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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c点点头。
“这份合同，似乎是早已拟定好的！”
“是啊！”Croc爽快地回答，“我一直在等邱小姐来找我呢！”
“啊？”邱雨愣住了，“为什么？”
“哼！”Croc的鼻子发出冷哼，“我对憩水佳蓝和邱小姐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Croc突然提高了声调，“我对跟林梓轩做对，却充满了兴趣！凡是林梓轩想要的东西，我全要抢过来！”
房间里的人全都愣了，包括张庭，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Croc，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样。
在邱雨和康伯年走后，Croc郑重其事的伸出一个手指，问张庭：“一个问题，这个邱雨长得漂亮吗？”
张庭一本正经地说：“关于这位邱小姐的长相，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呃……”Croc的喉咙动了动，“就知道，我不能在晚上判断一个女孩漂亮与否！”
“哈哈，”张庭笑了，“你知道吗，当邱小姐说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时，我当时以为你会提出要跟她上床呢。”
“唉，”Croc长叹一声，“人果然不能太帅，否则天都嫉妒。给了我英俊的相貌，却不给我一双辨识美女的慧眼……”
“现在干嘛去？”张庭看着拿起外套向外走的Croc，高声问。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当然是去找一个美女填补我的空虚！”
2008年10月28日的黎明，在众人的期待中来临。林梓轩得承认，尽管他对那些股票走势和K线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了他对自己亲生父亲的了解程度，但是，他还是看不懂今天的憩水佳蓝股票走势。预期中的抛盘如期而至，然而就像一个愤怒的拳手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海绵上，完全没有着力点。当林梓轩意识到这场会引发山崩海啸的市值几亿的股票，已经被人闷声不响的全部吃掉时，他呆住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唾手可得的猎物凭空消失，更让人沮丧呢？尤其对于林梓轩这个嘴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这个毕业于剑桥的骄子，这个资本市场的宠儿，这个自从接管了泰德即让泰德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从一个无名企业变成总价值跨进中国财富榜的前20，这个从没尝过失败滋味的帅哥第一次开始品尝失败的苦涩。28号晚上，憩水佳蓝的收盘价是1。33元。
2008年10月28日的黎明，在Croc的又一次疲惫的醒来时来临。Croc甚至不敢看一眼昨晚跟他翻云覆雨的女孩，他已经不想再验证自己在夜晚的判断力有多烂。Croc得承认，尽管他对那些股票的走势和K线的了解程度，远不如他对女性身体构造的了解程度，但是，憩水佳蓝的股票还是依据Croc的预期稳稳地画了一个触底反弹的完美曲线。28号晚上，憩水佳蓝的收盘价是1。33元。Croc很开心，就像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一样，鳄鱼，金融大鳄，林梓轩慢慢会懂得，他一直只是在坐井观天。
对于林梓轩来说，10月27号晚上，在夜巴黎夜总会碰上第一次让他吃鳖的燕子翩，具有理程碑式的历史意义，那不仅意味着他与菲曼钢铁的合作出现了问题，也标式了他28年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憩水佳蓝的股份一直在1。30元左右筑底。在10月31日，那个阴霾的周五，金盛中国的新闻发言人正式宣布，金盛注资憩水佳蓝，并将与憩水佳蓝合作竞标一块位于京东的地标性地块！这个消息无疑给阴云密布的房地产市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直接受益者就是憩水佳蓝，它的股票一路反弹，高奏凯歌攀升到2。77元。这是林梓轩离开中国远赴地中海时的憩水佳蓝的股票价格。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冬日的午后，Croc办公室里洒落了一地阳光。在这样风和日丽的午后，Croc终于确认了，对面的邱雨的确是个美女。
“你不用感谢我！”Croc的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明朗，“至多两年，当憩水佳蓝的股票价格攀升到5元左右时，我会将手中的你的公司股票全部甩给你！”看着邱雨那张精致的脸上吃惊的表情，“我是投资专家，不是实业家。邱小姐，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邱雨看着面前的这位帅哥，如果想了解一个人，就要亲自去认识这个人。在不认识Croc这个人之前，她也像其他人那样，认为Croc只不过是靠着某种可疑的关系坐上这个位置花花公子。不过，现实就是最好的证据，憩水佳蓝已经安然渡过难关，股票价格甚至恢复到了5个月前的水平。事实上，Croc只做了两件事，一，动用了几千万美金吞掉了憩水佳蓝两个股东抛售的全部股份；二，发布了一个注资声明。他甚至都没有动用资本吃掉邱雨手中那10％股份。按照Croc的说法，邱雨只要在两年之内的某个时间，憩水佳蓝股票升到5元一股时，把差价找给Croc，就是这么简单。
“您是我所有认识的人之中，最懂得资本运作的一位。”邱雨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跟您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我期待着用五块钱一股的价格回购您手中股票的那一天，我会准备好充足的资金，满心雀跃的期待那一天来临。”
“知道吗，我有一种直觉，”在邱雨走后，张庭这样对Croc说，“如果你提出跟邱小姐上床，她一定不会拒绝。”
之前，Croc一直在凝视着窗外的阳光，听到这句话，他转过头，讲了一个简短的故事：“有一天，一个科普教育人员正在某个农村普及近亲结婚的危害。这时，他问旁边的一个农民大哥：‘知道为什么不能近亲结婚吗？’老农憨憨地笑了，‘知道，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张庭摇摇头，满脸的不相信，然后凑近Croc，“我知道一个商务调查公司，有个调查员很能干，如果你想了解林梓轩的弱点，如果你想更有效的对付他，可以找他调查。我会在离金盛远远的地方弄间办公室，你可以在那里见他。”Croc笑了，他最喜欢张庭这一点，能跟Croc做近十年的朋友，张庭无疑也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就这样，北京远见商务调查公司的老板、兼调查员、兼接待、兼一切的韩凌先生，出现在了Croc的所谓办公室之中。Croc将手中林梓轩的照片递给韩凌，“帮我调查有关这个人的一切，我对他的弱点最感兴趣。”
第一部分 11。妓女和流氓的孽缘（10）
韩凌接过照片，自信满满，“以金田一爷爷的名义发誓，我会带来全部有关这个人的真相。”
Croc无疑很开心，但多年美国的生活经历，还是让他有一点想不通的地方，在韩凌即将走出自己这间所谓办公室时叫住了他。Croc伸出一个手指，“一个问题，金田一和他爷爷都是谁？”
张庭很聪明，在电器经营上、在玩乐上、在泡妞上，在很多很多方面都很聪明，不过，他的确不太懂商务调查这个行业。当他受Croc之托，敲击北京远见商务调查公司的大门时，门许久未开。事实上，老板兼前台的韩凌先生正在从门上方高高的糊着报纸的玻璃窗上，透过一个小洞往下看，这是韩凌的一个小秘密，通过小洞，他可以躲过许多人，包括各种各样的债主，曾经委托他调查然后又发现自己上当受骗的客户，以及——房东。只有确认来人不是以上之种种，韩凌才会开门。
当然，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从指缝间划去。比时间跑得更快的，是流言。有关这次金盛中国首席执行官，Croc狙击林梓轩的谣言很快就传得满天飞，也传到了事主的公司，泰德集团那位于CBD的总部，那栋27层的大厦里。当某天午休，闲极无聊的几个泰德员工聚在吸烟间，吸饱了尼古丁之后，几个人就开飞短流长，散布谣言。
某甲：“知道金盛老板为什么阻止咱老总收购憩水佳蓝吗？”
某乙、丙、丁：“为什么？”
某甲：“听说，金盛老板Croc是咱总裁的弟弟，也就是咱总裁那风流成性的老爸的私生子。因为一直得不到林家承认，所以才会处处跟咱总裁做对！”（关于这版流言，基本上等于Croc是金盛董事长的私生子的升级版）
某乙：“我听得可不是这么回事！”
某甲、丙、丁：“那是怎么回事？”
某乙：“我听说，有次，咱总裁和Croc在夜店看上了同一个小姐，两人大打出手，从此结下梁子。”
某甲、丙、丁：“切！咱总裁除了应酬，几乎不去夜店，而且，到现在也没听说过谁家的千金是咱老板的女朋友，所以不可能啦！”
某乙：“哦！那么，也许咱总裁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某甲丙丁：“难不成金盛老板和咱老板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生死缠绵，后来醋海生波，因爱生恨，最后导致水火不容！”
某甲乙丙丁：“很有可能！”
某丙就职于人事部，他又说道：“不过，我还听说过一个版本，当年Croc大学毕业，曾经来咱公司面试，结果不但没有应聘成功，反而被人事部某总监一顿狂贬。因此，Croc怀恨在心，这才报复！”
……
就这样，这些人飞短流长直到下午上班。只是隔墙有耳，这些谣言完完整整地散布进了刚刚去地中海看完爷爷，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林梓轩耳中。前几种无稽之谈做为当事人的林梓轩当然可以无视，只是最后一种谣言让他意识到人材的重要性。Croc只用了几千万美元就在资本市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般本事让林梓轩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假如关于Croc来泰德面试的谣传是真的，林梓轩不禁为公司痛失这般人才痛心疾首。于是，他拔通了人事总监的电话：“关于今年的大学毕业生招聘工作，我要亲自把关！”
燕子翩坐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那本《铁皮鼓》，故事接近尾声，燕子翩心烦意乱。今年毕业生的就业形势更加严峻，就连往年每年都来学校固定招聘的几家大公司，今年都没了下文。这样下去，燕子翩只觉得前途渺茫，一片灰暗。
有人把手搭到燕子翩的肩膀上。燕子翩回过头看到晓晨那张笑脸，长出一口气，“别吓人啊，姐姐！”
晓晨坐到燕子翩旁边的椅子上，“有个好消息……”
一听到有好消息，燕子翩那对在厚眼镜后面的眼睛突然开始闪闪发光，“由于找不到工作，所以我们以后只能靠牛粪过日子，好消息就是，牛粪有的是！”
晓晨笑了，“我说正经事呢！”
燕子翩张大了嘴巴，“难道是西门子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来咱学校招聘？”
晓晨摇摇头。
“那就是拜尔医药了？”看到晓晨还在摇头，燕子翩继续猜测，“宝马？大众？默克？克莱斯勒？”
晓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的目标就是这些德国公司，那这不能算是好消息了！”
“到底是什么啊，晓晨？”燕子翩的口气近乎哀求了。
“你听说过泰德集团没？”
燕子翩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有点耳熟，对了！我知道，东三环CBD那里，有一栋大楼就是这家公司的，难道是这家公司吗？”
晓晨点点头，燕子翩瞪大了眼睛，晓晨笑着说：“好消息就是，他们招聘名额中，有一个位置是对德语有特别要求的！”燕子翩兴奋跳了起来，“万岁万岁——”然后发现自己成了图书馆众人的焦点。
就这样，燕子翩坐到了泰德集团人事总监李晓面前，当李晓从燕子翩的简历上抬起头时，燕子翩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到，这真是标准的职业女性啊，自己以后也一定要以她为标准。李晓的样貌并不出众，淡施粉黛，标准的OFFICE装，从里到外透着那么一股精明强干的气势。
“燕子翩？”李晓问
“是！”燕子翩恭恭敬敬地回答。
李晓笑了，“不要太紧张，能谈谈为什么来我们公司面试吗？”
“为了改变自己！”
李晓还在等待下文，但很快她就发现面前这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貌不惊人的女孩已经给出了答案。“就这么简单？”李晓不由得继续问到。
“不简单！”燕子翩肯定地回答，“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付出了很多，现在，面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您要是明白我的处境，你也许就会了解‘改变’这个词对我来说是多么不容易，要付出多少！”
“我知道。”李晓回答的很干脆。
这回，轮到燕子翩惊奇了！
第一部分 12。妓女和流氓的孽缘（11）
李晓轻轻推了推眼镜，“你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公司此次要招一个德语优秀的员工。”李晓顿了顿，“因此，我特意在你们学校进行了调查，关于你的德语水平，关于你的助学贷款，你的老师都提到过。”
燕子翩笑了，“我的德语是本届所有德语专业毕业生中最好的，我可以无障碍的和德国人沟通……”
李晓笑着拿出一张纸，“既然如此，麻烦你把这篇文章翻译一下！”
燕子翩接了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这是一篇德语论文中的一部分，有关轿车用钢板的片段。燕子翩从头扫到尾，她对李晓提出一个条件，“请问，我可以用一下我的字典吗？这里有四个非常专业的技术词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保证，只查四个单词！”
李晓笑着说：“你可以随便用你的字典，只需要在20分钟之后，给我一个完整的翻译！”
燕子翩说话算话，只查了四个单词，然后把自己的翻译给了李晓。李晓把燕子翩翻译的论文和国际部总监王皓禹事先给出的翻译对照了一下，基本一致，只有些许的不同。
李晓笑了，问到：“你这么努力学德语是为什么，肯定不会是为了来泰德吧！”
燕子翩咬住嘴唇，想了想，回答到：“是！我本来计划是去一家德国公司。”
李晓笑了，“你很坦率！如果在收到泰德的录取通知后，还有其他的德国公司来招聘员工，你还会去吗？”
燕子翩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如果已经有了约定，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燕子翩突然回过神来，“难道说，我被录取了？”
李晓想着：“呃……准确地说，你在我这里过关了。不过，今年，我们的总裁对此次招聘非常重视，因此，你还有一次最终面试，那次才是决定你能不能来泰德成为我的同事的关键。”
燕子翩笑了，“谢谢您，谢谢您！”
李晓看着燕子翩，“燕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李晓笑着，有点无奈，“我们的林总裁是一位非常严格的人。通过你的老师，我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我可以理解你穿成这样来面试，但是，他是不会听你解释这些的！”李晓指指燕子翩那条半旧的牛仔裤，和来自动物园批发市场的地摊毛衣。“如果你是真心诚意地想来泰德工作，哪怕是借，也要借到一套职业一点的衣服来复试好吗？
燕子翩垂头丧气地走在动物园附近的大街上，倒春寒使得时近春天的北京依旧冷风料峭。晓晨蹲在燕子翩身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脚。”燕子，只要二百块钱，就可以在大商场里买一套打折的样式稍微落伍点的，但是很像样的职业套装！“
燕子翩坚决地摇摇头。
晓晨简直哭笑不得，”你想花五十块钱买套装，即使是在动物园这种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燕子翩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她突然定住眼睛，使劲眨了眨，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挂着一张简陋的招贴：本店开业酬宾，所有西装一律30元，衬衫5元……。燕子翩激动地指着那家店，指给晓晨看，话都说不出来。橱窗里挂着成排的衣服在向燕子翩招手，尽管晓晨在后面大喊”等等，等等！“燕子翩依然义无反顾冲进店里。
“老板，西装30？”燕子翩依然不太相信。
“是啊！”中年老板和气地笑了，“您要洗吗？”
“洗？”燕子翩愣了。
晓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拉着燕子就向外走，“大姐，求你别丢人了，这是一家干洗店。”
就这样，燕子翩的五十元购衣计划并没有实现。当她走进泰德集团面试时，穿的是晓晨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晓晨母亲的衣服。
这件深紫色的套装，套在纤瘦的燕子翩身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些大，也太老气了。可是，晓晨比燕子矮了十公分，晓晨的衣服，燕子翩都穿不上。燕子翩就这样穿着一身并不合适的套装，坐在针毡上等待决定自己命运的那位林总裁。她是如此紧张，甚至手心都出了汗，甚至当林梓轩走进来时，她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林梓轩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位燕子翩，套在一身老气横秋的职业套装里。面前的这个女孩一直低着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难以想象这就是李晓极力推荐的人，而且，王皓禹在看了燕子翩翻译的材料之后也赞不绝口。
“燕小姐，可以介绍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