实!    
    宝贝儿对我根本就不温柔,活像头发情期的母狮子,嗯!我形容的真贴切!    
    “搪瓷尿壶砸在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快住手!快!快给她份工作!”窗外的棕榈树根本就不搭理我,袖手旁观地看着我被她殴打。    
    我满脸都是果酱,坐在疗养院的地上,既不哭也不闹,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只是盯着她的大腿看,她的白裙子上溅满了我的果酱。    
    “我说,头儿,为什么我们要叫‘死猫飞车党’啊?”    
    “‘死猫飞车党’?是谁起的这个难听的名字?真该死!”    
    “啊!头儿这名字不是您起的吗?您忘啦?”    
    “今天的紫外线真强烈啊!:)”    
    我说起了卡通片《死猫飞车党》里Big Guy Joe和他的手下Thin Dizzy的台词。我的意思是说,我被打傻了。你们能明白吧?挨丝后们!!    
    我们还都留在屋子里,我被她打成这样了,午间操也就不用下去做了。    
    胡话还在说着。    
    大蒜味儿的催泪烟雾!    
    她住手了。    
    她锁好窗户,关上门,用透明胶带把整间屋子里的所有缝隙都给密封了起来,然后从后腰那里摸出一瓶烟雾弹,拉开拉环,丢到我面前。    
    烟雾释放出来了。雾蒙蒙地像是到了伦敦。    
    大蒜味儿的烟雾真难闻,熏得我直流眼泪,我咳嗽不止,根本就没工夫继续排练《死猫飞车党》里Bige Guy Joe威胁伐木工给他让道的那段儿。    
    我把眼睛都给哭肿了,用我的老伙计——于sid的话说,就是肿得像蜜桃一样,泪流不止。我想,她是阿波罗韩永根丢给我的一颗爱情催泪弹!    
    烟雾当中,她抚摩着我的伤口,抚摩着我的小胸膛,用防毒面具的大呼吸口亲吻我的脸蛋儿,我当然喜欢她这样对我了,我想露出幸福的笑容,可是,大蒜味儿的烟雾还在,我不得不哭,不得不咳嗽!    
    她生气了。拿自己的脑袋撞碎了玻璃窗。    
    也许她没生气,她是想把催泪气体给放走。她真好!:)    
    飘着热带风情的新鲜空气友好地进来了,呛人的大蒜味儿催泪烟雾总算是走了。    
    可是,我还是在不争气地哭着。    
    我也尽力想叫自己笑一笑,可是,那样子实在是够滑稽,她以为我是在做鬼脸儿嘲笑她对我的温存。    
    笑气&查理·卓别林的喜剧!    
    她误会我了,她真小心眼儿,竟然,又给我戴上了呼吸器,还把我给绑在床上,她拧开阀门,打开电视,强迫我一边吸收笑气,一边观看查理·卓别林的喜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可以笑了!尽管,卓别林的喜剧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我还是笑了,留着眼泪的大笑!笑的很开怀!笑的很爽朗!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满意地看着我笑,虽然,她戴着面具,但是,透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在温柔地看着我。    
    谁又能想到,椅子腿儿忽然,断了一支,她坐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屁墩儿!    
    我想做出惋惜或者是带有歉意的表情,可是,我的面部皮肤就是那么的不配合我     自顾自地放声大笑。    
    尾声!    
    我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手里又拿着那个搪瓷尿壶!    
    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幻想篇' 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世界像果冻般如此的脆弱 1

    漫画停止连载,喜爱的乐团不再出专辑,不会再有豆浆喝,我张贼贼爱的女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就是世界末日那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躲在家里,与爱人、家人在一起慢慢地等待地球被上帝的光芒毁灭掉。    
    她不喜欢我了!    
    我张贼贼喜欢的女孩, 在这一天,跑来对我说:“贼贼,我想告诉你,我其实不喜欢你,我已经有一个喜欢的男孩了,今天,我要和他一起度过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对不起。”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她就转头跑了,我相信,她的表情是获得解脱,摆脱束缚后轻松喜悦的那种。    
    好吧,就叫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吧。    
    他们在做什么?    
    今天,所有的年轻人都在抓紧时间做他们乐衷的事情,疯狂地接吻,疯狂地做爱,疯狂地再疯狂。    
    我在做些什么?    
    我,张贼贼,一个人, 安安静静地徘徊在街上,去空无一人的SOGO拎出一双自己喜欢的球鞋,穿在脚上,可惜没人看。    
    我,张贼贼,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徘徊在街上,去空无一人的唱片店找了张超级好听的流行专辑,放大音量,可惜没人听。    
    我,张贼贼,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徘徊在街上,去空无一人的电影院坐在最前排等着新上映的影片,可惜没人给我放映也没人陪着我一起吃爆米花。    
    多么想!    
    如果,能有一个人陪着我那该有多好,哪怕是看一出悲剧也好呀!    
    真想有个人可以和我呆在一起,就算我们两个人是素昧平生,但迫于世界末日的恐惧压力,我们也会拉住对方的手,坐在凯旋广场的草地上,用满脸的灿烂笑容,去迎接死亡的到来。    
    死神!你化做我喜欢的女人的模样,来哄骗我和你玩次惊心动魄的游戏!    
    阴云密布,死神出现了,破坏了我最后的美妙幻想。    
    死神呀,死神,你为什么会变成我喜欢的女孩儿的模样呢?难道, 你也知道我根本就忘不掉她吗?你也知道我是个胆小的人,一看到你的骷髅模样就会晕倒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地球上的人要是全死掉了以后,你死神就会失业。够逗的啊!真好玩!死神也会失业,上帝不给你发救济金吗?你没有医疗保险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上帝叫你和我玩极乐老虎机的游戏来决定地球到底毁不毁灭,人类灭不灭亡。”    
    “我不是个赌徒,可是,为了地球我还是要和你赌,谁叫你死神偏偏变成我喜欢的女孩儿的    
    模样呢?”    
    说明!    
    “三个骷髅头,你,地球,所有的人都要死。”    
    “三个7,你死,地球获救,死神也不会失业。”    
    “三个桃心,你不死,其他人也不死,只是你喜欢的人要死掉。”    
    “还有,要是你摇出的图案不是三个一样的话,地球和你也都要被毁掉!”死神警告我。    
    “摇出三个桃心吧,那样负心于你的女孩儿就会死掉,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死神在蛊惑我。    
    “可是,可是,现在,我喜欢的人是死神呀,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死神,不是几个小时前抛弃我的那个女孩。尽管,死神的外表是假的,可是,可是,我还是喜欢死神。我不想地球被毁灭,更不想死神消失掉!!!”我哭泣着说道。    
    No…Hero! Only Loser!    
    “那只有你死了,只有你死掉才可以保住大家,保住死神。”死神不耐烦了。    
    “真混蛋!我讨厌做重大决定!就这样吧!”我张贼贼大王带有强烈使命感,痛快地拉下极乐老虎机摇杆,图案在上下跳动,我心里默默祈祷摇出的结果是三个7。    
    结果当然是,三个7。要不就显不出这本书的主人公的伟大了!    
    “对不起了,贼贼,你要消失了,我要带你走了,尽管,你拯救了地球,你走之前有什么要说的吗?有什么愿望吗?”    
    名人之皮!    
    “嘿!我实在是太讨厌英雄了,我一直就是个反英雄的人,没想到今天我竟然拯救了地球,拯救了世界,这太可笑了,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脆弱,竟然叫一个轻度营养不良的家伙拯救了地球。真可笑,我想我的妈妈一定不敢相信是他的废物儿子拯救地球的。后人会怎么纪念我,会把这一天定为贼贼感恩日,叫全地球上的人在这一天集体游行纪念我吗?会在广场的醒目地点为我立一尊大理石塑像吗?会写歌用咏叹调歌颂我吗?会以我的事迹为剧本拍成电影,角逐乌鲁木齐金羊腿奖吗?会把我的头像印在秋裤和航天飞船上吗?告诉我,他们会这样做吗?”    
    “你的愿望是叫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拯救的地球,叫所有人都纪念你,对吧?”死神想赶紧实现我的愿望,然后,带走我的灵魂和肉体!    
    


'幻想篇' 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世界像果冻般如此的脆弱 2

    我总算能做的像个大人了!    
    “才不是呢,我讨厌纪念,讨厌被别人提起,更讨厌做个英雄!!!!!我的愿望是叫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忘记曾经有过我这么个人!”    
     OK!照你说的做。”死神实现了我的愿望。    
    “好了,你带我走吧,夸奖我吧,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像个大人?”    
    死神用U形磁铁,把我的灵魂、肉体给吸走了。随后,她也消失了。    
    Nothing Can Change Their World!    
    天空变晴朗了,乌云退去了。小鸟烦人地叫着,孩子们用弹弓射它们,人们忘记地球要毁灭的这件事,也忘了还有张贼贼这个人。漫画依旧连载,乐团还在出专辑,豆浆还可以喝到。我喜欢的女孩也还和别人在一起。    
    “嘿,于sid,你说我要是能够以这样的姿态拯救世界,那该有多好啊?”    
    “现实里就算了,如果是在空想的世界里没准儿还真有戏。”    
    最后的结尾:    
    2004年夏    
    和笨芝麻一起在大排档喝酒聊天,聊着聊着,突然,聊到《机器猫》上头去了。    
    芝麻告诉我:“知道吗,机器猫有个结局,非常不好的结局。”    
    “什么结局啊,你别说是静子最后没和野比结婚。”    
    “不是,反正比这个还要糟糕哪!”    
    “能有多糟糕?”    
    “就是……就是……根本就没有机器猫,四维空间兜儿,未来世界,也没有静子,强夫,大胖,一切发生的离奇事件都只不过是野比一人的凭空捏造,他只不过是个患有自闭症的笨蛋小学生而已。”    
    “嘿,快告诉我,那是假的,鬼才相信有这么一个混蛋结局呢。”我的胸口很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但我还是点着一支烟。“真没意思,我回家去了,你结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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