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黄奇说到这里,自是什么都明白了,周洛恨得目皆欲裂,道:
“那黑面虎便早我家的仇人么?”
黄奇道:“他么,只是帮凶,罪魁祸首,却是飞天玉狐。” 周洛不持他说罢,巳一步步向飞天玉狐走近,今晚这几人被庄蓉带出,竟是个个都俯首贴耳,没半点反抗,显然巳被黄奇制得服服贴。
庄蓉忽然说道贴:“你……等等。”
黄奇说:“不错,我竟忘了,老弟,你瞧我这侄女替你想得多周到。蓉儿,就在屋里最好,别拿出来了。”
那庄蓉已奔入一间耳房,应了声“是”,陡见火光一闪,像是亮了灯。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 十 章
黄奇随命周洛提起白日鼠,由他拉着铁练向那耳房走去,入内一看,原来那耳房中早设着他父母的灵位,周洛即知是庄蓉替他准备的,灵前高烧红烛,香烟缭绕,他心中对庄蓉的感激,又增了两分。
黄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道:
“周老弟,这样的媳妇,可是打着灯笼火把都难找的。”
周洛却早脆在灵前,哭拜起身,庄蓉已拔剑出鞘,递了过去。
周洛接剑在手,眼中喷火,切齿道:“贼子们还有何可说?”
那白日鼠躺在地上,面如白纸,飞天玉狐与黑面虎自知难逃一死,竟是不惧,飞天玉狐狂笑道:“不错,你全家数十口,便是被我等刀刀斩绝,只可惜当年漏网了你这娃娃,斩草未得除根。”
周洛目中流出了血泪,切齿道:
“我爹爹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你要下这般毒手!”黑面虎忽地怒吼一声,道:
“我等已落在你手中,还有何可说的,要杀便杀,休得罗嗦!”
周洛那还忍耐得住,剑尖一颤,扑哧—声,已刺入黑面虎心窝,未撤剑先斜身,他一步迈出,剑亦撤出,横剑一抹,飞天玉狐人头巳落地,左脚飞起踢倒他身躯的刹那,这次更快如电闪,回剑一扫,白日鼠也巳了帐!
这三人命丧剑下,都未挣扎,除了白日鼠已成残废了之外。显然那飞天玉狐同黑面虎两人,都和樊荣一般,已失了抗力,不知黄奇用了甚么手法。
周洛杀了三人,将剑一放,扑倒灵前,说道:
“爹爹妈妈,孩儿今日替你报了大仇了。”随即放声大哭,觉得身边亦跪着一人,泪眼看时,竟是庄蓉。
周洛一抹眼泪,转身向庄蓉一拜,说道:
“多谢姑娘成令,我周洛有生之日,不忘大德。”
只听黄奇呵呵笑道:
“白翁你瞧,他两个未拜天地,倒先交拜起来了。”
周洛闻言,起身看时,才发现他师伯白头翁,不知何时巳返来。正站在黄奇身侧,忙上前先向黄奇拜谢,再又见过师伯。
白头翁一声浩叹,说道:“黄兄对我等这番大恩大德,真个是存殁均感。”
黄奇道:“好说了,你我亲家,白翁你的事,还不同我的一般,稍效微劳,何足挂齿,我这侄女儿已是周家媳妇,替公婆报仇,理所应该。”
白头翁道:“正是,现下时已不早,你我也该替他们完婚了。”
黄奇道:“白翁果是信人,家师现在厅中,已等侯多时了。”
白头翁一怔,道:“便早黄粱仙长,黄兄为何不早说,老朽理当早早拜见。”
黄奇道:“家师视世事如黄粱,从不重世俗礼仪,他自饮酒睡觉,若非今晚是我侄女于归之期,他还不来呢,蓉儿,别躲在旁边害羞了,我们的娇客也请啊!”
那庄蓉在向周洛回拜之后,已退到屋角,周洛心下早又着急起来,现下才知黄奇早有安排,他先前只道以这三件事来难倒黄奇,推脱婚姻,那知竟会这么凑巧,一切都早落入他的计算之中。
现下又有师伯出头,他那还敢说半个不字,而且庄蓉替他报了这血海深仇,此恩此德,何止天高地厚,他又岂能说出半个不字,当即随着白头翁身后,步入大厅。
黄奇已抢先入内,点燃了灯火,只见那黄梁道人已倒在桌前,又已鼾声知雷。
白头翁上前一步,向黄梁道人躬身一揖,道:“白头翁参见仙长。”
黄梁道人鼾声立止,忽地一跃而起,道:“罢了。”
原来他竟是在假寐,白头翁道:“久仰仙长大名,何期今日得能拜见。”
黄梁道人说:“你别罗嗦,老儿,现下便是吉日良辰,快替他两个完了婚,我自做我的黄梁梦,你也该去重振你的门威。”
那知他一言未了,忽听长笑之声入耳,那笑声入耳之时,似在老远,但笑声未落人已到了门口,出现一个身高八尺的人来,身穿一件宽大的黄袍,其声如洪钟,说道:
“你要想作黄梁梦,怕没那么容易呢?”
这人一现身,别说后辈周洛同庄蓉不识,便是黄奇和白头翁,亦是不知是何人?都是愕然!
黄梁道人却呵呵笑道:
“我自作我的黄梁梦,不问是与非,你要想教我淌那浑水,休想得够。”
那人笑道:
“你要想不管也不行,可知此事关系你这位娇婿么?你要不管,那我更可置身事外了。”
黄粱道人吹了一口胡子,那白髯登时飘起老高,颓然坐下,道:
“罢了,这都是我那孽徒惹来的麻烦。”
那人大踏步走进,黄奇虽不认这黄袍客,但见他和师傅笑谈,心中一动,巳猜料了几分,上前躬身施礼,道:“前辈光临,请坐。”
黄袍客迳往席上坐下,黄粱道人说道:“小子们, 还不过来见礼。”
黄奇道:“师傅,这位前辈贵姓啊?”
黄粱道人呸了一声,说道:“连天帝辛璜,你们也不识,还有脸问!”
黄奇忙不送行下礼去,白头翁心道:“当真见面胜似闻名。”也上前躬身施礼。
周洛万万料不到此人便是天帝辛璜。其喜可知,即趋前跪倒行礼,庄蓉恰自那边转过来,向他敛衽下拜,两人竟是不先不后。
天帝辛璜老气横秋,说道:
“小子们,给我起来啦,怎么未拜天地,率先向我跪拜起来,我这‘天帝’可不是那‘天帝人’别搅错了。”
黄梁道人笑道:“辛璜,人家可是新婚夫妇,这个头不能白受的。”
天帝辛璜呵呵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这老道只会做梦,无嗔无争,原来胳膊也会向里弯,好教你得知,你这位娇客,我早有赏赐了。”
他此言一出,各各都好生奇怪。
黄粱道 人呵呵笑道:“你舍不得也罢了,这小子从未见过你,何来赏赐。”
那天帝辛璜道:“老道,你要不信,只管问这小子。”
周洛也是茫然。两跟望着他,瞬也不瞬,黄梁道人呸了一声,说道:“这还用问么?我说怎么着。”
那天帝呵呵笑道:“我且问你,大概我有些什么看家本领,也瞒你不过。”
黄梁道人说:“别的么,我老道瞧着也不过如此,唯有你那须弥遁形,实是奇妙得紧。”
要知黄梁道人的黄梁功,实是气功之造极,内家功夫。当世无能出其右。
天帝辛璜道:“着哇,你问问这小子,他所练的须弥遁形何来?”
周洛才知他是指的这神奇轻功,忙躬身说道:
“晚辈月前力敌华山二无常之时,多承令媛在临敌之际,授我须弥遁形,方能脱险,晚辈感恩不尽。”
他虽然这么说,心下却想:“这不是怪事么?他怎知道?”
黄梁道人正拿眼来望他,也才明白,那天帝辛璜已接口说道:
“老道,我可没骗你罢,这喜酒可不是白喝你的。”
却听黄粱道人呸了一声,说:
“原来是这么着,亏你还好意思说,那日他若不是救你那女儿,怎会力敌华山二无常。说什么传他须弥遁形,其实是救你的女儿是真,我老道才不领你的情呢!”
周洛闻言又是一怔,那日之事,不知道黄梁仙长怎会知晓?却听那天帝辛璜大笑呵呵道:“这要还不算数,杂毛,那你要怎么赏他呢?难道要我将女儿赏他?”
黄梁道人说:
“那又有何不可,今晚我且不逼你,他日再说啦。”随向黄奇道:
“小子,你还等甚么,白头翁男家主婚,我就算女家啦,来来来,辛璜,你便是客人,现今万事俱备。正是宜室宜家,娃娃们,拜堂啦!”
老道一推桌子,站了起来,堂前已烧红烛,那黄奇司仪,即为周洛庄蓉两人完婚。
周洛这时那不能说半个不字,不但有他师伯出头主婚,而且今晚得报大仇,可说全是庄蓉之助,此恩此德,山高水深,虽说那陶丹凤与辛梅两人,今后不知如何才能安排,现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般武林中人,那会重那世俗礼教,两人拜天地祖先,拜过长辈,夫妻交拜,就送入洞房。
那飞天玉狐真个大事铺张,不但洞房拾掇得花团锦簇,酒筵更是丰美,洞房之中,自是说不尽旖旎风光,厅上四位武林奇人,亦是饭饱酒醉。
却说第二天早晨,两人起身,那黄梁道人同天帝辛璜都巳踪迹不见,便连白头翁和黄奇,亦不知去向。
周洛心中大急,道:“误了大事,这来怎好?”
庄蓉新婚,难免有些羞答答,说道:“误了甚事啊?”
周洛这才将他此来之故说出,道:
“我乃是为了要去天山,才路经此地,偏巧天帝辛璜来了,不但免了长途跋涉,而且救人如救火,正可早早赶到,不料他老人家却走了,这一来岂不糟透,以前天山虽远,还有地方可寻,现在不知他老人家去了何处?”
庄蓉扑哧一笑,说:
“瞧你,急成这个样儿,我还道什么人事呢?你瞧。”
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他。周洛接过一看,原来是黄奇所留,说四人天没亮,已前往雪山去了。
周洛才要看那后面数句,庄蓉忽起伸手来夺,说:“别看啦,师叔老没正经。”
周洛一扬手,将纸高举过头,差点儿没被她夺去。她这一抢夺,周洛倒更要看个明白。
庄蓉脸蛋徒然绯红,脚儿一跺,转过身去,周洛看时,原来那后面几句写道:
“舂宵苦短,一刻千金,若然唤醒你们,岂不是一桩风流罪过,盼即随后前来。”
周洛也不禁面上一红,心道:“黄师叔真个风雅侠士,毫不拘小节。”同时心下大喜,他们前往雪山,还有何说,自是和那武学圣典有关了。
但忽心中一动,说:
“咦,倒像近两月来,我的一举一动,他们两位老人家知道得清清楚楚?”
庄蓉嫣然一笑,说道:
“不但清楚,黄师叔而且同时和你离开雪山,还陪你走了好几天呢!只是你丝毫不觉罢了。”
周洛啊了一声,大是惭愧,庄蓉忙接着说道:
“现下没功夫,待会到路上慢慢告诉你。”
周洛道:“好,那我们赶快上路。”
庄蓉携着他的手,说:“此间还有未了之事呢?你随我来。”
随带他到了后院,只见每间房内地上,都七横八顺躺得有人,各各衣履鲜明,周洛奇道:“这是些什么儿怎么睡在地上?”
庄蓉抿嘴一笑,说:
这些都是西羌之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昨儿来作宾客。师叔和我都给他们点了睡穴。”
周洛心道:
“不错,黄师叔昨天吩咐飞天玉狐,原命他要风光,那飞天玉狐确是当即命那十来个人快马加鞭请人,我说昵,怎么昨晚—个人也没见。原来都着了道儿?”随道:“这般人何罪,打发他们回去罢了,何必如此,虽说点的是睡穴,时候久了,也会受伤的。”
庄蓉唷了一声,说:
“瞧不出你还是菩萨心肠,你也不想想,飞天玉狐结识的人,那会有好人,非寇即霸,这还是师叔有好生之德,不愿伤他们,只是将他们的武功散了,教他们从此不能为恶。
说着,逐个为他们拍开了穴道,周洛也帮助动手,待那些人醒转,庄蓉又申斥了几句,这才和周洛上路。走出不远,忽且一条个溪上边,躺着一具死尸,老远便认出是樊荣。
周洛黯然,一声浩叹,道:
“他虽罪有应得,但算是我的师兄,怎忍心让他露尸荒野,你等等,我将她埋了再走。”
庄蓉见夫婿仁厚,心中甚喜,那有不允许,待到尸首之前,却见不远处有一堆新土,土堆前插着一把宝剑。
周洛心中一动,昨晚他师伯白头翁将樊荣带走之时,他师妹丁蕙兰即随后追出,后来白头翁返来,丁蕙兰却不知去向,那时他不便询问,现下一见这堆黄土,即想到他师妹头上,纵身面前,伸手拔起剑来一看,果然是他师妹丁蕙兰平日所用之剑,乃是缅铁精英所铸,虽非切金断玉的宝刀,但也非凡器。
周洛确知这黄土堆中,便是师妹芳魂,想到三年来他和丁蕙兰耳鬓厮磨,从两小无猜,到情心互许,数不清多少个花前月下,不由心中一酸,流下泪来。
那白头翁既然将她葬于此间,自也不会是他所杀,且她又有何罪,显然是她失身于杀父仇人,再又一见周洛,必是羞愤自尽的。他再回身一看,那樊荣乃是被利剑所杀,他师伯白头翁从来不用兵刃的,可见杀这樊荣,亦是丁蕙兰所为。
周洛在丁蕙兰坟前再拜,然后掘土掩埋了樊荣的尸体,这才和庄蓉上路,奔雪山而去。
路上,那庄蓉才说出自与他在蓝田分手后之事。
原来周洛和辛梅在华山被困之时,那黄奇一直隐身在侧,其实周洛在潼关酒楼上和他相遇之后,黄奇并未曾离开他,不过周洛未发觉罢了。
那黄奇早瞧出辛梅是假装废了武功,是以周洛力敌二无常之时,并不出手相助。
这些事庄蓉还不过只听黄奇说过两句,尚不十分清楚,那晚他带此庄蓉,即刻上路,奔西羌而来,将庄蓉交给了黄粱道人,即刻赶往雪山。那黄奇身在暗处,当日周洛下冰窟,以及出冰窟后的情形,他都瞧得明明白白,只是后面的情形,他却一点不知,但周洛和辛梅在雪地上的谈话,他却听得真切,那时李梅也曾似没有人,不过来曾寻他来罢了,是以周洛北来,黄奇陪他走了几日,见他所走的方向不差,这才赶到前头,将所见所闻,禀知黄粱道人,暗里做了安排。
那日黄奇返回西羌之时,恰巧无名叟来访黄粱道人,那无名叟便道:“既然如此,这事可慢不得,我便走一趟天山,将辛璜找来。”立即象一股风般去了。
庄蓉说到此处,才嫣然一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我们等了你好些日子,才等到你前来,其实说明白了,一点不稀奇。”
周洛道:“这也罢了,只有一事不明,黄师叔轻功再好,也比我快不到那里去,怎么他却早到那么些日?”
庄蓉小声地一笑,睨着他一撇嘴,道:“傻蛋,黄师叔乃是熟路,沿途之上,并无耽搁,再加日夜兼程,自比你快上好几倍。”
说着,忽他脸蛋一红,道:“前日我觉得心焦,忍不住问他,黄师叔道:你一路之上要猎食,未晚先要找宿处,再加时时把路走岔,那里快得了。”
周洛道:“不错,若然晚间行走,我是不会差了方向,有几次是阴天,那风又下定,当真我走差了好几次,直到晚间见到天上的星辰,才知错了,真的走了好多日冤枉路。”
庄蓉笑道:“有这几日,黄师叔那还不赶到前头,将一切布置得妥当。”
周洛忽然又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天山相隔何止数千里,天帝怎会在数日间即赶了来,而且又知辛梅传了我的须弥遁形。”
庄蓉道:“此则我不知了,想来必是那无名叟在半途遇到了天帝,不然也不会来的这么快的,你没瞧昨夜我们都没猜出是他么?”
说着,似有些醒悟,道:“至于辛梅传你的须弥遁形,我倒知晓一些,你们入华山之时,听黄师叔说,无名叟那时也在潼关左近,想来那日他也入了华山,不过你们未发现罢了。”
周洛暗想:“也只有这般解释,也希望如此才好。”
皆因周洛最担心的,最怕辛梅暗中跟随在他身后,将一切禀明了她的爹爹。那辛梅一直是神出鬼没,古怪刁钻,自昨夜起,他便一直悬心,若然辛梅知他已婚了庄蓉,不知会有何后果?
庄蓉那知他的心事,一路之上,只觉周洛心神恍忽,越近雪山,陡然间有些风吹草动,亦令他心惊。
那庄蓉还以为他怕了雪山派的人,心想:“他往常不是这般胆小的啊?”想来想去,忽地对周洛生出万缕柔情,忖道:
“他必是关心我,现下距雪山巳近,怕我被人暗算,这些日来他都神不守舍,我还道他不喜欢我,原来他是恁般多情的夫婿。”当即嫣然一笑,道:
“你以为我这般不济么,当日在天目山中,我还能力敌桑家那两个丫头,今日我又练成了离门剑,岂会怕了他们,你放心吧!”
周洛生怕她看出了他的心事,忙道:“虽说如此,我们还以小心为是,而且你不知雪山派那网儿有多厉害古怪,非是一般武功剑