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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克:“我知道那是假的。”
江青:“那完全是假的,完全是王明捏造的。当时有人反对的,项英就反对,他甚至打了个电报。他是个叛徒,那时还不知道。他给毛主席拍了一个电报,毛主席回电说,‘我学孙中山’。”
维特克:“恐怕那时孙中山已经去世15年了。”
江青:“孙中山和宋庆龄年龄相差就更大了,约30岁。实际上贺子珍同志只比我大一两岁,是她要求离婚的,我不愿和你讲这个。毛主席不知道她去莫斯科,她到莫斯科后毛主席给她写了一封信劝她回来。其实在中央苏区时他们就已分居一年半了。她非常固执,不能理解毛主席的精神境界,不关心毛主席。”
维特克:“她哪方面不关心毛主席?”
江青:“比如我们打下一个城市,她马上就要进去,毛主席不愿意。她自己的家是地主,同时还是个商业资本家,当时毛主席不知道。她家开了一家茶叶店,我不太清楚,也不问毛主席。你书里不要写这些。”
维特克说:“不写。这和革命没有关系。”
江青:“她什么工作也不做,毛主席让她给他剪报都不干。这是很大的矛盾。另外生了孩子后她不要,给老百姓,现在我们有她生的一个女儿,是我把她从农民家里拣回来的。她要求去苏联,让她去了,那正是卫国战争时期,非常艰苦。她打孩子,苏联人看到打孩子都以为她疯了,把她关起来了。她本来有个男孩,毛主席很喜欢,她也丢了。毛主席说,她连一个孩子都不给我留。”
维特克:“什么?她有个男孩?”
江青:“她把那个男孩放在一个农民家里,自己到莫斯科去了。她在莫斯科精神失常,被送到精神病院。苏联的精神病院是很残酷的。”
维特克:“我知道。”
江青:“毛主席和我经常劝这个女儿去看她,因为她就剩下这个女儿了。她还活着。她的脑子在莫斯科时坏了,连健康人被送到那个医院也得变疯。他们还用‘电疗’治疗。过去她没命地打孩子,生活很艰苦,她感到很烦。她在莫斯科说,我是休养来的。但苏联人说,不劳而获是不行的。这是我们大儿子毛岸英从苏联回来后说的。我们那个女儿叫李敏,李讷是我生的,他们都随我的姓。”
维特克:“杨开慧被杀害时,毛主席还有一个妹妹也同时被杀害了,是不是?”
江青:“我不清楚。总之,他有一妹妹也牺牲了,不是亲妹妹,是堂妹,叫毛泽健。有个展览,看了就知道她是怎么牺牲的,你也可参观农民运动讲习所。”
维特克:“我愿去。贺子珍的女儿叫李敏吗?”
江青:“是的,她随我的姓。”
维特克:“谁把她带大的?”
第七部分第83节:饭前饭后(3)
江青:“她母亲在苏联,后来我们把她送到苏联,我们的同志把她的妈妈从疯人院里领出来,然后找到这个孩子,她不愿意跟她妈妈,愿意跟我们。她早就结婚了,现在有两个孩子,她学自然科学。李讷是你的同行,学历史。另外毛主席还有个侄子叫毛远新,是我当儿子养大的。现在是辽宁省委副书记,可能也是辽宁省革委会副主任,我不大清楚。他是造反派,参加过武斗,他还没有结婚。李讷比他大半岁。”江青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又回到桌边。
江青:“你不是想了解我个人的生活吗?哈哈,你别看我现在领导着全国文化大革命,从前呀,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富于感情的,我个人的生活是非常罗曼蒂克的。中国的女人都背着封建主义的包袱,我可不背,我自己要怎样做就怎样做。明天和后天我会详细地对你讲,今晚我讲点小故事吧。我最喜欢上海,你们外国人说那是冒险家的乐园,有点道理。上海的小调我都喜欢,那真是非常有味道,我还唱哩,唱给你听听……”于是江青细声细气地哼起了上海小调:“我呀我的小妹妹哩,舍不舍不得离……咿呵呀嗬唉……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青娇笑着说:“有意思吧,是不是?”饭桌上的人,尤其是几个女同志,你看我我看你,大感惊愕,老陈不敢抬头看,偶尔用眼睛扫了一下江青:她可是得意非凡,脸不改色。
江青:“我一到上海呀,男朋友可多了。喏,就是追逐我的人,我都可以数出名字来,他们还使用各种手段哩。以后都成了知名人士,现在又被打倒了。哈哈,还是不说他们吧。有趣的一次,是你们美国人,是一个水兵,也许是喝醉酒了,摇摇摆摆在上海外滩走着,向我迎面走来,他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路,向我敬了一个军礼:两脚一并,咔嚓一声。我回头想走开,那家伙嬉皮笑脸向我走近来,双手也伸过来了,哼,想占便宜!我抬手就给他一巴掌。他还是笑嘻,又是咔嚓一声,敬了个军礼,还说对不起呢。你们美国人,还是懂礼貌的……”
坐在桌旁的人,都瞪大了眼,真不知道她还要说出什么来。江青毫不介意,继续谈笑自若。
我心里感到十分烦躁,走到室外,仰望天空,天空是黑沉沉的,没有星光,四周没有虫鸣,心中有点茫然。室内不断传来嘻笑喧嚣之声,我只好再往远处走,使自己能呼吸一点清新的空气。
饭后维特克从洗漱间走出来,一手拉住我说:“Miss张,我对战争的事听不懂,很难懂,尤其是中国这么复杂,我感到很困难。”
“你可以提出来,请江青夫人不再谈战争了,我想她也许愿意对你谈别的,而且你的时间有限,后天就要离开中国,是不是?”
维特克:“是啊,学校要开学了,我还要讲课。”
江青吃完饭,带着维特克走进饭厅旁边的娱乐室。好大一间娱乐室!有台球桌、乒乓球桌、电视机、电影放映机等等,十分齐全。江青很有兴趣,要打乒乓球,高声叫唤:“小陆,陆秘书快来。”原来她要和年轻的陆秘书对打。她以胜利者的姿势在表演。打过一会又喊道:“小张,小张你会打乒乓球吗?来来来。”
我只好拿起拍子,连忙说打得不好。江青飞快把球开过来,我无意地把球削过去,不知怎么地,江青却失了手。我很抱歉地说:“江青同志,我第一次和你打球,我不会送球,不知道怎么……”江青:“什么?什么?你以为你能赢球吗?做梦吧,你哪是我的对手?”我开过球去,江青连续凶猛扣杀,如临大敌,把我吓出一身大汗,气喘嘘嘘。江青把球拍一扬,大声笑道:“你真不知道吗?和我练球的是第一号种子。”
第七部分第84节:“我和毛主席指挥西北战场”(1)
饭后,大家又回到客厅。我悄悄走到江青身旁说:“刚才维特克女士向我表示,她听不懂战争,希望你能讲点别的,有关你自己的事。”
江青坐下,慢吞吞地对着维特克:
“我讲的战争故事,不是非常有趣吗?你不愿意听?这就是我的事呀。西北战场的战争,就是我和毛主席亲自指挥的呀。”
维特克:“江青夫人,我非常有兴趣,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非常愿意听,听不懂,我可以学,是不是?这是你刚才对我讲过的……”
江青:“这就对了。(指图)这个图是毛主席的行动路线图,当时中央和野战军不在一起。那是1947年,斗争很尖锐,斗争从1946年开始,到《双十协定》撕毁后斗争更激烈了。根据毛主席的战略方针,我们主动撤离一些城市,留给敌人,这样敌人背上包袱,而我们的主力就有了主动权。我们集中主力,敌人不得不分散力量。我们尽可能在内线作战,也就是说在我根据地作战,诱敌深入,然后指挥敌人到一个地方,搞个口袋叫它钻进去。现在谈起来很容易,但当时转这个弯很不容易。那时撤离张家口不容易,撤出延安也不容易。很多人不愿意,这些人都是好人不是坏人,当然也有坏人的捣乱。中央那时决定要撤到后方去,那个决定是在王家坪作的。有些好心同志动员我去向主席讲讲,留在这里多危险呀,我也很傻瓜,就去说了。毛主席说,你是胆小鬼,你就走。我很冤枉,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坚持留下来的惟一的女同志。我认为在艰苦的战争年月,应该有人照顾他,应该与他同甘苦共患难。开始毛主席和我带着李讷行军,李讷与你同岁,带孩子行军以示坦然。李讷当时六岁,白天还好,夜里行军孩子睡了,就不好办了。软了,甚至几个人都没办法对付她,更甭说一个人了。后来我就求毛主席,带着孩子不行,后来就让她与邓颖超同志一起过黄河,所以李讷一直叫她邓妈妈。我事先做好工作,她答应过河,但过去后,睡醒一觉,哭起来要回来。我就跟你讲这么多。
“撤退以前,敌人对我们进行所谓战略轰炸,动员约50架飞机,都是美国的B24、P52,都是轰炸机。我们一个人都没死,我的孩子还在防空洞里唱歌。直到炮火已能看见了,所有人才都走了。当时敌人两个拳头进攻,一个兵团叫刘戡,有七八师,另一个兵团叫董钊。两个拳头都向着延安。在宝塔山上,天已经黑了,我们能看到炮火,敌人距延安只有15华里。我们从飞机场穿过,还唱着军歌,你感到枯燥吗?刘戡是二十九兵团的,董钊是一兵团的,后来这两个人都被我们打死了。毛主席那时有一辆吉普,第一天宿营,汽车伪装不好,车被子弹打穿,从此丢了汽车。在那个地方搞伪装很困难,敌人的飞机俯冲,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没搞防御工事,他们往下看到有东西就轰炸,连续丢了3个这么大的炸弹(用手作比)。一个是穿甲弹,一个是爆破弹,一个是燃烧弹,都是美国人送的。我才不怕飞机呢,躺下就行了。扫射没有掩体,危险。敌机轰炸很厉害,一次孩子找不到了,不知道哪儿去了。轰炸过去后,发现李讷好好地在老百姓家里玩呢。李讷与李敏的名字是对着的,‘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维特克:“好名字,个性是否符合?”
江青:“不完全,李讷像你一样是学历史的。在学校是全五分的优等生,越学越蠢,所以我把她赶到乡下去,后来到军队造反去了,叫她做了军报负责人。她说不愿当阿朱别依,又造反,到乡下去。林彪集团迫害她,差点没把她绑架走,绑走了另一个像李讷一样戴眼镜的。李敏也是造反派。对李敏我尽量避嫌,她是‘一六’的头头,国防科委的。去年到青岛我见了她,又是罪名,罪上加罪了,我只好都不见。”
维特克:“为什么叫犯罪,什么罪?”
江青:“他们说她告了王秉璋的状。王秉璋是林彪的干将。其实她没告谁的状,她讲了聂荣臻的事,我说聂荣臻同志是保护对象,是爸爸保护的人,我们都要保护。但她回去后,大家都说她告了王秉璋的状。李讷去军报时,说李讷夺了他的权,因为军报是他们的一个重要阵地。”
维特克:“他们是谁?”
江青:“他们是指林彪一伙。总之这两个孩子跟随父母干革命。我说男孩子更好。我的女孩子吃醋,说我偏心,重男轻女。家里事谈多了没意思,还是谈西北战场吧。”
第七部分第85节:“我和毛主席指挥西北战场”(2)
“敌人在西北战场是23万人,我们的军队是2。5万人,包括两个纵队,八个野战军
旅。纵队司令一个叫王震,一个叫张宗逊,都是一野的,一野的司令员是彭德怀。我们撤离是主动的,有计划的。每天夜行军,很冷,冰有一尺多厚。我们是在1947年3月18日下午6点开始行军的,每天有记录。19日我们住在刘家庄,吉普车中弹。3月21日到高家涧,每天夜行军,毛主席在这里组织青化砭战役。这时毛主席决定把中央分为前委、工委、后委。前委为毛主席、周总理、任弼时同志和陆定一(陆定一不是好人);工委负责人是刘少奇,他是个坏人,你已知道了;后委负责人是叶剑英同志。那时周恩来同志也过了黄河去安排这些机关。毛主席向西跟敌人周旋。每天夜行军,我们与敌人隔一山,叫隔山行军。中央机关代号‘三支队’,我是中央直属大队的政治协理员。中央机关有4个大队。每天夜行军,十几岁的青年特别想睡觉,甚至站着都能睡着。我有匹马,小通讯员拉着马尾巴走走就睡着了。每到晚上3点就想睡,条件反射,一到3点就支持不住了。把所有革命歌曲都唱了,不让自己睡着,以免跌下马来。因为我要下了马就成了别的同志的包袱了,所以一直坚持在马上。我有高酸胃炎,行军中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变成了低酸胃炎。这里要提一个人,应该纪念她,就是斯特朗。斯特朗要求与我们一起行军,由于她年纪太大,就劝阻她。全国解放后她又回来了,这说明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是没有间断过的。
“3月31日到邱家坪。每小时行军有10分钟休息。休息时我看见警卫战士不仅戴国民党的帽子,还戴国民党帽徽,我非常生气,说‘摘下来’。我从来没有戴过国民党的军帽,毛主席也没有戴过,我只是戴八角帽。为戴这八角帽子还大吵了一次。有一次我戴了好几天了,别人强迫我摘下,我非常生气。在延安党校别人要取下了,我大哭了一场,后来只好组织上服从。我不明白为什么国共一合作就不能戴八角帽。”
维特克:“为什么他们要你摘下这种帽子?”
江青:“因为党内有右倾机会主义者,他们说既然国共合作了,就应该戴国民党的帽徽。他们没想到我们是共产党员,八路军、新四军不同。当时党校校长不是生同志,而可能是罗迈,就是李维汉,他不是好人。咱们接着谈帽徽的事。我让摘下国民党帽徽战士们说他们不敢。我说国共都打起来了,内战已经爆发了,你们还不敢?我负责。大家把国民党的帽徽摘了,生气地扔了。但行军中找不到红星来代替。那时警卫部队属于正规军,中央警卫部队不到两个排。
“这以后都是和敌人隔山行军。严寒,非常冷,我们向三边走,中间休息10分钟,战士们都得踏步。我穿皮衣、皮裤、皮大衣都冷得发抖。做饭的同志拿小瓶酒给大家每人喝一口,我一喝浑身都热起来了,但不久又冷了。每天傍晚行军,拂晓宿营。
“4月5日到达青羊岔,接近三边了,这是古战场。三边有三宝:咸盐、皮子、甜甘草。
“4月9日开会,毛主席向全党发出通知,即《中共中央关于暂时放弃延安和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两个文件》,指出蒋介石占延安和陕甘宁边区,丝毫不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强有力,而是表示国民党统治的危机业已异常深刻化。
“《通知》号召全党全军坚决以战斗精神保卫和扩大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
这时毛主席改名李得胜,周恩来总理改名胡必成,就是一定要胜利,一定要成功。中央机关改为‘九支队’,还是4个大队,中央后大队是其中之一,我是这个大队的政治协理员。
“4月12日到王家湾,距敌人只有20华里。在这里我们住了将近两个月,直到6月7日。几个人挤着住两个窑洞,我和毛主席住里面,总理、任弼时同志和陆定一住外间。他们一开会,我就到驴棚里。有好多虱子,别人都知道怎么抓,但我不知道。我更多时间是在做群众工作和找别的工人做,所以长虱子。那张照片说明毛席怎么接近群众,我们住在老百姓家里。在王家湾时,我又瘦又黄,肩上老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做群众工作回来,毛主席说,啊呀,不得了。警卫员把炕沿揭开,发现好多臭虫,臭虫把我咬肿了,吸了好多血,后来我们把它的大本营消灭了,但不可能全消灭,因为那个地方不久又有了。当时在中央有斗争,即陆定一老要到河东去,任弼时同志在这个问题上也同意他,但任弼时同志是个好同志。他们一直吵架,我不知道为什么。毛主席总对我生气,我不知道怎么好,但我感到气不是对我发的,逐渐也就习惯了。在王家湾开始组织几个战役。羊马河战役全歼敌整编135师,俘虏旅长以下4000余人。
第七部分第86节:“我和毛主席指挥西北战场”(3)
5月4日蟠龙大战,全歼敌整167师欠一个团,俘敌正副师长以下6700余人,是胡宗南的嫡系,缴获白面1。2万多袋,军衣4万多套。这时毛泽东主席曾派周恩来同志,当时是中央军委副主席代理总参谋长,到蟠龙祝捷。在王家湾毛主席写了《关于西北战场的作战方针》,指出蒋介石政府已处在全民包围之中,蒋介石政府的强大,只是暂时表面,其进攻是能够打败的。中央直属支队从一开始行军就有两派,一派坚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