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9.雁儿在林梢-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死死的盯了她几秒钟,然后,他转开头去,生硬的,冰冷的,僵直的说了句:“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对那楼梯直冲了下去。她靠在门上,只觉得心脏在紧缩起来,她想说什么,想叫住他,想挽回,想追过去……但她什么都没做。目送他的影子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她冲进了房间,砰然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屋子的冷清在迎接着她,一屋子的寂寞在迎接着她,她慢吞吞的走到书桌前面,扶着桌子,她四肢乏力的坐进桌前的椅子中。忽然,她看到他带来的那个纸盒了,那个包装精美,拆了一半的“礼物”。她慢慢的伸手把盒子拉到面前来,机械化的,下意识的拆开了那个盒子。于是,她看到了一对水晶玻璃所做成的雁子,睡在一个水晶玻璃盘丝般盘成的巢里。那母雁子舒适的躺在窝中,公雁子却无限温存的用嘴帮她刷着羽毛。整件雕刻品玲珑剔透,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望着这对雁子,望着望着,她觉得面颊上湿漉漉的。用手抹了抹面颊,她去收拾那些包装纸,却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她拿起卡片,上面是首小诗: 
   
  “问雁儿,你为何流浪? 
  问雁儿,你为何飞翔? 
  问雁儿,你可愿留下? 
  问雁儿,你可愿成双? 
   
  我想用柔情万丈,为你筑爱的宫墙,却怕这小小窝巢,成不了你的天堂!我想在你的身旁,为你遮雨露风霜,又怕你飘然远去,让孤独笑我痴狂!” 
  她读着读着读着,蓦然间,她把头仆伏在这卡片上,她哭了,泪珠迅速的化开了卡片上的字迹,变成了一片模糊。 





  丹枫仰卧在床上,双手枕在脑下,目光毫无目标的望着那黝暗的窗子,心思飘忽,神魂不定。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她却了无睡意。在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灯罩是湖水色的,灯光也就显得特别幽柔。她定定的望着窗子,窗玻璃开着,晚风正从窗口吹入,把那白色的窗纱,吹得飘飘然的晃动。她凝视那白纱,那轻微的飘动像浪花起伏,像白云涌动,像衣袂翩然……衣袂翩然……衣袂翩然……碧槐寄过这样的一张照片给她,她穿了件白纱的衣服,迎风而立,风鼓起了她的白纱,像一只白色的、振翅欲飞的大鸟。碧槐在照片下面,题了几行字:“便是有情当落月,只应无伴送斜晖。寄语东风休着力,不禁吹。”“寄语东风休着力,不禁吹!”她是指什么呢?她已自知命不久长?她已知自己弱不禁风?那么,“便是有情当落月,只应无伴送斜晖”又有什么含意?一个沉浸在热恋中的女郎,为什么要写“只应无伴送斜晖”?碧槐,碧槐,你去则去矣,为什么留下了这么多疑团?为什么去得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碧槐,碧槐,你走得甘愿吗?你睡得安稳吗?你对那个男人——江淮,到底是恨?是怨?还是爱之入骨呢?碧槐,碧槐……她在心中喃喃呼唤,你救我吧!救我吧!我那亲爱的姐姐!虽然幽明两途,虽然海天遥隔,你仍然把我从海的彼岸招回来了。而今,你把我牵引到了一个梦中,你要我在这梦里何去何从?她又想到今晚江淮在门口的绝裾而去,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愤愤然的走了!她应该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一直隐隐发痛?她的神志一直昏昏沉沉?丹枫啊丹枫,她叫着自己的名字,你一直怕作茧自缚,你仍然作茧自缚了。 
  风大了。那白纱在风中飞舞。她继续盯着那白纱看,呆呆的盯着那白纱,怔怔的盯着那白纱……她的眼光模糊了,她的头脑昏沉了,她的神志越来越陷入了一种虚渺的梦幻似的境界里去了。然后,她似乎睡着了。 
  “丹枫!”她听到有个女性的、温柔的声音,在轻轻的呼唤着,细细的呼唤着:“丹枫!丹枫……” 
  “你是谁?”她模糊的问着,挣扎着。觉得自己在做梦。她竭力想从那梦中醒过来,又竭力想不要醒过来。 
  “看我!”那声音说:“丹枫,你不会认不出我啊,因为你长得那么像我!”她定睛看去,于是,她看见了!碧槐正站在那儿,穿着一袭白纱的衣服,飘飘然,渺渺然,如虚如幻的站在窗口。她的脸色好白,眼珠好黑,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在风中飞舞着。她的唇边,带着一个好凄凉好凄凉的微笑:她的眼底,充满了关注与怜惜。是的,这是碧槐,她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她向她走来,站在床前两尺的地方,静静的,悲凄的,苍凉的,爱怜的凝视着她。“姐姐!”她叫,伸出手去,她想去拉她那如云如羽的白衣,但是,她碰不到她。焦灼使她懊恼,她急迫的低喊:“姐姐!真的是你吗?你来了吗?” 
  “是我!”碧槐低语,仍然离她似近似远,仍然飘飘然如真如幻。“丹枫,我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离开江淮!逃开他!逃得远远的!”“姐姐!”她惊喊:“为什么?你爱他,不是吗?” 
  “爱就是毁灭!记住,丹枫,爱就是毁灭!” 
  “告诉我!清楚的告诉我,他毁灭了你吗?他怎样毁灭你?” 
  “他勒死了我!”碧槐的声音低如耳语,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向窗边隐去。“他勒死了我!用他的爱勒死了我!”她重复的说着:“丹枫,爱情不是游戏,爱情决不是游戏!你要用你的生命去赌博!”“姐姐!”她急切的喊,眼见她的身形即将隐灭,她焦灼的大叫:“你怎么死的?姐姐?” 
  “我赌输了!”她凄然长叹。“我赌输了!” 
  “什么叫赌输了?你是什么意思?” 
  “丹枫,你也开始赌博了!注意,你不能像我一样,你不能赌输!丹枫,回英国去,回伦敦去!”“姐姐,你要我走?”“回英国去!回伦敦去!”碧槐重复着,悲戚的叮嘱着:“快走!还来得及!”“姐姐,我是为你而来的!”她狂喊了。 
  “那么,再为我而走吧!别去追那个谜底,放开江淮!放开他!”“你叫我逃开他,还是放开他?” 
  “逃开他!也放开他!” 
  “如果我已经逃不开,也放不掉了呢?” 
  “丹——枫——”她呻吟着叫,身子迅速的往窗外隐去,一边隐退,一边凄然而歌: 
  “灯尽歌慵,斜月朦胧,夜正寒,斗帐香浓。梦回小楼,聚散匆匆, 
  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 
  “姐姐!”她大叫,从床上直跳起来,整个人都惊醒了。她对窗前看去,一窗斜月一窗风,那儿有碧槐?那儿有白衣女郎?风正飘飘,纱正飘飘,一屋子的沉寂,一屋子的月色。她才恍然自觉,一切都只是个梦!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为什么?只因为“日有所思,而夜有所梦”吗?她用手拂了拂头发,满头都是冷汗,四肢软软的,只觉得心跳急促,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慢慢的摸索下床,慢慢的走到那敞开的窗前。寒风扑面而来,她衣衾单薄,不由自主的连打了两个寒噤,心里模糊的想起碧槐照片上的句子:“便是有情当落月,只应无伴送斜晖。寄语东风休着力,不禁吹。”一时之间,竟心动神驰。抬起头来,月明如水。她倚窗而立,碧槐在梦中的一言一语一颦眉,都历历在目。她想着她的神情,回忆着她的谈话,尤其,是她最后的那支悲歌: 
  “梦回小楼,聚散匆匆, 
  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 
  她回味着这歌中的意义,心里越来越凄苦,越来越恍惚,越来越迷惘,越来越痛楚。是耶?非耶?碧槐真的来过了?魂兮归来!她是不是念着她那苦恼的小妹妹,要给她一个当头棒喝!逃开他?放开他?回英国去!回伦敦去!情为何物?一场赌博!到头来,是“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她心跳更速,呼吸急促,胸口像烧了一盆烈火,而浑身却冷汗涔涔。是的,回去!回去!回英国去!逃开他!放开他!离开他!她脑中一片呐喊之声,喊得她头痛欲裂。冲到酒柜边,她为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握着酒杯,她一连喝了好几口,胸中的烈火仍然在燃烧,她觉得燥热无比。把前后的窗子统统打开,迎着满屋子的风,她似乎凉爽了不少。干了杯中的酒,她再倒了一大杯,酒精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反覆想着“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的句子,真不知身之所之,魂之所在。她大口大口的饮着酒,泪珠不知不觉的溢出了眼眶,不知不觉的滴在杯子里。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那声音大得惊人,震得她耳鼓都疼痛了。她走到沙发边,坐进沙发里,拿起了电话。“喂?”她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握着酒杯,神思恍惚的说:“你找谁?”“丹枫!”江淮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我是不是吵醒了你?我没办法,我睡不着,我非给你打这个电话不可!丹枫,你在不在听?”“我在听。”她把手腕支在沙发扶手上,把听筒压在耳朵上,她又喝了口酒,语音模糊。“我在听,你说吧!” 
  他似乎迟疑了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他问。 
  “我在听电话。”她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丹枫!”他终于又开了口。“我打这个电话给你,特地向你道歉。对不起,丹枫,今晚我很失常,很没有风度,我表现恶劣!请你原谅我!”“我会原谅你!”她慷慨的说:“我一定原谅你!反正,我回英国去。”“什么?”他惊呼着。“你说什么?” 
  “我回英国去。”她清晰的,苦涩的说,喉头忽然哽住了,泪又冲进了眼眶。“我已经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了,所以,我明天就走!我会逃开你,我也会放掉你!我什么都不再追究,我回英国去。流浪的雁儿来自何方,去向何方,我不再烦扰你,我回英国去!我明天就走……” 
  “丹枫!”他急喊:“你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好吧!我马上过来看你!我们当面谈!你等我!我十分钟之内就过来!” 
  “不不!我不见你!”她说,泪痕狼藉。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喉中的硬块在扩大,她的声音呜咽而颤抖:“我不要见你,我放掉你!否则,就来不及了!我会害怕我所找到的真实!我走,我明天就走……” 
  “丹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灼和惊痛,他哑声的低吼:“你不要哭!我马上过来!” 
  “我根本没有哭,你这个傻瓜!”她说,可是,对方已经收了线。她举着那听筒,呆呆的望着,足足望了好几分钟,她才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叽咕些什么,把听筒挂回原位。 
  站起身来,她发现,酒杯已经空了。她走到酒柜边,再倒了一杯酒,折回到窗边,她倚窗而立,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发怔。半天半天,她对月举杯,喃喃的念: 
  “花间一壶酒,独坐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门铃声打破了她的背诵,她侧耳倾听,蹙起了眉头,她忘记下面的句子了。门铃更急更切的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把夜给敲碎了。 
  她端着酒杯,微蹙着眉,走到门边去。打开了门,江淮立刻冲了进来。她后退两步,愕然的瞪着他,愕然的说: 
  “我叫你不要来!”他关上房门,望着她。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明显的写着惊惧和痛楚。她继续后退,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因为她差点被沙发绊倒。她站稳了,闪着睫毛,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她问。 
  “丹枫!”他沉痛的喊了一声,皱紧了眉,四面张望。“你这屋里怎么冷得像冰窖一样?你为什么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你在干什么?你喝醉了吗?” 
  “我没有醉,我只是热得很!” 
  他把她推到沙发边,按进了沙发里,她身不由主的坐了进去,仰靠在那儿,被动的坐着,被动的望着他。他取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她不动,任凭他拿去杯子。然后,他冲到每一扇窗子前面,去关上那些大开着的窗子。当他关到卧室床前那扇窗子时,她忍无可忍的叫了起来: 
  “别关掉它!让它开着!” 
  他回头看她。“起风了。”他柔声说:“你会受凉!” 
  “不许关它!”她固执的喊:“碧槐刚刚来过!” 
  “你说什么?”他惊愕的问。 
  “碧槐刚刚来看过我,”她望着那窗子,做梦般的说:“她从这扇窗子里进来,穿了一件白纱一样的衣服,她要我回英国去,立即回英国去!她跟我讲了很多话,还对我唱了一支歌,里面有‘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的句子,她唱着唱着,就从这窗子中飘走了。你不可以关这扇窗子,说不定她还会回来!”他注视了她几秒钟。走过来,他把手压在她的额上,他的手又大又凉又舒适,她低叹了一声,阖上眼睛:“我好累好累。”她低语。 
  他在她沙发前跪了下来,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他用另一只手试探她脖子及后颈的热度,立即,他把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他的面颊贴着她的头发,他的声音沙哑的、心痛的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你不是醉了,你是病了!你起码烧到三十九度!怪不得你忘了吃晚饭,怪不得你语无伦次!你每天在外面游荡,你不是铁打的,你病了!”他把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她无力的躺在那儿,双颊如火,双目盈盈。“我没有病,”她清楚的说:“碧槐刚刚来过了。” 
  他把她抱到床边,放在床上。问: 
  “你家里有阿司匹灵吗?” 
  她冒火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她恼怒的说: 
  “我没有病!我告诉你,碧槐刚刚来过了。”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把她那双小手紧阖在他的大手之中,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苦恼的,悲痛的,不安的,而又忍耐的望着她。“好,”他咬咬牙。“显然你决不肯放松这个题目。我们之间,从一开始,碧槐就在穿针引线,她始终在冥冥中导演一切。我明白了,我无法躲避她。那么,就让我们来谈谈碧槐吧!她今晚来过了?嗯?你见到她了?” 
  “是的!”她肯定的说:“她穿了件白纱的衣服,唱一支好凄凉的歌,她要我逃开你!” 
  “逃开我?为什么呢?”他耐心的,柔声的问。“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你是危险的吗?你是可怕的吗?你的爱情会扼杀一个人的生命吗?你告诉我!” 
  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瞪着她,他默然不语。 
  “你告诉我!”她大声吼叫了起来:“不要再骗我,不要对我花言巧语。碧槐是怎么死的?你说!你告诉我!心脏病?她真有心脏病吗?”他面如死灰,眼珠黑黝黝的闪着光。他紧闭着嘴,脸上遍布着阴郁和矛盾。“告诉我!”她更大声的叫:“说实话!她害的是什么鬼心脏病?什么医生给她诊断的?她怎会有心脏病?” 
  她那凌厉的眼神,她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使他再也无从逃避了。他徒劳的挣扎着,挣扎在一份看不见的凄苦和无助里。终于,他哑声的开了口,声音古怪而沙哑: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不要管!”她继续吼着:“只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她从没有心脏病,她和我一样健康!她不可能死于心脏病!你还要继续欺骗我吗?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她是怎么死的?”他注视着她,他的脸色更灰败了,他的眼睛更深邃了。他用舌尖湿润了一下嘴唇,然后,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从嘴里迸出了几个字来:“她是自杀的。”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倒在枕头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突然变得又柔弱,又无力,又苍凉: 
  “那么,传言都是真的了?她确实死于自杀了?她——”她陡然又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会自杀?” 
  他不语。“为什么?”她厉声的,固执的问。 
  “还能为什么?”他的声音像来自深谷的回音,绵邈、幽冷、而遥远。“我们之间闹了一点小别扭,我不知道她的性情会那么烈,我们——吵了一架,她就——吞了安眠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点小别扭?”她问,唇边浮起了一个冷笑。“什么小别扭?例如——你另外有了女朋友?” 
  他再度一震。“不!”他本能的抗拒着,像被射伤了的野兽,在做垂死的挣扎。“不,请你不要问了!丹枫,请你不要问了!已经过去了,你让它过去吧!”“不行!”她从枕上抬起身子,半坐在床上,紧紧的盯着他,坚定的,有力的问:“我要你说出来,你们闹了什么别扭?有什么别扭会用生命来赌气的?你说!你说!是什么别扭?是什么?”他转开了头,不看她。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激动、而不稳定。“好,我说!”他忽然横了心。豁出去的,被迫的,很快的说:“为了一个女孩子,碧槐认为我移情别恋了!” 
  “那个女孩子呢?”她继续追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5 4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