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冷战就在阿瑞险些就义之后总算平息了。但有一件事让阿瑞却始终放不下,那就是那个忽然亮起的QQ头像。
“肯定是你被电昏了,看错了!”漠漠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不会的,我查过记录了,她的确在那时上线了!”阿瑞十分肯定地说。
“那就是她的号被盗了呗!”漠漠还在推测着。
“这种可能也不大啊!她的密码特别复杂,几乎不可能被攻破啊!”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我看你就是遇上鬼了!”漠漠不耐烦地说。
阿瑞没再说什么,他每次思考时就会停止说话。这次他又在想:我为什么还那么想她?如果我死了,我还会见到她吗?即使会,我还会为她去死吗?熬过了第一个月,阿瑞觉得自己老多了。无聊的日子已经几乎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热情。出奇的寂寞如绞刑器一样勒得阿瑞喘不过气来。尽管每天可以上网,可以看电视,或者干脆在家里和漠漠斗嘴。但是时间一长,也还是无趣的很。阿瑞如同被困笼中的野兽一样愤怒而无奈着。他知道漠漠也和他一样,只是漠漠每天都可以和蒋卓一起跑步,一起通电话。她比他要幸福一些。
“起床啦!”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漠漠叫阿瑞起床的声音。
“你有病啊!这么早叫我干什么!”阿瑞抱着枕头很不情愿地说。
“起床啦!8:00啦!”漠漠用枕头打着阿瑞说。
阿瑞实在没有办法,懒洋洋地爬起来说:“啊……这么早啊!”
漠漠见他起来,便回到自己屋里,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跑步都回来了,不早啦!走,今天咱们去王府井逛逛。”
“王府井?你丫脑子进水啦!SARS这么厉害,你还敢去那!我看你还是老实跟家待着吧!”阿瑞一边说着,一边却在把衣服往身上套。
“再待着,我真的会疯的!”漠漠已经换好了衣服,去厨房做早餐了。
阿瑞虽然也很想出去,但是阿瑞还是担心自己会被SARS看中。
“放心吧!戴上口罩,说话时小心点就没事了!”漠漠吃着早餐,“你丫什么时候这么惜命啦?以前你不是老说什么活着累吗?”
阿瑞笑笑,唱道:“我活得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没等他唱完,漠漠就用一张鸡蛋饼封住了他的嘴。
SRAS使这座繁华的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常人头攒动的大街变的冷清了,平常拥挤的公交车变空了,就连地下铁中那些令人厌烦的小贩都没有了。似乎所有的公共场所都布满了死亡的气息。一向绚丽多彩的都市竟然就这样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总有人可以为生活填些色彩。阿瑞和漠漠便是这种人。在空洞的大街上赫然出现两个年轻人,无论谁看都是值得高兴的。他们虽然戴着厚厚的口罩,但是他们的愉快却是难以掩饰的。他们,就像两只翱翔于天际的雏鹰。纵然外面的世界危险万分,但是为了自由危险又算什么?
一路上,他们唱着跳着。如同那个雪夜一样,他们似乎再次拥有了整个北京城。他们的愉快使别人感到奇怪,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特殊时期,人们真的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事能让他们高兴成这样。但是阿瑞和漠漠不管那么多。的确,快乐需要理由吗?当然不需要,你想要快乐,就可以快乐,别人根本没法阻止你的。就如现在的阿瑞和漠漠。
“唉,今天终于可以坐汽车了!”漠漠一下子冲上公车,找了个座坐下。
“你怎么跟没坐过公车一样?”阿瑞在她旁边坐下,奇怪地问。
“原来呢,只能叫‘乘公车’或叫‘站公车’,多亏了SARS才能‘坐公车’啊!”说着她竟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阿瑞不禁也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自然招来其他乘客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有的是奇怪,有的是鄙视,更多的是不解和责难。阿瑞当然发现了这些并不友善的目光,但是他没有去理睬。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聊的人,他们总是把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东西看作是不好的。他们喜欢包容别人的想法,而喜欢强迫别人接受他们的想法。所以这些人没有朋友,他们只有门徒和随从。这车上似乎就有很多这种人。
既然是无聊的人,阿瑞也懒得去理他们。愿意看就看吧,人生来就是被人看的。被他们视作另类反而使阿瑞有一种自豪感,至少这证明,他还不是无聊的。
出公车,换地铁。这条路阿瑞已经轻车熟路了,而每次走,阿瑞都会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想忘,却似乎是永远忘不了的人……
地铁中的人比公车中还要少,车厢几乎就是空的!这么惬意的坐地铁,的确难得。
同样清净的还有北京人引以为傲的王府井大街。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尽管还是那条街,尽管身边也有一位美女相伴,但阿瑞丝毫没有与桐桐逛街时的兴奋与躁动。
与桐桐分手后,尤其是在桐桐出事后,阿瑞一直想练着忘却感情,埋葬感情。没有感情的人固然得不到幸福,却也不会受到伤害。但是阿瑞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依然有血有肉,依然是一个会高兴,会心痛的人!这让阿瑞很失望,也很痛苦。尤其是今天,他再次走在这条街道上!
物是人非最使人感伤。阿瑞现在就在感受着这种感伤,以前与桐桐在一起的种种又一下自涌到了他的脑中。这些美好的回忆如同垃圾旁的蚊蝇一样挥之不散。阿瑞的思想被这些蚊蝇侵蚀着。
“怎么了?”漠漠看到阿瑞的眼神有些呆滞了。
“哦。”阿瑞转过头去,仰着头慢慢说,“没什么。”尽管戴着口罩,声音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漠漠转过头来,看着阿瑞的背影说,“你是不是又想她了?”
“啊?谁啊?你说我想谁?”阿瑞明知故问。
“你说呢!装什么傻啊!”漠漠冷冷地说。
“咳……”阿瑞的咳嗽让漠漠一身冷汗,阿瑞连忙摆手,“不是SARS。”
“吓死我了!”漠漠摸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去见她呢!”话一出口,漠漠觉得有点过分。但阿瑞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忧郁的看着远方,明亮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许多。“有些事,该过去就应该让它过去。其实,现在想想,她离开我也许是对的。现在的我怎么配得上她?”阿瑞艰难地说着。
“也不一定,要不是她走了,你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漠漠说。
“变成哪样?我觉得现在的我比原来快乐多了。至少不用每天装孙子了!”阿瑞的眼睛苦笑了一下。
“哦,是吗?”
“当然!这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能堕落成这样吗?”
“你丫又怪我!”漠漠故意怒视着阿瑞。
“可我真的要谢谢你。你总能带给别人快乐。最纯真的快乐。”阿瑞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感激。
“快乐的人不快乐,不快乐的人却觉得快乐。”漠漠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
“什么?”阿瑞显然没有听清。
“没什么。真的。”漠漠一下子拉起阿瑞,“快逛街吧,好容易出来一次,别跟这演话剧了!”
一通狂奔后,他们来到了工美。阿瑞又看到了那个镯子,那个天价的镯子。他努力不去看它,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它还是那么漂亮而孤独,静静地等待着主人地到了。阿瑞对着镯子愣神,引得服务员小姐很是纳闷。
阿瑞的眼神离开镯子时,漠漠正在看一块佩玉出神。这佩玉本应是一对,可是柜台上却只有一支。佩玉不很大,只有两个壹圆硬币大小,但是上面的刻纹精致而华美。所以自然价值不菲。漠漠看着这玉佩,似乎被迷住了,久久不离去。
第二部分 爱情是什么第17节 漠漠昏倒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阿瑞不知何时出现在漠漠背后,吓了漠漠一跳。
“看这玉佩,好看吗?”
“好看,但是……”阿瑞看到了玉石美丽的同时也看到了它的价格:38000,说,“买得起吗?”
阿瑞以为这样可以把漠漠拉走。可是,阿瑞没想到,漠漠的动作却使阿瑞吃了一惊:漠漠把自己脖子上的配饰取下来,那配饰上竟挂着佩玉的另一半!
阿瑞傻了!他努力想从梦中醒来。他知道,曾经做过一个类似的梦。但现在,他真的肯定这是真的而不是梦!不是梦!漠漠的脖子上真的挂着那个价值38000块大洋的佩玉!
“你……你怎么有……”阿瑞还是有些不信。
“拣的。”漠漠把玉收了回去。
“拣……拣的!”阿瑞几乎晕了过去。
“嗯,以后再说吧!”漠漠显然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拉着阿瑞慌忙走出了工美。阿瑞一边走一边想:漠漠这么为什么这么慌张?莫非这块玉的背后真的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瑞几次想开口问佩玉的事,但几次都欲言又止。反而是漠漠先开口了:“想知道这块佩玉是怎么来的吗?”阿瑞说:“是。”
于是漠漠坐在沙发上,一边玩弄着手中的玉石,一边开始讲故事:“这块玉是蒋卓送我的。惊奇吧。其实也没什么,他也是从一个朋友那买的。当时他的一个好朋友急需用钱,于是便把这块祖传的玉佩低价出售。蒋卓并不是真的想要这块玉,只是为了帮朋友一个忙。于是便把玉买了下来。后来蒋卓才知道他的朋友染上了毒瘾,没钱了才找卖的玉。蒋卓很痛心,他想帮他的朋友戒毒。
但是,毒这东西哪有那么好戒!他的朋友经历了好几次戒毒失败后,在一天早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时的蒋卓非常的落魄,他不仅因为帮朋友戒毒而耗尽了全部财力,而且他一直认为是他逼死了自己的朋友。你知道,蒋卓有个非常温柔娴熟的太太。她在蒋卓最低潮的时刻安慰着他,照顾着他。但是蒋卓丝毫没有转。
后来,蒋卓遇到了我。当时我也是非常的落魄,大学生活的空虚使我非常失望。于是我们一起办起了现在的那家酒吧。而且,从那时起,我就被蒋卓迷住了。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眷恋,一种依靠。后来,酒吧越来越好了。我主动让他做了老板,并且打算把我的那部分股份送给他。但是他没有接受。你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同情理,冷静而节制的男人。他把这块玉送给我,算是低偿了债务。而在我看来,我更希望把这块玉视为一种承诺。因为他曾经说过,这块玉是他对一个朋友的亏欠,他想用对另一个人的关怀来补偿这笔亏欠。他说,这块玉他只送给他最喜欢的人。”
漠漠说着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石,说:“其实这块玉的价值,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蒋卓而言都远远高于38000块。”这时,阿瑞正在床上睡觉。
“我讲的这么辛苦,你丫敢睡觉!”漠漠看到睡觉的阿瑞的同时,随手抄了一个东西就向阿瑞丢了过去。阿瑞被漠漠的叫声惊醒,“噌”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个东西就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阿瑞的脸上。那东西是一个玻璃水杯……
在“非典”期间去医院显然愚蠢。好在阿瑞的伤不是很重:眼角被打破了,需要缝合,头上有几处玻璃的划伤,包扎一下就可以。漠漠请来了社区的大夫给阿瑞做了缝合和包扎。大夫临走时说:“小两口打架,别那么狠啊!下次别这样啦,多危险啊!”
大夫走后,漠漠看着阿瑞竟然笑了。
“你丫还笑得出来!”阿瑞气鼓鼓地说,“你要是再打正一点,我就变成瞎子了!”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漠漠漫不经心地说。
“那我还要谢谢你啊!”阿瑞无奈地苦笑说。他知道,遇到漠漠这样地女孩,他有理也说不清。所以索性不说了。
“还疼吗?”漠漠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碎玻璃,一边看着满头补丁的阿瑞。
“你说呢?”
“很疼吗?”
“你说呢?”
“我应该道歉是吧?”
“你说呢?”
“不道歉行不行啊?”
“你说呢?”
……
漠漠不说了。无论她问什么,阿瑞都只回答“你说呢”。莫非我把他打傻了?那可麻烦了,和个傻子住一起。漠漠这样想,想着想着竟又痴痴地笑了。她似乎真的看到阿瑞留着口水,一脸的傻像。阿瑞看着傻笑的漠漠,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后他索性躺在床上了:“做好了晚饭再叫我啊!”漠漠没有回答。
“晚饭做好了再叫我!”阿瑞又说了一遍,还是没人应答。阿瑞“嚯”地坐了起来。他看到漠漠正坐在一旁瞪着他。
“怎么这么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阿瑞说完又躺下了。他的头刚刚碰到枕头,就看到一个枕头向他砸来。他敏捷地用手挡开那个飞向他的枕头。
“你有病啊!没完了!”阿瑞坐了起来,忍不住吼了起来。然而漠漠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原来你不止会说‘你说呢’,还会说别的啊!”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回屋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阿瑞。
“唉!”阿瑞想了楞了半天,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躺下睡觉了。阿瑞进入梦乡后不久,漠漠就出门了。她是在收到一条短信后出去的。她去了哪,做了什么阿瑞当然不知道。阿瑞只知道自己是被一阵饭香叫醒的,而且他还知道漠漠在吃晚饭时心情不好。
“怎么了?”阿瑞一边吃着白饭一边问。漠漠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着饭菜发呆。阿瑞很清楚这可不是漠漠的作风。漠漠对于食物从不怜悯。无论心情多好多坏,只要有东西吃,她都会把肚皮装得满满的。漠漠自己曾经说过:傻瓜才饿着自己,何必跟肚子过不去?可是今天,漠漠居然对着一桌饭菜无动于衷,可见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此事非同小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漠漠没有回答,阿瑞有些担心了。
漠漠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傻傻地看着阿瑞,看得阿瑞有些毛骨悚然。
“到底怎么了啊!”阿瑞有些沉不住气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唉!”漠漠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停地叹气。她满脸地愁容让阿瑞很是担心。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说啊!”阿瑞把碗丢下,站了起来,似乎要去找谁拼命似的。
“我……”漠漠终于开口了,她很犹豫地说,“我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说出来,我帮你解决!遇到天大的麻烦你也不能不吃饭啊!”阿瑞又坐了下来。
“我……我……”漠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终于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又胖了!”听完这句话,阿瑞就掉到桌子下面去了。
“你丫没病吧?”阿瑞一边努力从桌子下面爬起来,一边忿忿地说。
“你知不知道脂肪对于一个美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啊!”漠漠极其认真地说。
阿瑞感到胃里一阵泛酸,漠漠的话让他想到了那个风骚绝代的“万人迷”。阿瑞强忍住反胃的感觉说:“得啦!你少来了。学万铃你还不够本呢!”说完,就又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撤桌了。”
漠漠想了想说:“你……你别管了。”阿瑞也没有客气,窜到客厅看电视去了。电视中播的无非是非典的疫情如何如何,又多少人不幸感染,多少人魂归西天等等。阿瑞实在是没有想到SARS会要了这么多人的命,当然,他更没有想到刚刚漠漠撒了谎她根本就没有称过体重!她刚刚出门去一直和蒋卓在一起,他们一起聊了很多,很多……
从那天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漠漠都没有很好的照顾自己的肚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人逢愁事呢?必然是神销身瘦。漠漠正是如此。她本来就不胖,现在则瘦的让人心疼。阿瑞不知其中原由只当是漠漠减肥成功,所以时不时的不忘说一两句祝贺的话。漠漠听后只能苦笑。
如果一直这么平淡,我的故事也就要结束了。但是故事就是故事,它总是要峰回路转,总是要发生变故外才精彩。这变故就发生在漠漠“节食”一个半月后的一天。这时已是五月末,六月初。空气中早已弥漫着夏季的燥热。这一天的早晨,漠漠昏倒了。
第二部分 爱情是什么第18节 一段恸彻心扉的往事
那时漠漠正在上网,阿瑞则在外屋看电视。漠漠从屋里出来想要去拿点东西,她刚刚走出屋子便一下子跌倒了。阿瑞吓了一跳,然后奔过去抱起漠漠,喊着她的名字:“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