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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史杰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站起身来放到秦福来面前的桌子上。秦福来拿起名片看了看,说:“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有这方面的业务啊?”史杰说:“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呀?我们公司就是搞进出口的,业务范围很广,跟德国那边有很好的业务关系,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弄到最好的,还要价钱最低,怎么样?”说着话,史杰从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蓝色文件夹,打开来放到秦福来面前,并给他讲解。这是些设备图片和文字介绍。秦福来对这些技术性的东西不是太懂,听史杰讲了一通,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样?”史杰问。秦福来摇摇头说:“这样吧,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太懂,你直接跟继平副总经理商量吧。”史杰问:“林继平?”秦福来说:“是他,昨晚一起吃过饭的。”史杰笑了笑说:“你这算打发我吗?”秦福来摇摇头说:“怎么这么说呢?真的这事一直是他负责的。”史杰说:“还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事?”秦福来又摇摇头说:“主要是我不太懂。”史杰说:“那他说了算吗?”秦福来说:“当然算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负责的。”史杰笑了笑说:“那好,不过我看到时候拍板的还是你,对不对?”
秦福来拿起电话,拨到林继平办公室。
引进设备的事情谈了一个多月,因为秦福来还谈着一个合资的事情,加上跟史杰的关系很敏感,所以秦福来一直是将这件事交给林继平办理。了解设备情况,实地考察,好像都很顺利。企业确实是急需这样一套设备,以前那些国产设备一是老化,二是确实跟不上企业发展需要了。一个月后,林继平跟史杰从德国回来,这事就基本定了。林继平来向秦福来作了汇报,请秦福来定夺。秦福来问:“没什么问题吧?”林继平说:“很好的,人家德国的灌装设备就是先进啊,不服不行。”秦福来说:“那你的意思——”林继平说:“要了吧,反正咱也正想上这套设备,要谁的都是要,史杰公司的价格还优惠点。”秦福来说:“我是说不要顾忌那点关系。”林继平笑笑说:“不会的,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她这边的信誉还是值得相信的!”
第四部分第42节 什么是爱情?
孙奕娴回来了。罗青梅没有再没完没了,可能是秦福来那晚说的“你有什么脸面管我”起了作用。罗青梅觉得是没有管秦福来的权力了,因为是做过对不起秦福来的事,当然也可能是秦福来与罗青梅那晚的交流起了作用,反正此后她再没有去盯秦福来的梢,也没有再去过秦福来的办公室。然而孙奕娴回来后没多久就跟秦福来说她要辞职,说其实她不想离开,但她决定要离开。秦福来大吃一惊,说:“为什么?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孙奕娴说:“我要去澳大利亚留学。姑父的一个哥哥在澳大利亚,这次我去青岛,碰上他了,他已经给我联系好了,这就是理由。你不要想得太多。”秦福来说:“真的决定了吗?”孙奕娴点了点头说:“祝福我吧。”秦福来笑了笑,很勉强,说:“真舍不得你走。既然你决定了,我只有祝福你,愿你有一个好前途。”孙奕娴说:“不过我还要帮你完成那个合资的事情,完成以后我再走。”秦福来说:“谢谢!”
合资的事情是孙奕娴托上研究生时的同学帮忙牵的线,对方是新加坡一家公司,专做干红葡萄酒生意。他们商议在大磨坊合资上干红葡萄酒流水线,由大磨坊负责生产,新加坡方面负责总经销。
合资的事情谈得很顺利,双方在美丽的海滨城市青岛举行了一个很隆重的签字仪式。签字仪式后,孙奕娴说要去看看姨父,并问秦福来要不要一起去。秦福来和奕娴在她姑姑家吃了饭,然后离开。孙奕娴说:“我们去大海边走走吧。”秦福来说:“好吧。”他们在海边走了一阵,然后坐在沙滩上说话。秦福来说:“去宾馆吧?”孙奕娴说:“我不想回去,就想多在这里坐一会儿。”秦福来便没有再提回宾馆的事情。孙奕娴说:“以前我经常在海边玩,是一个男孩子陪我来,就坐在这里说话。”秦福来说:“是吗?是你男朋友吧?”孙奕娴说:“是。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在青岛工作,后来分手了。”秦福来问:“为什么?”孙奕娴说:“没有感觉了。我们曾经很相爱,但后来感觉彼此都不合适。”秦福来问:“他还在青岛吗?”孙奕娴摇了摇头说:“他现在去美国留学了,他走后我就去了大磨坊。”秦福来说:“是吗?”孙奕娴说:“那天我看到一张报纸,上面有招聘广告。令我惊喜的是大磨坊厂长就是你。我太高兴了,马上决定去应聘。”
他们回宾馆时已经很晚了。孙奕娴让秦福来去她的房间,说有东西要给他看。
孙奕娴给秦福来看的是几张照片,是多年前秦福来在孙保国老人家寄居时照的。其中有一张是孙奕娴亲昵地抱着秦福来的脖子的合影。看到照片,两人又说起了那段日子。孙奕娴说:“那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可是后来,你离开了,爷爷也走了。”后来孙奕娴还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有过一个想法。”秦福来问什么想法。孙奕娴说:“我很喜欢福来哥哥。那时想有一天长大了,一定要嫁给福来哥哥当老婆。”秦福来一愣,看着孙奕娴,说:“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想法?”孙奕娴一努嘴,说:“我就是喜欢福来哥哥嘛。”秦福来笑笑说:“你这个小东西。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孙奕娴说:“不嘛,我还想跟你聊一聊。福来哥哥,你喜欢我吗?”秦福来说:“我当然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妹妹嘛!”孙奕娴说:“你就只把我当妹妹吗?”
秦福来一惊,明白了孙奕娴在说什么。他愣愣地看着孙奕娴,孙奕娴也在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孙奕娴说:“福来哥哥,你能抱抱我吗?”秦福来回过神来,说:“我该回去了。”孙奕娴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说:“我不让你走!”秦福来身子一颤,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慢慢地将手搭在她的背上。他们接吻了。但很快,秦福来清醒过来,将孙奕娴推到一边,冲出门去。
这个夜晚又将秦福来的心搅乱了。秦福来的生命中有很多个无法入眠的夜晚,这又是一个。回到房间,秦福来直接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狠劲地冲刷。湍急的水流击打着秦福来的头顶,然后流经心脏。爱情,什么是爱情?难道这是爱情吗?秦福来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回想与孙奕娴交往的每一个镜头。他喜欢孙奕娴吗?答案是肯定的。当秦福来落魄,被孙家收留的时候,他就喜欢上那个小女孩了,当然那种喜欢只是兄妹般的喜欢。当多年未见,孙奕娴以漂亮的大姑娘的形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对她的那种喜欢是因为亲情,是因为一个久未露面,让他挂念的亲人朋友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呢?经过这许许多多日子的交往,性质改变了吗?是的,改变了。秦福来不得不承认这种改变。孙奕娴是个很可心的女孩子。是秦福来生命中遇到的交往起来最舒服的女孩子,她尊重他,喜欢他,聪明伶俐,温存善良,善解人意,有时候也任性。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她说什么,或者是刁难批评,或者是……秦福来从来没有过反感,他就是喜欢听孙奕娴说话。一天不见孙奕娴,秦福来就会觉得空落落的。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但都没有这次厉害。这是为什么?因为爱情吗?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他吻了孙奕娴。他曾经吻过罗青梅,但是那种感觉怎么不一样呢?他还吻过少女史杰。与孙奕娴的吻犹如当年与少女史杰的吻,都是那么令人心醉,这次似乎醉得更为厉害。孙奕娴,这个女孩子,让秦福来重新找回了青春,找回了激情。难道这就是爱情吗?难道这就是爱情吗?这个夜晚,秦福来无数次地问自己。但他没有找到答案,或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就是不愿承认。
第二天一早他们往回赶路,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到厂门口的时候,孙奕娴说:“我决定下星期飞澳大利亚,你能去机场送我吗?”秦福来目视前方。不待回话,孙奕娴又说:“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秦福来依旧沉默不语。
第四部分第43节 傻老冒
孙奕娴将手头事务处理好以后,就离开了大磨坊。没有孙奕娴的日子,秦福来迷失了自己,他变得对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常常心乱如麻。孙奕娴的那句话——“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一直在秦福来的耳边回响。
这天晚上,秦福来在阳台上抽了很多烟,以前他很少抽烟的。罗青梅不知道秦福来怎么了,还问了他一句:“抽那么多烟干什么,还不睡觉?”秦福来说:“没什么。”后来秦福来就出了家门。罗青梅愣愣地看着秦福来走出去,也没问他干什么去。秦福来很少有借酒浇愁的习惯,但这天晚上他想喝点酒了。他不想进附近的酒吧,而是打的去了市里,找了一家他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小酒吧。之前秦福来也从来没有独自去酒吧的习惯,觉得那些地方不适合他,只是为陪客户不得已才去。今天他独自去了,因为他听说过酒吧里可以麻醉人,忘记烦恼。这时候秦福来感觉很孤独,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他多么想有个人能帮帮他,唉,怎么就这么愁上了呢?他想给常治国打个电话,常治国是他最值得交心的人。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去。他甚至想找母亲倾诉一下,但又想到还是不要去打扰母亲,不要将烦恼传染给母亲的好。
酒吧里很乱,有个乐队在唱摇滚。他坐在偏僻的角落里要了啤酒,但刚一会儿他就受不了台上那杀猪般的嚎叫声了。他又去了静吧。一瓶啤酒还没喝完,过来一个衣着性感脂粉味特浓的女子,很大方地在秦福来身边坐下来,向他抛了个媚眼,说:“哥哥,妹妹可以陪你一起喝酒吗?”秦福来感觉浑身不自在,站起来,摇摇头,走了。女子在他身后嘟囔了一句:“傻老冒!”
秦福来走出酒吧,一直在街上走,想起了当年初进临都县城的那个雪夜。变了,一切都变了,当年那个仅有几条街的简陋的临都县城,如今已变得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秦福来悠悠逛逛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楼下,又停住了脚步。后来秦福来来到一个烧烤摊,要了五块钱的烤肉串,喝起啤酒来,一直到天亮。
孙奕娴要飞澳大利亚那天,秦福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魂不守舍。上午经委有一个会,常治国问他要不要参加。秦福来摆摆手说:“我不去了,你找人替我去吧。”常治国刚走到门口,秦福来又喊住他,说:“算了,还是我去吧。”可是这个会秦福来根本就开不下去。最终他还是在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溜了号。他决定去机场。于是匆匆了下楼,取了车,然后直奔高速路。
到了高速路口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电话是罗青梅打来的,声音很急促,说儿子不见了,没去上学,还拿走了家里的钱。
第四部分第44节 一场骗局
秦福来愣了一会儿,马上调转车头往回返。秦福来回到家的时候,岳父岳母也已经过来了,两个女人在那抹鼻涕掉眼泪。岳父在朝两个女人吼:“哭,哭,就知道哭!”秦福来进门后,六只眼睛集中在秦福来身上。秦福来的脑袋里还“嗡嗡”的,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岳父说:“福来,你可回来了,想办法找找志高啊!”秦福来返身往外走。罗青梅跟下楼来,上了车。“到哪里去找儿子呢?”罗青梅说:“已经找了一上午了,早上学校就打来电话说志高没去上学。”秦福来一个急刹车,瞪着罗青梅,说:“你为什么不早说?”罗青梅说:“我怕你——”秦福来咬了咬嘴唇,说:“你怕我?”罗青梅又哭起来。秦福来拍了拍她的腿,说:“别哭了,事情不会太严重的。”罗青梅说:“我想到的、他能去的地方都去找了,没有。”秦福来想了想,问:“去游戏厅找了吗?”罗青梅顿悟,说:“没去呀!”
他们找遍了临都县城大大小小所有的游戏厅,但都没有找到。天渐渐地黑下来了。罗青梅又开始抽泣,抓着秦福来的胳膊,说着,“怎么办?怎么办?”秦福来拿出手机往家里打电话,他希望接电话的是儿子志高,希望他已经回到家,可是让他失望了,电话无人接听。这时岳父给秦福来打过电话来,问:“找到了吗?”秦福来说:“没有。”跟岳父通话完毕,秦福来又拨了老家的电话。“是福来吗?”“娘,是我。”“有啥事吗?”“没啥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福来啊,怎么啦?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娘,真的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这孩子,别总挂念我,我在家好好的,明天我就进城,我也想孙子了。”秦福来不想让母亲知道志高的事情,只想知道志高有没有在母亲那里,现在确定志高并没有回老家。“娘,你明天别过来了,这两天我们都有事情,可能不在家,过几天我去接你吧。”放下电话,秦福来叹了口气,说:“报案吧。”
儿子被绑架了!当这个消息传来后,罗青梅伏在秦福来肩头哭成了泪人。这个消息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的,一身疲惫的秦福来家人接到了志高打来的电话。
三天后,警方成功地将志高解救回来,一家三口紧紧拥抱。原来,儿子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天天神聊,互敞心扉,后来他们约定见面,于是儿子拿着家里的钱坐上火车去赴约。没想到这是一场骗局,志高到了约会地点就被周身搜了个精光。后来那帮人知道了志高的老爸是大磨坊的老总,就将志高扣押了,然后让他打电话要钱。幸运的是,警方的解救行动取得了成功。
儿子回来了,秦福来却又走了。秦福来是被检察院带走的。
第四部分第45节 噩梦(1)
儿子回来了,孙奕娴走了,日子又归于平静。新项目要上马,德国进的灌装设备要安装,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秦福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上班下班,周而复始。
九月九日,是“双九”,对卖酒的人来说是个好日子。这天大磨坊酒厂喜庆异常,德国制造的先进灌装设备安装完毕,准备试车。以前大磨坊酒厂使用的都是半土半洋的传统设备,现在好了,先进设备上马,质量上更有保证,产量上要翻好几番。这是大磨坊酒厂一个新的里程碑,当然要搞个仪式。县里的领导来了,市里的领导来了。锣鼓敲起来了,鞭炮响起来了。剪彩!试车!试车成功!好不热闹!大磨坊酒厂餐厅里摆了二十多桌。所有工作在一线的职工也都每人得到了一份免费的午餐。送走了这位那位,秦福来就去餐厅三楼的招待所睡了。他喝了很多酒,来了这么多领导,不喝是不行的。人家领导会说话,你开酒厂的不喝酒怎么卖酒啊!秦福来说不过这些人,就只好喝吧,陪这个领导喝一杯,陪那个领导喝一杯,就醉了。
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出事了,这事一出就是大的。自从秦福来第二次登上厂长之位以来,酒厂都是顺顺利利的,没出现过一次治安事件,也没出现过一次安全事故,可这次,却让秦福来难堪了。当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秦福来已经在家里了。家离厂区有两公里,他听不到。可是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从梦中突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罗青梅问:“你干什么?”秦福来没有说话,而是愣了一会后,马上下床,不小心踩翻了吐酒的盆子,秽物溅了一地。罗青梅问:“你干什么呀?”秦福来说:“我得去厂里看看。”罗青梅说:“都这么晚了,你去厂里干什么?”秦福来没有理会,还是穿上衣服出门了。秦福来刚刚打上出租车,厂里电话就打到家里来了。
秦福来赶到厂里时,那里已经乱作一团,消防车、救护车也都过来了。看到厂长来了,众人都围了过来。压力罐爆炸!秦福来感觉脑袋轰鸣。人怎么样?伤了三个人,都已经上救护车了。秦福来脑袋一片空白。还好,仅是一个小压力罐爆炸,如果是那个大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常经理也受伤了。……
第二天,事故调查组就下来了。经过技术专家对德国设备检测,很快得出结论:这些所谓的德国设备是已经退役的旧设备翻新而成的,也可以说是金属垃圾!
秦福来是在第四天被带走的。当时在医院里,两个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有常治国还在昏迷中。检察院来的人秦福来认识,一个说:“老秦,到楼下来,有点事情。”秦福来已经预感到与这次事故有关。上车后,检察院的人就给秦福来戴上了手铐。噩梦!
秦福来坐在床上,两手抱膝,大脑混沌。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一切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